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博軒第二天並沒有與沈秋涼他們一起去出任,倒是真的去了基地的實驗大樓。
實驗大樓因爲是基地的要事重點,雖然沒誇張到成爲禁地一樣的存在,可因爲它是坐落在基地內城的a區,又有重兵把守,僅是前一點便將基地九成的居民隔絕在外。
再有後者,整座基地現有人口三萬六千八百多號人,除了實驗大樓的職員,就是守護大樓的士兵們也不能輕易進入其中。
而一名傭兵?好吧,至少古博軒是一名特殊的傭兵,別看表面上沒有進入基地高層人員行列,可他也是有特權的。
所以,他要進入實驗大樓,只要拿着自己的某張特殊證件,在大樓的一樓接待處做個登記就可以了。特別是,他只是要找個人,等在一樓接待大廳裡,並不會進入大樓的裡面,不會觸碰到基地的任何秘密。
古博軒一路上行來都很順利,理所當然的順利,可似乎他的運氣也就到此爲止了,因爲他足足等了一上午,也沒能見到劉志遠的身影。本着以前也沒少碰過類似釘子的想法,古博軒咬咬牙,沒離開的繼續等了,可下午過去了,夜晚降臨時了,一直到實驗大樓的接待人員也要下班關門了,被“趕”了出來的古博軒心冷如冰的走在回住處的路上,終於是徹底的放下了。
他知道,自己跟劉志遠是真的斷了,散了,再也不可能了。
因爲既使是在最糟糕的時侯,對方也沒有讓他的死纏爛打超過一個上午的時間過。
心情極不好又加上精神上還遭受了極大打擊的古博軒就這麼恍恍惚惚的向前走着,終於在走到了某個拐角點的時侯一不小心居然撞倒了一個人。
“走路不帶眼睛啊,咦,古博軒,怎麼是你?”被撞倒的慕容清先是小心的撿起地上被撞掉的包裹,仔細的上下左右全部摸了個遍,確定了裡面的東西沒有受損後,禁不住就罵了出口,結果剛罵出口就發現了撞到自己的原來還是熟人,這才稍稍緩了臉色道:“你的臉色看起來不太好的樣子,出了什麼事情了嗎?”固然包裡的東西很重要,最好是儘快送去纔好,可慕容清的心性本來就偏軟善。
或許她曾對古博軒這個人有那麼幾分的怨憤,可真正背叛傷害了她妹妹的另有其人,說到底古博軒跟那個傻妹妹一樣,都只是愛得癡了。
尤其是,現在古博軒也遭遇了當年她妹妹一樣的傷害,而造成現今這個模樣的還多多少少與她有所相關,現在看他這副模樣,慕容清還真有些慚愧不好意思。
a6,這個標記……“我沒事。”古博軒神情頹廢依舊,看着眼神黯淡無光,好似還沒有完全回過神來,可暗垂的眸底有流光一閃而過,藏着一抹深思。
“那,那個我還有事,先走了。你是,真的沒事吧?”慕容清走了兩步,猶豫了猶豫還是停了下來看着臉色青白,腹鳴如鼓的古博軒,過於善良的人往往如此,不該猶豫時猶豫,不該果決是果決。
“沒事,倒是你,雖然基地裡安全還是可靠的,可一個女人家這都入夜了,孤身一人四處亂走,有些危險,索性我也沒事,要不要陪你走一趟?”a6啊,基地實驗樓可不是正處於a區第六幢嗎?慕容清在這個時侯去那裡做什麼,難道……是了,之前倒是他疏忽了,慕容、慕容,這個姓現在細一想想,可真是耳熟得很吶。
慕容清被這麼一問,倒是立即醒悟過來了,什麼慚愧,什麼心軟善良,跟報仇比起來,什麼都不是。
習慣性的挽了下垂下的額發,夾到耳後,一抹自然到了極點的笑容悄然躍上眼角眉梢,嘴脣微揚起一個淺淺的弧度道:“沒事,我也是有自保能力的人,而且我就是幫着拿點東西到實驗樓那邊去,這可是a區不會有什麼危險的。倒是你,看來是還沒用晚飯吧,還是趕緊去吃飯要緊。呵,我就不繼續耽擱你的時間了,走了,8~”
“那好吧,再見。”古博軒“勉強”的揚起一抹笑容,點了點頭,便轉身頭也不回的走了。
不用回頭看,他也知道,身後的那個女人定然是眼看着他走遠走到看不見影子的時侯才轉頭離開的,就像他知道對方之前那看似自然的夾發動作其實是一種極其不自然的心虛的撒謊時纔有的行爲一樣。
許多的人或多或少都會有那麼一兩個不自覺的習慣性小動作,當然說是小動作,也有人會做得很明顯。
只是,做得明顯的人往往做得自然,像眨眼,夾發,下意識揚起的笑容,無論做得多麼自然,本身便是心虛的一種了。
而剛剛慕容清又是夾發,又是笑的,就連語氣都顯得格外的淺淡自然,擺明了便是心虛了。
人吶,越是心虛,越是想要掩飾掩藏什麼的時侯的時侯,越是會做些多餘的動作。
說真的,如果不是因爲他今天等侯了整整一天,肚腹確實飢渴,並且明知道自己便是跟上去,最後也必然會被人攔在實驗樓的外面,什麼都查不出來的話,他現在絕對會立馬轉身悄悄跟上去,看看這個慕容清跟劉志遠兩人到底瞞着他要做些什麼事情。
什麼,你說古博軒可以用自己的精神力異能探入實驗樓,“看看”不就知道了?難道你當本身便是五級精神系異能者的冷灩是傻子嗎,實驗樓乃是禁地一般的存在,要是裡面的秘密是如此輕易便能被人“看見”的,還是屁的禁地啊。
尤其是,實驗樓真正不能被人所知道的秘密全是藏在地底下,上面的建築上做的不過都是些掩人耳目的,普通的“小實驗”罷了。所謂的雞肋,真正是食之無味棄之可惜呀。這上面的實驗,成功了或許真能起到些作用,可惜多數都是需要耗費大量精力,進展還不會有多大的研究。
所以說,還是回去填飽一下肚子,再作打算的好。
也許,他該找找沈秋涼說上一說,自己沒有辦法的事情,這個神秘的人兒卻未必沒有法子,就得要看看自己能不能打動得了他了。
回了分配的房子後,古博軒並沒有第一時間去找沈秋涼,而是當真讓人準備了一大海碗青菜牛肉麪,呼呼便吃了起來。
雖然嚴格來講,他並不是真的餓了一整天,但絕對有餓了一整個下午。人吶,一日三餐幾乎可以說是固定的,到定就餓肚子想吃飯更是正常的,他這都超點兩個鍾了,一菜盆那麼大的牛肉麪,那還是他們之前捕捉到的那變異火牛肉質中蘊含的能量大,實足耐飽,否則對如今的他來講絕對是不夠飽餐的。
當然,他也只吃了個八分飽便是了。
這一夜,古博軒在用過晚飯,洗過澡,直到上牀睡覺時都沒有去找過沈秋涼,而是一直在思考着一些關於一個姓慕容的小姑娘還有劉志遠以及另一個男人和自己的陳年往事。
那是一個故事,一個真實發生過的,他曾經有機會深入瞭解背後隱情,卻最終爲了得到劉志遠而故意忽略的故事。
慕容,慕容。不用費心思考,他也大概知道慕容清找上劉志遠必定是爲了復仇,只是她不是要報復劉志遠,而是要與他一起去報復另一個人。
一個他曾經十分熟悉,現在卻有幾年未見,卻依舊清楚知道對方現在的一切信息的人。
算起來,他們曾經還是敵人。
只是,這些都不是他所要思考的重點,重點在於,實驗樓!
實驗樓裡做的那些實驗他也是有所耳聞的,無外乎便是異能者是否可批量生產出來,能量珠蘊含的能量真的全然無害嗎,爲什麼普通人無法吸收晶核,能不能讓他們也吸收並且擁有異能?
以及異能武器還有關於喪屍的出現。
以前因爲種種原因,他從未思考過喪屍出現這一問題,儘管他心中是明白的,喪屍這一新生物種絕對不可能是無緣無故便突然大批量出現的。
有人說是天災,是大自然的懲罰,是神明對於人類的審判,是世界末日,當然還有人說這是像《生化危機》裡的一樣,是一家類似於保戶傘公司一樣的研發着什麼奇怪病毒的公司不小心或有意造成的病毒泄露。
比起前面的種種猜測,有些特殊渠道作爲自己的消息來源,並且曾經還是古家第一繼承人選的古博軒還是大概知道遠在十數年前,便有人曾意外得到一種奇怪的病毒,並借用這種病毒在做潛能測試,好像叫什麼上帝領域。
但是最終好似是在動物身上試驗後,終於發現,雖然實驗的目地達成了,可成功率太低,一萬隻試驗動物居然達不到一成的成功率後對方終於是放棄了。
然後,不了了之。
當然,在他出櫃與古家徹底鬧崩的時侯隱約又得到消息說實驗又被啓動,若是成功有望讓所有人類都得到進化,強身健體,延長壽命,甚至……擁有異能!
那時侯自己是怎麼說的來着,地球本來就快被人類毀滅破壞殆盡了,人類數量更是絕對的超標,要是人類的壽命還能得到延長。新的嬰兒又不斷的增佳下去,本來還可以勉強撐下去的地球,怕是真要走向末世。
沒想到,自己當時的猜測只用了幾年時間便真的成了現實,只是走向滅絕的不是地球,而是人類。
他不認爲地球會有意識,就像阿凡提一樣。可他相信大自然自有自己的威嚴,超過那個度了,甚至不需要它動手,人類便會自食惡果!
果然,成真了。
病毒啊,是別有用心的計謀呢,還是真的是意外呢。如果是別有用心的計謀,那麼後面必然還有新的陰謀會出現。
現在想想,爲什麼喪屍出現後,變異動物包括所有的昆蟲等生物爲什麼會突然消聲匿跡?就像是特意給人類留了一條生路一樣,等到了“它”認爲應該的時侯才適時出現。
真的有那麼簡單嗎,真的沒有問題嗎,真的……不是陰謀算計嗎?
以整個人類,與地球爲棋盤,算計了所有人類,算計了地球上的所有生命!
想想,古博軒都覺得可怕,又覺得荒謬至極。如果他不是曾經站在那些人的位置上,也許他不會相信這種他現在依舊不敢置信的可能,但他還是覺着,如果有足夠的利益誘惑,總歸會有人願意同意,殘忍到敢將整個地球生物當作棋子利用,壓榨乾他們的價值的。
清晨,從虛神界中靜休出來的沈秋涼擡頭看了看越發澄澈乾淨,漂亮美麗的天空,深呼了一口氣,靈氣的蘊含量果然又更濃郁了幾分,怕用不了半年,便能完全超過曾經的修真界了。
最近實力的增長不再如以前那般快了,自然,其中有着他始終不願意只靠着虛神界中各種丹藥靈植的幫助,完全無視自己的根基的提升實力有關。
可惜,雜靈根就是雜靈根,若是他是單靈根,他現在便是從不曾食用過任何的靈丹靈果自己現在也不僅僅只是金丹期的修爲了吧,元嬰完全不是問題。
真是不知足啊。
搖了搖頭,沈秋涼將心中不該有的奢念放開,告訴自己不用急,就算那些躲藏在深山老林子裡的老怪物們現世又當如何,自己隨身攜帶有那麼的法寶仙器,甚至可能還有神器,各種護身的寶貝更是無數,難道還會怕最多可能擁有期修爲,並且還沒有完全恢復實力的老怪物們嗎。
並且這些人也未必知道自己身攜巨寶。
就這樣,別急,不需要急,沈秋涼。
“呼……”深深的吐出一口氣後,沈秋涼還是吞了一枚靜心丹,也不用早膳,更不用洗漱換衣,只是打座靜休了片刻後在白皓來叫之前,便打開門出來了。
“走吧。怎麼這種表情,今天不用出去做清理任務了?”並不知道古博軒大清早便找上門來的沈秋涼奇怪的看了眼白皓,不明白他一大早起來就表現這種面色是怎麼回事。
白皓臉色當然沒辦法好看了,他昨天才以爲自己少了個情敵,今天就發現這個情敵大早上的便找上門來,並且告訴自己他已經跟自己的小情人分手了,這,簡直在打他的臉啊。
就算並不是他動手鏟除情敵失敗,可這也是種刺激啊。
白皓都覺得,說不準明天古博軒再告訴自己說,我終於發現自己的心意了,你們再也別想糊弄我了,從現在開始我就會跟你們搶人。他都不會有絲毫的驚訝。
“古博軒來找你,在大廳裡等着,正在吃早飯。”
就因爲這個,所以大早上的臉色如此難看,因爲古博軒又過來蹭食了?
白皓心中的小人在抓狂吶喊:“誰會計較這個啊,你這種心態真的大丈夫嗎?”
不用猜就準確的將沈秋涼的心理抓個一清二楚的白皓面上依舊一臉的未成年少年樣,看起來頗爲無辜,卻又表現出一個孩子的不甘心,吃醋的小模樣。
他知道,沈秋涼就吃這一套,這是他的優勢,其他人想要還沒有呢,誰叫他們都沒有“失憶”呢。
果然,沈秋涼眼尖的捕捉到他那種彆扭的小模樣後,忽然扯出一個淺淺的笑容,甚至還難得的伸出手來,牽了下他的手道:“走吧。”估計這小子現在也還沒吃早飯吧,自己可以不吃早飯,但他就是個正常人,沒有辟穀的人,可是會餓肚子的。
“嗯!”白皓咧開一個“蠢蠢”的笑容,笑得像個孩子似的“蠢”真可愛,當真好哄得很。
沈秋涼見狀又扯了扯嘴角,笑容明顯深了幾分。
牽着白皓的手走得偏前一點點的沈秋涼並不知道,白皓那一瞬間掠過眼眸的得意。
他就知道,小涼最吃這一套了,只要他一天沒有恢復正常,他就會當他是個孩子般的寵讓着,雖然他的這種寵法當真淡得可以,完全不能與別人家寵孩子大人相比,連個十分之一都沒有,並且他一天當自己是個孩子,便永遠不會對他產生那種自己所想要的感情。
可是,唯有如此,他纔會對自己毫無防備,感情這種事情,卻是最說不得準的。或許現在沒有,可付出的感情越來越多的以後,是否讓其變質成自己所要的,就很難說得清楚了,不是嗎?
至於他的手段卑鄙神馬的,那都是浮雲吶浮雲!
你說還有兄弟情,哼,人家還說朋友妻,不可欺。想要數人行,np,一對一纔是王道。
白皓自認從來便不是什麼良人善輩,這世界上很多東西都可以供享,可這之中絕對不包括愛人。
愛情從來就是自私的,而他的爲人也是自私的。
只是,事情真的能夠如此想當然嗎,白皓啊白皓,你真的想得太多了,這世事無常,這無常裡絕對包括愛情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