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什麼?“夏子桑難得的好奇,他的好奇裡還帶着點興奮,如果齊姝的感覺沒錯的話。
難道,這是老古董第一次收到禮物?
“衣服。不知道你喜不喜歡?”齊姝把袋子遞給夏子桑,而那人的好奇一直沒有消退,從袋子裡拿出衣服左看右看,很久之後纔想起來要道謝,於是又強自壓下已經彎起的嘴角板着臉說謝謝。
齊姝沒忍住笑出聲來,她以前就說過,夏子桑骨子裡也是個萌物。
“呀!這是什麼?姝姝,偏心!爲什麼沒有我的?”
聞人暖從夏子桑面前蹦過,風衣就落到了他手裡,這個二貨把衣服頂在頭上在竹樓裡很衝直撞的還回過頭來衝着夏子桑做鬼臉。
“還給我!”夏子桑在後面追,可聞人暖跟個猴子一樣,兩人於是在竹樓了上演了全武行。
齊姝轉身去收拾其他的東西。
小年,今天不如就在這裡過吧。不過祭竈神還是算了吧,這羣妖精們和那位也差不多吧,要他們祭拜估計要鬧翻天的。
那就只剩下掃塵了。
摸了摸藤椅,扶手乾淨的的可以映出人影來,這樣的也要掃嗎?
等到兩人終於安靜下來的時候,齊姝準備招呼這兩隻動手打掃。掃塵,圖的是一個吉利,乾不乾淨都得動動。
回頭吩咐這兩隻妖精怎做時,齊姝被湊到她跟前的一張豬頭臉嚇到了,本着內心即使再驚慌,面上也不能顯示出來的原則,齊姝冷靜地把豬頭推開,回頭看扭着臉的夏子桑等他的解釋。
“這是聞人。”夏子桑看看齊姝,又看看豬頭,很淡定的說道。
“你揍得?”齊姝驚訝,這也,忒狠了點吧?!夏子桑的禮物動不得,她記下了。
“嗯,他欠揍了。”夏子桑回答的理直氣壯,齊姝張了張口,什麼也沒說出來。這兩隻,真像是鬧彆扭的小屁孩!
齊姝扔了兩隻小朋友,自己又整理起東西。其實除了掃塵,或許還有更好玩的事情也說不定。
看了看爬滿竹葉子的窗戶,齊姝想象着,這些翠綠的傢伙身上穿上紅色的外套會是什麼樣子,它們一扭一扭的肯定很有喜感。
“來,兩位。跟我來貼窗花。”齊姝走過去拉拉夏子桑,又拉拉聞人暖,讓他們別這麼無聊。
“姝姝要幹什麼?給我禮物嗎?呀!太好了,早知道就不去搶老大的了。”聞人暖撲到齊姝身上一陣蹭,最後還是讓夏子桑提着衣領給扔到了一邊。
聞人暖今天魔障了,齊姝歇了理會他的心思
算了,改天上來的時候一人帶一件東西吧,滿足這些老古董們手禮物的新奇感。
齊姝拿了帶進來的窗花,一人手裡塞了一疊,指揮着他們把小竹樓的窗戶裡裡外外的貼了遍。
站在窗底下欣賞着那些扭動的小竹葉們,齊姝無良的咧開嘴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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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姝以爲這個短暫的寒假就這麼舒心的過去了,畢竟不用早起,不用訓練,每天逗逗小孩上上網的日子只是逍遙自
在。
不過在接到夏子桑通知去進行精神力訓練的時候,齊姝就垮了。她以爲這個假期就這麼逍遙的過去了,看來是她過的太舒心,遭人嫉妒了。
索斯亞特精神力訓練法,可以算的上齊姝看過的最變態的訓練法。
因爲沒有其他更高級的文明可以比較,齊姝只能拿它看過的科幻小說進行對比,雖然有點不靠譜,但多少有點參考價值。
所以她真的沒見過這麼訓練人的精神力的。
這種訓練法的變態之處在於,把人內心之中潛在的畏懼釋放出來,然後模擬出你最害怕的敵人,然後進行對練,直到你戰勝對手爲止,否則永遠呆在訓練場裡出不來。
而齊姝最怕什麼?
齊姝最怕恐怖片!
說起來挺好笑的,齊姝以前其實算是個膽大的人。從七歲回家開始獨自一個人睡,到上初中,大冬天的晚上下自習,從來都是她一個。
這姑娘喜歡深夜,覺得它悠遠迷人。
這份喜歡維持到她上高一。那是她剛脫離家長的懷抱,所以怎麼開心怎麼來,然後有機會接觸到了人生十六年來的第一本恐怖小說。
這姑娘剛開始看的時候,覺得挺刺激,看的津津有味的,甚至晚上上廁所也抱着看。但夜路走多了總會遇見鬼,恐怖小說看多了,就是齊姝那樣的下場。
她就那樣抱着恐怖小說抱了一個多月,終於拋棄了曾經那個趕走夜路的姑娘,大白天的都得拽着別人手,晚上更是早早的鑽被窩,還從此養成了睡覺不拉燈的壞習慣。
這樣恍恍惚惚的過了好久,終於是緩過來了,齊姝終於不再碰這類小說。
她總以爲這樣就過去了,可是,他孃的,她大學碰到了那一羣二百五舍友,又刺激着她想起了曾經丟人的事情。
話說那是期末考完試,都在宿舍裡呆着休息,準備攢夠經歷去擠火車的。可不知道哪個不省心的提議,看恐怖片吧。她家那平時八竿子拍不出一屁的社長立馬抱了她的本本放在桌子上,還招呼着全寢室的人排排坐,看電影。
齊姝本來是想等她們放完在回來的,不過被她上鋪拉住了,反抗不得,只能坐了,跟着她們一起看。
全程的播放只有齊姝一個人捂着眼睛,也只有她一個人叫的最歡實。
有人說模糊的想象永遠比具體的呈現更能表達一部小說的精髓,齊姝覺得這句話用到恐怖小說上正好相反。
想象永遠沒有視覺衝擊來的刺激。
她雖然捂着眼睛,可從指縫裡還是看到了她不想看的東西。有時候她也弄不明白爲什麼怕這些東西。
或許只是這些東西代表着無序,代表的無法拯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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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姝被聞人暖投放的場地就是她曾經觀看的過的影片。
真的很讓人崩潰的一件事情。
齊姝閉着眼睛調動着她周圍稀薄的靈氣,那薄薄的防禦罩把她包圍在裡面。可週圍洶涌而至的東西,不斷的撕咬着,咆哮着。
那些模糊的軀體,還有周圍明顯可以
感覺到的越來越強烈的怨恨,都讓齊姝覺得壓抑,她慢慢的蹲下來,緩緩地抱住腦袋,似乎是放棄了抵抗。
不行,真的不行。看見這些東西就覺得腿軟,不要說戰鬥,就是面對面站着也不行。齊姝稀薄的精神力撐起來的防禦罩很快點被攻陷,眼看着,那些東西就要接近她了,齊姝絕望的閉起眼睛。
對不起。她骨子裡還是懦弱的。
“姝姝!”
是誰?得救了吧,那麼可以暈過去了嗎?
實驗室裡,夏子桑抱着齊姝一言不發的向外走去,後面跟着愧疚的夏子桑和漢子一干人。
小竹樓依然是齊姝離開前的那個樣子,翠綠的小竹葉,火紅的窗花。
夏子桑把齊姝放在竹牀上蓋好了被子,就坐在椅子上等着做錯事的人。
聞人暖進來的時候覺得一頓訓斥肯定是逃不了的,是他的疏忽。他總覺得齊姝那麼彪悍的一個人對付那幾只怪物肯定不費一地事情。
他是想簡單了。
索斯亞特的訓練方法從來都是放大人內心的恐懼,然後在恐懼裡戰勝自己。可是在這之前,所有的人都會選擇基礎的訓練,慢慢的強化自己的精神力,爲最後的角鬥準備力量。可是齊姝一上場要面對的就是死亡,不,是必死無疑的考驗。
她能強撐起防禦罩已經算是很不錯的了。
“老大,我的錯!”聞人暖低頭認錯。
不想衣領突然被人伶住,擡頭,夏子桑充血的眼睛狠狠地瞪着他,“沒有下一次!聞人,沒有下一次了。”
聞人暖從來沒見過那樣的夏子桑,即使在他們空間最危急的時刻,這人也是一副冷靜淡然的模樣,從來沒有如此失態過。
是不是所有扯上齊姝的事情,夏子桑就會發狂?
聞人暖甩甩自己的腦袋,不去想多餘的事情,他自己的錯誤不能找藉口來掩飾。夏子桑陷入情網那是他自己的事情,而聞人暖做錯了就得有承擔錯誤的覺悟。
所以,齊姝昏迷的這段時間,空間裡可謂風雨欲來啊。
醒過來時,齊姝以爲自己又喝酒喝多了,腦袋針扎一般的疼。
一隻手按在她的太陽穴上輕輕地揉起來,齊姝慢慢的放鬆精神。好像想起來,她是在訓練的過程中暈倒了,那麼試練是失敗了嗎?
齊姝靠在身後溫暖的懷抱中,輕聲道歉:“對不起,你們出去的日子或許又要延長了。”
修長的手指按在她的脣上,夏子桑帶着擔憂的眸子出現在她的視線裡。
“沒事的,我這人,從小就這樣,暈暈更健康。”齊姝笑着,擡手撫平夏子桑額頭的皺紋。
等她意識到自己在做什麼的時候,就把手縮了回去。
不過夏子桑沒理會她的小心思,而是很小心的把她擁在懷裡,那感覺就像她是易碎的瓷娃娃。
見鬼的瓷娃娃,齊姝閉上眼睛,擡手揉揉腦袋,她是暈出毛病了嗎?怎麼想出那麼一個詞。
不過沒等她自責完,齊姝就感覺有什麼東西貼在她脣上了,倏忽睜開眼睛,夏子桑的長睫毛在她眼皮上刷過。
這是,這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