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我不會去的,誰愛去誰去。”董鈺婷倔強的把頭扭過去,不看自己的父親。
爲了錢亦儒的事情,兩父女已經爭執很久了,因爲董必平要董鈺婷去把錢亦儒找回來,確切的說是哄回來,董鈺婷發了很大的脾氣。
“難道我讓你這樣做是害你嗎,嗯?”董必平也動了氣,瞪着自己女兒。
“整件事情都不是我的錯,爸,這件事情還是因爲你們吵架引起的呢,爲什麼我要去把那個傢伙哄回來?我犯得着這麼下賤嗎?”
“你啊你,就是不知道能屈能伸。”董必平苦口婆心的勸說着。
“能屈能伸?他錢亦儒算什麼東西,值得讓我委屈嗎?現在蘇錦那個賤人早就死了,爸,錢亦儒留着還有什麼用?不過就是多一個人分蘇氏的股份罷了,讓他自己走了我們還免得親手除掉這個累贅!”
“話是這樣說,可是玉婷你不想想,我們和錢亦儒聯合在一起做了多少事情?那些能見得了光的見不了光的,他可是都參與過啊。狗急跳牆,兔子急了還咬人呢,誰知道那個錢亦儒會不會留下什麼對我們不利的證據,到了關鍵時刻就拿出來要挾我們?”
“不會吧,”董鈺婷也猶豫了起來,“他會有這個頭腦?”
“女兒啊,人不可貌相。蘇錦那麼精明的人,不是還是被錢亦儒騙的團團轉嗎?”
“蘇錦?”董鈺婷輕蔑的撇了撇嘴,“蘇錦有什麼可精明的!還不是死在我的手裡?她曾經擁有的一切不是也都被我們掌握了?”
“話不是那麼說,”董必平心平氣和的勸說着自己的女兒,“蘇氏集團那麼大的一個公司,讓蘇錦一個年輕的女人打理的井井有條,甚至還蒸蒸日上,這一條你就比不過她。不要不服氣,玉婷,我們要正視對手的實力呀。”
“好吧好吧,”董鈺婷妥協了下來,“可是爸爸,據我說知,錢亦儒可沒有做什麼私藏證據的事情啊。”
“你這個傻丫頭,他做這種事情難道光明正大的讓你看到嗎?錢亦儒能在蘇錦旁邊忍辱負重的蟄伏這麼久,一定是城府很深很有心機的。恐怕你這個大大咧咧的呀,還真是玩不過他。”
“爸,”董鈺婷不樂意的撇了撇嘴,“哪有這麼說自己的女兒的?”
“還有,爸爸暗中把蘇氏的錢投入了他那個項目裡,雖然沒有籤爸爸的名字,可是,蘇氏追究起來也不是好玩的。你聽話,這就去給錢亦儒道個歉,然後求他回來!”
“說不定,他自己就會回來了呢。”董鈺婷還是倔強的不願服軟。
“爸爸從小教過你什麼?爲了達到目的要不擇手段,失去點尊嚴算什麼?去把錢亦儒求回來,對我們是百利而無一害,這樣的好生意難道因爲面子的問題而放棄嗎?我們決定奪取蘇錦一切的時候,你不是也能拉下臉來去引誘錢亦儒嗎?”
“爸爸,”董鈺婷惱怒了起來,“還提那時候的事情做什麼,如果不是因爲蘇錦那個賤人,我怎麼會一直作踐自己呢!您知道,我根本就看不上錢亦儒!”
“好好好,”董必平依然勸說着自己的女兒,“爸爸知道你看不上那個傢伙,不過,他現在還有咱們能夠利用的地方呀,所以,你應該去,不要再說了,爸爸等你的好消息!”
看董必平的態度這樣強硬,董鈺婷只好答應了下來。
“好吧,爸爸,我聽你的。不過,等到他完全失去利用價值的那一天,我要親自讓他滾蛋。”
“亦儒,”董鈺婷回到自己的房間,立刻撥打了錢亦儒的電話,她的聲音轉變的很快,變得嬌滴滴的非常嫵媚,“我還以爲你會不接我的電話呢,你昨天晚上去哪裡了,害得人家好着急。”
錢亦儒冷冷一笑:“董大小姐轉變的還真是快呢,怎麼過了一夜,就立刻改變口氣了呢。不是昨天還說,我們只是互相利用的關係麼。”
“哎呀,”董鈺婷的聲音愈加嬌媚了起來,“那都是氣頭上的話,你怎麼能當真了呢。人家真的知錯了呢,吵架嘛,對錯一半一半啦,我們兩個人都冷靜了一晚上,各退一步好不好?畢竟這麼長時間的感情了,怎麼能說散就散呢。”
錢亦儒也突然回憶起了董鈺婷的各種“好”來,她的嫵媚和甜言蜜語,顯然都是有些寡淡清純的季莫所不能比的,於是他的心又動搖了起來。
可是錢亦儒嘴上還是不願意服軟:“這可不是吵架的問題,你們董家所有人都瞧不起我,拿我當沒用了的棋子,難道這件事情就這樣算了?”
“你在說什麼呀,亦儒,誰拿你當妻子了?你是我的老公嘛,一家人哪有吵完架不和好的道理。而且,我承認我這幾天對你的態度是不太好,可是那都是因爲那個季莫呀!我是在吃醋呢,亦儒,你就回來吧。”
聽了董鈺婷的這番話,錢亦儒的自尊心得到了一些滿足。而且,經過一番考慮,錢亦儒也發現了這個問題,現在,無論是出於什麼樣的關係,他都只能和董氏父女綁在一起。其實錢亦儒也非常清楚,董氏父女兩個人利用他,可是,從另一方面說他也是在利用董氏父女呀?難道他真的愛董鈺婷麼?他只是愛她的風騷和嫵媚罷了。
“讓我再考慮考慮。”錢亦儒的心裡已經決定回去,可是嘴上還是非常冷淡。
“如果你不願意回家的話,”董鈺婷羞澀的笑笑,“那麼就去我們從前經常去的那家酒店包房吧。今夜,我在那裡等你。”
錢亦儒怎麼會不記得呢,蘇錦還在世的時候,董鈺婷就是這樣常常勾引錢亦儒的,她的那些手段,足以讓常常陪伴在有些冷淡的蘇錦身邊的錢亦儒神魂顛倒。
錢亦儒掛斷了電話,品味着剛纔董鈺婷下賤的語氣,心裡有着無比的快感,但是同時,卻覺得自己有些噁心。
昨天晚上還在季莫那裡懷念着蘇錦和在蘇錦身邊的日子的人,今天卻因爲幾句話就被其他的女人俘獲了。錢亦儒開始了深刻的自我懷疑,可是對董鈺婷的手段,卻始終都無法抗拒,也許這就是沉落..就像吸食了鴉片似的,只要有一次,便生生世世萬劫不復。
“連城曜,”季莫有些焦慮的躲在單位的洗手間裡給連城曜撥打了電話,“我聽說,錢亦儒和董鈺婷又和好了。”
“這怎麼可能?”連城曜也微微有些吃驚,“錢亦儒不是應該被董鈺婷父女打擊的擡不起頭了呢,他難道是主動回去的?”
“具體細節我不太清楚,”季莫顯得不太高興,“不過今天聽單位的同事說,今天早上看到他們手牽着手從一家五星級酒店出來。”
“真沒想到錢亦儒是這種人。”連城曜詫異的說。
“都怪我,太大意了。”季莫狠狠地咬着自己的嘴脣。
怎麼能沒想到,錢亦儒就是這樣的一個人呢,自己受了那麼多他的欺騙,難道還是記吃不記打麼?沒有一個人比季莫得知這件事情之後更加的憤怒和自責。她應該認清楚錢亦儒的真面目的,知道他就是那樣一個下賤卑鄙的人。
“這怎麼能怪你呢,”連城曜勸慰着她,“沒關係,我們還可以用一些別的手段。畢竟這種靠利益連在一起的關係是非常不牢固的。我會試着讓他們不再相互信任,哪怕只是基於利益基礎的。”
“看來,我應該更加的出力纔是了。”
連城曜在季莫的語氣裡嗅到了危險的訊號:“你不要做奇怪的事情。”
“爲了最終的目的,沒有什麼是奇怪的,”季莫的語氣出奇的冷靜,“從前還是太畏手畏腳了,直到現在才能明白那些壞人爲什麼總是得不到懲罰。就是因爲他們爲了達到目的可以不擇手段,現在,我纔是要向他們學習呢。”
“你打算怎麼做?”連城曜的語氣中有一些憂慮。
“這個不用你管,”季莫冷冷的說,“你只要繼續對董鈺婷展開攻勢就好了,還有錢亦儒項目那方面也需要你的安排。其他事情,交給我吧。”
“季莫,”連城曜還是顯得很擔心,“不要太着急了,我們都等待了那麼久,也不再這幾天的。”
“你放心我自有分寸。”
季莫掛斷了電話,努力的使自己平靜下來。
錢亦儒…真是一個下作的傢伙,不過,既然他喜歡被人勾引的話,那麼就由自己來做來了,不管用什麼手段,都一定要把錢亦儒給拿下。
季莫平靜的回到了自己的辦公桌前。
“季莫,”琳達走了過來,“董經理有事情叫你過去。”
“董經理?”季莫有些疑惑的看着琳達。
“董鈺婷呀,”琳達俯下身子小聲的在季莫耳邊說,“你要小心一點,我看她沒安什麼好心。”
自從冉總監離開之後,琳達就變成了代理總監,而且她對季莫的態度也緩和了很多,似乎也對董鈺婷非常的不滿。
“我知道了,謝謝你。”季莫點了點頭。
董鈺婷找自己,難道又是吵架嗎?不會,季莫立刻否定了自己,大庭廣衆的在公司主動找自己吵架,董鈺婷沒有那麼傻,那麼究竟會是什麼事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