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司徒流雲重重的把車門關緊,然後也按下了車窗,想讓沈秋涼舒服一些。對於他會暈車這一點,司徒流雲自然不可能不知道,事實上,他名下的那輛敞蓬車的由來便是因爲發現了他一旦進入密封車子便會不舒服,而主要原因還因爲沈秋涼厭惡空調的味道。
衆人一坐好,負責開車的齊贊便轉動方向盤打算跟上前面已經開始撤退的車隊,就在這時,本來正靠向車窗的沈秋涼忽然眼瞳一縮,全身的肌肉瞬間繃緊,目光死死的盯向車窗外的一點。
隨着“喵……”的一聲尖銳厲悽的貓叫聲響起,沈秋涼不管已經開始加速的車子,猛的打開車門跳了出去。
“該死的。流雲/哥……”司徒流雲與齊贊同時驚呼一聲,剛剛就坐在司徒流雲前邊的他本來還曾試圖拉住司徒流雲的手將他拉回來,他可以不擔心沈秋涼會被車隊給拋下,因爲他可以借用飛劍的力量飛上天,只要跟着車隊,怎麼都丟不了,而以他的實力自然也不會出事。但是司徒流雲不同,他剛剛爲了殺喪屍異能跟體力也消耗了不少,現在再跳下去,那可真是凶多吉少啊。
以沈秋涼與司徒流雲現階段的交情,司徒流風也好,齊贊也罷,都不認爲在明顯那麼危險的情況下,沈秋涼還能也願意顧及到他
。
話說,那些該死的明顯一看就不對勁的動物們到底是打哪來的,喪屍也就算了,現在連動物們都變了,老天爺這是打算絕了所有人類的後路嗎?
尼妹滴,那隻輕而易舉踩站喪屍的腦袋跳進學校裡來的那只是老鼠吧?而它旁邊那隻體型足有成年土狗在的那只是貓吧?
尼妹呦,一隻成年土狗般在的貓追着一隻,咳,一羣十幾只老鼠進了學校,一路上還弄死喪屍無數也就算了,爲毛你們不好好玩你們的,還要來招惹我們人類幹毛啊,貓跟老鼠不該是天敵嗎,爲毛一對上我們人類,卻同仇愾敵起來了,這個世界它到底素要鬧哪樣啊鬧哪樣。
“阿米豆腐,我的世界觀徹底崩了。”娃娃臉劃了個十字,一臉木然。
“只希望這些只是意外,否則咱們還不如堅持死守着這裡來得好。”喪屍有了,變異的動物也出現了,馮正東心道,要是明天有人告訴自己,植物們也開始集體吃肉了,他也相信。
“快走,前面忽然發現了鼠羣,喪屍們跟老鼠們明顯鬥了起來,旁邊還有幾隻貓狗在虎視眈眈,我們得趕緊趁着它們的注意力沒在我們身上之前趕緊撤離這裡。MD這個世界到底是TMD怎麼回事!”沒時間給馮正東多想其他,前面的車子忽然減速與他們並排,坐在後座的冷莉臉色嚴肅,語氣急躁的叫喊道。
怎麼,這還真不是偶然,而且不僅出現了變異的貓鼠,還連狗也出現了?不過也是,誰規定只有貓跟老鼠能變異的,它們比較聰明所以進化速度快不成?人家狗狗們還覺得自己更聰明呢。不過貓啊狗啊老鼠的這些常見的動物們忽然冒了出來,那麼……有那麼一瞬,司徒流風忽然有些怨恨自己超凡的想象力。
馮正東幾人也是,之前一直沒見着那些動物們時,他們便一直隱隱不安,覺得頗爲奇怪,但畢竟偶爾也能見到一兩隻動物的死屍,剛開始時還擔心着動物是不是也會喪屍化,在見到動物們的屍體後還曾暗自慶幸過,後來就想大概是動物們比起已經被安逸的生存環境給馴化的人類本事,危險意識更強,所以在危險來臨前的一瞬逃離了吧。
可現在,馮正東真不知道是不是還該慶幸動物們被病毒給弄成喪屍動物,而是被影響後開始了某種變異進化。
這,至少若是動物們會被感染,能被感染的也應該只有哺乳類動物吧,但這變異……衆人直感覺一股涼意從後背處開始向胸前流動,最後聚集在心臟處,那種心都冰涼冰涼的絕望窒息感慢慢將他們包裹起來,汗毛直豎。
千千萬萬不要是這樣子啊。
衆人心中發毛,但現在更重要的明顯不是了慮這些,而是如此藉此機會儘量衝出去,離開這裡,越遠越好。
相比較他們至少還有閒情逸致去思考這些有的沒有,沈秋涼與司徒流雲兩人則只能專心於眼前那瞬間從天敵變盟友的大貓咪與那羣凶神惡剎秀販可怖老鼠們。
“你跳下來幹什麼?”沈秋涼雙眼直勾勾的盯着那隻目露警惕的斑紋貓,大增的體型卻絲毫沒有減退,反而有所增漲的速度,還有那正亮出的尖利爪牙,野獸的天賦讓它擁有讓人類羨慕嫉妒的戰鬥直覺,哪怕它曾經可能是一隻家養貓咪,在變異以後,這隻成年土狗般大小的貓咪也變身成爲了自然界裡再常見不過的肉食型捕獵殺手。
如果只是這隻小東西,沈秋涼也只覺得再也不能像從前那樣隨意捏死,耗點力氣心神也是能夠輕鬆解決的,但現在的關鍵是,速度快的傢伙不只一個,而是一羣,那十幾只老鼠加起來實力甚至還不如那隻貓,至少從殺傷力上來講,確實如此,但是它們不比那隻大貓般的速度以及成羣的數量,尤其是老鼠們天性喜好羣體出動這一點纔是沈秋涼真正忌憚的地方
。
幾乎在看到這羣老鼠的一瞬間,沈秋涼便明白了自己的危險直覺究竟從何而來了。
前世最爲讓人類忌憚並且害怕遇上的生物有不少,但其中名氣最大的幾樣中,致死人數最多的,一直都是老鼠,或者該說是鼠羣。
人類退離城市,不僅僅是因爲害怕喪屍,更是懼怕這些堪比幽靈般神出鬼沒的鼠羣,也許你走在路上一直都好好的,突然哪個旮旯拐角處,甚至地下的某個井蓋便會竄出一羣老鼠來,不用幾分鐘你就會變成一堆殘骨。運氣不好時,遇上體積堪比牛犢般的鼠王時,連塊頭骨都剩不了,因爲它們都有一顆吃人不吐骨頭的心。
偏偏因爲需要回到城市裡尋找物資的緣故,總會有那麼一些傭兵或者獵人們會時不時的自動上門送死。
“師傅臨死前要我照顧你。”這個該死的小東西,就這麼喜歡冒險嗎?明明可以不用跳下來的,他就不信了,這些傢伙還會真的追上去,就算真追上去了,難道不能大家一起解決它們,非得要自己一個人跳下來解決?
他再厲害,說到底也只是個人武力,人多力量大這個道理他從小就一直在他耳邊叨嘮過,爲什麼他一直都不聽呢。小時侯是這樣,長大後也是這樣,明知道那些人邀他比武是不懷好意,卻仍自己偷偷去了,要不是他不放心在發現不對的第一時間就趕過去,那幫人是不是會只斷他手腳筋都難說。
“我自己能對付得了它們。”而且也必須下來對付它們,如果真讓它們追上車隊,其餘本來沒有關注他們的老鼠們也會追上去,尤其是當他們殺死第一隻老鼠,同類的血腥氣味會讓其餘的老鼠們瘋狂報復。後來有專門的研究員研究過,這些老鼠們的血液中似乎擁有一種激發同類仇恨意識的訊息。一旦被它們盯上,除非你能飛上車,或者潛入水中,否則這些瘋狂的傢伙怎麼也不會放過你,絕對的不死不休。可惜,他從來不是個會跟別人解釋的人,這事也無法解釋清楚。因爲現在的人們並不知道啊。
又是這一句。唉,之前還覺得自從那件事發生後小涼變了許多,但現在看來,其實他也沒變多少,骨子裡與生俱來的驕傲在師傅後天的刻意培養下越發的深入心髓。
並不知道這些的司徒流雲暗歎了口氣,認命的開始聚起異能,頗有默契的自動將那隻斑紋大貓列爲對手,找上這個最高危險級度的目標可不是因爲他認爲自己的實力比沈秋涼高,相反還是因爲司徒流雲有自知之明。
小時侯第一次爲了小涼還有弟弟跟村裡的孩子們幹架時,他傻傻的以自己年齡長而主動挑戰最強的對手,結果……很是深刻的體會了把什麼叫作窮山惡水出刁民的滋味。那些十幾歲的熊孩子雖然練武不勤,但從小就在各個山頭深溝裡野大的,體力與反應速度個個不是蓋的,而且都是些野路子,出手更是沒個深淺,敢直接往命穴招呼的。
被打得鼻青臉腫之後卻沒在小涼那處討得好,反而被嫌棄丟人,還說他太不自量力,那領頭的熊孩子一直都是他的手下敗將,雖然實力差些,但在那幫孩子那裡素來有威嚴,要是當時是自己對上他,打沒幾下這個奸詐鬼就會乖乖招呼底下的小鬼們逃跑。
從那次以後,司徒流雲深刻的體會到了自己跟小涼之間資質的差距,再也不做這種吃力不討好的蠢事。
遇到別的事他們可以沒有默契,但是打架這種事,默契卻是十足,反正認準了,BOSS來了小涼扛,小怪出手您坐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