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舒望和安藝打車去了公司,他先取了自己的車,又陪着安藝吃了點東西,才把女朋友送回家。
送回了安藝,徐舒望便驅車回自己的住處。
不過回程路上,他還是第一時間彙報了沐果的情況。
“夫人因爲車撞擠壓傷到了腿,其他都是輕微擦傷。現在已經在紀家的醫院安頓下來了,大約要一個月左右才能拆石膏,宋家夫婦守着呢。”
“嗯。”
“宋羨予第一時間趕到了現場,不過他也傷到了胳膊。”
“嗯。”
“我們後續調查發現,夫人原本走的那條路的高架橋上被人安裝了炸彈,只是不知道爲何夫人竟然會臨時掉頭。”
炸彈?!
顧謹珏心道:老爺子還是一如既往的不達目的決不罷休,既然還放了炸彈,他是想要小果的命嗎?
“總裁?”
“你繼續。”顧謹珏的聲音始終淡淡的。
“宋家人最早趕到,應該是宋羨予在路上就聯繫了支援。他們把光頭送給了派出所,不過秦墨趁着混亂溜走了。”
顧謹珏冷哼一聲:“溜不掉的。”
“對了,過兩日宋董事長應該會聯合盛靖宇一起去陳氏要個說法。不過今日在醫院林婉清也在,貌似也受了些輕傷。”
“那就讓林氏也去,左右是陳家的旁支鬧出來的事兒,正好替嬌爺清理清理。”
“嬌爺現在不是在您身邊嗎?”
“嬌爺過幾天就回去。”顧謹珏語調冰冷,聲音平緩,就似個冷漠的機器發號施令,“就讓宋氏、盛世、林氏先去鬧一鬧,免得陳家那些老傢伙當真以爲盤踞城北就能一手遮天了。”
“好的,陳家那邊……需要我們做什麼嗎?”
“不用,靜觀其變就好,你的目標是盛世。而且讓陳家的老頑固冒出來也是老嬌的意思,他會處理好的。”
“好的,那您這邊還有別的指示嗎?”
“沒。”
“好的。”徐望舒正準備掛電話,又想起什麼,便多嘴問道,“總裁有給夫人打電話嗎?”
“怎麼呢?”顧謹珏的聲音冷冷的。
“沒事,只是……盛靖宇今兒調侃了您兩句。”
“哼哼~”顧謹珏直接掛斷了電話。
那邊紀淮把沐果的病單材料拿給顧謹珏:“看看吧,你媳婦的情況,傷筋動骨一百天,現在最重要的就是休養,尤其是膝蓋,有輕微骨裂。”
顧謹珏不算懂醫,但還是看得認真,惹得一旁的紀淮捂嘴偷笑。
顧總裁果斷送了他一個冷眼。
紀淮也不憱,傲嬌的反問道:“你看得懂嗎?”
顧謹珏:“……”這人肯定是故意的。
“要不你回國吧,我又看不懂這些東西,萬一小果有什麼三長兩短怎麼辦?”顧謹珏索性順水推舟。
紀淮無奈的嘆了口氣道:“顧總,戀愛腦是一種病,得治。”說罷拿起茶几上的紅酒給自己倒了一杯,搖晃着透明的酒杯,悠然的調侃道,“其實我始終不太懂你對沐果的感情,不就是個女人嘛,爲什麼她就是特別的?你對她的感情雖然很熱烈,但也很突然。我很好奇,你們究竟是什麼時候認識的,怎麼認識的?”
紀淮的八卦提問,成功吸引了陸笙簫的注意,其實旁邊的嬌爺也想分一隻耳朵來聽八卦,不過眼下他的“家裡事”更着急。
顧謹珏並沒有分享自己八卦的興趣,拿起手邊的酒杯面無表情的和紀淮碰了碰,冷聲道:“既然你不願意回去,那就好好準備今晚的戰鬥吧。老爺子都把槍口懟到我的心窩了,我不端他幾個據點說不過去吧。”
陸笙簫摘下眼鏡捏了捏眉心,笑道:“看樣子顧總這是要大幹一場啊。”
顧謹珏一口喝乾了紅酒,從容的起身理了理袖口,平靜道:“不然我們是來這裡幹什麼的?度假?開年會?”
“我欣賞你的鬥志。”紀淮也喝了口紅酒,還俏皮的舔了舔嘴脣,笑道,“前提是這份鬥志不是由女人激出來的。”
顧謹珏並不在意紀淮的調侃,而是堅定道:“若沒有軟肋,要盔甲何用。”他看向紀淮,高深莫測的笑道:“希望我們紀四爺永遠不要遇到那個讓你牽腸掛肚又束手無策的女人。”
“哼哼,小爺我纔不會呢!”紀淮傲嬌的將紅酒一飲而盡,卻不知道一語成截,不久之後,他也遇到了那個讓他不顧一切的女人。
嬌爺掛了電話,又和大家商量了幾句,便去準備了;紀淮雖然年輕鬧騰了些,但是大事當前也分得清輕重,安排好任務也去準備了。
唯有陸笙簫,不緊不慢的收拾自己的筆記本,見那二人都走了,才問道:“不給她打個電話?人家都受傷了……”
“不敢打。”
“哦?”陸笙簫一臉疑惑的看向這個看似堅毅的男人。
“不敢打,我怕我聽到她聲音,就會不顧一切想要回去,回到她身邊。”
陸笙簫倒是瞭然,拍了拍兄弟的肩膀,也出去準備了。
西式裝修的復古會議室充斥着靜默和肅殺,暗潮涌動的黑暗宣誓着風暴的來臨。
顧謹珏需要這種環境和氛圍,讓他脫離出沐果給的溫暖家園,只有這樣,他才能恢復成那個冷漠無情的屠殺機器,無所顧忌的凌厲出劍!
那邊沐果在紀家的醫院得到了最好的照顧,不僅僅是宋家的情面,還有紀淮的特別叮囑。他雖然嘴上不留情,可對於兄弟的女人,還是很照顧的。
沐果迷迷糊糊的醒來,就覺得手臂麻的厲害,低頭一看,竟然是季茉陽枕着自己的手臂睡着了。
明明旁邊就有牀,怎麼這般委屈自己。
沐果不敢動,陽光透徹紗窗傾瀉而入,映照在季女士柔和唯美的臉上。沐果看到了季茉陽臉上的淚痕和卸下僞裝的疲憊,可她更怕驚醒了她。
這天下的父母,哪有不愛自己孩子的……
沐果只有放緩了呼吸閉目養神,暗道再睡一覺就好了。
過了一會,她聽到輕輕的推門聲。
沐果虛着眼睛打量,只見是宋既遠,他脫下自己的外套搭在妻子身上,小心翼翼的抱起她放到了隔壁的牀上,幫她脫鞋,輕柔擦臉,蓋好被子,整套動作一氣呵成,彷彿重複過千萬遍。
安置好季茉陽,宋既遠又來到沐果身邊,調了調她點滴的速遞,又攏了攏她的被子,輕柔的撩開沐果臉上的頭髮,見小姑娘似乎半夢半醒,便親了親她的額頭,溫柔的安撫道:“睡吧,爸爸媽媽都在。”
宋既遠的話好似有魔力一般,原本有些緊繃的沐果真的放鬆了下來,恍恍惚惚間真又睡了過去。
這份家的溫暖美好竟然叫她如此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