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廂裡,其餘的六個人無不目瞪口呆,看着站在那裡的顧鬆,懷疑自己是聽錯了。
顧鬆環視一週,緩緩說道:“你們沒有聽錯,這就是我的理想。”
他坐了下來,說道:“爲了這個理想,我要成爲傑出的科學家,我需要賺很多很多錢,我也需要各個領域的人才,以及朋友。所以,我纔想着從現在開始,從梨湖商業沙龍開始,爲這個理想做準備。”
滕長興拿起面前的酒杯狠狠喝了一口,吸着氣說:“老子還覺得,汽車就是男人的終極浪漫了,你卻想着開飛船!”
顧鬆咧着嘴笑。
蘇燦榮和段明亮年齡稍微大一些,對視着搖頭。段明亮說:“這真是沒想到……”
簡玉書無語地看着顧鬆,實在是太有跳躍性了。不過想一想的話……如果顧鬆將來真的要用一家企業去完成這個目標,作爲老闆的秘書……好像很帶感啊。
郝秋雲瞪着眼睛呆呆地問:“那我們現在……做漫遊者和愛遊網幹什麼?”
顧鬆嘆着氣說:“你知道火箭發射現在的成本是多少嗎?發射一公斤的貨物上天成本不低於1萬美元。”
“你知道一艘載人的宇宙飛船至少有多重嗎?至少幾百噸。”
“我不是隻想上天玩一玩啊,我要研究這裡面的技術啊。火箭技術,發動機,推進器,生命保障系統,人工智能,機器人,通訊科技,精密儀器製造,材料科學……你知道攻克這些技術需要多少錢嗎?”
“不先做些特別賺錢的公司,我怎麼實現理想?”
郝秋雲順着他的思路想了一想,打了個冷顫說:“你拿自己的分紅搞,別禍害我們!”
另外幾人面面相覷,聽他這語氣,還真不像是開玩笑。這個顧總……只怕是腦筋有點問題。都說天才和瘋子只有一線之隔,這個顧總只怕是跨過那條線了……
顧鬆看他們的神情,就知道他們心裡嘀咕着什麼。他笑着說:“我並不怕你們笑我瘋。但我已經想通了,我既然想做這個,就要把理想講給更多的人聽,讓志同道合的人能最終走到一起。這就是我的目的。”
“十年之後,這個世界絕對不只一家企業、不只一個瘋子想走向太空,我希望,在華國也能有一個這樣的瘋子。我願意來做這第一個!十年後,我顧鬆的太空探索企業一定已經開始運作。”
郝秋雲直搖頭,她一時之間還接受不了這樣的一個顧鬆,感覺太狂熱了。
段明亮卻帶頭叫好!
四個人都沒把顧鬆的豪言壯語太當一回事,只當是年少輕狂的少年言語。但他們對顧鬆剛纔分別對幾個人說的話卻很感興趣,讓顧鬆再說詳細些。
顧鬆的初步目的達到一半,自然要把另一半做好。
自己記憶中的資訊太多,每一個領域都能輸出大量的商機。這些,其實都是自己的資本。
錢是一個人、一家企業賺不完的。如果自己有一個遠高於所有人的目標,又能給所有人帶來實惠,假以時日,自然就能吸引起一大批人鬆散地聚在他周圍。
這些人承了他的情,後面就或多或少能給自己一些支持,幫自己破開一些阻礙。
甚至於,其中未嘗沒有能同路往前走的人。對這些慢慢篩選出來、有理想有抱負的企業家,他將來就有了黑科技輸出的對象,將他們發展成爲自己終極目標的配套產業。
這纔是顧鬆的全盤目的。
就在梨湖飯店的這個小包廂裡,梨湖商業沙龍這個詞被顧鬆第一次提出,所有人都不以爲意。
顧鬆最後送走心滿意足的四個人,卻是笑眯眯地想着來日方長。
等房間裡只剩下自家三個人,郝秋雲纔再次問道:“你剛纔說的,是真的嗎?”
顧鬆對着窗外的梨湖喝着茶,眼神堅毅地說:“當然是真的!”
郝秋雲和簡玉書對視了一眼,不知道說什麼好。
顧鬆轉頭對他們笑說:“其實你們不用想那麼多。理想再豐滿,飯得一口一口吃。眼前,你們就只想着大家一起賺很多很多錢就是了。”
郝秋雲翻了一個白眼說:“我怕你忘了要賺錢了,又是科學家又是宇宙飛船的。”
“怎麼可能,科學家和宇宙飛船都是要恰飯的!”
簡玉書卻不這麼想,他今晚有些異常的興奮:“你既然想搞這個,就不能等有了很多錢纔開始準備,越早越好啊。”
“你對這個很有興趣嗎?”顧鬆詫異地問他。
“當然!”簡玉書挑了挑眉毛,說道,“很有挑戰啊!”
郝秋雲搖着頭說:“得了!你們倆還來對上眼了。還不如想想眼前的事怎麼搞。你不是叫我讓加盟商多留意E時代電子嗎?你猜怎麼着,幾乎每個地級市甚至縣城都在裝修門店,同時上百家直營店裝修,你不擔心嗎?”
“哎呦,”顧鬆帶着些感慨的口吻說,“手筆真大啊。”
確實是手筆大,這不得上億的資金在玩?
“所以說啊,趕緊商量點對策。”
顧鬆笑着說:“你放心啦,他越是手筆大,越是壓力大。反而我們,已經有了經驗,團隊也磨合好了,省代對我們來說是錦上添花。我們只需要把自己做好就行,在這個領域要打仗,他按規則來打,我不怕;他不按規則來,那我就開心了。”
“啥意思?”郝秋雲張着嘴,“不按規則來,你還開心?”
“沒錯!”顧鬆輕輕搖動着手上杯裡的茶水,“你知道嗎?越是到了一定的層次,越是不能出錯,因爲盯着他的人太多了。如果有人真的不按規則來肆無忌憚,那隻要操作得當,就能讓他栽下來。到時候,不知道有多少人會暗中助我一臂之力。”
簡玉書瞧着他那模樣,忍不住問:“顧總,你真的還在讀高中啊?”
顧鬆的手上一頓,斜着眼看他:“怎麼了?覺得彆扭?”
簡玉書嘿嘿地笑了一聲,不好意思地說:“沒有,就是感慨,你怎麼跟老油條似的,說起體制內的東西來頭頭是道。”
“說真的,也就那麼回事。”顧鬆把杯中剩餘的茶水喝完,“幾千年來,反反覆覆的都差不多。總之呢,警惕要有,但不必畏懼。這一仗,不是一兩天能分出勝負的。你中午回來說,E時代在神州數碼面前現在很強硬?”
簡玉書點點頭說:“按那個朋友描述的,就是也不虧待神州數碼,跟01年的政策一樣。但如果沒給E時代做,那麼02年中湖的市場,估計神州數碼就難做了。”
顧鬆皺着眉頭道:“根據我對汪濤的瞭解,那傢伙蔫壞蔫壞的,不應該是這種囂張的做派啊。”
“和神州數碼這邊,現在不是你說的那個叫汪濤的在接觸。我朋友說,E時代和神州數碼的接觸都是直接在燕京那邊總部,具體是誰出面的不清楚。但我朋友說中部地區的市場老總有一次發牢騷,說這樣子搞中部地區的業績怎麼辦,姓張的有能耐讓總部不給中部下業績目標,他們一定舉雙手贊成。”
“照你這麼說,現在是中部地區老總有意見?他們對E時代的能力有懷疑啊。”
簡玉書點點頭說:“這是核心點,地區團隊的獎金都是跟業績掛鉤的。”
顧鬆摸着自己漸漸有些硬起來的胡茬子想着,郝秋雲說:“E時代這邊負責跟神州數碼接觸的人姓張?”
“嗯。”簡玉書說完,和顧鬆若有所悟,不確定地道,“據我現在蒐集到的信息,那位大佬有個獨生子,叫張治業,現在剛21,在武湖大學讀大三。其他的,暫時還沒聽到有張姓子侄輩在外面打理什麼產業。”
“這個要重視起來。現在知道的信息太少了,這樣子,你看能不能隱秘的通道,找人瞭解一下這個月來這位張公子的一些信息,特別是和永寧、汪濤有關的信息。如果有明顯的聯繫,那就再明確不過了。”
簡玉書記了下來,顧鬆又想了想說:“明天一早,我們去燕京。本來就一直想過去挖個人,既然E時代和神州數碼的接觸主場在燕京,我們也過去攪攪渾水,順便摸摸這位張公子的道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