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不太明白江天琪爲什麼要這麼做，但對老闆而言，將主頁鎖定只是順手的事。
“那要怎麼樣確認是我這邊過去的用戶呢？”老闆想知道僵天騏的統計方法。
“很簡單，我會給你一個特殊的網址，你把這個網址設置成主頁就行了。”
江天琪在離開公司前已經安排陳浩南設計統計頁面，他會給到每個電腦店老闆，在網址後面增加一個隨機數作爲統計，當用戶通過特定的老闆訪問網站時，將會把隨機數上傳到後臺，江天琪就可以用來統計預裝電腦用戶的數量了。
“不知道合作方式滿不滿意？”江天琪明知故問到，老闆很明顯已經心動了，五塊錢看起來不多，但他的商店每天可以賣出20臺電腦，相當於每天有100塊錢的額外收入，用來補貼店鋪租金綽綽有餘了。
而付出的代價僅僅是將賣出去的電腦主頁設置成天啓123，這對他來說和天上掉餡餅沒有區別。
“當然可以，我們現在就簽訂合同吧。”老闆迫不及待的說道。
……
有了前車之鑑，江天琪和後面的老闆談業務的時候就相對簡單了很多，除了個別品牌店的老闆，他們更看重名聲，拒絕了綁定主頁的請求。
僅僅一天時間，江天琪就跑了三家市場，譚下了總共24家電腦店老闆的合作。
雖然天氣已經逐漸轉涼，但江天奇確累的滿頭大汗。
“還是得組建自己的銷售團隊啊。”江天琪一邊扇着風一邊想到，如果純粹靠自己去開拓市場，怕是累到死都沒有辦法在一年內壟斷河水市的電腦城，更別提全國200多座城市了。
忙完了一天的工作，江天琪想起了周虎的案子。
現在周虎正在接受審訊，由於案件特殊，直接被提起公訴，即便背後的人想給他安排辯護律師，也需要通過檢查部門的同意，徹底斷了他無罪訴訟的念頭。
周虎在牢中曾經想拉江天琪下水，但他的請求被駁回了，因爲楊晨做證在黃桂成失蹤的那天，是收到周虎邀請去郊區的。
而周虎的那些小弟在知道老大被捕之後，也是連夜坐車奔向了全國各地，大難臨頭各自飛，這正是周虎言傳身教的事。
比較意外的是盛世國際集團本身並沒有受到影響，反而是招過了經理，彷彿一切沒發生過一樣。
現在距離下班時間還有半個小時，江天琪來到了紫陽花娛樂城附近的公園。
這片區域環境很好，只是在美好的背後潛藏着無數的罪惡。
“也不知道娛樂城還有沒有賭博項目。”江天琪在離開娛樂城的時候果斷廢除了賭場，現在楊晨從紫陽花娛樂城離職，王喜在周虎的襲擊當中喪生，紫陽花娛樂城折損了兩員大將，並且受到了社會廣泛關注，想要再搞賭場和高利貸，可就不容易了。
把目光投向紫陽花娛樂城，江天琪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從裡面晃晃悠悠的走來。
這是楊晨。
今天是楊晨辦理離職的日子，在紫陽花夜總會服務了五年時間，他帶領團隊把賭場經營的有聲有色，甚至成爲了當地有錢人每週必來的娛樂場所。
董事會和新來的經理都非常欣賞他，但楊晨還是毅然決然的選擇了離職，沒有人知道原因。
除了現在正在公園裡等着他的江天琪。
“真巧啊。”楊晨有些不好意思的打招呼道，之前劉洋被害的時候，他被江天琪懷疑是內奸。
上次周虎指正江天琪的時候，正是楊晨出面證明打電話邀請的人是周虎本人，才讓江天琪免於一難。
得知楊晨離職的日子，江天琪來到了浙江公園，等着他下班。
“你接下來打算怎麼辦？”
靠在公園的欄杆上，兩個男人一邊往河裡丟着石頭，一邊談論着未來。
“其實我是個沒有身份的人。”楊晨有點不好意思的說道，“我只記得我的故鄉是湖城，小時候跟着父母偷渡去了湘江，他們沒有回來，我也失去了身份，一直以偷渡客的身份在湘江生活着。”
“爲了生活，我加入了一個幫派，幫他們打裡賭場，也就是在那裡認識了黃桂成。也不是出於什麼原因，團桂城把我帶回了大陸，並且給了我一個新的名字，楊晨。然後讓我幫他管理賭場。”
楊晨說到此時苦笑了出來：“不要誤會，其實我對黃桂成並沒有那麼感激。他只是利用我，而我幫他把仇人送進監獄，和她就扯平了。”
其實剛纔江天琪並沒有擔心楊晨會報復自己，只是有點心疼楊陳的遭遇。
“說實話，在湘江賭博可能不犯法，但在內地抓的很嚴你以後都不能做這工作了。”
“我會考慮的。”
“不用考慮了，有沒有興趣加入我們公司。我之前看過你爲賭場設定的遊戲規則，覺得非常有趣。其實你可以加入我們的遊戲公司，把遊戲用戶當成你們的賭徒就可以了，他們的本質需求是一樣的。”
江天琪的想法很瘋狂，但卻有理可循。
賭徒思維是存在人性當中，永遠不會磨滅的一部分。
楊晨之前設計的賭場，突出了極爲人性的設計。
僵天騏記得很清楚，無論是剛進門看到有兔女郎發牌的的橋牌桌，還是賭場中心酒吧吧檯，以及用戶玩累了可以在樓梯口玩到的水果機…
他可能沒有受過高等教育，但他憑藉自己樸素的生活經驗總結出了用戶的需求，互聯網就是這種行業，他可以門檻很低，但要求運營者善於觀察和總結。
“我真的可以做互聯網嗎？”楊晨不可置信地指了指自己，雖然沒有說出來，但楊丞已有了自暴自棄的打算。
他自認爲永遠不可能被社會接納，就像上次他明明什麼都沒做，還被江天琪誤會成叛徒。
就因爲他是一個開賭場的。
“當然可以，我的公司隨時歡迎你到來。”江天琪打算把楊晨納入天氣科技旗下，他現在還沒有互聯網知識，但江天琪有信心把他培養成合格的產品經理。
“那真是太感謝了。”楊晨微笑道，在黃桂成死後，他很久沒有露出笑容了。
“哦，對了，還有一件事。”江天琪鄭重的說道，“對不起，當時沒有證據就懷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