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晚飯的時候,胡銘晨他們這些人專門坐了一桌,甚至人數還滿了,不得以鎮幹部留下主要一人外其餘的和胡建輝、胡建春只能去隔壁桌。
沐雪的哥哥,也被沐啓貴趕到別的桌去了。
一句話,這一桌是主桌,身份地位不夠的,就只能靠邊。
其實在胡銘晨看來,沒有必要刻意如此,只是,這一方面是主家的安排,另一方面是其他人有自知之明,這也沒辦法。
“小晨,來,我敬你一杯,感謝你,沒有你,就沒有今天的一切。”胡銘榮端起杯子,第一杯竟然不是敬給沐啓貴,而是特意對胡銘晨。
“榮哥,你得先敬沐叔叔,他們大老遠將嫂子給你送來,你怎麼能敬我呢?呵呵,坐這桌的,我不是背分最低,就是年級最小,我還是最後吧。”
“誒,這不存在,我聽銘榮說了,你對他的幫助很大,可以說今天的一切都是得益於你,先敬你一杯,也無可厚非,說明他是感恩和記情的人嘛。”沐啓貴擡起手道。
“小晨,銘榮敬你,你就喝一口,你現在是正兒八經的成年人小夥子了,兄弟之間,沒啥的。”胡建強道。
“銘晨,我也跟着敬你吧,感謝你一直以來對他的照顧。”沐雪也衝胡銘晨端起了酒杯。
“嫂子,嫂子,我榮哥的一切,那都是他打拼出來的,我雖然不常在鵬城,可是我知道,他爲了幹好工作,努力學習,兢兢業業,堅韌刻苦,我可不敢居功。今後啊,真正照顧他的就是你咯,那我就喝一杯,在此,祝你們相濡以沫,兒孫滿堂,白頭偕老,幸福一生。”胡銘晨端起杯子,說完之後,與胡銘榮和沐雪的杯子碰了一下,仰頭就一飲而盡。
胡銘晨很少喝酒,他這一杯幹下去,引得桌上和旁邊的不少人喝彩。
如今胡銘晨回老家,不管去到哪裡,那都是衆人的焦點和核心。
漸漸時間長了,越來越多的人知道,他家的一切,其實就靠胡銘晨掙得,要不是他,根本不會有現如今的富裕。
因此,對胡銘晨的重視和傳說,遠比對胡建軍和胡建強的多。
胡銘榮和沐雪敬完之後,其他人又輪流向胡銘晨端起了杯子,死活要與胡銘晨碰一個。
只是對於其他人,胡銘晨就沒有一飲而盡了,要麼半杯,要麼抿一口。不是胡銘晨不給面子,而是他的酒量談不上好,不是那麼愛喝酒。
現在是冬天,爲了給客人們取暖,胡銘榮家的房前屋後都燒了火,旁邊的林子裡,也開闢出地方來燒了兩籠柴火。
吃過飯,院壩騰出來,有人要唱山歌和跳結婚的民族舞。
當地雜居得有不少少數民族,雖然胡家是漢族,可是,民族文化在當地還是盛行的,像唱山歌,上點年級的,不管什麼族別都喜歡。
這些唱山歌的和跳舞的,是家族中的幾個同輩兄弟聯合組織請來的,專門給胡銘榮的新婚增添喜慶。
胡銘晨與嘉賓們坐在旁邊一邊看一邊聊天。
其實,也就是胡銘晨坐在這裡,要不然的話,像沐啓貴,戴維,陳學勝等等應該是沒這個心思停什麼山歌看什麼跳舞的。
“戴維先生,沐叔叔是做塑料包裝的,今後麗晶集團那邊要是有這方面的業務,可以和沐叔叔談一談,或許他能幫得上。”聊了一會兒,胡銘晨對分坐自己左右兩邊的沐啓貴和戴維道。
胡銘晨這是客氣的說法,實際上,他就是給沐啓貴拉點業務,像麗晶集團這樣的公司,只有包裝企業求上門來的,不可能反過來請包裝公司幫忙。
“我已經與戴維先生認識的,等回去之後,我就到麗晶集團那邊去拜訪。”
“胡先生,我知道怎麼做,反正誰供貨都是一樣的,幹嘛不給自己人呢,您說是吧?”
“對,對,對,自己人,自己人,真是謝謝你們。”沐啓貴急忙道。
沐啓貴已經決定了,等過了年,就趕緊擴廠,增加公司的規模。
不說別的客戶,就是鵬博電子集團和麗晶集團這兩家大公司的訂單,就足矣撐破他家的那間小廠。
這兩家公司,每年在包裝上的需求可以達到上億,他那家小公司根本就承接不了這麼大的訂單。
之前沐啓貴瞧不上胡銘榮,現在則是十分慶幸女兒能找到胡銘榮,明年,他們家工廠的營業額和利潤要成倍的往上翻了。
胡銘晨一直陪着熱鬧到晚上十點鐘。
胡銘榮家住不下那麼多客人,鎮上又沒有太高檔的酒店,所以,胡銘晨走的時候,就將陳學勝和戴維他們給帶上,包括像管延和這樣的同事,也被胡銘晨給帶走,減輕胡銘榮這邊的招待壓力。
實際上,沐啓貴夫婦和沐雪的哥哥也像跟着去,只不過他們作爲女方的至親,胡銘晨不方便邀請,他相信胡銘榮會有一個妥善安置的。
胡銘晨要回去了,那胡建軍,江玉彩,胡建強,胡建業乃至於胡二華鍾英以及胡銘義一家也就要一路。
他們這邊有好幾輛車,正好可以全部一起接回去。
車隊到了胡銘晨家門口,大家下車,所有人都沒有急着回去,要順道去胡銘晨家坐坐。
等大家在大客廳坐好,周玉仙,龍翠娥和劉春花幫着江玉彩給大家端茶倒水。
“胡銘勇,你可沒有比胡銘榮小多少,人家胡銘榮都結婚了,你是不是也要快點,老這麼拖着也不行。”鍾英喝了一口茶,對站在邊上的胡銘勇道。
“奶奶,急什麼嘛,我年紀也不算大,過兩年我會結的。”胡銘勇有些不耐煩道。
“胡銘勇,你年紀不算大?你要多大才算大,四十歲嗎?你奶奶是爲你好,你這什麼態度?”龍翠娥批評胡銘勇道。
“人家胡銘榮事業有成,一年隨便賺幾百萬,我有什麼嘛,拿什麼結嘛,真的是。”胡銘勇道。
眼看胡銘晨家要談家裡面的私事,陳學勝和戴維他們就以累了爲藉口,紛紛回房間裡面去休息了。
“我說你們,有客人在,你們這些事情就不能以後再說嗎?他願意結麼就結,不願意結麼就算了嘛。”陳學勝他們一走,胡建強就抱怨批評起來。
“這也是急了,我們這邊啊,胡銘勇沒結,胡德華也沒結,就是後面的童志偉和徐超徐強也沒結,說起來,胡銘勇年紀真不小了,二十七了。”胡二華抽着旱菸不徐不急的道。
“我也是覺得怪,不曉得是風水問題還是啥子問題,一個個的二十老幾了,全部打光棍,他們又不像胡銘晨一樣讀書,我家也是替胡德華着急啊。”龍翠娥道。
“媽,我真不曉得你們急啥子,我大嬢他們也還沒出嫁啊,真是的。”胡德華像胡銘勇一樣道。
“哪個說,你香香大嬢要結婚了。”龍翠娥白了口無遮攔的胡德華一眼道。
“嗯?大爹,我姐胡香香要結婚了?”胡銘晨好奇問道。
“她啊,談了一個,你二嬢家那邊文山村的,男方家父母上門來過一次,我和你大媽是沒什麼意見,全憑年輕人自己選擇。”胡建業抽着煙道。
“叫什麼名字?”胡銘晨問。
“叫朱正傑,他家我曉得,他爹愛賭錢,有三兄弟,條件不太好。”胡建強代爲回答道。
自從當了村長,胡建強對杜格鎮包括別的村的情況就相當瞭解。
“條件麼是不怎麼好,不過,小夥子還可以,挺精神,愛乾淨,做事也踏實,這些我都側面瞭解過,到我們屋裡來,見到事情就做,我還蠻認可的。”劉春花道。
“大嫂,他上門來,當然是要勤快的,要是懶洋洋的,就不算是表現了嘛,這種事情,還是不能太信,應該多觀察觀察。”周玉仙道。
周玉仙本是好心,可是到了劉春花的耳朵裡,似乎就是諷刺。
“老三家媳婦,我活了大半輩子了,是不是裝的,難道我還看不出來嗎?觀察,有什麼好觀察的,我們也不是大戶人家,只要人可以,我就覺得行了。”
劉春花的話,除了覺得周玉仙是諷刺之外,也對胡建強以及胡建軍兩家這幾年對他們幫助不夠大有關,心裡有悶氣。
“大嬸,三嬸也是好話,兒女的婚姻大事,還是謹慎些好。”胡銘義轉圜道。
“哎呀,家家都有難唸的經,我們麼,也沒有別的奢望,胡香香能嫁個可靠的男人,胡銘勇能找個可靠的婆娘,就心滿意足了。關鍵是,我們沒有什麼資格挑,全家不成器,你說這怎麼辦嘛。”
“你講的這個話,我就不愛聽,我們胡家不敢說隨便挑麼,也不能將就的嘛,難道胡家子女就差了?你這些話,感覺就是怪我們沒大力幫助,可是,要我們怎麼幫,你們不說,再說,大的沒幫,小的也經常啊,自己不想站,別人要扶也是扶不起的。我就講,不管是胡銘勇結婚還是胡香香嫁人,他們辦喜事的時候,街上的門面,我每人送一個,可以了嘛。”胡建軍輕輕在茶几上拍了一下道。
目前,鎮上民族街的門面,一個也值幾十萬,胡建軍做這樣的表態,算是可以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