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這些天我是不是一直沒有提醒你周圍的噬靈者一類人的氣息？你是不是就會覺得一切都非常安全了？”顧鳶澤像是突然想起來了什麼一般，抓着喬昭陽的手，問道。
喬昭陽略帶疑惑地點點頭，不明白顧鳶澤爲什麼要問這種問題。
“我不提醒你不是因爲你的身邊沒有，而是……可能非常多，也可能非常近——當然最好的情況是，真的沒有。”顧鳶澤搖搖頭，“當然，我最喜歡的還是沒有。”
“說了那麼多也沒說到正題。”顧鳶澤又拍了拍自己的腦袋，“最近實在是狀態太差了，主人抱歉。”
喬昭陽看着顧鳶澤這副模樣，才注意到，顧鳶澤臉色略顯蒼白，整個人都顯出了一種病怏怏的模樣。
“怎麼了？”喬昭陽開口問道。
她倒是心中充斥了滿滿的疑惑，爲什麼顧鳶澤會變成這樣？
按理說，顧鳶澤就是一個靈魂體，根本不會有什麼生老病死之類的煩擾，再加上就算出了什麼問題，療愈果她這裡沒有十個還有八個，怎麼會病？
“我最近這幾天恐怕不能出現了……”顧鳶澤垂眸“有一股力量開始壓制着我，最近這幾天我已經明顯感覺到空間裡的氣息，越來越不純，摻雜了很多其他的東西在裡邊。”
喬昭陽蹙眉：“燕舟行？”
“有可能，非常有可能。”
“他不是不在京城了嗎？那麼遠他還能動手腳？”
“我不知道，只是我受損很重。”顧鳶澤說着居然眼睛眯了起來，“最近莫名其妙有了疲乏的感覺。”
喬昭陽突然像是想起了什麼一般，手下意識撫向手鍊。
再沒有了微微的溫潤感，摸着硬是冰涼到手都在生疼。
“我明白了……”喬昭陽揮手出了空間。
臨走前，顧鳶澤只聽到喬昭陽背對着她輕輕留了一句：“這件事我會慢慢去試着解決的，你最近千萬不要再有動作了，對你不利。”
顧鳶澤點點頭，隨後腳步有些虛浮地回到了屋裡。
“怎麼樣？太陽小姑娘知道發生了什麼嗎？”莎樂見顧鳶澤推門而入，上前扶住她。
鈴鐺趕緊將雙手覆在顧鳶澤兩個太陽穴處，房間裡瞬間有了冰凍三尺之感。
這下顧鳶澤臉色纔好了許多。
“我給她說了，最近這段時間我都不會與她聯繫了，一切都靠她自己了……”
顧鳶澤這樣說，眼中還是滿滿的擔憂：“我還真的有些害怕，那個人的實力不是現在的喬昭陽可以比的。”
“沒事。”莎樂雙目含情地對顧鳶澤眨眨眼，“這對太陽小姑娘來說，也算是一場歷練了。”
“嗯……”顧鳶澤沉默了半晌，輕輕點頭。
“你要相信她啊。”莎樂見顧鳶澤似乎還是沒有放下心，拍拍她的肩，“她比起幾年前，改變的可不是一點半點。”
“希望如此。”顧鳶澤倒向牀上，感覺到心裡有一根絃斷掉了一般，倏然地就陷入了一片黑暗中去。
出了空間的喬昭陽此時並不知道顧鳶澤昏迷一事，仍然在牀上，半天睡不着。
手機震動，鈴聲響起，已經有了些疲累感的喬昭陽無意識地拿起手機，按下了接通鍵。
耳邊的溫潤聲音響起的時候，喬昭陽又一下子從牀上彈了起來，眼睛亮晶晶的。
“哥哥！”略帶撒嬌地朝着電話彼端那人喊道，“我還以爲我來帝城這幾天，你都忘了我呢！”
沒錯，打來電話的人，正是喬夏洋。
“哪能忘了我們家最可愛的喬喬啊，你說是不是？”對面的喬夏洋聲音聽起來非常愉悅，似乎心情非常棒。
“嗯嗯！”喬昭陽許久每聽到喬夏洋的聲音，這下思念一下子涌入，一種源自血脈的羈絆讓她有些想要落淚的感覺。
聽到了喬昭陽的聲音裡帶着些哽咽，喬夏洋有些慌張：“喬喬怎麼了，是有人欺負你了嗎？”
喬昭陽聽到對方的聲音，再加上這樣一句話，回想起來到帝城這段時間，似乎一直在處於高度緊張的狀態，危機重重。
思及此，眼淚居然真的就這樣“嘩啦”一下涌了出來。
“沒……沒人欺負喬喬，只是突然很想哭……想哥哥想爸爸想媽媽了……”喬昭陽聲音裡鼻音越來越重，不斷擦着眼淚。
前幾日被人針對時，她沒哭。
前幾日被燕舟行攻擊時，她沒哭。
被搶注，甚至於今天發現秘密的時候，她也沒哭。
可是就在自己的親哥哥面前，一切一切的委屈，全部從心口涌出，化作淚水，一滴一滴往下滴去。
“……”
喬昭陽本以爲對方會立刻開始安慰她，哄她。
卻沒想到，喬夏洋開口的第一句話是：“哭出來吧，別憋着哭，很難受的。”
聽到這句話，喬昭陽總算是忍不住了，“哇”地一聲，眼淚決堤，混着哭聲。
這麼久來的委屈就像是在今日一股腦的要發泄乾淨一般，持續了很久。
而對面並沒有掛電話，就這麼默默地聽着喬昭陽哭。
過了許久，喬昭陽哭的腦中已經有些微微的缺氧感了，這才止住了哭聲。
用了幾分鐘調節好情緒，這才用略帶沙啞的聲音對喬夏洋道：“哥，我沒事了。”
“心裡舒服多了吧？”
“嗯嗯！”
聽到對面聲音雖然還帶有哭過後的鼻音，喬夏洋輕笑：“接下來就讓你高興一下。”
“嗯？”喬昭陽不解。
“過兩天給你個驚喜——好吧也不算驚喜，你星期三早些回來吧。”
聽到喬夏洋這樣說，喬昭陽心裡的喜悅已經要衝破心口。
她似乎已經知道了那驚喜會是什麼。
“好的！”說完，喬昭陽就掛斷了電話，去到洗漱間，用冷水拍了拍臉。
擡頭看向鏡子裡的少女，皮膚依然白皙如玉，臉蛋精緻，除了雙眼有着明顯的紅腫，確實是一張美的過分的臉，那紅腫更是讓少女帶了幾分我見猶憐的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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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歲的少女雖然五官還帶着稚嫩，但是眉眼間已經有了成熟的氣質。
咧嘴一笑，對着鏡子裡的人輕聲道：“喬昭陽，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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