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爺爺認了她們姐妹,姐姐要秉承父親的遺志,留在了大漠,又不忍她在大漠跟着受苦,將她交給了爺爺,帶回龍騰。
自此之後,姐妹倆再未見過面,大漠和龍騰通信也很不方便,一年能收到兩封信已經是極限了。
若說起來,她一個女子喊上門來要報仇,明家人自然想到是沈鉚了。
“你鬆手,我告訴你。”明耀輝完全鎮定了下來。
明鑲依言鬆開了手。
明耀輝從*上坐起來,月光皎皎,透過敞開的門照進來,室內微亮。
明鑲坐在桌邊,等着他說話。
哪知明耀輝一絲不苟的穿上外衫、鞋襪,才轉過身來,突然大喝一聲:“來人!有刺客!”
他話落,果然腳步紛沓而來,明鑲一愣,還真有些意外,鳳眸一挑:“大伯這是何意?侄女遠道而來,抓我,這就是你禮部侍郎的待客之道?”
明耀輝不躲不避,直直的站在她面前,道:“抓的就是你!”語氣中竟然滿是怒意。
他話音一落,外面的護院也到了院門口了。
明鑲雖然心中不解,滿是疑惑,此時也只能按捺住,她這個名義上的大伯,居然拿弓箭對付她,倒像是提前準備好的,就等着她來!以前明府還是太傅府的時候,這些護院可不興弓箭這一遭。
她突然上前,抓住了明耀輝的衣襟:“要我死?你也不怕爺爺從地府裡爬出來!”
明耀輝頓時臉色煞白:“你這個不孝女,你有什麼資格說這樣的話!這東珠就是你獻給皇上的,你倒是還來問我東珠何來?虧的你有這個臉!呸!你弒殺祖父,這樣的不孝女,明家不惜的要!”
明鑲面上一僵,手中一頓,瞪大眼,不可置信:“我獻的?”
明耀輝衝着門口道:“放箭!今日我就算是死了,也要將這弒殺祖父的不孝女誅殺,你們只管放箭!這歹毒女子功夫了得,不將她萬箭穿心,我怕她死不了!”
他說的恨恨,目光中滿是憤怒,門外的護院卻不敢放箭,有些躊躇,老管家已經去請人去了。
明鑲很快斂住心神,一字一頓,咬牙切齒:“你有何證據?”
明耀輝倏地看向那東珠:“還狡辯?你手中的就是證據!東珠難得,宮中一共就只有兩顆,禮部記錄的明白,景泰帝四年落英城主沈鉚進獻東珠兩枚,吾帝將其中一枚送給太后,太后以東珠做聘禮,爲端王下聘沈鉚,想不到這東珠後來又到了我明府,當日老父被撞,手中握着這東珠,就是證據,本來東珠被做成珠釵,從珠釵上掉下來,不是你又是誰?天網恢恢,我可是找你很久了!”
明鑲腦袋裡“嗡”的一聲響,太后欲爲慕容鈺聘姐姐做媳婦,這件事,她也記得,只是後來爺爺亡故,這親事也就作罷了,原來內裡還有這等事,她當初因爲慕容鐟和上官輕舞的事情,心灰意冷,也沒有關注,只想着姐姐若嫁給慕容鈺,姐妹倆能夠常常相見也算是好事一樁。
眉頭微蹙:“東珠可不只是落英城有!”
“你仔細瞧瞧這珠子!我已經打聽清楚,除了落英城內的漠河,別的地方可採不出這樣泛着青色的東珠!而且,凡是送到宮內的貢品,都有大內特製的薰香,這東珠在水中常年浸泡,香味都未散去,這就是下聘的那一顆,聘禮你已經收了,你還想狡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