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陵玉瑩神情高傲,帶着不可磨滅的驕傲。身爲安陵家族的嫡長女,安陵玉瑩就是有這般自矜的本領,“現在玉瑩可有與孟太子談的資本了?”
可驕傲這種東西,孟宇坤最喜歡磨滅了,“現在,更沒得談了,論身份,你安陵玉瑩還真沒有這個資格。”
孟宇坤難道就沒有驕傲麼,他怎麼可能被一個毫無相關的女子給威脅了。孟宇坤淡淡的與安陵玉瑩對視着,女子也似乎知曉自己剛剛說的話有些過了。安陵玉瑩常年生長在藥王谷,無拘無束慣了,平日裡又被安陵俟捧在手心裡當着掌上明珠,一發怒便找不着北了。
“我……不是……我剛剛有些着急了。”
安陵玉瑩連忙鬆開抓着孟宇坤的衣袖,叫那兒被她弄的有些皺了,於是又低着頭想替孟宇坤弄平整些。
孟宇坤雅人之才,朗朗而立,此時眼中的輕蔑比剛剛更盛。也不等安陵玉瑩碰上他的衣物,孟宇坤便乾脆利落的脫下了自己的外袍。
“本宮向來不喜歡被人碰觸,特別是自己不喜之人。”外袍丟落在了地上,恰好蓋在了安陵玉瑩的腳上,“也好,藥王谷的東西,就還給你們藥王谷之人吧。”
孟宇坤的中衣裡衣皆穿着遊湖那日的自己衣物,身上還真是隻有這外袍是藥王谷提供的。
那件衣袍的落下,似乎也將安陵玉瑩那一直以來的驕傲給碾壓的灰飛煙滅。孟宇坤擦過安陵玉瑩的肩膀而過,男子雖然沒有使勁,力道也撞的安陵玉瑩後退了幾步。
“孟宇坤,我是去給你做妾的,你連這個資格都不給我麼?哪個皇室中人身邊只有一個女子的,你也不顯寒酸?”
安陵玉瑩退而求其次,將自己期盼的平妻之位退到了被如玉欺壓着的妾位上。可回答她的,是孟宇坤頭也不回的背影。
心頭似是空落落的,安陵玉瑩緊跟着孟宇坤幾步,而後站在了窗前向眼前的一幕看去。
桃花樹下,男子替女子弗去發上的桃花花瓣,眼裡是安陵玉瑩期盼已久的溫柔。阿通伸着小胳膊撲在了孟宇坤的懷裡,女子擔心孟宇坤抱不穩,一直小心翼翼的在後頭護着阿通。真是,好一副其樂融融的場景。
可爲什麼,她要身爲一個局外人,站在窗裡看着窗外的風景。
“玉瑩,你……”
你用情了嗎?林森走到窗前,擋去了不遠處一家三口的場景,女子的眼裡有倔強的眼淚。以林森對安陵玉瑩的瞭解,只怕此時她是自尊超過了感情。林森與安陵玉瑩青梅竹馬一起長大,本以爲今年年底就能將婚事給辦了,可誰知這中間突然插了這孟宇坤一腳。
安陵谷主不是說了藥王谷與世無爭麼,如今這算什麼,見了個周國太子便忘乎所以,把自己這個在他身邊陪伴了多年的弟子都忘了個乾淨。
“滾開,誰讓你站在我面前了!”
安陵玉瑩撥開林森,美目瞪的死大。林森深深看了安陵玉瑩一眼,而後順從的低
下頭,不發一言,轉身就離開了安陵玉瑩的視線中。
“林森!林森你給我回來!”
安陵玉瑩沒有想到這林森真的就這麼走了,她一直以爲林森是她堅強的後盾,如今也抵不過她的一句吼。怎麼,男子的尊嚴是尊嚴,女子的就不是了麼!
男人果然都是不可靠的,可是隻要是她想得到的東西,還從來就沒有得不到過的!孟宇坤,我纔不管你願不願意,這個東宮,我進定了!
……
“阿通,騎大馬麼?”
孟宇坤捻去如玉發上的桃花花瓣,隨意的就含進了自己的嘴裡。阿通見了孟宇坤興奮的在如玉懷裡撲騰,使勁的就要往孟宇坤撲。
“臭小子,就知道玩。”
如玉生怕這孟宇坤會保不住這撒歡的阿通,雙手疊放,站在阿通身後護着他生怕他會掉下來。阿通卻把如玉這交疊的雙手當成了墊腳石,一踩如玉的雙手就撲在了孟宇坤懷裡。
“啊……馬……”
孟宇坤提着阿通的腋下,把他放在了自己的脖子上坐好,“阿通,可不能欺負我媳婦兒,要不然就把你扔下去咯。”
孟宇坤一顫身子,佯裝要把阿通從他身上摔下,驚的的通一陣歡呼。如玉拍了下孟宇坤的胸膛,“你別這麼顛他,剛睡醒再吐……奶了……”
一抹白色的汁液從阿通的嘴邊滲了出來,可那傻小子還不自知,還開心的在孟宇坤的脖子上騎着。
“嗯?玉兒你說什麼?”
阿通與孟宇坤是愈來愈像了,明明阿通嘴邊的汁液已經滴到了孟宇坤的頭髮上,可能孟宇坤卻完全感覺不出來一般。他只顧聽着阿通暢快的笑聲,逗的阿通開心。
如玉吞下的自己想說的話,無辜的搖搖頭,“沒有,我就怕你顛的太厲害,阿通會不舒服。小孩子都是直腸子嘛……他……”
哎,阿通啊,你這樣以後怎麼讓坤叔陪你玩。一股溫熱的暖流從孟宇坤的脖子處流了下來,暖暖的一直從孟宇坤的的脖子往下流着流進了他的胸口處,而後,就突然停止了。
一開始,孟宇坤還沒有反應過來。只到那股淡淡的尿味傳遍他的周身時,孟宇坤是真的暴怒了。他把阿通一下從自己的脖子上拽了下來,頭朝下的拽着阿通的小短腿,“小屁孩,你真的是愈來愈過分了。”
阿通面朝下,眨巴眼睛從孟宇坤的胯下看着躲在樹後的那抹人影。
樹後的男子沒想到會被阿通看到,驚了以後連忙隱身在了樹叢後頭,“那小孩的眼睛……像是會穿透人心呢……”
待他再探出頭時,阿通已經被如玉掉了個方向,重新變回了正常的姿勢。如玉用袖子蓋住阿通,帶着他往屋子裡走去,“還不是怪你,玩的那麼瘋。走吧,你還非得帶着阿通的一身尿隔那站着啊……”
……
“香娘,看你最近神情不錯啊。”
甲乙上次險先被蘇寒發現後,監視香娘
和蘇寒的任務自然就落在了春巧的身上。畢竟都是女子,春巧與香娘攀談起來也比較容易,春巧又一副傻乎乎的模樣,在說了幾句後,香娘就對春巧放下了戒備心。
香娘不會說話,下奴院裡活又重,香娘再比除了每天干活,基本沒有什麼與人交流的時間。可是自春巧來後,就分去了她一半的活,也讓她輕鬆了不少。
如此一來,香娘對春巧是更加的歡喜起來。她見眼下四處無人,偷偷的拉過春巧走到一個小角落裡,神神秘秘的拉來了自己的袖子。
“哇,好特別啊,香娘你哪來的?”
春巧此話倒不是誇張之語,想他在如玉身邊待了這麼久,什麼樣的金銀首飾沒見過,可唯獨今日香娘手上的一個銀鐲子真是讓她覺得驚訝。
銀鐲子一看就有些年頭了,上頭的花樣與如今的流行也不一般。花紋竟以彼岸花爲主,同時以百合花爲輔,最讓春巧覺得特別的,是這銀鐲子是有角的,就似有人刻意別成的這般一樣。
鐲子上弄個角,不會刮疼自己麼。春巧伸出食指想去碰觸那兩道彎彎的小角,香娘卻不願意的轉過身去。
春巧嘟起嘴,“香娘,咱倆不是朋友麼,你怎麼這麼小氣!”
香娘抱歉的笑了笑,用手比劃道,“不好意思春巧,這個對我來說很重要。他的東西,我實在不想讓別的女人碰觸。”
看不出香娘這般柔弱的女子,也有一顆堅定的心。春巧可惜的看着香娘藏住鐲子的袖子,真是太可惜了,她的手心有一塊印泥,只要手一覆上便可將鐲子的花樣給拓下來。
甲乙這幾日說,蘇寒這幾日之所以會離開香娘,便是因爲他的手中掌握了一筆來路不明的官銀,其數量之大讓人震驚。如今,甲乙已經找到了那批官銀的下落,現在眼下就差打開那批官銀的鑰匙了。
據內閣分析,打開官銀的鑰匙應該就在香孃的手上。
仔細想來,那鐲子上多出的銀絞絲的形狀與鑰匙有些相像。蘇寒會把鑰匙交給香娘,定也是看中了香娘對他的感情。可這事情對他們來說,可就麻煩了。
“香娘,你就讓我再看一眼嘛……我還沒見過那麼好看的鐲子。兩個人的感情不是得有人祝福才能夠長久吧,你這樣藏着掖着的,多沒勁啊。”
春巧佯裝生氣,氣呼呼的坐在了臺階上。“今日你要不給我看鐲子,我就不理你了。”
香娘猶豫了一番,這手鐲對於她來說很重要,但東宮中她只有春巧一個朋友,她也捨不得放棄。衡量了許久,香娘把袖子捲起,胳膊伸向了春巧。
“別生氣了,你看吧。”
“香娘,你在做什麼?誰允許你給別人看這個鐲子的?”
男子的聲音陰沉沉的從上方傳來,香娘收回胳膊欣喜的跑入男子的懷裡。
見到蘇寒,春巧下意識拔腿就跑,可鐲子的使命感又讓她停在原地。
“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