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又一聲槍聲響起,大家都能清晰的看到野豬的左眼裡冒起了血花,這一槍總算讓野豬的衝勢爲之一滯。
緊接着,一條人影衝向野豬,騰空而起,一記漂亮的轉體鞭腿,踢在了野豬的頭部,野豬雖然碩大無朋,鋼筋鐵骨,可是先是左眼受了致命的一槍,現在又捱了這力道千鈞的一記鞭腿,它的衝勢終於被打斷了,就像慢鏡頭一樣,它先是一頓,然後頹然倒在了地上,就像是倒下了一座肉山。
它倒地的地方,離吳文迪已經不到兩米了。
鐵柱和王朝陽已經準備開第三槍了,可是看到那條人影衝向野豬,他們生生的停住了,沒有扣動扳機。
此刻,齊名揚也衝了上來,他撲到了野豬身上,揮動着匕首刺向野豬的身體,連續刺了四五刀,野豬皮太厚,他這幾刀都刺得不深,自己的手反而被震得生疼生疼的。
那條人影正是丁紅星,他一鞭腿放倒野豬之後,威風凜凜的站在了原地,如天神下凡一般。
丁紅星對齊名揚道:“齊哥,野豬已經死了!”
齊名揚這纔回過神來,剛纔他是極度緊張之下,已經是物我兩忘,只記得要擋住野豬,因此他不顧野豬已經倒下,撲到野豬身上刺個不停。
他回過神來之後,轉過身來,扔掉了手中的匕首,衝向已經嚇呆了的吳文迪,緊緊的擁抱住了她,右手還在輕輕拍打着吳文迪的脊背,安撫着她。
說了這麼多,其實一切也就發生在幾秒鐘之內,這時候,走在最前面的黑子也衝了過來,看到一切塵埃落定,他長長鬆了一口氣,要是今天真出了什麼事,他是一定要受處分的。
他緊緊的握住了丁紅星的手,上下搖動了幾下道:“謝謝你了!”
鐵柱也走了過來,他向丁紅星伸出了一個大拇指道:“好樣的!”
他們都看清了剛纔發生的一切,就在千鈞一髮之際,丁紅星一個擰身甩槍,一槍命中野豬的左眼,然後他衝了過去一記鞭腿止住了野豬的衝勢,將它放倒在地,徹底化解了一場險情。
在丁紅星剛纔那種情況下,基本是背對着野豬,他那一招擰身甩槍已經是最快的擊發方式了,玩出這一招不難,難的是他將槍甩出來之後,能夠憑藉超強的臂力將槍穩定住,並且在野豬迅速衝來這電光石火之際,精確命中野豬防護最弱的眼部,這等身手和槍法,特別是穩定的心理素質,簡直是可畏可怖,他們聞所未聞,見所未見!
要知道野豬全身都是皮糙肉厚,頭骨更是堅硬無比,有如一塊巨大而厚實的盾牌,可以說,除了眼部,擊中其它任何部位都不可能當場將它擊斃,那麼後果不堪設想,而野豬的眼本來就小,它又在高速運動之中,一槍不中絕不可能再有第二次機會,在這樣的環境和心理壓力之下,一槍命中,這樣的事情黑子和鐵柱是想都不敢想的,丁紅星卻輕鬆做到了。
鐵柱已經開了兩槍,他也是想擊中野豬的眼睛的,可是因爲野豬在高速運動,他自己心理壓力太大,所以兩槍都只命中了野豬的頭頸部位,無濟於事,這已經算好的了,王朝陽更是兩槍只中一槍,還是打在了野豬的背部。
他們兩人都沒做到的事,黑子自問若是自己來開槍,也不可能完成,他現在一陣後怕,萬分慶幸自己將槍交到了丁紅星的手上。
這時候,幾個女孩子才從巨大的驚嚇中回過神來,張靜“哇”的一聲哭了起來,施榮比較成熟一些,她握住了張靜的手,拍打着她的肩膀,安慰着她。
魯朝慧和秦虹也都是渾身瑟瑟發抖,她們雖然極力想要鎮定下來,可是剛纔那種情況實在是太危險了,丁紅星的動作再慢一秒鐘,她們幾個都有可能沒命了,這是一種發自靈魂的巨大恐懼,讓她們無法停止顫抖。
丁紅星走向魯朝慧,握住了她的手說沒事了,魯朝慧也顧不得羞怯,用力握住了丁紅星的手,彷彿想要從丁紅星的身上汲取力量和勇氣,果然,幾十秒之後,她停止了顫抖,這時,她才意識到自己和丁紅星在衆目睽睽之下拉着手呢,她臉一紅,放開了丁紅星的手,又握住了秦虹的手,安慰她說沒事了。
丁紅星見此情形,知道魯朝慧已經緩過來了,這才放下心來。
此時吳文迪也平靜了下來,從齊名揚的懷裡掙脫出來,齊名揚低聲問了一句什麼,吳文迪也是紅着臉搖了搖頭,齊名揚這才走向丁紅星,鄭重的對他道:“紅星,今天算齊哥欠你的,我這輩子都會記得的。”
丁紅星笑道:“齊哥,真的沒什麼,這種情況下,難道我不出手嗎?這裡還有我的兩個同學呢!”
王朝陽驚魂稍定,也過來問道:“紅星,你剛纔怎麼做到的?一槍就命中了野豬的眼睛。”
丁紅星淡淡一笑道:“運氣唄!”
丁紅星說是運氣,可是大家打死也不會相信這僅僅是運氣能夠做到的啊!
黑子走到那隻野豬身邊,踢了踢它的身體道:“這隻野豬至少有四百斤,是隻老公豬,這種老公豬不管見到誰都要紅着眼發起攻擊,就算是老虎,見到它也只能躲開了。”
黑子的話讓所有人又是一陣後怕,今天如果不是丁紅星在場,後果真的是不堪設想啊!
趙海也走了過來,拍了拍丁紅星的肩膀,這也算是一切盡在不言中了。
鐵柱也走到野豬身邊,問齊名揚道:“這野豬怎麼辦?”
齊名揚恨恨的道:“帶回去,吃了它!”
這野豬差點就傷了人,齊名揚現在對它是恨之入骨,可是它已經死了,齊名揚也只能是吃它的肉來解恨了。
不過這頭野豬實在是碩大無朋了,至少四百斤的一座肉山,想要整個兒擡下去是不可能的,現在也只能把它肢解,帶一些比較好的肉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