一到冬季,徐天昭就病得跟個活死人一樣,折磨得他面目清瘦蒼白,到了六歲,有些舊疾復發得更加的厲害。
雙腿就患有先天性的軟骨病,不能長時間行走,生活大部分都要靠着輪椅過。
隨着徐天昭的長大,那長像越發的精貴,妖豔,彷彿那隻不過是落在凡塵的精靈仙!
結合着黃敏的樣貌和徐靖梟的俊美,將這孩子長得極爲驚人!
徐天璘偏向舒晴,再來是徐天曜完全的繼承了徐靖梟的性格和麪貌,那完全是一個縮小版的徐靖梟,向來就得舒晴喜歡。
孩子長到六歲,就顯出了同齡人所沒有的沉穩,孩子太過早熟有壞有好。
徐天曜跟個小大人一樣推着徐天昭進門,兄弟倆在學校很照顧身體有缺陷的徐天昭,再加上徐天昭長得好看,早就把老師,同學迷得團團轉。
偏偏這孩子自持冷淡,對什麼事都是淡淡的,不急不躁,天踏下來他都不會眨一下眼的那種淡,舉手投足間,也有小大人的溫雅。
十二月的天氣,偏南的陽市雖然有些溫暖,還是有不少的冷風陣陣吹刮進來。
舒晴從書房內下來,正好看到黃平帶着三個小孩回來,徐天曜將徐天昭推到了電暖爐前,轉身對舒晴斂着一張酷似徐靖梟的臉道:“媽,我們回來了。”
“飯菜剛剛好,都在廚房熱着呢。”
每次看到徐天曜向自己打招呼,舒晴都會忍不住鬱悶。
明明生的就是三胞胎,結果,沒有一個是長一樣的,在外人看來,根本就不是一家人。
“天曜,好好坐着,”黃平將孩子拉着坐在沙發上,自己去端熱着的飯菜出來。
而舒晴則是走到大兒子的面前,蹲下身,用手去檢查了他的雙腿。
徐天昭會患上雙腿軟骨症,她也是沒有預料到的。
“媽,爸呢?”徐天璘放好三人的書包,跑出客廳就問。
平常時徐靖梟最寵徐天璘,跑回來當然也先想到了徐靖梟。
“在部隊,今天說不能回來了,我們先吃吧。”舒晴摸了摸兒子的腿根並未發現有什麼異常,將兒子推到了桌前。
黃平盛好了飯,聽到了忍不住叨唸,“都五年了,部隊怎麼還沒穩定下來?”
舒晴搖頭,表示不知。
“陽市已經發展成了一線大城市,四面的小縣城也漸成市區,發展極是可觀,靖梟就沒打算調任?”黃平其實覺得徐靖梟這麼大的一個軍官司令放在這裡太過浪費了。
“他最近在處理些棘手事,並不算是陽市的麻煩,”舒晴知道徐靖梟並不太插手陽市的事了,這些事,只需要他一個指令,一個會議就可以決定,只是偶爾有大型演習時他纔會出現一面,經濟發展的問題也不歸他這個軍官管理。
他只需要從京官裡面挑選一個徐派官員下來,就可以穩定了陽市的發展。
他要做的,並只是陽市的發展。
這幾年,她也沒少陪他飛往各處,他還有一個隱秘的身份,有些事情並不是軍隊能夠解決的,還得靠他們的修真身份。
“他不在陽市?”黃平愣了愣。
“這個我就不太清楚了,只說明早他才能回來。”
黃平皺眉,舒晴和徐靖梟雖然跑到了這邊,可是相處的時間也沒見比以往多。
他夫妻之間的事,黃平也不好再多說,現在有三個曾外孫陪在身邊,他心裡邊就滿足了。
用過晚飯後,三個孩子就在書房裡做功課。
“錯了,”徐天璘指着小弟最後一道習題,大聲道。
旁邊正低頭的徐天昭微笑着衝自己的二弟道:“三弟的功課比你強,你自己學不透,怎麼不虛心點學習。”
徐天璘小臉一繃,通紅着說道:“小大人,哼。”
徐天昭太冷靜,說話有種長者的氣勢,黃平總是取笑他小大人,就是舒晴也說他老氣橫秋。
這才六歲,長大了還得了。
徐天曜抿着冷脣,淡漠地擡頭看了眼自己的兩個哥哥,繼續埋頭做功課。
他認真的樣子,總能得舒晴誇!所以,在某些方面,徐天曜總是比兩個哥哥更認真。
徐天昭只微微笑了笑,“你過來,把作業給我看看。”
“不給,”徐天璘不高興了,憑什麼?他不就是大自己幾秒鐘而已。
“不給嗎?”徐天昭仍舊是一副淺笑的模樣,可拿開作業薄離開桌面的徐天璘盯着徐天昭那漂亮得不像話的淺笑時,不由打了一個寒戰。
“你,你又想做什麼?我告訴你,我要告訴老爸,說你欺負我……”徐天璘趕緊搬出威嚴的徐司令嚇唬。
徐天昭嘴角的微笑半點沒退,反而深了深。
徐天曜趕緊搬開書和作業薄轉過另一邊的小桌,遠離。
“不知道爸和媽相比,誰更厲害?”徐天昭歪着小腦袋,說話仍舊是老氣橫秋,明明很柔弱,卻給人一種寒冷的錯覺。
徐天璘一張臉憋得通紅,氣鼓鼓地瞪着衝自己淺笑的徐天昭,突地往地上一坐,摔作業,嘴裡大告狀,“我要告訴老媽,你欺負我。”
徐天昭仍舊不爲所動,看了他一眼,“媽說了,讓我監督你的學習,你今天在學校表現不好我都沒給媽說,我也沒怎麼着你,就是讓你給我看看你的作業,你哭什麼。這麼大的人還撒潑,羞不羞啊你。”
徐天璘不服,推了一把旁邊正認真解題的徐天曜,“天曜,他欺負咱們。”
徐天曜轉過小臉,盯了盯坐在輪椅上的徐天昭,縮了縮脖子,用可憐的稚嫩聲說:“我們惹不起的。”
徐天璘氣得瞪眼,雙手插腰,指着輪椅上的徐天昭,氣勢洶洶地道:“我不服,你又不是老師,憑什麼我們每天的功課都要給你看過才行,我不要給你,打死我也不要給你。”
哪一次的作業被他看過後,不是改了又改,譏諷了又譏諷,問題是,有些話,他們兄弟倆還聽不懂了,等哪一天他們突然懂了,氣得想回頭找他打架,看徐天昭坐在輪椅上的樣子,他們哪裡敢動手,最後搞得他們跟個傻子一樣。
其實他們心裡真的很不服氣,徐天昭有着極其驚人的天賦,總是一副清清淡淡的樣子,彷彿你怎麼惹,他都不會有脾氣的樣子。
徐天曜聽了徐天璘的話,也趕緊將作業拿遠了,他不要被大哥笑。
他們之間相差的時間也不過是那麼幾分幾秒的時間,憑什麼他就什麼都管着了?
看見兩個弟弟的反抗,徐天昭溫柔地道:“好了,我不看就不看,反正今天不看也沒關係的。”
兩兄弟狐疑對望,“真的?”
徐天昭點頭,認真地說:“只是媽的話我不能不聽,才每天看你們的作業,其實我不太想那樣做的。”
“只要你不看,我們就跟你和好!”徐天璘擡了擡小胸脯,保證着說。彷彿他剛剛已經獨立了徐天昭一樣,看了眼旁邊的徐天曜,同樣點了下頭。
在徐天昭的眼裡,這兩人的動作,就跟對傻子一樣。
“什麼和好?你們又吵架了?”舒晴端着濃濃的藥汁走進來,看到兩個兒子拿着自己的作業離檯面遠遠的,不由搖頭。
兩孩子趕緊搖頭,連小報告也不敢打了。
徐天昭也沒理會那兩人,自然的從舒晴的手裡接過藥,一口喝光。
藥,對徐天昭來說,就是常飯。
接回碗,舒晴看着大兒子的臉色瞬間蒼白了下來,放下藥碗,把着他的脈。
“還得再等一等,天昭,你若是覺得不舒服,就跟學校請假,不要勉強自己。”她這個大兒子向來早熟,天賦更爲驚人,智商已經超呼了想像。
徐天昭仰着頭顱說:“媽,我想過正常人的生活。”
所以,學校是他的另一個天地,縱然有些東西他沒必要從那個階段學起,但是那就是生活。他不想搞特殊,他想要像正常人那樣活着。
舒晴愧疚地看着兒子,“好,只是平常時要注意自己。”說着,回頭盯着一步步回到桌邊的兩個兒子,“在學校有沒有欺負哥哥?”
兩兒子委屈地擡頭,猛地搖頭。
大哥不欺負他們就謝天謝地了,他們哪裡欺負得起他。
在學校,他長得跟個仙童似的,男女老少都愛護他,誰敢惹他。
“今天的作業做得怎麼樣了?”舒晴拿塊甜藥丸送到大兒子的嘴巴里,回頭又問。
徐天璘和徐天曜趕緊點頭,“已經做好了。”
舒晴這才滿意,“明天還去學校,趕緊回房去睡吧。”
三兄弟同住一個房間,三張小牀並排着,舒晴這麼安排也是爲了曾進他們兄弟之間的感情。
第二天,三兄弟由黃平送去學校,和一些普通家庭學生沒什麼區別,上下學都是走路,他們住區離學校也沒有多遠,十幾分鐘的路。
等那兩兄弟將作業交上去,當堂就被罰站,原因是他們的作業課上畫了不少一些赤身的小人,將整個作業塗得難看清,唯獨那些人物看得清楚。最後,老師氣得實在不輕,還將作業本內的一些搞怪小人給全班同學看,惹得班上的人都在笑話。
兩兄弟下意識的往安靜坐在一邊的徐天昭看去,頓時,怒火燒得熊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