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鬧不明白了,這柳明洛究竟是什麼意思,自己究竟是怎麼招惹上了他,前世如此,今生毅然,讓她有時候都不禁在想,他們是不是在很久很久以前就開始有過糾葛?
“我調查回來的結果,是柳明洛跟柳幽若正在準備一場百花宴,似乎是爲了將這城中待嫁的閨閣女子以及青年俊傑一起叫上,但是究其根本原因,卻是爲了將你們瓜分了去,柳明洛得你,柳幽若得你的夫君!”
說到這兒,林洛似乎有些幸災樂禍的看着云溪,心中想着,不知道這云溪會是個什麼表情,失望的是云溪一點表示不滿或是擔憂的神色都沒有。.“你不擔心麼?”倒是林洛頗有些疑惑的看着她,問道。
云溪卻只是瞥了一眼林洛之後,便斂目不語了。
“和你說話當真是無趣!”然後便聽到了林洛的抱怨聲,雲水始終注意着林洛的神態,此刻看到他撇嘴的模樣,只覺得自己的心跳又一次的加快。一時之間,視線便像是膠着了一般,再也移不開,直看得癡了!
云溪自從聽到了林洛的話之後便陷入了沉思,當她的眼眸再一次擡起的時候正好看到雲水這直了的眼睛,不禁心中一動,“水兒,你在看什麼?”
“啊,哦,我,我只是,只是在想着這位公子說的關於那相府百花宴的事情。”雲水的臉瞬時間紅了,再不敢去看云溪的眼睛,只是低垂着的頭,將所有的情緒隱藏了了那一雙低下來的眸子裡。
雖然,雲水只是說了這一句,但是云溪卻聽出了別樣的色彩,她靜靜的看了一眼雲水,又看了一眼林洛,若是這林洛對這雲水有意,那她倒是願意成就這一段良緣!
可是,傅雲修是大昭國的權臣,她自己到時候也就罷了,但是雲水,這一個妹妹雖不是生身妹妹,但是也是和自己從小便一起的,前世更是對自己百般幫扶,最後卻被大夫人使計配給了一個獵戶,下場也是可悲。
今世在她有能力的情況下自然是不會讓這樣的事情再一次發生,可是這林洛,她對於他的身份並不是很瞭解,若也是那大昭國的重要人物,這以後的日子也是不太好過……
不過看起來,這林洛似乎對雲水沒什麼意思,視線始終不曾放在她的身上,看來這注定只能是一場一廂情願!
正說着,門外有人稟報,說是相府有人來訪。云溪現在是一聽左相府便渾身難受,“給我打發了去。”
侍衛許是得了雲耀華的吩咐,此刻再聽了云溪的話,利索的退了下去。云溪淺淺一嘆,她當真是不願意再去應對這些人,不過侍衛很快的便回來了,說是來人說是左相的遠親。
“柳明風?”云溪一愣,擺了擺手,“讓他進來吧!”
“夫人,你如一來,帶時候估計會被有心的人說閒話哦。”林洛淡淡的說,云溪陡然反應過來,“等等。”她叫住了將要離開的侍衛,“去回了他,有事,待我夫君回來再說!”侍衛雖然疑惑這反覆的言語,但還是應了聲離開了去。
而此刻的大夫人也收到了柳明風來訪的消息,又聽到了被云溪一律打發了出去,心中嗤笑着她的不知好歹,相府的公子小姐遠親前前後後的來進行拜訪,這云溪竟然如此拿喬。心中冷笑一聲。
“走,去看看云溪!”大夫人帶着僕從浩浩蕩蕩的朝着韓月的院子而去,根本就將那一個雲耀華的命令當做了耳旁風。
“大夫人,將軍昨日傳來的命令可是要你……”
“哼!他不過說上一說,我即便是真的去了,他又能如何?還能將我休了不成,再着說了,我始終是這府上的大夫人,難道進一個妾室的院子都不行了!”大夫人狠狠的一甩衣袖,當先走了出去。
僕從自然不好在說什麼,大夫人是主,他們是僕,聽從命令已經成了必然。
雲耀華和韓月尚未回來,不過韓月的院子里正熱鬧着,驚玄也回來了,此刻正在和云溪彙報着着六皇子剛剛所說的事情,他在詢問云溪是否也要跟着前去江南水災之地,只是驚玄回答的是,江南如今已經前去了兩個皇子,他們只想着立功,或者是撈上一筆,這京中的勢力可就空懸了,該如何去做,相信六皇子心中該自由丘壑。
果然這麼一說,六皇子便明白了這其中的意思,這便是讓他逐漸收復這朝堂的勢力,而皇帝身邊更是能夠做出一番孝子的作爲。尤其是這老皇帝的病……
云溪聽了暗暗點頭,對驚玄的回答甚是滿意。
這邊廂,衆人正有說有笑的想着這其中的利害關係,馨兒大驚失色的跑了進來。
“馨兒,如此慌張作甚?”云溪看着馨兒的跌跌撞撞,還有些氣喘吁吁的樣子,淺聲問道。
馨兒喘了口氣,“大夫人過來了!”似乎她對大夫人有些心有餘悸。許是曾經見識過大夫人的手段。“我們攔不住,將軍和月夫人到現在都沒有回來。”
“沒事兒,你且下去,準備茶水點心,我倒是想知道這一次大夫人來又想做什麼!”云溪和林洛雙雙對視一眼,心中對這大夫人是前所未有的煩躁,不成想這大夫人完全是對雲耀華的命令視若無睹。
“溪兒,今日這氣色可是比昨日好多了啊,只是你這院子裡男人挺多……”大夫人慾言又止。林洛似笑非笑,驚玄面色漆黑卻垂下了腦袋,大夫人並沒有看到。
“娘這話聽起來似乎是在諷刺?還是說,你羨慕女兒這邊能有這麼多的男子而您卻一直獨守空房?”云溪最近被這些事兒整的煩躁難言,這說起話來也自然是不客氣,林洛一聽這話果斷的笑開了,驚玄也是暗暗的勾了勾嘴角。
“溪兒,這話你可是怎麼說?娘這是在關心你的閨譽,丈夫不在,你也不能如此放蕩不是!”大夫人沒有因爲云溪的這一句話而生氣,只是冷了臉色,幽聲說道。
“大夫人,你說話可得注意分寸,我們是主子信得過的人這纔在他離開的時候時時刻刻的守在我們夫人的身邊,真不知道你這樣的性子如何當得起這雲府的主母之位的?”林洛這最後一句說的很輕,可又是故意一般,恰好的傳到了大夫人的耳裡,云溪心中暗笑,這林洛倒是一個有趣的人,估計平日裡也是折騰人習慣了。
“你一個外人有什麼資格評判本夫人!”大夫人咬牙切齒,索性她只帶了自己貼心的丫鬟過來,否則自己這張臉倒是不知道往哪兒放了。
“娘,可別生氣,這些人都是跟在夫君身邊的,這走南闖北的遊商身邊的人物,這言語之上自然是沒了遮攔,可千萬別真如他所講,跌了您這當家主母的氣度!”云溪明着幫忙解釋,暗着卻依舊諷刺的說道。“不知道娘此次前來究竟是所謂何事?昨日裡父親貌似說了這一方小院除了他便不再讓無關的人進來了呢!”
“將軍的這一個命令我自然是不予認同的,怎麼說,我和月妹妹之間還是需要溝通溝通感情的,這樣才能更好的伺候你爹爹不是,說來,你如今身懷六甲,傅雲修卻又是有身份地位的遊商,你這一個妻子是不是應該賢良淑德的去給他納個妾室?”
“娘,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我們夫妻二人伉儷情深,他也無願納妾,你這話說的我好想不通事理一般!”云溪做出不開心的樣子,似乎是有些委屈,似乎是覺得大夫人這話說的着實不合時宜。
就連林洛都有些不贊同的瞅着她,“我們公子待夫人可是一心一意,大夫人這勸着夫人給他張羅着妾室,似乎有失一個當孃的身份。”
大夫人被林洛堵得無話可說,她心中着實是不爽,爲何雲落嫁入四皇子府還有那些妾室在之中橫亙着,爲何自己明明是大夫人爲何還要受韓月的氣兒,這麼多年都沒有能夠得到那一個人的愛,爲何這云溪能夠這般的好運,得到這麼一個良人,身份雖然低了些,但是那手中的財富卻是可保云溪一生榮華富貴,衣食無憂。
正想着又聽云溪繼續說着,“女兒這一生別無他求,難得有人如此待我,只爲了那一句願得一心人,白首不相離。”聽聽,云溪便是故意去刺激大夫人的,求不得便是大夫人心中永遠的刺!她的女兒,嫡女,即便是真的趙明晨坐上了那樣一個位置,宮闈之內,爭端不斷,何談幸福可言?
她自己,年少之時又何嘗沒有幻想過可以得到一個一心相待自己的人,情竇初開之時,正遇上意氣風發的雲耀華,那一眼,她便認定了,看着她與韓月同進同出,羨慕着這樣一個男人定是能夠給自己那想要的愛情,可是,她卻未曾想過,雲耀華的心已經全部給了韓月,後來皇帝指婚,她心中歡喜,卻不想,所有的一切超乎了她的想象。
“娘,你在想什麼,可是再爲女兒這幸福的生活而欣慰?”云溪看着大夫人逐漸變得朦朧的眼睛,壞笑着將她拉回實際,云溪的話便如一記重錘沉沉的砸在大夫人的心間,她會爲她欣慰,她恨不得這一個韓月那個賤人所生的的孩子給她去死,又怎麼會爲她欣慰?
面上卻不能當着林洛與驚玄的面表露出不滿,亦或是毒辣的神色,只得以手抵脣,輕輕說道,“是啊,娘剛剛確實是魯莽了,只是想着這男人嘛,總是要有些需求的,倒是忘記了溪兒與雲修的伉儷情深,當真是說錯了話!”
“是啊,夫人,你確實是說錯了話!”正碰上林洛這個唯恐天下不亂的,打蛇隨棒上的便將話給順着說了出來。氣的大夫人臉色由青到紫,由紫到白,云溪看的心中暗暗發笑,這林洛當真是大夫人的剋星。
“溪兒,你這家裡的屬下便是這樣說話,你也不管教麼,若是放在這將軍府中老早便被打發了去,哪兒還留得他如此放肆。”
大夫人無法直接去爲難林洛,畢竟這傅雲修的人,她若是真的爲難了,被雲耀華知道了,那可就無法說得清了。只是,云溪,怎麼着她都還是這將軍府中的小姐,作爲這將軍府的主母,即便是自己教訓了,這將軍回來也是無話可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