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此情形,胡銘晨急忙一個箭步衝上去:“老人家,老人家,你怎麼了?”
方國平則是在屋子裡戒備的左右查看一番。
“他昏過去了,得趕緊送醫院。”方國平與胡銘晨將老人扶起來試探了一番鼻息後道。
“怎麼了?出了什麼事?”聽到動靜的胡建強咚咚咚的跑上樓來。
“三叔,趕緊打電話叫救護車,我和方哥將老人家送到巷子口去,這裡面救護車進不來。”胡銘晨吩咐道。
“他......”胡建強指着那個老人家。
“別廢話了,救人要緊,其他的後面再說。”胡銘晨急忙催促道。
“好,好,我馬上打120。”
胡建強打電話叫救護車,胡銘晨則是與方國平齊心協力將老人家弄起來放到方國平的肩膀上,由他將老人背到路口。
下了樓,胡建強在前面小跑,方國平揹着人走在中間,胡銘晨後面在幫忙把門帶上之後,就急忙追上照應着。
路過阿婆涼粉店的時候,胡銘晨停了下來。
“阿婆,你有沒有熊二哥,哦不,熊二爺家人的聯繫方式啊,有的話您幫忙通知一下,他老人家受傷了,我們現在幫着送去醫院。”
“熊二哥他......誒誒,我通知,我有她女兒的電話,熊二哥怎麼了?他怎麼會受傷?”老阿婆探頭看着被方國平背過去的熊二哥,揪心的道。
“我們也不知道,現在救人要緊,我就先去醫院了,麻煩您了。”胡銘晨也不做多解釋,說完拔腿就急忙跟上去。
這樣的事情,不通知人家的家屬是不行的,萬一老人家要是有個好歹。那責任胡銘晨他們可負不了,至於老人家是如何受傷躺在地上的,胡銘晨也不知道,自然就解釋不清楚。
他們這個地方距離鎮南市第一人民醫院並不太遠,三個人揹着老人剛到路口站了分把鍾,一輛急救車就開到了跟前。
將老人送上救護車之後,按理說胡銘晨他們的任務就完成了,可是醫護人員非要他們跟着去不可,否則沒人跟隨的話,他們不接這個病人。
沒辦法,胡銘晨他們只有好人做到底跟着去。
醫院也有醫院的想法,要是沒人跟着,誰付救護車的錢?誰付治療的錢?要是病人有啥問題找誰?醫院是不可能去扛這些責任的。
四分半鐘後,救護車開到了鎮南市第一人民醫院急診室門口。
在醫護人員將老人送進治療室查探一番之後,就有醫生拉胡建強去另一邊開單付費。
“老人現在病情比較急,需要馬上做CT,我們初步處理,不行的話,的立刻轉往重症監護室,老人家昏迷,隨時有生命危險,你們現在就得去先交五千塊錢。”穿白大褂的急診醫生一邊開單一邊給胡建強說道。
“我們交錢,他不是我們......我們不認識他,我們是做好事將人送來,與我們沒多大關係。”胡建強不甘心道。
“和你們沒關係?原來你們是雷鋒唄!那你們就把人送我們這兒不打算管了?我們醫院也不可能管的啊。要麼付錢看病,要麼你們自己把人接走。”醫生放下手中的筆,盯着胡建強道。
胡銘晨從門外進來,恰好聽到醫生的對話:“三叔,磨蹭什麼呢,付錢,付錢,現在這時候計較這些幹嘛。”
“開吧,我們付錢還不行嗎?”胡建強皺褶眉頭,衝醫生輕吼了一聲。
開了單付了錢之後,額頭傷口做了簡單處理的老人家就馬上被送去做CT,之後就被轉往重症監護室進行接下來的治療。
醫生問胡銘晨他們,老人是怎麼受的傷,發生了什麼情況,胡銘晨他們是一問三不知。胡銘晨他們說不清楚,這就影響到救治的速度和效果,再加上剛纔胡建強吼急診醫生,讓那醫生也不爽,所以乾脆就直接轉去ICU。
那邊費用可不低,就只是躺在裡面都是一筆不菲的錢。
“這家人可真是夠心大的,老人家都送到醫院幾個小時了,怎麼還不見人冒出來,還真把這老頭當我們的爹了?”胡建強叼着一支菸,蹲在重症病房外面的花壇邊抱怨道。
“也許人家是有事情,只要這個老人沒有生命危險,那就比什麼都好。”胡銘晨舒了一口氣道。
此時天已經完全黑了,而胡銘晨他們也從重症室這邊的醫生嘴巴里聽說了,老人家生命無憂,但是,極有可能要做腦部手術,否則的話,老人以後的行動能力估計要受到很大的影響。只是這個手術費用不說,就是風險也有百分之二十。
“我們做好事,還不知道人家會不會記情。這人老了吧,就是容易出事,自己在家都能摔成這樣。”胡建強感嘆道。
“他不是自己摔的,而是被人打的。”方國平捏着一支菸站在牆角道。
“被人打的?誰啊,剛纔我們可什麼人也沒見到。”胡建強將煙從嘴裡拿下來,很不解的問道。
“是啊,方哥,你怎麼說他是被打的?”胡銘晨也跟着問道。
“因爲我們進去之前,那個屋子裡還有其他人來過,我們上樓的時候,他剛離開沒多久,應該就是你敲門的時候,才從後面窗戶溜掉的。老人受傷之後,應該是靠着牀,後來才倒在樓板上,引得我們上樓。老式的牀框上有血跡。而且,老人的傷,並不像是自己摔的,而是被某種東西給砸出來的。”方國平分析道。
“你的意思是......他家進了賊?”胡銘晨問道。
“這種可能性很大,他家那個樓,很容易翻,一般的小偷根本不是問題。我懷疑老人家是在小偷偷東西的時候撞見,然後挨的打。”方國平道。
“那剛纔醫生問的時候你幹嘛不說?”胡建強問道。
“因爲這些還是猜測,因爲沒有親眼所見,所以不能誤導了醫生,而且......那樣也有可能會給我們惹麻煩。”方國平猶豫着道。
“能惹什麼麻煩啊,現在纔是......”
“是不是你們三個,是不是你們?”胡建強的話還沒說完呢,就從背後的樓裡面衝出來一個燙着波浪頭,穿着白色T恤黑色褲子的四十歲左右婦女。
婦女指着胡銘晨他們三個,燈光下,她的神情顯得很憤怒。
胡銘晨他們三個丈二莫不着頭腦的就矇住了。
“什麼是不是我們?你到底想問什麼啊?”胡銘晨疑惑不解的反問道。
“是不是你們打傷我爸爸?你們三個男人,對一個老年人下手,你們還是人嗎?我告訴你們,要是我爸爸有個什麼三長兩短,我和你們沒完。”婦女逼近一步,兇惡的橫眉冷對胡銘晨他們。
“這位阿姨,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你......我們怎麼你爸爸了?你到底在說什麼啊,說得我們稀裡糊塗,一句也聽不懂。”胡銘晨耐着性子道。
“哼,裝,給我裝,你們還稀裡糊塗?你們稀裡糊塗聽不懂的話,那我爸爸算怎麼回事?還說我亂說話,我有亂說話嗎?你們三個跑不了,保證跑不了。”婦女冷哼一聲道。
“你看我們哪裡像是要跑的樣子,你說你爸爸......等等,熊二爺是你爸爸?”胡銘晨稍作停頓,他有點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了。
“對頭,就是我爸,你們簡直喪心病狂,連老年人都下得了狠手。”婦女一跺腳道。
她跺腳的時候,蓬鬆的頭髮感覺都跟着飄飛起來,像是獅子頭一樣,或許他覺得這樣能夠增強氣勢,震懾他人。
“大姐,大家,你是不是誤會了,我們哪裡對你爸爸下手?我們是做好事,你爸爸是我們送來醫院的,醫藥費還是我們給交的呢,你可別冤枉好人。”胡建強走上前兩步道。
“做好事?冤枉好人?胡扯一通,我爸爸不是你們下手的會是誰?會是誰?告訴我啊,是誰?”婦女咆哮着問道。
“我們怎麼會知道是誰,那小偷我們又沒見着。你啥意思?賴上我們了啊?哼,怎麼會有這種人,好心沒好報,反而被倒打一耙,哪有這樣的人啊?”胡建強被說得受不了,有點發火道。
“誰倒打一耙?不知道是誰?還小偷?我看你們就是那小偷。”
“阿姨,真不關我們的事,我怎麼會是小偷呢,我們要是小偷的話,我們早就跑了。我們進到你家去的時候,你爸爸已經躺在地上了,情況緊急,我們才送他來醫院,你誤會我們了。”胡銘晨剋制住自己,耐心做解釋。
“編,會編,以爲編一下我們就信了?也不想想,你們怎麼會去我家?我認識你們嗎?你們是我家的親戚還是朋友?如果不是,你們怎麼會進到我家,還上到閣樓上我爸爸的臥室?分明就是居心不良的狡辯。還說跑,你們跑得了嗎?送我爸來醫院,也是怕他死了你們脫不了身得抵命吧?”
婦女完全不相信胡建強和胡銘晨的解釋說明,在她的心裡面,就一口咬定了胡銘晨他們是兇手,是他們造成了熊二爺的受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