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下一片,鴉雀無聲。
所有人的呼吸彷彿全都停止了一樣。
就在擂臺之上,侯英氣喘吁吁的叉着腰,臉色說不出的蒼白難看。
就在他的對面,剛跳上去的那個學生正抱着膝蓋躺在臺板上,不住的在那裡打滾哀嚎。
“轟!”
這一下,觀衆們可徹底炸開了鍋。
前邊的觀衆全都“嗷嗷”的衝臺上叫好,可最外圈的的二三十個觀衆,卻全都蜂擁着,徹底把林清給圍了個水泄不通!
剛纔林清跟這個小李的對話,旁邊這幾個人可是全聽到了。
大家都是男孩子,突然出現這麼一個看起來簡直是“世外高人”一樣的傢伙,所有人的興奮全都被點燃了。
“我靠,大神啊!大神,給我們說說啊,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是啊是啊,是不是他們兩個協會聯起手來騙我們錢啊?”
“啊?啊呸!”
可是,原本同樣處於震驚之下,當聽到人羣裡竟然有人說武術協會騙人,旁邊的小李頓時瞪圓了眼睛。
“你放屁!我們會跟他們一起騙錢?開什麼玩笑?我們可是爲了弘揚傳統文化,你們都懂嗎?天域的古武是有文化在裡面的,竟然讓你們說得這麼不堪......”
“哎呦呦......行啦行啦......”
眼看着這位小李“嘣兒嘣兒”直蹦,都快要跟人動手了,林清急忙一把攔住了他 。
“我說各位,咱們可別隨便懷疑人,實際情況沒那麼複雜,就是他們武術協會的實力不行,現在正讓人誆着往裡砸錢呢,你們要想不賠錢就別跟就完了......”
“什麼?你......”
聽到林清這麼說,一旁的小李更來氣了,瞪着眼睛還要發狂。
“哎哎哎?大神,那你說說,接下來這兩邊是什麼結果啊?”
可週圍這些人還指望着賺錢呢,哪有人有空聽他發牢騷?
“額......這個嘛......”
眼看着周圍這羣人一副躍躍欲試的模樣,林清不禁有些危難的嘬了嘬牙花子。
“聽我的,你們幾個就別摻和就對了,如果沒有你們摻和,接下來武術協會應該會一直輸,可如果你們下注要是多的話,人家也有可能自己輸兩把,反正你們肯定賺不着錢就對了......”
林清不禁有些苦笑着搖了搖頭。
......
四周的歡呼如同海嘯,而林清周圍的觀衆,也漸漸越聚越多......
就連林清自己都沒有想到,他竟然足足在臺下站了快一個小時。
已經足足四場了。
林清始終佇立臺下,二目微眯的盯着臺上來來回回的人,一雙眉毛,漸漸擰成了一個疙瘩。
四場,武術協會連輸四陣!
每一次都是先**攻,然後在以爲會穩贏的情況下被對方絕手翻盤,然後對方“揮汗如雨”的連呼僥倖......
直到第四場過後,散打協會桌子的面前,一沓沓鈔票已經快要堆成了一座小山,而武術協會這邊的所有人全都把頭垂得極低,甚至有許多人,呼吸都已經開始變得沉重起來。
林清的心中,不禁有些壓抑的喘不過氣來。
有些時候,一些擁有夢想的執着者,甚至會盲目的揮灑自己爲數不多的成本,然後,眼睜睜看着一切努力付諸東流。
最開始,武術協會的這些人還只是爲了獲勝而努力制定戰略,謀劃打法。
可到了後來,幾乎已經就剩下一腔的熱血了。
明明知道根本沒什麼結果,卻還是一個一個,接二連三的往臺上躥,然後被人一次次的打下擂臺。
而最令人感到唏噓的是,哪怕明知道必敗,可每一次登臺,這十多個武術協會的會員們,還是會紛紛掏錢在那邊下注,賭自己的人能贏。
已經沒有什麼目的了,他們的下注,其實已經完全成了互相支撐的一種方式。
一直看着前邊的場景,林清忽然感覺到一絲悲涼。
雖然還只是在一座大學裡,可這天域的古武,竟然要淪落到用同伴的盲目犧牲來互相鼓勵,互相安慰的地步。
林清真不知道是應該悲哀他們的熱血,還是惱怒他們的不爭氣。
“哈哈哈......”
忽然,擂臺上一陣大笑,打斷了林清的思緒。
只見就在臺上,那個叫王城的散打學生布置什麼時候已經站在臺中,臉上的表情極盡囂張,正躍躍欲試的盯着下邊,武術協會衆人之中的一員。
“哎,肖晨,你也別在那裝什麼大瓣蒜了,早就跟你們說了,你們練的那些傳統武術現在就只是花架子,根本就用不上實戰,你還非不信,還非要過來跟我們搗亂。
怎麼樣?非得讓我們幹翻這麼多個,老實了吧?”
滿臉不屑的蔑了下邊一眼,王城忽然又再次擡頭,望向了臺下的所有衆人。
“各位同學,可能大家還不瞭解我們散打協會和武術協會這些年這點事,我也藉着今天這機會叨咕兩句。
我叫王城,是散打協會現在的會長,我們可不是說好打架,欺負人,沒事就去找他們武術協會的毛病,不是啊!
原本大家都是學生組織,你練你的廣播體操,我們注重實戰演練,井水不犯河水,可沒辦法,這幫哥們兒不局氣啊,大一招新招不過我們,成員不夠了就過來跟我們搗亂,哦 對了......”
說到這裡,好像忽然想起了什麼,王城的話音微微一頓。
“正好,我借這機會再宣傳一下,我們散打協會常年招收喜好武術,搏擊的同學們過來加入,我們提供專業的鍛鍊方法,目的還是強身健體。
大家要是想學武練習,就來我們散打協會,可千萬別讓人騙了,去學什麼華而不實的花架子,回頭只會跳廣播體操,哈哈哈......”
“王城!你太過分了!”
突然,一聲利喝打斷了他的聲音,再看就在武術協會的人羣中,一個皮膚白淨的少年臉色陰沉,整個人氣得都直哆嗦。
“你別在這胡說,是我們主動要過來跟你們鬧的嗎?是誰招新人少?你怎麼睜着眼睛說瞎話?
明明是我們招的人多,大家原本都是喜歡國學傳統,想要發揚國術風采的,可你們不要臉,竟然跑到我們那裡去挖人,弄得我們現在人心惶惶,只剩下這幾個人還在苦苦堅持,大家都是同學,理念不同,你憑什麼不給別人活路?”
再看這名少年體似篩糠,顫抖着手指狠狠指着臺上的王城,整個皮膚竟然都漲得發紫起來。
“哈哈?”
可是,聽到了他的說法,上邊的王城忽然一陣鄙夷的怪笑:
“我去挖人?人家要是真心信服你們,怎麼會被我們挖走?人民是用腳投票的,在你們那學不到東西自然就會棄暗投明。
什麼叫不留活路?像你們這羣騙子,還有必要用個騙人的旗號活着嗎?
肖晨,我也不跟你在這吵架,當着這麼多人呢,你不嫌丟人我都嫌難看,這樣,你不說不服嗎?上來,咱倆打。
你是武術協會的會長,我是散打協會的會長,你要是贏了我,我散打協會立刻解散,可你要是輸了,就趕快該滾哪滾哪去,以後別再打着什麼傳統武術的旗號到處騙人,怎麼樣,敢不敢?”
王城站在臺上抱着肩膀,整個人說不出來的那麼傲氣。
“你!”
可這一句話出口,肖晨的臉色,卻徹底的有些,難看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