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鎮鐵鋒不強調還好,越強調反而越坐實了燕謙不能結婚是你所說的那難言之隱。
其實,鎮鐵峰在發現自己故意所說並未成功挑起燕謙怒火之際,眉頭立時一皺狡計旋即涌上心頭,於是他強行捏造“難言之隱”這個理由,並以道歉方式再次對燕謙看似誠懇實質揶揄地說了幾句話,可謂句句傷人字字誅心。
哼,老子就這麼說了,就故意挑豆你了,來啊,啃我啊,再不出頭你就是縮頭烏龜!
場中衆人聞言,原本詫異的目光,旋即換成了震撼,那些圍繞着燕謙轉的女弟子目光全都轉移了方向,這些女子就算再反應遲鈍也都在最短時間裡明白了一個事實:
今天,我們崇拜目光愛慕語言,竟被太乙門長老、劍峰實際掌權者鎮鐵峰給利用了。
就算有個別特別愛慕鎮鐵峰的女弟子,此時此刻也不敢妄說一言妄看一眼了。
一個太上長老鎮鐵峰,一個太乙門風雲人物燕謙,他們這種屬於強者之間的個人或者宗門矛盾,根本不是他們這些小弟子能夠參合上一腳的,否則,自己怎麼個死法都想象不到。
太乙門雷洞口附近廣場之上,一時之間,竟然出現了極爲詭秘絕倫恐怖的沉靜氛圍。
一隻花喜鵲偶然從衆人頭頂撲棱着翅膀地一掠而過,留下了嘰嘰喳喳的驚叫聲。
在飛過人們頭頂的一剎,有三五根長短不一的黑白二色鳥毛,一下飄落下來。
有一根大半呈黑色的鳥毛,正衝鎮鐵峰頭頂似慢實快地詭異飆射。
花喜鵲驚慌失措地奔向南方密林的一剎,三五根黑白二色鳥毛一飄而下。
凝重的氛圍、寂靜的環境讓雷洞前廣場上幾乎所有人,他們這時候得不注意起這一幕,因爲其中一根鳥毛,竟然頗有靈性地並未隨風飄落,而是詭異地拐了個彎兒,逆風而上,直衝廣場最高處的鎮鐵峰腦袋激射而去。
這是個什麼情況?這是衆人心中冒出來的第一疑問。
難道這花喜鵲竟是一隻相當於武魂聖境後期巔峰的妖王?否則,那跟羽毛怎麼可能直接衝武魂聖境後期的太乙門長老鎮鐵峰飆射而去?不對,花喜鵲絕對是超越妖王的存在,要不然,鎮鐵峰怎麼對這根羽毛的飈來避無可避躲無可躲呢?
天吶,這究竟是怎麼個情況?從來沒聽說過太乙門管轄區域中,有相當於後期武魂聖境的妖主出現過啊?難道、難道妖界有高手活動於太乙門附近?
衆多弟子門人幾乎傻掉了,他們在今天覺得自己腦子不夠使了。
這麼短時間裡,卻出現了十年裡也不會發生的許多意外狀況,他們只是呆呆望着那根羽毛肆無忌憚地向武魂聖境後期的鎮鐵峰飛過去,誰也不能阻止,似乎在下一剎,鎮鐵峰腦袋就會被這根輕盈卻鋒銳的羽毛給徹底洞穿。
燕謙面色平靜地看着這根羽毛直接飆向鎮鐵峰。
武嶽外部神態同燕謙一般無二沒有任何變化,不過心底裡卻掀起了驚濤駭浪:“我的天爺,老夫可看得分明,這花喜鵲絕對絕對是一隻普通鳥類,看來暗中定有高人看這鎮鐵峰不爽,故意施展詭異神通教訓一番這不知天高地厚的劍峰峰主!
這暗中出手人究竟是誰?難道是燕謙?不可能,他只是武魂聖後期!很有可能是那個在雷洞中元嬰承受雷弧淬鍊的太乙門莫知名強者出手了!”
如此一想之下,武嶽愈加堅信起來:“這個莫知名高手,藉助一根羽毛,既警告了鎮鐵峰不要在多事之秋搞內訌,又警告了那個打算故意對英勇出手傷害的傢伙,恐怕後邊這一條纔是主要的!”
武嶽表情愈加平靜起來,心中不停地警告自己,最近千萬得小心再小心,對燕豪、英勇、楊偉等人不能再隨意出手,就算出手也得想個萬全之策來,給太乙門那個恐怖的老傢伙發現了,沒有好下場那是一定的!
最感緊張與驚駭的,就是鎮鐵峰了。
在那根花喜鵲身上落下的羽毛逆風轉向、奔他飆射而來的時候,鎮鐵峰竟然一陣恍惚,他感覺自己不曉得怎麼了,腦袋暈眩起來,也就在這個一個呼吸工夫都不到的間隙裡,那根黑白二色的羽毛,已經在他臉上輕輕地颳了三下。
幾乎同時地,這根羽毛就嗖的一下騰空而去了。
恍惚之間,鎮鐵峰竟然感受到了一道熟悉而又陌生的氣息。
這氣息就像閃電般一現即逝,馬上又如醍醐灌頂那樣,鎮鐵峰一下子恢復了清醒。
清醒過來的他,面部肌肉微不可察地扭曲着,心中震撼不已:“天吶,那老鬼師傅幾千年不現蹤影,今天竟然就這麼奇怪地現身了?傳言中不是說他死了嗎?若是真的死了,他喜歡用手在臉頰上刮三下以示懲戒的做法,怎麼在我身上出現了?難道、難道……”
他不敢再想下去了,對於這位太上皇一般的師傅,對於這位像定海神針、中流砥柱一般的師傅,他實在是又敬又恨!敬的是他高不可攀的修爲,恨的是他捉弄與懲罰人的手段,高興了在你臉上用各種東西刮三下,不高興了,嘿嘿,除了刮你三下,有很大機率收走你的所有修爲,甚至小命。
“說明師傅對我鎮鐵峰還未恨到極點怒到至處,只是提醒下次注意。哦,對了,對燕謙這個最小的師弟,他是極爲疼愛的,也不曉得究竟爲什麼,他竟然要求我們這些師兄對燕謙多愛護幫襯三分,嗯,看來師傅他老人家這次懲戒,最主要原因就在我忽略了師兄弟間的和睦,或許還跟太乙門、紫玄界安危密切相關。”
再掃視一眼燕謙,鎮鐵峰看到他正大有深意地衝自己微笑,心道,小狐狸,也不曉得那個老不死的師傅怎麼就收你爲徒了,就你這修煉智商,打死我也不會要啊,該不會你是那個老傢伙的私生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