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考,凌婉一戰成名。直接從入校時的班級倒數一躍擠入前十,而在年級排行榜上也位居前五十,其傲人的英語成績再一次蟬聯年級榜第一。風頭之勁已然蓋過了年級榜第一的林晨。
然而此刻的她卻坐在辦公室裡接受談話……
“凌婉,你其他成績沒話說,可怎麼物理差成這樣啊。”班主任將成績表推到凌婉面前指着物理那一欄長長的嘆了口氣,不夠,再嘆一口氣。“但凡你能稍微高個五六分也好啊。”
看着被紅筆圈出來的數字,凌婉汗顏。她雖然知道物理成績怎麼樣也上不了優秀水平,可也沒想過會遠遠低於預想水平,居然只有74分。
“你和我說說,物理你到底哪些地方不明白啊?”班主任拿起手邊的茶盅猛灌了一口。
凌婉覺得自個兒不明白的地方實在是有些多啊,這叫她從何說起啊。“我好像都有點懂,又好像都不是很懂。”即傳聞中的半吊子。
“不明白的地方就要多問問老師,問問題不是什麼丟人的事。”班主任進行深層教育,“你瞧瞧你的成績,就現在這麼個名次多可惜啊……”
凌婉做出虛心接受的模樣,可卻沒有聽進去多少,她覺得能有現在的水平,她很知足。知足常樂嘛,心平一點還是很有用處的。
“我看你是個挺靦腆的小姑娘,要是實在不好意思到辦公室裡來問題目,那你可以找林晨問,你們關係不是挺好的。”
凌婉從中聽出試探的意味,怕是運動會那天后同學們在私底下傳的話有不少進了班主任的耳朵,要不是她這回成績不錯,估計早被訓得掉層皮掉。她趕緊板正臉,一臉嚴肅道:“恩,會的。”
沒從她臉上找出一絲尷尬,班主任的一顆心總算落下了。他可不想自個兒最看好的人帶頭來反學校的規矩。“好了,你先回去吧,好好努力,老師希望在下次考試中看到你的成果。”
這是**裸的施壓啊。經過英語老師的座位時英語老師樂呵呵的朝她打了句招呼。
“怎麼樣怎麼樣,是接受表揚去了麼?”秦利也不知興奮個什麼勁,見她回來趕緊湊了上去。
“接受批評去了。”
“你這樣還接受批評啊,那我怎麼辦,還不得被訓死啊。”
凌婉安撫的拍拍秦利的肩膀,“你這就杞人憂天了啊,放心,他應該還沒有閒到這個地步。”
秦利怒:“凌婉,你鄙視我!”
凌婉笑笑,不置可否。雖然這話她是同秦利開玩笑的,可卻是怎麼也無法抵賴的事實。一中就是這樣,管的無非是那些個成績拔尖的,普通或是稍稍落後的,老師壓根就懶得來管你。想到這兒,她有點懷念起三中的生活。一中的競爭太大,也太殘酷。考進來時你也許是你們學校最好的那一個,可在這兒完全就不是那麼回事。不是最好你只能不停地努力成爲最好,否則,就將會成爲最沒有競爭力的一批。
“你未免也太牛了吧,物理只有七十幾居然都能被你考進前五十。”吃飯時,溫思思忍不住感慨,“我特意去公報榜看了呢,一批人下來就你的成績翹腳最厲害。老實交代,是不是藏了什麼學習秘籍?”
凌婉揮舞着勺子幽幽道:“不不不,我和你說好了,其實我就是天資聰穎。只是以前沒好好表現,我告訴你,姐姐可是不鳴則已,一鳴驚人的。”
“是是是,你厲害你厲害。說真的,我都有些懷疑當初你中考時是故意考砸來着的。”溫思思往嘴中塞了口飯若有所思,嚼了半天后突然一拍桌子,中氣十足的說道:“老實交代,是不是故意的!你可是個有前科的人啊!”
“被你看出來了啊。”凌婉也沒打算瞞着,直接承認。
這下,溫思思卻是一臉驚訝了。“真的像徐益說的,你是存心的?”看見凌婉點點頭,她更覺凌亂,“我實在想不通,你爲什麼要這麼做啊。按理說,一中從師資力量到教學設備樣樣比外國語出挑啊,你怎麼就一心向着外國語啊?不對不對,你現在不是照樣在一中……”
凌婉鬱悶,“那會兒我以爲我的成績是進不了一中的,誰知道,分數偏偏處在錄取線上。所以說,我進一中完全是一個意外。”憂傷的往嘴裡塞了口飯,擡頭時卻看見溫思思一臉驚訝的看着她的身後。“看什麼呢。”凌婉歪着嘴就往後看去。
靠,林晨什麼時候站在她身後的啊,瞧着臉色還不怎麼好呢。凌婉趕緊將嘴中的飯嚥下去,“好啊……”她現在能想到只有這兩個字。
“凌婉,你又騙我。”這是林晨同她說的唯一一句話。
“喂……”凌婉想解釋他卻沒有給她任何機會轉身走掉了,她不明白了,他有什麼可生氣的啊,又不是沒有被她騙過。
溫思思一張小臉通紅,興奮的拉過她的手緊緊攥住,“我看出來了,關係匪淺哦。不要瞞我,我可認識他啊,運動會那會兒,可是一千多號人的眼睛瞧見了的呢。我原本就想問你來着,趕緊回答。”
“不是你想的那樣的。”凌婉有氣無力的解釋,她到底哪裡和林晨看起來哪裡像情侶了啊。
“你們什麼時候開始的?”忽略她的回答,溫思思問,一雙眼裡滿是渴求。
凌婉嘆了口氣,乾脆全同她說了。
“我不明白,既然你們關係本來就好,你幹嘛還躲着他啊,居然還準備避到外國語去。”
這問題問的有技術含量,直切問題所在的重點。凌婉在腦中正想着怎麼將話圓起來,便聽見溫思思在那兒自說自話了。“我知道了,一定是你覺得自己配不上林晨吧。”
凌婉不服氣,“怎麼說話呢,我哪裡配不上他了。”
溫思思一臉鄙夷,“就你初中胖成那樣,可不是你配不上人家。”
一句話直噎的凌婉無話可說。算了算了,她還是吃飯好了。
“怎麼了,和你家凌妹妹吵架了?臉色臭成這樣。”黃尚靠在牆上摸着因爲吃得太多而滾圓的肚子。
林晨在草稿紙上畫着作圖方案,連頭都沒擡一下,語氣沒有任何波動。“我和她不是很熟。”
黃尚趕緊坐直了身子,“咋的了咋的了,哥哥我好好開導開導你。你和凌妹妹是因爲什麼事吵架啊,值得你鬧那麼大的脾氣。我和你說,你好歹是個男人,多讓讓人姑娘,多好一姑娘,配你也是被你糟蹋了。”
“好什麼啊,就一騙子。”
黃尚訝異的張大了嘴巴,他被自己腦中的突然冒出來的想法給驚到,“難道說,凌妹妹讓你綠了一下?”
“想什麼,思想太骯髒了你。認真讀幾個書吧。”
黃尚也不惱,繼續開導:“凡事看開點,只要不是什麼觸及原則性的問題,就別太計較,兩個人在一起多不容易啊……”
凌婉支着下巴可憐巴巴的望着林晨的身影,那模樣瞧在別人眼裡可就成了**裸的望眼欲穿。
“兄妹間鬧矛盾了啊?”秦利問。
“恩,我把他給得罪了。”從抽屜裡掏出手機看看,沒有任何信息進來。她都已經發了他好幾條短信了,全都石沉大海。
“怎麼得罪了?林晨這人也太小氣了,你好歹還是他妹妹呢,怎麼還同你這麼計較啊。”
凌婉扁着嘴嘆了口氣:“我把他騙了,你說這算小事還是大事?”
秦利大手一揮,豪氣萬丈道:“這麼點小事啊,無所謂的啦,放心,過段時間就好了。”
“可我騙了他好多回,並且之前還答應不騙他來着的。”
“那就是你的不對了,我和你說啊,男生在這方面還是看的很重的,最受不得就是有人騙他,況且你還一而再再而三的。”秦利瞬間倒戈,“我說,你還是趕緊道歉吧,我瞧着林晨人挺好的,你要是真心實意的道歉他還是會原諒你的。”
於是凌婉再一次低頭默默地奮鬥於手機之上,書寫自己的悔過書。
這下,終於有了回覆:給你個悔過的機會,待會兒班會換座位自己主動點給我坐過來。
……
班會,班中根據成績再一次調整座位,不過這一次形式不同,是按照成績依次自己挑選座位。
林晨在班級正中的位置坐下,後面進來的人大多都選在他的周邊,獨獨沒有人坐在他的身邊。輪到凌婉選位置時,她裝模作樣的左看看右看看了好一會兒,不期然,看見坐在林晨身後的黃尚衝她曖昧的笑着,不停地用眼示意她該選擇的位置。凌婉悲壯的咽咽口水硬着頭皮在林晨的身邊坐下,順帶直接無視了講臺上一臉震驚的班主任。
哎,自己這麼一坐,怕是更要落實了她和林晨之間在衆人眼中的關係。凌婉很是憂愁啊。口袋中的手機傳來嗚嗚的震動聲,她小心的掏出手機手機來查看。
“我原諒你了。”
凌婉擡頭,看見林晨的脣角微微上揚起漂亮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