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建濤忍不住了,猛的一拍桌子道:“你要是不能把我身上的紋身能掉,我弄死你行不行?”
朱建濤身上紈絝子弟的風範在一刻彰顯無遺。
米子軒卻不生氣,笑嘻嘻的道:“行,沒問題。”
這話可激起了朱建濤的火氣,立刻道:“行,治了,紋身你弄不下去,你給我等着,我朱建濤說話算數,說弄死你就弄死你。”
米子軒撇撇嘴道:“小王八蛋你跟我這吹什麼牛逼?今天非得讓你遭點罪不可。”
朱海清一瞪眼道:“說什麼混賬話?給我閉嘴。”說完他逼視着米子軒的眼睛道:“你真的能在明天中午前把他身上所有的紋身都去除掉?”
在這一刻久居高位的朱海清身上那種上位者的氣勢徹底爆發出來,曲俊華、康大壯、朱建濤立刻被這氣勢駭得大氣都不敢喘。
但米子軒卻還是老樣子,笑嘻嘻的道:“能。”
朱海清還是逼視着米子軒,試圖用自己鋒利得跟刀子一般的眼神以及氣勢讓他露出什麼破綻來,但沒多久朱海清就失望了,眼前這吊兒郎當的小子根本就不懼他的眼神與氣勢,這讓朱海清心裡大是納悶,這小子看起來也就二十左右歲的樣子,怎麼如此能跟自己對視而不落下風?並且完全不被自己的氣勢所駭?
朱海清又試圖從米子軒的眼神裡找到答案,但最終他失望了,他從米子軒的雙眼裡看到的只有滿不在乎,根本就沒有一絲一毫的害怕,又或者是緊張。
朱海清終於感覺眼前這個其貌不揚還年輕得不像話的小子的不凡之處了,能在他的逼視以及氣勢壓迫下不落下風的人他見過,但那都是比他身份還高的人,而眼前的小子不過就是縣級醫院的小醫生罷了,但他卻能做到連曲俊華、康大壯這個級別的人物都做不到在他散發出的強大氣場下依然能保持鎮定、從容。
就衝這份鎮定、從容眼前這小子也是個人物了。
想到這朱海清道:“那你就試試看,需要去醫院嗎?”
米子軒搖搖頭道:“不需要,藥我帶來了,相應的設備也帶來了,在這裡就行。”
朱海清點點頭,但還是用警告的語氣道:“我希望你說的都是真的,沒有騙我,對嗎?”
米子軒哈哈大笑道:“對。”
……
米子軒的治療確實很簡單,只是先把試管裡淺藍色液體用注射用水稀釋後注射到朱建濤有紋身的皮下,他捱了最少三十針,雖然打針並不太疼,痛感連孩子都能承受,但針數實在是太多,還是讓朱建濤疼得呲牙咧嘴的。
事情到這大家就可以各回各家了,但米子軒卻沒回家,而是要求跟朱建濤住到賓館中,這到正合朱海清、朱建濤父子的意,他們還怕米子軒跑了那,於是三個人就住到了賓館中。
第二天一早米子軒睡得正香,“砰砰”的砸門聲就響起,隨即朱建濤罵罵咧咧的聲音傳來:“米子軒你給老子滾起來,今我非弄死你不可,媽的開門。”
米子軒打個哈欠坐了起來,看看手機才六點多,他抓抓頭一臉疲色的把門打開了,外邊站着不停用雙手在身上亂抓亂撓,並且滿臉通紅的朱建濤。
這晚上他罪真是遭大了,剛回酒店的時候到沒感覺有什麼,可從半夜開始他上半身癢得厲害,那滋味簡直沒辦法用任何詞語來形容,總之是越抓越癢,到後來不但癢還火辣辣的疼,就彷彿他皮膚上着密密麻麻的傷口,然後有人不但往傷口裡撒鹽,還撒辣椒麪。
朱建濤當時就想找米子軒算賬,但疼癢得他一點力氣都沒有,在牀上整整折騰了一夜,現在他上半身的皮膚顏色就跟剛煮好的螃蟹似的,紅彤彤的,並且上邊到處都是被他抓破的口子,有密集症的人看到他的上半身立刻就會受不了。
今天一早剛好點,朱建濤就來找米子軒算賬了,此時他恨不得把米子軒千刀萬剮,昨天那罪真是遭大了。
米子軒看着一副要吃人的朱建濤笑嘻嘻的道:“朱公子起的挺早的啊?”
朱建濤一手還在身上到處抓,另一隻手一把揪住米子軒的脖領子怒罵道:“我今天非弄死你不可。”說完就要動手。
這時候被吵醒的朱海清的聲音響起:“建濤怎……”
後邊的話他說不下去了,因爲他看到了兒子身上紅彤彤的皮膚,以及觸目驚心的傷痕,朱海清立刻驚呼道:“建濤你怎麼樣?是不是很難受,爸這就帶你去醫院。”
說到這朱海清暴怒的吼道:“米子軒你要爲你做的事付出代價,代價。”
米子軒也不推開正揪着他衣領的朱建濤,懶洋洋的道:“這是正常反應,朱公子去洗個澡就好了,不信你去洗洗看,放心我不跑。”
朱建濤此時是又疼又癢,這些感覺都要把他折磨得快瘋了,他想也不想就道:“洗澡的真管事?”
米子軒笑嘻嘻的道:“當然管事,快去吧,這滋味肯定很煎熬不是嗎?”
這話一出朱建濤是在也忍不住了,都來不及回自己的房間,直接把米子軒推開衝進了他的房間。
朱海清怒視着米子軒道:“我兒子要是個三長兩短,我跟你沒完。”
米子軒呼出一口氣一臉欠抽的笑容道:“朱局稍安勿躁,進來坐坐,喝口水吧。”說完他也不管朱海清轉身就走了回去,大模大樣的往牀上一坐,拿起煙點燃就抽。
朱海清跟了進來,坐在米子軒對面瞪着他,還是那副要吃人的樣子。
很快衛生間裡就傳來朱建濤的驚呼聲:“啊,爸,爸,爸你……你快來。”
朱海清嚇壞了,以爲兒子怎麼着了,也顧不得米子軒了,三步並作兩步跑了過去拉開衛生間的門就衝了進去,裡邊立刻響起他的聲音:“建濤你……”
後邊的話朱海清又說不下去了,因爲他兒子上半身所有的紋身竟然全不見了,地上有着大塊、大塊的皮屑,顯然是從朱建濤身上脫落下來的。
米子軒的聲音在外邊響起:“怎麼樣?紋身掉了吧?”
朱建濤拿起浴巾圍在腰上就跑了出去,指着自己上半身白皙得如同嬰兒的皮膚道:“你是怎麼做到的?”
米子軒懶洋洋的笑道:“原理很簡單,跟蛇蛻皮差不多是一個意思,蛇要蛻皮,人也是,只是人體表的皮膚不跟蛇似的是整個蛻下來,而是一點點,一小部分一小部分的,平時我們洗澡搓下來的泥垢其實就是蛻下來的皮。
你身上的紋身之所以難弄掉,是因爲太深,顏料浸到了真皮中,我找到一種藥,提取其中的精華稀釋後注射到真皮中,加快真皮新陳代謝的速度,所以你昨天晚上先是感到很癢,然後就是很又癢又痛,這是因爲新陳代謝被藥物加快造成的。
到了今天早上皮層的新陳代謝逐漸恢復正常,痛癢的感覺開始減輕,我讓你洗澡,你稍稍一搓,以前的真皮就脫落了,說白了我就是讓你蛻皮,最終達到消除紋身的目的。”
米子軒的一番話聽得朱海清、朱建濤父子倆滿臉的茫然,然後就是震驚,他們怎麼也沒想到眼前那個其貌不揚還年輕得不像話的小子醫術竟然這麼神奇,神奇到能讓人蛻皮的地步。
父子倆誰也沒想到米子軒這兔崽子狠狠的坑了他們一把,其實朱建濤是完全不需要受昨天晚上那活罪的,這種去除紋身的辦法在幾百年後不是一次性注射所有藥物,而是按照紋身面積的大小分好幾次來注射藥物。
但缺德的米子軒爲了報復朱建濤竟然一次就把所有紋身區域注射了藥物,這可讓朱建濤遭了大罪了,昨天那又癢又痛的滋味簡直是生不如死,當時要不是朱建濤痛癢得一點力氣都沒有,他真可能受不了這罪從樓上跳下去一死了之。
正如米子軒所說,他沒什麼仇人,因爲一般有仇他當場就報了,這傢伙是很記仇的,所以上一世誰都不樂意得罪他,實在是這小子爲了報仇什麼缺德事都幹得出來,最損的是明明被他狠狠坑了一把,你還得好好謝謝他。
這次他狠狠的坑了朱建濤一把,朱建濤卻興奮的道:“我擦,牛逼,謝謝啊。”
米子軒一臉的壞笑,爽滴很啊!差點沒把你坑死,你還得謝謝哥,哈哈!
朱海清被狠狠震驚後,也是道:“米醫生的醫術真是神乎其神,謝謝。”
米子軒哈哈笑道:“不客氣。”
此時他心裡笑得都快抽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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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天晚上朱海清親自做東宴請米子軒,兒子身上的紋身沒了,他終於是能長出一口氣,晚上能好好睡一覺了。
晚上朱建濤也很興奮,沒了紋身,他就能去城建局了,他老子會給他安排個肥缺,一走馬上任這錢來得不要太容易!
他這一興奮就喝得有點多,把陪酒的康大壯跟曲俊華也給灌多了,後來他跟康大壯一塊放水後,立刻跟屁股着火了似的跑回來把米子軒給拽了出去,顯然是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