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持青魂劍的王大璧、焚統,自然如虎添翼,渾身殺氣瀰漫。
聽了燕豪無情的呵斥,冷厲的嘲諷,焚統雙目一厲地發出了一聲暴喝:“小癟三,受死!”
隨即,焚統身體後仰,右手臂再一個向後高高舉起,並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與王大璧一道,對着燕豪一個豎劈、一個橫切。
於是兩道三尺長的青色劍芒,像高速劃過天空的流星,鋒利可怕地落在燕豪眼底。
青石路一側的高大粗壯的松樹,因爲強悍霸道的劍氣飈射掃過,千萬根松針帶着簌簌之音飛旋着衝向天空,再刷地一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秋日豔麗的陽光下,化爲淡淡的五彩粉塵。
而在淡若霧靄的五彩粉塵急速消散之際,數道銀色的光芒呈現弧形嗖嗖嗖飆向王大璧、焚統二人。
當,當,當。
三聲清脆悅耳的聲音,在銀色光芒的暴閃中,打破了縹緲峰山腳的靜謐。
王大璧、焚統睜大雙目地看着手中的青魂劍在噹噹聲中寸寸碎裂,嘴巴張大得足以放下一個鴨蛋。
同時,他倆感到胸口一悶,喉頭一甜,一口鮮血井噴般地一射而出,下一刻隨即像煙花樣開放,爆散成血霧,並恍若夢境一樣地破碎,杳無蹤跡。
精血祭煉的本命法寶中品青魂劍,就一擊,在燕豪肩頭銀狼那出手一擊下,崩潰。
對武師而言,本命法寶的崩潰,不僅對本就弱小的魂魄影響巨深,整體實力更會因此而劇降一個級別,像王大璧、焚統之流,就分別有中期、後期武師,立即一降而爲初期、中期,倘若再不立即調養受創靈魂,他倆都有跌落一個境界的可能,雙雙變成弱小的武士。
銀狼重新坐上燕豪肩頭,冷視着呈癡傻狀立於前面的王大璧、焚統,雙目閃過一道威嚴而厲煞的精芒,聲音粗豪地怒叱:“你們兩個傢伙,滾一邊去,別在我銀狼面前丟人現眼!你們以爲自己是誰?只不過是一個武師而已,哼,一個小小武師就敢挑戰我大哥燕豪?
哈哈,哈哈哈,我大哥燕府十三少的身份與權威豈是你們這樣的狗屁武師有能力挑戰的?你們挑戰得起嗎?就算挑戰,也得先過了爺爺我這一關!哼,哼哼,聽明白了沒有,兩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傻大個?”
王大璧雙目冒火,氣得手舞足蹈哇呀呀亂叫,恨不能上去一口吞吃了燕豪打爛了神氣活現地坐在燕豪肩上的迷你銀狼,而緊靠王大璧身側站着的焚統,一指四尺高的燕豪,怒聲吼叫:“小赤佬小癟三,舍了這命不要,老子也要跟你拼了!”
說罷,狀若瘋狂地衝向五丈之外泰然自若的燕豪。
王大璧心有靈犀一般地配合前衝,就像一隻暴怒發狂的野牛。
也難怪兩人會如此拼命,護衛縹緲峰是何等榮耀的事情,哪一位前來拜會燕府家主燕青的長老、護法、燕府親人不給他們三分薄面?又有哪一個親傳弟子、一般門人看到不笑臉相迎甚至於點頭哈腰?
他們習慣了高高在上、頤指氣使,什麼時候受過這般委屈?什麼時候這麼大傷面子被人譏諷嘲弄到這種地步?
即便死了,也要找回面子!縱然拼命,也不能丟了尊嚴!
這個時候的兩人,都抱着魚死網破的心思。
“兩個瘋子!原本不信四肢發達大腦簡單的話,看到你們兩位傻貨的所言所行,不管別人信不信,反正本十三少是完全信了!你們,就是兩個沒有腦子的蠢貨!”
說罷,燕豪臉上一斂笑容,冷意四散而去,劈手往前一指,肩頭的銀狼馬上意會地飆射出去,快若閃電,下一刻,王大璧、焚統雙雙剎住身形,彷彿被施了定身法立在當地,隨即連續傳來嘴巴被抽的聲音。
啪啪,啪啪,噼噼啪啪。
那是銀狼放出了魂獸的強大氣息,將王大璧、焚統暫時定住了身形,順帶掌抽他倆嘴巴,以示薄懲。
“嘖嘖,不錯不錯,十三少這隻小狼蠻有些本事,居然打得兩位武師毫無還手之力,並讓他們本命魂器粉碎,好手段!好神通!好膽量!不過若是單靠這些雕蟲小技就想踏上縹緲峰,稱霸花城燕府府邸,那還遠遠不夠用的!不知十三少手中還有沒有其他倚靠?”
一道陰陽怪氣又冷入骨髓的聲音突然如雷般炸響在燕豪耳邊。
一個五十六七歲的老人出人意料地從天而降,彷彿隕石一般墜落於地。
燕豪心內一凜,眯起雙眼漫不經心地望過去,打量起這位突然出現的傢伙。燕豪看此人身高六尺,比王大璧、焚統要矮上一頭,身材也遠沒有他倆高大魁梧,算是瘦削,卻並不顯得單薄。
頭戴棗紅色方巾,一身紅褐色長衫在秋風中微微飄動,配上那雙溢出淡然光芒的雙目,自有一種飄然出塵、仙風道骨之感。
仙風道骨的氣質倒讓燕豪心下生出一絲好感,可惜方纔對方那種飽含鄙夷嘲諷的平淡語氣,卻叫燕豪無論如何也不能對其心生半分尊敬。
此人分明是找茬殺人來的,燕豪心道,看那樣子,還想給王大璧、焚統二人找回場子,並伺機折辱自己一番,這麼小兒科的心思本少若不能識出,那還不如拿一塊豆腐迅速去把自己給撞死!
“小子,你跟我留點神,對面這傢伙是個中期武魂師,差一步就能成爲後期武魂師了,有點棘手啊!”掛在胸前的玉佩內那道殘魂突然傳給燕豪一道靈魂波動。
“哦,是嗎?”燕豪立馬迴應道,“怪不得我不大能看透他的真正實力呢,原來是這個緣故。不過呢,高顏值老頭,你也不用過多擔心什麼哦,放心的啦,本少自有分寸。”
燕豪與殘魂之間交流所用手段是波動的靈魂,外人根本不會看出一丁點痕跡。
“這位老爺子,話可不能這麼說……”燕豪踏前一步,不卑不亢地大着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