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什麼,各個企業或者體制內,都喜歡用一些剛畢業的大學生?
大學生相對於有五六年工作經驗的成手來說,不論經驗還是技術,都遠遠不及。
但是,他們卻擁有着一種,老師傅們永遠也不可能再擁有的品質,那就是衝勁!
五六年的師傅們一般就被人戲稱爲一句“老油條”,其實並非沒有道理。
誰在剛畢業的時候不是滿腔熱血,想要在自己的工作崗位上幹出一番事業,成就自己的個人價值,也讓別人高看一眼?
“老油條”們也都是從那時候過來的。
他們不是年齡大了,學會了偷懶,不愛出力氣,而是經歷了太多的失望,見慣了太多的不公平,一點一點的,早就把當年的銳氣給磨光了。
領導們總愛說一句話來給新人洗腦,叫做“幹得越多,錯的越多,但是不要怕犯錯,是金子總會發光”。
曾經,有多少年輕人被這句話欺騙,然後一門心思的硬闖蠻拼,結果最後,不但沒有任何提升,反而徒留一身的傷痕!
“蕭隊長,我知道咱們紀律部隊辦事要講究程序,如果不找到嫌疑人貿然去搜捕,一但查不到責任就都是我們自己的。
可那可是一個活生生的人啊!
她現在人明明就在柳芽溝,咱不能怕擔責任,就任由一個柔弱無助的小女孩在那邊飽受欺凌啊!”
聲音都已經喊得嘶啞,雖然被小劉硬生生往外拉着,可小張扯着脖子,一雙眼睛都已經瞪得通紅!
整個會議室中,死一般的安靜。
所有警員全都愣愣的盯着這個孩子,張着大嘴,可臉上,卻全是一種,古怪至極的表情。
“好了!”
忽然,清冷冷的一聲喝喊,蕭潔俏臉陰沉,卻並沒有太大的波動。
“小劉,你放開他。”
“老大......”
“你放開!”
突然劍眉一挑,嚇得小劉急忙把手一鬆。
眼看着蕭潔黑着一張臉,直接走到了小張的面前。
“張天權,你是警校今年畢業的大學生......是吧?”
低沉的聲音不帶絲毫色彩。
再看這位張天權用力的梗着脖子,兩眼死死的盯着蕭潔,可面對那幾乎碾壓級別的氣勢,全身的肌肉都開始不由自主的顫抖起來。
“是!”
幾乎已經是竭盡全力,張天權高聲應答。
“你覺得,我不直接派人去柳芽溝,是因爲怕擔責任?”
蕭潔的聲音,依舊古井無波。
“我......”
這一句話出口,小張原本倔強的神情忽然一愣,好像還沒反應過來,蕭潔這麼說到底是什麼意思。
然而,根本不等他回答,臉色鐵青的蕭潔卻忽然猛一轉身,直接甩手指了一下旁邊的座位。
“滾回你的位置,把筆記本拿出來給我記好!”
隨手瞥了他一眼,蕭潔的目光,卻再次掃視過在場的所有衆人。
“在坐的兄弟們,有一些也是剛從其他分局或者派出所調過來,對當地情況不太熟悉,正好,藉此機會,我也給各位介紹一下柳芽溝的情況。
柳芽溝,雖然地處南陵山地界,屬於南陵鄉的管轄範疇,但地理位置位於深山,其居民,大多爲本地少數民族,民風彪悍且大多不精通普通話。
五年前,柳芽溝有一居民在外犯偷竊罪,被警方通緝,沒辦法跑回村內,警方得知後派人去追,但被當地居民阻攔,有三名警員負傷,最後是通過蹲點一個月,纔在村外抓到了那名小偷。
三年前,我那時執勤的派出所正好負責南陵鄉地界,也是發生過一起拐賣兒童的案件,經排查,被拐賣嬰兒就是被賣到了柳芽溝,當時我們一組八名警員還聯繫了南陵鄉的鄉鎮領導,一起前去營救,結果同樣遭到村民的圍攻。
當時的情況極其嚴重,兩輛警車其中一輛被掀翻,另外一輛被嚴重損毀,有一位同事當場鳴槍示警,結果嚇得兩名老者心臟病發,當場送去醫院,那名同事也被停職反省。
那次事件鬧得非常大,最後是武警部隊出動,才把我們從村民的包圍中救出來,可等那時候再去搜村,不要說嬰兒,連帶買嬰兒的村民都根本找不到了,這件案子,到現在都躺在市局的案卷庫裡!”
說到這裡,蕭潔的臉色極度陰寒,兩道目光,就好像兩把鋼刀,直直的盯着對面的張天權。
“小張,你剛畢業,很多事情還需要學習,我們當然要救人,可正因爲要救人,才更要把問題考慮周全!”
聲音陡然變得凌厲,蕭潔那如電的雙眼,卻狠狠瞪向了一旁的林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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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貿然搜村,遇到暴力抗法怎麼辦?一村幾百人,下到四五歲的孩子,上到七八十的老人,咱們能全抓起來?還是申請槍械,把他們全都擊斃?
現實問題永遠是我們要考慮的第一因素,我們自己的安危倒還在其次,可如果咱們執行不順,反而讓他們把人轉移走,到時候你讓我們去哪裡找,你讓咱們,怎麼去跟葉家的二老說?”
“啪!”
一聲驚天的脆響,蕭潔狠狠把手中的筆記朝桌子上一摔。
“好了,會先開到這,回去整理一下現有的情報,把分析報告做好,林清,你留下來!”
“是!”
“是!”
......
急忙利落的幾聲答應,一衆隊員們巴不得趕快先離開這個會議廳。
“呼嚕呼嚕......”
生拉硬拽的扯着小張,一衆警員急急忙忙的往外行走,會議室裡,只剩下一個灰頭土臉的林清,低着頭,老老實實的窩在角落裡,連聲大氣都不敢吭。
“哼,你裝什麼死狗?”
狠狠一聲怒罵,蕭潔邁大步走到林清的身旁,擡腿照着下邊的鐵凳就是一踹!
“砰!”
“嘎吱!”
這一腳多大力氣?
一張鐵凳上還坐着個大男人,竟然硬是被蕭潔踢得挪出去多遠。
“哎呦我的媽......”
身子猛然一個栽晃,林清一個激靈,可下一刻,在看這位爺竟突然往起一躥,臉上硬生生擠出一臉的賤笑,屁顛屁顛的,再次跑到了蕭潔的身旁。
“額......嘿嘿,嘿嘿嘿......老大,我錯了,您別生氣了哈,我也不知道那柳芽溝那麼不是玩意呢,其實那個小張也是好心,他......”
“你閉嘴!”
根本懶得聽林清磨嘰,蕭潔猛然一翻眼皮。
“你是不是那拿我當傻子呢?趕快給我老實說,那個 ‘二包子’到底是怎麼回事?你爲什麼非要保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