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兒伸手攔下了一輛車,她現在要馬上去一個地方,可是她並不知道這個地方在哪裡。
她要找到胡銘,可是現在在哪裡可以聯繫到他們呢?婉兒想了又想,終於想到了一個人,那就是李夢曉的母親。
婉兒叩了李夢曉家的門,開門的是一箇中年男人,她打量了婉兒兩眼後,說:’“請進。’”
“您是?”婉兒問道。
‘“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你是來找夢曉的吧,我是她的父親,她不在家,但是我可以幫你聯繫到她。”男人笑呵呵的說道,婉兒仔細的觀察了一下,可不是嗎,這笑容,着眉眼,真的和李夢曉很像。
“你們父女長得真像啊。”婉兒說道。
李夢曉的父親笑的更開心了,“哈哈。大家都這樣說,不過她媽媽總是嫌棄我,說我把夢曉慣壞了,不聽話。其實我知道我的女兒辦事情是很有分寸的,不聽話又怎樣呢,她畢竟是大人了。”李父一提起自己的女兒就忍不住多說了些話。
“姑娘,你是我女兒的朋友?”李父問道。
“是,不過,夢曉喜歡叫我姐姐。”婉兒對李父很有好感,他和夢曉的母親完全不一樣,很是親切。
“那麼你找她是什麼事情呢?她最近啊一直神神秘秘的,她媽媽怎麼問她都不說。”李父坐下,給婉兒倒了一杯茶水,“來。請用茶。”
婉兒端詳着那茶壺,竟比當年夫人用的瓷壺還要精美上許多,着一定是個老古董了。
婉兒拿起喝了,可是她現在擔心的是胡銘,並沒有心思來品茶。
“叔叔,我找夢曉是有些急事,還請您現在幫我聯繫一下她。”婉兒放下茶杯說道。
“她就在他媽媽的醫院裡面,好像她的一個朋友受傷了。那醫院離我們家不遠,你一會打着車就到了。倒是姑娘你,渾身散發着寒氣,你要不要也去看看醫生呢?”李父關切的說。
“哦,不用了。”婉兒拒絕後便準備告辭了。
“好吧,本來想在和你多喝一杯茶水,既然你這麼急就去吧。”李父站起來送婉兒,婉兒點點頭笑過。
“姑娘,保護好自己。”李父叮囑道。
‘“謝謝您。”婉兒一邊答道一邊鑽進電梯,她真的太想見到胡銘他們了。
李父拿起婉兒喝過的茶杯,剛剛沏入的茶水已經變得冰涼。
“果然不是一般人啊。”李父感嘆道。
婉兒來到醫院,問了幾個護士終於找到了李夢曉。
此時天已經大黑了,李夢曉折騰了一天,疲憊不堪,更何況胡銘現在還在手術室裡面,生死未卜。
“夢曉!”婉兒跑到李夢曉身邊,“胡銘呢?他怎麼樣了。’”
“婉兒姐!””李夢曉見是婉兒安然無恙的出現在自己的面前,哭着說“我還以爲你不來找我們了,胡銘不好一點都不好,他連話都說不出•••醫生正在給他做手術,我媽媽也在裡面。”李夢曉抽抽噎噎的說。
婉兒的心沉下幾分,胡銘,虎子,你不能有事,不能。
“夢曉,你不要哭,婉兒姐在這裡,咱麼一起等胡銘出來。’”
婉兒把李夢曉抱在懷裡,李夢曉忍不住打了個激靈,“婉兒姐,你身上好冷啊,你殺了樑繼峰了嗎?”
“沒有,我放了她。”
“我就知道你下不去手。”李夢曉在婉兒的回阿里閉上了眼睛,她的睫毛溼漉漉的,像掛滿了鑽石。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婉兒的胳膊早已被李夢曉枕麻了,可是她依然緊緊的抱着李夢曉。她害怕的看着這家醫院,楊萬成,當年也是在這樣的一家醫院裡面,永遠的離開了自己。
現在是胡銘。
‘“誰是胡銘的家屬?”一個護士走出來問道。
李夢曉聽到“胡銘”兩個字驟然起身,“我是!”
“你是什麼是?”是李夢曉的母親,她摘下口罩,面色蒼白。
“媽,胡銘怎麼樣了?”李夢曉撲上去問道。
婉兒就站在李夢曉的後面,她沒有勇氣走過去問,她怕,她怕胡銘也要離開她了。
“兩個丫頭,進去送送他吧。那一劍,太深,又刺中要害•••”李母雖搶忍着眼淚,但還是哭了哭了出來,這是她成爲醫生後第一次這麼不冷靜。
“不不!”李夢曉哭鬧着。卻被李母一把拉住了,“小李,給她打一針鎮定劑,這孩子太焦躁了!”李母命令道,很快,夢曉癱軟了下去。
李母走到婉兒面前問道,“你,還要進去看看他嗎?”
婉兒點了點頭,她不相信,胡銘就在這樣走了。
“好吧,你進去吧,節哀。”李母越過婉兒,她要去照看李夢曉。
婉兒走進胡銘的病房中,他閉着眼睛,就像是睡着了一樣。
“胡銘,我是婉兒,婉兒姐姐。”婉兒溫言道,“你怎麼還不醒呢?”
婉兒伸出手摸了摸胡銘高高的鼻骨,心痛的失去了直覺,“虎子,你看看我,我是二丫頭•••你快醒過來,你不是要帶着我去北平嗎?”
胡銘還是那樣靜靜的躺着,他已經沒有呼吸了。
那一劍是用來對付婉兒的,而胡銘他只是一個凡人啊。
虎子,對不起是我害了你,我害了你一世不夠,我害了你兩世。
胡銘,早知道我來到這個人世上的第一天就是與你相遇,那麼我就應該看見你的一瞬間轉身,我不要害你。
胡銘,你要相信我,如果我的死可以換取你的幸福,我願意。
胡銘真的死了。
但是他必須活,因爲李夢曉在等他。
婉兒站好,她看了看牆上的表,現在已經是一點四十七分了,是她四十九天生命的最後一天。
自己該走了。
今天是七月初七,和那一世離開的日子,一樣。
婉兒閉上眼睛,將全身的真氣運轉,緩緩的輸入胡銘的身上。
胡銘,我求你,醒過來。
那一道道紫色的氣霧,圍繞着胡銘,他的眼睛緩緩的睜開了。
他打量了一下週圍,這裡不是地獄嗎/?
“胡銘•••’”婉兒輕輕的喚了一句,太好了,他醒了。
“婉兒•••”胡銘不知婉兒在做什麼,他想起身但是渾身沒有力氣。
婉兒的身影越來越模糊•••她將她的生命給了胡銘,胡銘將帶着她的生命一起生存下去。
“胡銘,我走了,好好照顧夢曉,帶着我的生命,一起活下去,再見了。”婉兒不捨的說道,真好,自己的這一口氣還是救得了胡銘的,真好自己的願望還是可以實現的,胡銘,夢曉,我的恨與愛皆以成爲浮塵,散去了。
胡銘聽不懂婉兒再說什麼,但是他強烈的感覺到婉兒就要離開自己了,就向李夢曉說的那樣,婉兒的生命是有期限的。
他伸出顫抖的手,想去再摸一下婉兒的臉,婉兒笑了,笑的那麼美,可是他卻怎麼樣也摸不到,他的手就這樣停留在半空中。胡銘緊張極了,他又使勁的向前傾了傾身子,他想抓住婉兒伸出的手。
胡銘,我走了。以後,我會化作一隻美麗
的蝴蝶,爲你和夢曉的愛情起舞•••
胡銘看着婉兒的身影就這樣的慢慢的消失在自己的眼前,無能爲力•••
“婉兒•••婉兒•••”胡銘的淚順着眼角落下•••
他哭了,可以流淚的他再一次擁有了生命。
他感到身上又重新充滿了力量,終於他有力氣把自己支撐了起來。胡銘走到窗前打開窗戶,婉兒,你去了哪裡?可不可以給我一個方向,讓我眺望。
樑繼峰穿戴整齊的坐在辦公室內,他不用逃,他也不想逃。
“樑先生,請您跟我們走一趟吧,至於爲什麼我想我們就不用說了吧。”兩個身着黑色西裝的男人走到樑繼峰的辦公室說道。
樑繼峰站起,他已經等了很久了,這與他而言是解脫,“走吧”
創元的員工紛紛看着看着被帶走的總經理,這一次他們不再八卦的議論些什麼,樑繼峰走了,自己還會待在創元裡面多久?
樑繼峰眷戀的看着創元,父親一輩子的心血終究還是被他毀了。他苦笑,無助,彷徨,終究還是離開了。
護士小姐回到病房的時候發現胡銘正站在窗戶前,是自己眼花了嗎?小護士揉揉眼睛,不對啊,眼前這個不就是昨天搶救無效的那個病人嗎?她驚慌失措的離開病房,找到了李夢曉的媽媽。
“護士長,您快去看看吧,十六房的病人他他•••”小護士緊張的說不出來話。
李母見小護士口中所說的人正是胡銘,她站起身說道:“小周,你說什麼?冷靜些,告訴我。”
小護士平復了一下自己的心情,“我看到十六房的病人站•••站在•••”
小護士還沒有說完李夢曉的母親便打開房門衝了出去,胡銘難不成活了嗎?
此時的李夢曉也剛剛從家中跑出來,她的記憶裡,胡銘似乎已經離開了自己,可是她不相信,不相信。還有,婉兒,婉兒她還好嗎?
當李夢曉氣喘噓噓的來到病房的時候,胡銘正躺在牀上接受者大夫的檢查。
“真是奇了•••我從醫十二年從來都沒有見過這樣的事情,明明是個搶救無效的人,怎麼就活過來了呢?”王醫生對着李夢曉的母親說道。
李母搖搖頭,不知該說什麼,她隱隱覺得這一切肯定和那個婉兒有關。
“媽!媽!”李夢曉不顧護士的反對衝進了病房,胡銘聽到動靜緩緩的正開了眼睛。
“胡銘~”李夢曉撲到胡銘牀邊,“太好了,你沒事,我還以爲你離開我了呢。”李夢曉嗚嗚的哭着。
胡銘伸出一隻手,摸着李夢曉的頭髮,照顧好李夢曉既是婉兒的囑託,也是自己的責任。
“我們出去吧。”李母見狀說道,王醫生點點頭,帶着大家出去了。
“胡銘,你還有事嗎?昨天我難道是在做夢啊,我記得我媽媽說你•••難道是她騙我的?”李夢曉的眼睛咕嚕嚕的轉着,她趴在胡銘的胸口上,感受着他心臟的跳動。
“婉兒呢?你見到她了嗎?我們給她過生日!”李夢曉擡起頭高興的說。
“婉兒•••婉兒,在那•••”胡銘指向窗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