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銘晨,那些是什麼人?怎麼感覺你和他們認識?”坐在遮陽傘下,張震臉上略帶憂愁的看着胡銘晨問道。
“以前,我就被他們偷過東西,後來我把東西搶回來了,他們吃了虧,這就結下了樑子。”胡銘晨沒有細說經過,就是三言兩語敘述了一個大概。
有些東西,沒必要講太多,何況講多了,別人也未必就信。就比如胡銘晨跟着郝洋回他家,設計陷害了大山他們。
“那我們要不要報警呢?或者,你乾脆也先回學校去,他們吃了虧,是一定回想辦法報復的呀。”
“報復......估計是會有的,不過,他們就算是要報復,應該也是衝着我來,不太會爲難你們。至於報警,現在也沒那必要。我們報警說啥,啥也不能說,什麼證據都沒有。你們小心點就行,對於我,你放心,我有自保的能力。”胡銘晨道。
正所謂邪不壓正,那些偷雞摸狗的小毛賊,胡銘晨還真的是不放在眼裡。
況且,胡銘晨在火車站負責接新生,他可不是一個人,方國平他們幾個無時無刻不在這周圍拱衛着他。
每個城市的火車站都是魚龍混雜和治安混亂之所在,出於他們的職責,就算胡銘晨要他們回去,他們也不會幹的。
就在剛纔與長毛他們三個對陣的時候,王榮飛和王世民就在那些看熱鬧的人羣中,一個不好,他們就能第一時間給胡銘晨提供強有力的支援。
胡銘晨這邊有底氣,長毛那邊則瞞是晦氣。
“長毛,那傢伙是誰啊?怎麼那麼衝那麼厲害?”跑到火車站邊上的一個巷子裡,三人停下腳步,那個矮個子彎着腰喘着氣問長毛道。
“那傢伙,具體我也不知道他是誰,只曉得他是個學生,很不簡單,光靠我們三個......根本搞不過他。”長毛搖搖頭,氣餒道。
“那你是怎麼認識他的呢?你們......衝突過。”另一個兄弟夥道。
“小土,花杆子,你們還記得,過年的時候我和山哥他們都不在,是過了好長一段時間纔回來這個事嗎?”長毛叫着兩個兄弟的外號問道。
他們這些混社會的,叫外號勝過叫名字,甚至有些人,還不知道名字是什麼,外號卻是鼎鼎大名。
小土就是那個矮子,花杆子就是另一個,從外號上,倒是與他們的形象比較切合。
“記得啊,不是說那次是爲了平哥出頭的嗎?平哥還說給了你們好幾千的好處費呢。”花杆子道。
“好處費,狗屁的好處費,聽他吹牛,他給的那點錢,連特碼費用都不夠。他的手指,就是被那小子給掰斷的。”提到羅平,長毛就怨言不少。
他們那次吃了大虧,雖說胡銘晨是罪魁禍首,可是,在找不到胡銘晨出氣的情況下,有些怨氣自然就只能往羅平這個委託人的身上撒。
時候他們回來,羅平不僅沒有表示歉意和彌補一下,反而還與他們的關係產生了疏遠。估計羅平也擔心他們會從他那裡找補,於是還不如保持一個較遠的關係,那樣的話,拒絕的話也好說出口不是。
“羅平的手就是那小子掰斷的?這......那小子也太牛皮了一點嘛,就着,羅平也不找他報仇啊?”小土嚥了一下口水,似乎是慶幸自己沒有傷那麼重。
“報仇?就他?那龜兒子也要敢,本來就指望山哥,後來又故意疏遠,怎麼報仇?老子就瞧不起他那樣的。”長毛對羅平一陣鄙視道。
“那我們......就這麼算了?被那兩個小子害了好事,要不是他們,起碼到手好幾千塊錢呢,剛纔又捱了那傢伙一下,挺重的。”花杆子皺着眉表情痛苦的道。
“長毛,你剛纔也真是有點不夠意思,我們兩個出手,你竟然都不幫一下,有些不義氣呀。”小土瞟了一眼長毛後,抱怨道。
“我不是不幫,而是他速度太快了,我根本來不及幫。你們又不是沒看到,我不也捱了一嘴巴了嘛。瞧你們說的,我是那種不講義氣的人嗎?這個事情,算是不可能算了的,只不過,得去找山哥才行。”長毛謙然的爲自己辯解了幾句之後,岔開話題去道。
“我都幾天沒見到他了,他好像不打算混火車站了。”花杆子道。
“他是不打算混火車站了,這邊就是小打小鬧,山哥現在進市區了,我能找到他,走,你們先回去,我去找山哥,只要聽說是這小子,山哥絕對會感興趣的。”長毛道。
每個城市,混火車站的,那都是上不得大臺面的混子。這裡搞不到大錢,而且還風險高。所以從省外回來之後,大山就打算轉意陣地。
正是因爲山哥不打算混火車站了,長毛纔開始自己收小弟,打算取而代之,爭取成爲這一片的扛把子。
只是他出師不利,剛剛找了兩個小弟,打算開始豎立威望,就出了胡銘晨來攪局這檔子事。
長毛找到山哥的時候,他正帶着小弟在一個夜市攤上吃宵夜,在山哥帶的這些小弟中,黃二狗與長毛是認識的,關係也還可以。至於其他人,他就不太認得了。
“長毛,過來,過來,你丫不是守着火車站那一畝三分地的嗎?跑這邊來幹什麼?”看到長毛,山哥熱情的朝他招手道。
畢竟是跟自己混過的人,而且,山哥對待兄弟也有他的手段,因此才很容易得到一些人的追隨,成爲一個大哥。
“山哥,你大變樣了呢,與之前很不一樣了,哈哈哈,多有派頭啊!”長毛拉了一把椅子坐到桌子邊,笑呵呵的拍這馬屁道。
山哥的確穿着打扮與之前有了較大的變化,梳了個流行的新發型,花襯衫,黑西褲黑皮鞋,脖子上掛着的也不是金鍊子,而是一個玉觀音,手上還戴起了手錶。
而山哥旁邊的幾個兄弟,打扮也大致差不多,一看就不是那種小偷小摸的底層混混了,那個黃二狗,摸出來的香菸也成了華子。
黃二狗丟了一支菸給長毛:“長毛,你是打算來繼續跟着山哥了嗎?”
“自家兄弟,說那些跟不跟的,長毛,吃什麼,隨便點,哥子請你。我這邊,你要是想來,隨時可以。”山哥放下筷子,叼起煙,迎着左手邊一個兄弟的打火機點燃了之後對長毛很大氣的道。
“嘿嘿,山哥,我是有那個想法的,來跟着山哥你們賺大錢。”長毛傻愣愣的笑着道,“不過,有個事,得麻煩山哥你先幫着兄弟處理一下才行。”
“哦?啥事,火車站那一片不是你在撐起嗎?怎麼,遇到搶地盤的幹不過?”山哥雙眉往中間一靠攏,盯着長毛問道。
“那倒不是,混那邊的,都曉得我是你的小弟,就算想搶地盤,也不會太爲難我,何況我也不是一般人就可以拿得住的。”長毛擺了擺手道,“這次找你,其實也因爲這個事與你有關。”
“哦?和我有關?說。”聽說與自己有關,山哥就來了興趣。
“山哥,還記得我們過年期間爲羅平那混蛋跟到外省去的那個小子嗎?還着了他 的道的那個。”
“記得,我忘了別人也不會忘了他,怎麼,你找到他了?”山哥目光變得犀利起來問道。
“不是我找的他,是那小子跑火車站去了,今天還被我給撞見,我本來想弄他一下爲你出口氣,可是......我整不過他,這不,我乾脆就來找你來了。也只有山哥你出馬,才能將那小子給放倒。”長毛添油加醋的道。
他哪裡是要爲大山出口氣,之所以那麼說,就是爲了將山哥給引過去對付胡銘晨而已。
所以說呀,這些社會上所謂的兄弟,爲了自己的好處,那睜着眼睛說瞎話也是隨口就來。
“他到火車站去了?去幹什麼?現在還在火車站?”山哥果然被調動起了興趣。
“他現在應該不在了,不過,明天保準在。那傢伙是朗州大學的學生,現在不是新的大學生要來報名讀書嘛,他就在火車站那邊接學生,明天還要接一天。”來之前,這種最基礎的情況,長毛還是瞭解過了的。
“原來這樣,好,既然找到他了,那明天,就讓他好看。老子得把前面吃過的虧給一次性找補回來。他上回不是說丟了二十萬嗎?這次,他要是不拿出五十萬,他就見不到後天的太陽。”山哥惡狠狠的咬牙切齒道。
也不怪,實在是他在胡銘晨的手底下吃的那次虧有點大,丟面子不說,還損失了較大的利益,爲了能脫險,可是找了不少朋友籌錢疏通關係的呢。
得到了山哥的這麼斬釘截鐵的回答,長毛就感到滿意了。明天,他就等着看胡銘晨倒黴的好戲。
你丫不是狂嗎?這是鎮南,到時候看你怎麼哭。
“二狗,通知其他人,明天和我去火車站辦人,絕對不能再像上次那樣讓他給跑了。那傢伙有些身手,咱們要爭取做到萬無一失。”將菸蒂摔在地上,踩了一腳,山哥吩咐黃二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