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同..”
連城曜坐在車裡,興奮的看着董鈺婷遞過來的牛皮紙公文袋,他迫不及待的打開紙袋,然後取出了那份有着自己和錢亦儒兩人簽字的合同文書,然後嘴角綻放了一個有些陰冷的微笑。
“曜,你很開心嗎?”董鈺婷皺着眉頭,連城曜的那笑容讓她有些不寒而慄。
“開心,當然開心了,”連城曜迅速的覺察到了自己的失態,“我們的關係馬上就要水到渠成了,難道不應該開心嗎?”
董鈺婷表情緩和了很多,羞澀的笑了起來:“壞蛋,急什麼,人家遲早是你的人了,還急在這一時嗎?”
“能抱得美人歸,當然是越早越好嘍。”連城曜嘻嘻笑着,作勢要親吻董鈺婷的面頰。
董鈺婷扭捏着躲開了,表情宛如初戀的少女一般。
連城曜在心裡冷冷一笑,就連董鈺婷的閃躲都在他的計算之內。他感覺自己的胃不太舒服,覺得自己和董鈺婷兩個人越來越像狼狽爲奸的姦夫****了,同時,心裡也對季莫懷着非常大的愧疚。
“我們去慶賀一下吧,”董鈺婷笑着,“好久都沒有這麼開心了,去放鬆放鬆?”
“好啊,”連城曜勾了勾嘴角,“我們去河邊散步好了。”
“散步?”董鈺婷立刻皺起了眉,“別開玩笑了。”
“怎麼,”連城曜輕輕笑笑,“你還想去酒吧嗎?都是快當媽媽的人了,怎麼這樣不愛護自己的身體?”
董鈺婷撇了撇嘴,雖然不滿,可是還是覺得心中非常的溫暖。有連城曜這樣英俊美麗又有能力的男人呵護,何況自己還是已經結婚有身孕了的,董鈺婷的虛榮心瞬間得到了極大地滿足。
“哎呀,我也知道不好啦,”董鈺婷做作的撒着嬌,“可是人家就是覺得很悶嘛,被錢亦儒那個變態瘋子關了那麼久,不散散心說不定會得抑鬱症的。”
“好吧,”連城曜一臉寵愛的搖搖頭,“好了好了,真是怕你了。那你只准解解悶,可不許喝太多哦。”
“曜你最好啦!”董鈺婷說着在連城曜的臉上落下了一個輕輕地吻。
連城曜的表情瞬間僵住了,董鈺婷看上去很開心,或許是認爲連城曜還在害羞呢,可是隻有他自己知道,那一瞬間,自己的胃不舒服到了極致。
季莫…
連城曜嘆了口氣,好久沒見到她了,看來,今晚又只能陪着董鈺婷了。
還好事情很快就會結束,而連城曜和季莫兩個人也不必再演戲了,不然,連城曜覺得自己肯定會首先抑鬱的。
“爸爸,”季莫嘗着自己的父親季洪剛的手藝,“今天的紅燒帶魚好好吃。”
“這麼大閨女了光知道吃,”季洪剛看着季莫,眼睛裡滿是寵愛,“也不知道想想自己的正經事。”
季莫停下筷子,擡起頭看着自己的父親:“您說的是什麼正經事啊?我最近工作很順利呢,沒有意外的話,很快就要升任總經理了。”
“唉,”季洪剛既開心又無奈的嘆口氣,“一個女孩子家家的,在事業上那麼風生水起也不知道是好還是壞。你別扯開話題,我問你啊,你和連城曜怎麼樣了?”
“什麼怎麼樣啊。”季莫爲了掩飾自己的尷尬和害羞,又吃起了手中的飯。
“別裝傻,”季洪剛倒是徹底的放下了筷子和酒杯,“你說說,你們是不是鬧彆扭了?”
“您怎麼這麼說?”
“唉,連城曜那小夥子不錯,就是家世太好,我倒是怕你配不上人家,就算進了門啊,也是受氣,而且我這閨女啊,我知道,好孩子是不假,就是太倔,就怕你給人家甩臉色啊什麼的,怕人家嚇跑了呢。”
看着季洪剛一臉的恨鐵不成鋼,季莫差點兒笑出了聲。
“您到底是怎麼了啊,哪兒來的這麼一大通感慨。”
“還以爲爸爸看不出來,”季洪剛黑了臉,“你最近回家回的這麼勤,是不是不理人家了?連城曜最近也不怎麼上咱們家來了呢。”
季莫無奈的放下筷子:“瞧您說的,我作爲您的女兒,常回家也有錯啦?真是的,不回來您說我,回來也說我,那我以後到底怎麼做您教教我好了。”
“你看看你,”季洪剛氣樂了,“才說你一句你就頂十句。爸爸不就是關心你的終身大事嗎?”
“哎呀您放心好了,”季莫又無奈又感動,“追您女兒的人多着呢,而且連城曜他也只是最近很忙罷了。每天都跟我彙報和請示工作呢。”
“真的?”季洪剛有些不相信的看着自己的女兒。
“是真的,過了這段時間我就沒時間多陪您啦,蘇氏也很忙呢,您就知足吧。”
季洪剛樂了,忙着給季莫夾菜:“好好,那就好,多吃點,以後想吃什麼告訴爸爸,爸爸就給你做。”
季莫點點頭,覺得有點兒幸福。
連城曜優雅的在雙指之間夾着一根高檔香菸,然後背靠在老闆椅上,聽着銷售部長在彙報工作。
“剩下的資金我們已經通過關係全部顯示凍結,對方公司一定無法察覺。”
“我要的不僅僅是剩下資金,而是全部資金的撤回。還有,我要你神不知鬼不覺的做這件事情,不能讓任何人察覺,尤其是董必平。”
“連總,”銷售總監難爲的看着連城曜,“這是不是有點兒太困難了?已經投出去的資金,恐怕錢氏已經使用了吧。”
“你是金融和法律的雙博士,難道就不明白萬事都是有縫隙可循的麼?”
“您是說,我們開始留下的那個伏筆?”
“還不算太傻,”連城曜輕輕彈了彈菸灰,“我爲什麼不辭辛勞的做關於銀行的那件事,難道你就沒有考慮過麼?”
“我明白了,”銷售總監點了點頭,“意思是,錢氏現在所用的所有資金,其實都是董必平的錢而已,而我們追加的那一小部分,還在銀行的中轉過程中。”
連城曜雙目微閉,點了點頭。
“現在就去辦吧,”他懶懶的說,“越快越好。”
錢亦儒的手機鈴聲突然響了起來,讓他非常的不爽。
這是歐洲某國的一個五星級酒店裡,錢亦儒的身上正騎着一個非常賣力的應召女郎,突如其來的手機鈴聲讓錢亦儒心煩意亂的,他立刻掛斷了。
幾秒鐘後,手機鈴聲又響了起來。
錢亦儒只好不耐煩的讓應召女郎暫停,然後接起了電話。
“到底什麼事?”錢亦儒沒好氣的說,“着火了?”
“錢總,”錢亦儒的副總彷彿帶着哭腔,“您快回來吧,比着火還急!”
“什麼?到底出什麼事了?”錢亦儒的神經也緊繃了起來。
“那個連城曜,”副總咬牙切齒的說,“您知道的,我們在和連氏合作的那個大項目投入了幾乎全部的家底,就等着借用他們的資金翻盤,可是就在剛剛,連城曜突然撤掉了全部的資金!這下我們恐怕賠的連褲子都沒了!”
“什麼?”錢亦儒驚呆了,一下子推開了那不老實的應召女,“怎麼會這樣?”
“具體情況我也不是特別清楚,只是銀行突然通知我們連氏把錢全都撤走了!我已經在聯繫連氏了,可是那邊怎麼都聯繫不上,去連氏大樓,竟然被前臺給趕了出來!”
“混蛋,”錢亦儒狠狠的罵了一句,“一定是董鈺婷那婊子搞的鬼,我馬上就回去!你接着去給我找連城曜,一定要討一個說法!”
錢亦儒趕走了應召女郎,然後就立刻穿衣服,然後打電話給酒店的前臺讓他們幫自己預定回國的機票。
“賤人..”錢亦儒狠狠的摔碎了一隻杯子,“一定是董鈺婷那個賤人!”
他掏出手機,打通了董鈺婷的電話。
“喂,”那邊立刻傳來了董鈺婷慵懶的身影,不知怎麼的,這聲音帶着一絲幸災樂禍,“亦儒,有事嗎?”
“是不是你這個賤人,”錢亦儒剋制着自己的火氣,惡狠狠地說,“是不是你讓你那姘頭連城曜撤資的?”
“什麼撤資呀,”董鈺婷得意洋洋地說,“那我可不知道呢,是不是你自己生意做虧了,又跑過來賴我?”
錢亦儒剛要說話,就聽到那邊傳來了一個男人的聲音,他似乎是在問是不是錢亦儒。
“你和誰在一起?”錢亦儒的語氣更加兇狠了。
“你說呢,哎呀,曜,”董鈺婷故意不降低自己的聲音,“別動人家那裡啦,很羞得。”
“賤人!”錢亦儒眼睛燒的火紅,“你在幹什麼?”
“幹什麼?錢亦儒你有資格問我這個問題嗎?”
“我們還沒有離婚,你還是我的合法妻子,我怎麼沒有資格?”
“呵,”董鈺婷的語氣裡滿是鄙夷,“現在連你的家族企業都被你搞砸了,你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失敗者!怎麼,還不識相點,乾乾脆脆的和我離婚?”
“你做夢…”錢亦儒從牙縫裡擠出了這幾個字。
如果現在可以看到董鈺婷的話,錢亦儒一定會親手把她碎屍萬段。
“哼,”董鈺婷輕蔑的說,“那就讓我們走着瞧吧,我告訴你,現在的事情只是個開始!”
“好呀,你承認這件事是你指使的了?”
“指使?我可沒有這麼說。”
“你別忘了,”錢亦儒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似的,“我和連氏可是簽了合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