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嫣然在上海待了三天,白天出去談生意,晚上回到李莫的住處,過着二人世界。
雖然心中不捨,但來上海的任務已經完成,李嫣然需要帶着廠裡的工作人員回旌城。
開車將李嫣然一行人送出上海市區後,李莫才收回跟着李嫣然離去的心緒返回。
在這幾天裡,李莫將李嫣然的精神力開發了。至於爲什麼要等這個時候,其中有李莫很大的私心。因爲精神力的開發,對這個世界來說,都是從來沒有過的,李莫也無法知道它會不會有其他的後遺症,不過一年多過去,曾經開發過的孤兒們都沒有發生任何意外,這才讓李莫百分之百放心,給李嫣然開發了大腦。自己的女人不可能讓她只是一個普通人。
轉眼就快到年末,在學校裡過着常人生活的李莫,沒有放下遠在非洲的事物和消息。
經過半年的安撫和整頓,帕拉部落酋長莫爾已經完全佔據了索馬里和肯尼亞接壤的大片土地,這片超過一萬平方公里的土地上,大部分羣衆都知道,他們的實際統治者已經是一個默默無聞的部落首領。
佔據了索馬里南方,莫爾不僅沒有任何光宗耀祖的激動。而是經常愁眉苦臉的去糾纏專家等人,請求支援和幫助。
通過專家和石頭的彙報,李莫明白了其中的因由。俗話說,打江山容易,守江山難,莫爾如今的情況就是這樣。
這麼一大片領地,其中的問題,不僅有民生,大部分生活在貧窮線下的百姓都在眺首等待莫爾曾經的承諾,衣食住行,說起來容易,做到難。整個下朱巴州人口只有百萬,但其中百分之九十都需要國家的接濟才能不餓死,莫爾如果不能滿足百姓的願望,最後的結果只有被別人推翻消滅。
而幾十萬的生活條件改善,哪是莫爾這麼一個幾百人的小酋長能解決的?即使他成爲這片領地的實際統治者,生活在現代的人都知道,高壓政策不能解決問題,何況在這個信息流暢的時代,如果莫爾翻臉不認賬,光是內部的矛盾,都會讓他死無葬身之地了。
民生問題只是一個方面,外部的矛盾纔是莫爾重視和舉手無措的地方。他能在短短時間內成爲索馬里南部的實際統治者,和索馬里內部軍閥割據的客觀原因有關,但也屬於撿便宜的特大機遇。在莫爾行動的時候,索馬里國內和關注索馬里局勢的內外勢力,目光都集中在肯尼亞舉行的索馬里和會。國內各大本土勢力,國外支持勢力都在商討和平解決國內四分五裂的實際情況,被莫爾鑽了漏子。
如今莫爾已經從一個籍籍無名的小部落酋長,成爲一個擁有3000名訓練有素的武裝成員,佔據近萬平方公里的新軍閥首領,他不僅走上了國內上層圈子,還登上了東非各大勢力的舞臺。即使他只是其中最小的一位,卻不能不說,他的影響力比起李莫這個幕後人物,實在超出太多。
但有得必有失,興奮的莫爾卻被人淋上一盆冷水,她們就是來自和索馬里交纏不清的國外勢力,而美國則在其中扮演的關鍵角色。
自從佔據了大片領地後,莫爾就在部落駐地不遠處,新建了一片營地,其中一棟嶄新的三層樓房,則是莫爾平時辦公的地方;而在這棟樓房不到一公里外的平原上,是一處軍營。裡面駐紮了民主軍第一團的1000名士兵。
在非洲,除去國內局勢穩定的國家,其他任何靠軍事政變起家的‘總統’、‘總理’、‘主席’之類的,都非常注重自己的安全,因爲他們本身就是靠不光彩的行動起家,害怕別人會有學有樣,將自己趕下臺。因而這些人都會在自己辦公或住處周圍,佈置軍力,時刻守衛着自己。
此刻在三樓最中間的寬大房間內,莫爾摒棄了部落特色服飾,穿着一套黑色的西裝,他的大兒子森裡則身穿一套少將軍裝,正在談話的兩人,臉上沒有絲毫的輕鬆,而是充斥着凝重。
“父親,我們真的要去請求他們嗎?要知道我們手裡可有幾千的士兵!”穿着軍裝的森裡,已經看不到昔日的土氣,在筆挺的軍裝襯托下,平添一股威武。只是這個時候,森裡臉上卻露出一股不解的表情。棕色的眼珠中劃過一絲不滿。
聽到兒子的話,莫爾凝重的臉色不但沒有疏解,反而更陰沉了,眯着的小眼睛突然一瞪,拍着桌子呵斥道,“混賬!”
森裡看着父親乾瘦的身體上,傳遞而來的氣勢,渾然一驚,原本鼓起的勇氣瞬間癟下去。
深吸一口氣,莫爾有些無奈的看着兒子,“森裡,你必須明白。現在我們的處境並不好!不僅周圍的勢力對我們虎視眈眈,連以美國爲首的西方勢力也很不滿,說我們破壞了索馬里和平進程。這個時候,我們如果不想被人趕下臺,就需要盟友,實力強大的盟友……”
“父親,那我們也不應該和漢文抵抗軍結盟吧,他們都是羣屠夫!和他們結盟,我們以後會被民衆唾棄的!”森裡雖然害怕父親,但對於這個問題,卻仍然堅守自己的觀點,據理力爭。
“砰!”
莫爾狠狠拍了一下桌子,震的上面一個精緻瓷杯都跳了起來。
“你……你知道什麼?那只是別人以訛傳訛!誰告訴你漢文抵抗軍是羣屠夫了?”莫爾用一種恨鐵不成鋼的意味罵道。
莫爾端起瓷杯,大口喝了一杯茶水。苦苦的味道讓他有些不喜。不過這套杯子和茶葉,都是專家送給他的,爲了表明自己的態度,莫爾每天都泡上一杯茶放在桌子上。
“漢文抵抗軍的二首領卡爾將軍三天後要來這裡商談結盟的事,你現在必須要調整好自己的心態。別讓他以爲我有個廢物兒子!”莫爾睜開眯着的雙眼,灼灼的盯着坐在沙發上縮着腦袋的森裡,字字鄭重的吩咐道。
森裡看到父親的表情和語氣,就知道父親真的生氣了。立即連連點頭。
“父親,山那邊的怎麼辦?”森裡到底還是忍不住的問了一句。
山那邊?就是駱駝山那面的東方人。森裡的話讓莫爾心中有些煩悶。揮手昂森裡出去後,莫爾才走到窗戶邊,透過玻璃,眼神眺望着幾十代居住的駱駝山,原本銳利的眼神慢慢恍惚起來。他似乎透過茫茫大山,看到了基地內那羣黃種人。
一直以來,莫爾對李莫這羣黃種人,既有感激,又有着防備。經過這麼長時間的瞭解,他也大致明白山那邊那羣黃種人在幹什麼。雖然沒有李莫等人的幫助,他現在仍會是那個無名的幾百族人的部落酋長,像這種小酋長,在非洲大地上擁有無數個。
可現在,莫爾心中卻充斥着複雜的意味。他不知道該怎麼對待這羣‘恩人’。這次和漢文抵抗軍的合作,自己並沒有和專家等人商量,不知道會不會出現變數……
基地內部會議室,專家和石頭基地內高層都聚集一起,討論王寧帶來的消息。
“媽的,我就說這羣土著全是白眼狼。如果不是事先有準備,怕是我們還被矇在鼓裡!”耗子狠狠吐了口唾沫,臉色發青的說。
在座的各位絲毫沒有因爲耗子的話而不悅,大部分人甚至都同意的點着頭。
專家看到衆人都沒說話,咳嗽一聲說,“這次帕拉部落的動作,恩,特別是莫爾的行動告訴我們,老闆的預料是正確的。只有自己的實力強大才是根本,而把安全保障放在別人身上都靠不住!”
“專家說的不錯,當初老闆就覺得莫爾不太可靠,吩咐我在乍得修建另一個訓練基地。乍得基地內證在訓練的2000人將會是我們最後的殺手鐗!”石頭吸了一口煙氣,輕輕吐出,臉上沒有任何波動,極其平靜的說。
李莫卻不知道自己的謹慎,卻被手下說成先見之明,預料之事,如果知道了,怕是哭笑不得了。
“哼哼……莫爾以爲和漢文抵抗軍結盟了就安全無憂了?他也太小看索馬里內外的局勢了!特別是這麼大的事竟然都不和我們商量,簡直不把我們放在眼裡,他難道忘記了,是誰提供大批軍火給他們,是誰幫他訓練士兵的!”耗子對於莫爾平時的小動作不太在乎,但這次結盟這麼大的事竟然自主決定,讓他心中非常不爽。
李莫和莫爾的合作,表面上看就侷限在軍火交易上,但現實是,兩方根基都相連在一起,加上李莫對莫爾其他方面的幫助,莫爾這次單獨撇開李莫,太有違道義。
現代社會道義雖然不值錢,但大家表面上還要遵守的。莫爾和李莫沒有從屬關係,但沒有李莫,他現在仍然是管着幾百人的小酋長,哪有今天掌握幾千士兵,佔據大片土地的新軍閥?
這點纔是衆人發怒的原因。
“要不……要不我們掐斷他們的軍火供應?”一直沒開口的羅翔忽然說道。如今的羅翔早就洗去了身上的稚氣,小麥膚色的臉上掛着穩重的表情。三個月前,他和流星突擊隊中另一名副隊長賀小強兩人花錢進入委內瑞拉獵人學校訓練,經過近三個月的特種訓練,兩人在各種‘折磨’下硬挺下來,成爲三十幾名畢業學員中的一員。
此刻他的話,卻讓衆人都重視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