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滴滴滴•••••”婉兒的手機響了起來,她看了看後不忍的對胡銘說:“胡銘,樑經理約我吃飯•••你•••”婉兒說不下去了,因爲她看到胡銘似乎流下了眼淚。
“婉兒姐,今天是我的生日。”
婉兒拒絕了胡銘她圍起來圍裙在廚房裡面忙碌着,她從來沒有過過生日,但是她知道,生日是每一個最重視的日子,從她記事起她每一年都會給虎子過生日,大多都是自己精心繡的刺繡,虎子也會請她吃長壽麪或是紅雞蛋。今天,她要爲胡銘也做一碗長壽麪。
“快吃吧”婉兒把一碗熱氣騰騰的長壽麪端到胡銘面前,順帶着兩道小菜。胡銘感激的看着婉兒,“好香啊~”胡銘狼吞虎嚥的吃了起來。
“慢點吃,還有這兩個菜,常常合不合胃口。”婉兒笑着給他夾了菜,胡銘一邊吃,一邊忍着眼中的淚水。終於放下碗抽泣了起來。
“記得去年的時候,夢曉也是給我做了一碗長壽麪,雖然很難吃但我還是連湯都不剩的吃了。她給我買了禮物讓我猜,我左猜又猜也猜不出來。她就罵我笨•••晚上的時候,我們一起吃蛋糕許了願,可是今年的生日••••”
婉兒看着胡銘這樣傷心也很難過,不知道爲什麼,她看着胡銘單純的摸樣很是想念虎子。
“對不起啊婉兒姐,讓你看笑話了。”胡銘擦擦眼淚,“你什麼時候過生日啊?”
婉兒被這個問題難住了,她根本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時候來到這個世界的。但是她清楚的記得離開這個世界的時間,七月初七。
“七月初七。”婉兒回答道
“七月初七,那也就是下個月了!”
“對啊•••”
吃了飯婉兒尋了個由頭回了屋,她拿出一塊繡布,幾縷絲線,試了幾針便繡了起來。
半夜兩點的時候,婉兒收了最後一針,她平鋪到牀上看了看,滿意的點點頭。胡銘此時似乎還沒有睡覺,這一天的事情夠叫他煩心的。
婉兒來到客廳裡面,“還沒睡呢?”她問
“沒有,睡不着,我打擾到你了嗎?”胡銘搖搖頭說。
“沒,送給你一樣東西。”說着婉兒把刺繡放到胡銘手上,胡銘一臉好奇的打開刺繡,竟是自己的繡像,下面還有四個紅字:生辰愉快
“喜歡嗎?”婉兒微笑的問着。
“喜歡。”胡銘小心
翼翼的摸着他的繡像,“繡的真是太好了,就跟我在照鏡子一樣,只不過這繡出來的比我本人要精神帥氣許多。”
“怎麼會呢?相由心生,你現在心情不愉快,所以才覺得自己沒有繡像上面好看,我還覺得繡的不夠傳神呢。”
胡銘看了半日像突然想起了什麼似的,把婉兒扶正到沙發上,“婉兒姐姐你不要動,我也要送給你一件禮物。”一邊說着,一邊支起了畫架拿起了鉛筆在紙上“沙沙”的畫了起來。
不一會功夫,胡銘也畫好了,婉兒只覺得腰背疼,爲了讓胡銘可以好好畫自己,她剛纔可是一動都不敢動。她欣喜的接過畫像,畫上的女子眉清目秀,更帶着江南女子特有的婉約,只是眼神有些冷漠。婉兒早就忘了自己的容貌了,因爲只要她照鏡子,就只能看到一幅白骨。
“謝謝你,胡銘!”婉兒緊緊的把畫像擁在懷中。
三日之後婉兒和樑繼峰再次來到楊大爺家中,樑繼峰這一次沒有穿西裝一身休閒打扮,看上去隨意陽光了許多。
“不好意思啊,前兩天是我表弟的生日。”婉兒今天把頭髮也散開來,看上去很是飄逸。在民國的時候,丫頭是不能披散着頭髮的,但是這個時代可以。
“沒有關係,這兩天我也挺忙,今天陪你來這裡權當是散心了。”
再一次走進楊家的院子裡面。已經沒有了當初的劍拔弩張,楊大爺禮貌的把他們讓到了屋內,並給他們到了茶。然後他打開一個小抽屜拿出了一個紅色的包裹,示意樑繼峰打開。
樑繼峰知道這邊是他父親魂牽夢繞的冰絲雪線,他也曾聽父親提起過着冰絲雪線的美麗,但是當他真正的見到冰絲雪線的一霎那間還是愣住了:絲線細如毛髮,潔白如雪,觸及冰涼,淡淡的泛着光芒。婉兒看着冰絲雪線,心中百感交集,活着時,她以它繡出《百碟圖》這一世,她以它修《百蝶圖》。
“你父親交予我的事情,我終於完成了。你們走吧。”楊大爺背對着他們,每看這冰絲雪線一眼,他的心中就是一痛啊。
婉兒本想多陪陪他,但是楊大爺已經沒有留客之意了,他們二人只得收起冰絲雪線走出屋。還沒走出院子,屋裡便傳來“碰!”的一聲,當他們二人推開門時楊大爺已經摔倒在地上,整個身子蜷縮在了一起。
樑繼峰快速的把楊大爺送到了醫院,醫生的診斷結果是心肌梗塞。
婉兒看着楊大爺的心電圖,她不懂得這一條條變換的線條到代表的是什麼,途中樑繼峰接了一個電話,她知道,那是白飛飛打來的,樑繼峰一臉的不耐煩,但還是走開了。
不除掉白飛飛,樑繼峰是不會心甘情願的跟她走的。婉兒告訴自己。
楊大爺半晌才睜開眼睛,他看到婉兒時含糊不清的叫了一聲:“姑娘”
婉兒趕忙伸過手,楊大爺拉住她的手問:“這是醫院?”
婉兒點點頭,“您生病了。”
“哎•••你們何苦救我,就讓我死了吧。”
“您可不能這樣說,您要堅強的活着。”婉兒安慰着
“我在這個世界上已無牽掛,活着還幹
什麼,不如讓我去見見我的女兒。”說道這裡楊大爺又哭了起來。
“誰是楊萬成的家屬?”一個護士拿着病歷走進來問道,婉兒想了想說,“我是。”
小護士打量了婉兒兩眼,“你是他的女兒嗎?”
楊大爺轉過臉看着婉兒,婉兒笑了笑回答道“是。”
“那麼跟我去辦主院手續吧。”婉兒回過頭掖了掖楊大爺的被子說,“爸,我一會就過來。”楊大爺看着婉兒走出病房,幾次掙扎的想坐起來,婉兒示意他躺好。
她從來沒有叫過“爸”,生前沒有機會,死後終於可以如願了,她高興極了。
楊大爺也是格外的高興,他拉着婉兒的手說:“沒想到,我大半生過去了,死之前還有這樣的福氣。”
婉兒責備的說,“爸,以後不許說自己死了死了什麼的。我還要盡孝呢。”
“姑娘爲什麼你甘願認我做父親呢?”
“因爲我無父無母,並且也叫婉兒。”
次日再來楊大爺處的時候,主治大夫也在,見楊大爺仍在沉睡中,便跟婉兒說:“你父親的病情很嚴重,基本上像他這種情況我們以理性的角度爲您考慮的話,應該告訴您要做好各種準備,而且治療的話費用也會很高。”
“需要多少錢?“婉兒問道
“最少二十萬。”醫生猶豫了一下還是說了。
婉兒身上只有胡銘給她的五百塊錢,她來這裡不需要錢,她也沒有想過有一天她會需要這麼大一筆錢,她甚至不知道二十萬是什麼一個概念。
“好,我知道了。”醫生離開了病房後,婉兒運了運真氣,現在的她就憑着這麼一口氣活在這個世界上,她將大約十分之一的真氣運給了楊萬成,幾分鐘後楊萬成睜開了眼睛。
“爸”婉兒高興的扶着楊萬成坐了起來,她拿起一個蘋果削了起來,“爸,你先吃個蘋果,我一會跟家裡面做了飯給您帶來。”或許是剛剛運了真氣的緣故,婉兒精神一針恍惚,刀子不小心割了手,然而跟上次一樣,她沒有一滴血滴出來,只有一個深深的傷口。婉兒慌忙把手藏起來,唯恐被楊大爺發現。
“您瞧我笨手笨腳的。還好這刀子笨,不然肯定破了。”婉兒解釋着,希望楊大爺沒有看出破綻。
“沒事就好。”楊大爺溫和的說,婉兒這才放下心來。不一會樑繼峰也提着大包小包的補品來看楊萬成。
“婉兒,我媽相見你。”樑繼峰問候了楊大爺幾句後對婉兒說。
“去吧,不要耽誤了工作上的事情。”楊大爺溫言道。婉兒和樑繼峰這才離開病房。楊大爺見兩人走後,拿起婉兒剛剛用過的刀子靜靜的看着出神。
“董事長,您找我?”婉兒走到董事長辦公桌邊問道。
“我找你來是爲了兩件事情,一件是爲了《百蝶圖》由於這《百蝶圖》是我們家的傳家之寶,所以我是不能讓你拿回家繡的,你必須公司的辦公室裡面完成它,有問題嗎?”
“沒有問題。”事實上,婉兒更樂意在公司,因爲這樣她才能更好的接觸到樑世清。
“還有一件。”董事長臉色一變,“我可以看看你的身份證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