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明榮高大威猛,自然力氣也超常人,紀蓁諾如何反抗的了,不一會兒便被制住了手腳無法動彈:“妙弋,不要再動了,朕已經忍了很久了,忍不下去了!天下都是朕的,朕要什麼,誰不是立馬送到朕的跟前來?唯獨你!虞妙弋,只有你!一次又一次挑戰朕的底線。今日,朕就要讓你好好認清楚自己的身份!”
真是精……蟲上腦就化身成暴龍了,紀蓁諾死死地抵着,可是扛不住沈明榮力大無窮,紀蓁諾瞪着沈明榮,眼睛酸澀,很快眼淚就出來了,難道今天真的要交代在這裡了?紀蓁諾滿心悲憤,用力一蹬,結果自己的頭撞在了木桌上,直接暈了過去。
第二天紀蓁諾醒來的時候,就感覺自己渾身像被大卡車碾壓過一樣,一點力氣都使不上來,而且頭還昏昏沉沉的,頭上還包着紗布,摸一摸,是昨晚上撞到頭了,現在摸起來還有點疼。
想起昨晚的經歷,紀蓁諾不由得大驚失色,難道昨晚自己暈過去了,皇帝還做了禽獸之事?!
掀開薄被一看,渾身青青紫紫的顏色,好不狼狽!那皇帝果然下手了!紀蓁諾真是悲憤到死。
紀蓁諾還沉浸在自己的情緒裡,那幔帳外就傳來詢問聲道:“真人要起了嗎?”
聲音透着股兒親切和討好,比以前冷冰冰比機械聲還要機械聲的聲音好聽多了。
紀蓁諾呼出一口氣,啞着嗓子道:“讓我再躺躺,半個時辰之後再叫我。”
外面的人露出一副瞭然的神情,輕步後退,然後站定不動了。
紀蓁諾蒙着頭,一動不動鑽在被窩裡,雖然昨天晚上她沒有任何感覺,可是被強迫的羞辱感讓她覺得被淹沒了,本來已經沉寂的復仇心,如同烈火一樣滾滾燃燒起來,沈明榮,她一定要要了她的命!
半個時辰後,紀蓁諾被宮女叫起來,見紀蓁諾一臉倦容,頭髮散亂,面無表情,侍女只當是昨晚折騰的太厲害了,現在紀蓁諾還沒有緩過神來。
紀蓁諾起身後,由侍女服侍穿了衣裳,遮住了一身的青青紫紫,看着紀蓁諾身上的痕跡,侍女們都露出了異樣的神情。
侍女將一個瓷瓶端了過來,道:“真人,這是皇上吩咐人送來的藥,活血化瘀的效果很好,快試試吧!”
紀蓁諾很想把瓷瓶連同托盤一起扔出去。可是想到還要應付沈明榮,紀蓁諾便忍氣吞聲任由幾個侍女幫自己塗藥。
其中那個眼睛細長的侍女道:“真人,咱們還去弄些外傷藥吧,皇上的肩膀可是被您咬壞了!”
紀蓁諾眯了眯眼睛,看着那侍女一臉算計和得意的表情,其他的侍女是一臉嫉妒的表情,心裡的煩躁更是達到了一個頂點:“此事我自有計較,你們坐上自己受傷的事情就夠了!”
幾個侍女不情不願道:“是。”
紀蓁諾看這幾個人很不慣了,以前她們對她愛理不理,吩咐做的事情也是馬馬虎虎,紀蓁諾也不想爲難人,得過且過就這樣勉勉強強過來了,可是昨晚之後,紀蓁諾就像是一直受傷了暴躁不安的野獸,總想要找個情緒的宣泄口,恨不得整個世界都毀滅掉。這幾個人的嘴臉在紀蓁諾看來,真的是可惡極了,恨不得全部毀掉毀掉!
“好了,都給我下去吧,我要做早課了。”
“真人,您還沒有用早膳呢!”
“出去!”
幾個侍女噤如寒蟬,急忙都跑了出去,還不忘把門關上。
紀蓁諾雙手合十,閉上雙眼,開始喃喃的念起了心經,來平復自己的心緒,她現在很暴躁很不舒服,但是她一定要鎮定下來,才能夠想到復仇的辦法,才能夠一雪恥辱!
唸了大半個小時的心經,紀蓁諾的心才慢慢的靜了下來。
她想起剛剛侍女說的,讓準備一些外傷藥,因爲皇帝的肩膀被她咬壞了!
昨天晚上她暈了過去,怎麼可能咬皇帝的肩膀?難道昨晚她是清醒的,只是沒了那段記憶?可能性不大啊!她清清楚楚地記得暈過去之後就再也沒有醒過來。那就是虞妙弋的意識出來了,而且還參與了那段不情不願的事情?
天啊,紀蓁諾覺得要瘋了,這次委託人的意願還沒打成又使得委託人受到傷害,任務會不會算是失敗了?
真是欲哭無淚。
紀蓁諾唸了一上午的經,都覺得心還靜不下來,事情已經越來越往壞的方向發展了,她以前的那些小聰明小計謀,在絕對的皇權面前根本什麼都不算,如果皇帝禽獸上身,她就必須乖乖貢獻,變成一塊小鮮肉,儘管她十分不願意,可是到了別人那裡,卻成了欲迎還拒的卑劣爭寵手段!她真的是要瘋掉了。
下午的時候,紀蓁諾吩咐侍女們不準別人進來,如果有妃子前來,就說她在禮佛,不見客。
等到下午紀蓁諾出來的時候,侍女說下午沒有人過來,所以也沒有人被拒在門外。
紀蓁諾這個時候想起來了,如果沈明榮寵幸了自己,那就是那些后妃的競爭對手了,她們當然不會上門來了,就算是上門來了,恐怕也是來找麻煩的。
紀蓁諾嘆息,努力了小半年的挑撥沒有任何成果,自己反而將委託人陷於那種境地,真的是最失敗的一次任務了。
紀蓁諾甚至生出了再也回不去的恐慌。
每到這個時候,紀蓁諾就要在靜室裡唸經,這個時候她是誠心誠意求佛祖一定要保佑自己,一定要完成任務,她不想永遠留在任務裡,回不了原來的世界了。
晚上皇帝又過來了,還是那副冷峻的面孔,一坐下就問紀蓁諾如何了,紀蓁諾沒了當初的虛與委蛇,例行公事地回答道:“小尼一切安好。”
皇帝看了紀蓁諾一眼,嘆了口氣,他早就知道是這個結果了,可是就是忍不住。
當初他是看外貌看上了虞妙弋沒錯,可是相處下來,卻發現雖然虞妙弋年紀比自己小許多,但是她的性子卻頗合自己的口味,如今他已經不是那個只憑一時喜好而將虞妙弋弄到手的皇帝了,他開始惦記她了!
所以此時沈明榮對虞妙弋是十分無奈,真是豆腐掉進灰塵裡,打不得也罵不得。
這次皇帝沒有留下來過夜,讓紀蓁諾鬆了一口氣。
經過這次的事情之後,紀蓁諾對身邊的人越發的冷淡起來,甚至有時候會嚴厲呵斥做錯事的侍女,有些時候是紀蓁諾有意識的,但是還有些時候是紀蓁諾無意識地,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話就已經衝口而出了,紀蓁諾自己都會呆愣住。
紀蓁諾也能夠感受到侍女們對她態度的變化,以前還有些散漫,現在是不敢了,可是她們在背後越來越多的埋怨了,埋怨紀蓁諾越來越不近人情,越來越冷酷。
這一天,皇帝竟然在紀蓁諾這裡用膳。
紀蓁諾因爲禮佛,一直茹素,但是不能讓皇帝跟着紀蓁諾吃素啊,所以很快小廚房都動起來,將皇帝的菜式做好了,端上來。
兩個人分兩邊坐下,紀蓁諾這邊是青菜豆腐蔬果一類的,而對面皇帝的則是葷腥爲多,人家也不在意這裡是佛堂,是禮佛的地方。
紀蓁諾陪着皇帝吃,跟着皇帝的節奏,皇帝夾了第一筷子她纔開始吃,皇帝放下筷子她也急忙放下筷子,這一頓吃的很不開心。
兩個人的飯菜撤下去,茶上來。
紀蓁諾剛漱完口,放下茶碗,就見一個侍女在皇帝面前盈盈跪下。
紀蓁諾饒有興味地看着,不知道這是哪一齣。
“稟告皇上,奴婢有事啓奏。”
皇帝本來有些不耐煩地,但是看在紀蓁諾的面子上,耐着性子問道:“說吧,什麼事兒。”
“奴婢要告妙言真人包藏禍心,在佛前禱告不僅不以皇上您爲重,甚至還祈禱天降不幸於皇上!皇上一定要認清妙言真人的真面目!”
喔,竟然是這個事情!紀蓁諾還以爲有什麼大事兒呢!
紀蓁諾站起身,在皇帝面前跪下,但是並不說話。
而皇帝已經看的出是生氣了的,臉色變得很難看,問紀蓁諾道:“妙弋,這賤婢說的可是真的?”
這話一下子就分出了高下,皇帝相信誰不相信誰,一眼就明瞭。
侍女不由得渾身發抖了。
紀蓁諾語氣平緩道:“皇上明鑑,小尼日日誦經唸佛,所願之事,不外乎河清海晏天下太平,如果不是這樣,小尼爲何花費那麼多精力呢?再說了,皇上乃真龍天子,小尼區區一介小尼姑,帶着怨毒與恨意的祈願,佛祖如何會聽得進?這隻會有損小尼的修爲,而不是有助於小尼。”
皇帝自己說的啦,他是真龍天子,不怕佛祖的啦,所以紀蓁諾就藉着他的話說了說啊,不信反駁不了你!
其實沈明榮還是覺得侍女的話更可靠,可是虞妙弋言之鑿鑿,而且侍女告主子,誰又知道她包藏了什麼樣的禍心,皇帝不敢冒險。
紀蓁諾視線與皇帝交集了幾次,便微微低下頭,留下一個頭頂給皇帝,很多人相信,一個人撒謊的時候是不敢看對方的眼神的,可是偏偏紀蓁諾毫無愧疚之心,所以敢與皇帝對視。
沉默良久,皇帝道:“妙弋之心,朕很清楚,倒是你的用心,讓人懷疑,脫下去吧!”
今晚又要加班了,卡文真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