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銘晨,我是不是做錯事了?我不是有意的......”等胡銘晨打完電話,周嵐帶着哭腔走到他的跟前弱弱的道。
“沒事,沒事,有我在,剛纔我的話重了點,不好意思,我那也是心急使然。”胡銘晨安慰道。
看到周嵐這個樣子,再想到自己剛纔對她訓斥的那些話,胡銘晨也有點覺得那樣對她,似乎有點點過了。
從她剛纔的語氣中,周嵐之所以被誘導,之所以承認,也是爲了保護他胡銘晨嘛。
有沒有效果先不說,起碼出發點是好的。
“你們兩位,現在恐怕不是你們互相安慰的時候,你們還是先想想怎麼善後吧,得罪了那位周懷仁,又得罪了我們趙處長,我真是擔心你們兩位呀。”那位剛纔被胡銘晨逗笑的張老師小心的看了看外面,沒有人,然後就上前兩步,小聲的對胡銘晨和周嵐道。
這位張老師還有點人情味,看來,政教處的也不是所有人都混蛋。
“張老師,謝謝你的關心,放心吧,我們不是魚肉,他們也不是刀俎。”胡銘晨由衷的道了聲謝。
“那天的事情,大致情況我也知道,就是那兩個留學生有錯,我們自己的同學完全是被他們把情緒調動起來了,然後混亂中才導致他們受了點傷。說起來吧,他兩個留學生就算不開除,也應該道個歉,哎!”張老師同情周嵐與胡銘晨的遭遇,對於學校的這種處理方式,她也不是很贊成。
只不過,她人微言輕,說的話不頂用,領導不會按照她的說法來。
想到這兩個學生即將面對的不良結果,張老師也只能這樣私下底表明個態度,慰籍一下他們。
“很難得,張老師還能有這等看法,看來,我們學校也不是誰都糊塗。不過我有點不是很明白,張老師,你都能清楚的事情,其他人不可能不清楚啊,不好意思,我這不是挖苦和瞧不起你的意思,我只是納悶,既然明明曉得是那兩個人的錯,怎麼還揪住她不放呢?怎麼還要非得弄幾個國內學生的冤假錯案呢?這簡直不合常理嘛,我們學校再不濟,好歹也是也是一所重點大學。”
這是胡銘晨很不解和納悶的問題,既然這位張老師還算有良心和人情味,那胡銘晨當然要趁機找她打聽一下情況。
“這個事啊......太具體的我也不是那麼清楚,不過,學校的朱副校長專門來打過招呼,說是這種事情不嚴肅處理的話,會影響我們的國際聲譽。我們趙處長與朱副校長關係好,走得近,這不......”張老師說到這裡,聽到門外有腳步聲,趕緊閉嘴,不在往下說了。
一所大學的副校長親自擺明態度的插手這麼一件事,讓胡銘晨覺得事情有些蹊蹺,他趕緊用手機將這個情況發了條信息出去。
“周嵐,我給你講,不管你之前對他們是怎麼說的,從現在開始,你的說法,必須實事求是,明白嗎?再不然,你就啥也別說,其餘的,交給我處理。”發完信息,胡銘晨就對周嵐叮囑交代道。
“哦,我記住了,一定聽你的。”周嵐乖巧的回答道。
“你們兩個,麻煩你們坐下,現在我們對你們一起做正式的談話。”大門打開,那位趙處長昂首挺胸的走了進來道。
在趙處長的身邊,跟了三個人,一個是去喊趙處長的周懷仁,另外兩個胡銘晨並不認識。
趙處長進門掃了一眼胡銘晨和周嵐,丟下一句話後就自己先在那會議桌的一邊中間坐了下來,另外兩人也一左一右的坐在趙處長的身邊。
從這個座位和姿態來看,那兩人的地位要比周懷仁和張老師高。
“你們兩個,沒聽見嗎?坐那邊去,坐好,現在是趙處長,郭副處長以及教務處的車副處長臉和對你們進行正式談話。”周懷仁見胡銘晨和周嵐還傻愣愣的站在那裡,就趾高氣昂的道。
“領導和你們談話,你們就拿出一個好好的端正態度來面對領導吧。”那位張老師怕胡銘晨犯犟,也從旁勸道。
現在除了政教處,還有教務處的領導在場,要是胡銘晨也將教務處的車副處長給得罪了,那麼兩個部門聯合起來處罰他們,恐怕就是校領導也不好推翻。
胡銘晨衝張老師點了點頭,拉着周嵐到會議桌的另一邊坐下來。
這樣兩邊就形成了一個對峙,也可以說是 胡銘晨和周嵐接受人家兩個部門的會審。
“現在,你們再介紹一下自己的身份,需要真實,不可弄虛作假,我們會做覈實的,一單資料有誤差,那麼你們就自己承擔責任。”胡銘晨和周嵐坐下之後,那位郭副處長就率先道。
“我是經濟系大二年級的胡銘晨.......我是外語系的新生,我叫周嵐......”
對於這種基本資料的介紹,胡銘晨和周嵐規規矩矩的,沒有什麼明顯的瑕疵。
“現在,有充足的證據證明你們參與了三天前的一場針對外國留學生的鬥毆,導致了一男一女兩名留學生不同程度受傷,對此,胡銘晨同學,你有什麼說的沒有?周嵐同學的部分,她在前面已經做了承認,並且簽字確認。所以你只需要說你的問題就行。”郭副處長繼續問道。
這回,他撇開的周嵐,就是單獨問胡銘晨。
“我不同意你們的定性和判斷,其次,我也不覺得周嵐同學前面的回答是出於他的本意。種種跡象表明,他是在被誘導的情況下做出的回答,所以,我覺得可以允許她再回答一次。”胡銘晨回答道。
胡銘晨不僅直接否定對方的問話意圖,而且還連周嵐的一起翻案。
“現在只讓你回答你自己的問題,她的,她自己回答,不需要你插嘴。她又不是小孩子,一個堂堂的大學生,你以爲不是事實的話,想誘導就能誘導嗎?”趙處長板着臉拍了一下會議桌,對胡銘晨訓斥道。
“我就不明白,爲什麼她現在就不能說,爲什麼你們就那麼急於給他下結論,到底你們在怕什麼?啊?大學生怎麼了,大學裡面的老師都還會被騙,又何況是學生呢?”胡銘晨迎着趙處長的目光,毫不退縮的道。
“你不要搗亂,我告訴你,要是你搗亂的話,那我們就要將你們分開問話。”趙處長瞪着胡銘晨道。
“趙處長,我覺得......我有必要對我說過的話做修正......你們前面和我談話的時候,對我做了威脅和誤導,所以,我的話,不作數。”胡銘晨還沒說話呢,周嵐就搶了先道。
話雖說得結結巴巴,可是,意思還是被周嵐給表達出來了。
“老趙,她要說就讓她說吧,反正,口供又不是我們處理問題的唯一因素,人證物證,我們都是要講的。”教務處的那位車副處長詢問式的對趙處長道。
車副處長來到這裡,代表的就是教務處。而一所大學,裡面最爲核心和重要的一個部門就是教務處,幾乎大學裡面的重要領導,都曾經擔任過教務處的處長或者副處長。
既然是代表教務處來處理胡銘晨和周嵐,車副處長就不可能心甘情願就當個擺設。決定權可以不在他的手裡,可表達一下意見和看法,同樣能顯示存在感。
那位張老師坐在最邊上,充當起了這場談話的書記員。
“既然車副處長這麼說,那好,我就再給你一次機會,希望你想好了再說,千萬別信口雌黃,以後,估計可不會再有這種好機會了。”趙處長賣了個面子給車副處長道。
得到應允,周嵐接下來就開始全面的翻案,不僅把她前面說的話統統做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而且,還義正言辭的指出,周懷仁他們在談話中,存在着極強的打壓和刻意引誘。
“你胡說八道,胡說八道,豈有此理,誰打壓和引誘你了,是你在看到視頻證據之後,知道負隅頑抗沒有什麼意義和好下場,你才選擇正確的方式,勇於承認錯誤。出於治病救人的傳統和政策,你要是坦白從寬的話,還可以給你們個機會。可如果再晚了,那麼就不存在坦白從寬和優待了,你可要想清楚。”周懷仁一拍桌子氣呼呼的道。
“我們想得很清楚,你們的定性,我們就是不認可,明明我們纔是受害者,不願意與那兩位留學生一番見識了,現在倒好,你們還要顛倒黑白,打算給我們扣大帽子,朗朗乾坤,還有沒有點底線?”胡銘晨接過話去道,“周壞人,你的名字真的沒取錯,心術不正啊你。”
“污衊,紅果果的污衊,趙處長,郭副處長,車副處長,你們都看到了吧,這小子牙尖嘴利,我建議,他們既然態度如此惡劣,對他們也別問什麼了,乾脆,直接給與開除,以儆效尤,只有這樣,我們才能維持校園內的一個安靜環境,同時樹立起我們的威信。”周懷仁氣呼呼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