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認賊作夫 109 有師如此
雅間(含豪華雙人牀)最貴,但德高望重者免費,包吃喝,其他無名小輩想要入住,一兩銀子一天一夜,包吃住,配備貼身小廝,日夜班輪值服務,五星級體驗!
南風用陸子夜贏來的一萬兩銀子,足夠他、陸子夜和牡丹加起來用一輩子,當然,前提是在牡丹不亂揮霍的情況下。
陸子夜不是窮苦人家出身的孩子,自然也對花銀子沒什麼概念。
而且,牡丹是師,他是徒,連反對的立場都沒有。
兩人就這麼大大咧咧的住進了雅間。
雅間裡很暖和,安神薰香的味道很好聞。
牡丹仰面朝天呈‘大’字狀倒在寬大的雙人牀上,趕路的疲憊讓他此時只想這麼躺着,連一根手指都懶得動。
而真正趕馬車的人,卻是端端正正坐在圓桌旁的凳子上,閉目養神。
貼身伺候的小廝恭恭敬敬的站在門口聽候指示,當然,爲保護客人隱私,門是關着的。
如此相安無事的靜了一會兒,牡丹忽然揚聲道:“要是能泡個熱水腳就好了!”
門外的腳步聲迅速遠去。
牡丹嘿嘿一笑:“子夜,你要不要洗個澡?”
“也好。”陸子夜閉着眼睛應了。
“和爲師一起。”牡丹補了一句。
“……我還是晚飯之後再洗吧。”
“害羞了?哈哈,別怕,爲師不會佔你便宜的。”老牛說完哼起不着調的小曲兒,嫩草則無奈的嘆了口氣。
小廝的效率很高,送走沒派上用場的熱洗腳水後,立刻又偕同柴房的人送來木桶,將木桶註上適量的熱水和冷水後,把放在牆角的屏風展開,擱在對着門的位置,既可以擋風,也可以搭放衣服,可謂服務周到。
“你們提供搓澡服務嗎?”小廝臨走前,牡丹笑眯眯的問了一句。
清秀的小廝立刻漲紅了臉,結結巴巴道:“我、我們只提供搓背服務。”
“好吧,那就只好讓我徒弟來了。”
小廝臨走前很意味深長的偷瞄了陸子夜一眼。
陸子夜泰然自若的開始寬衣解帶。
木桶很大,裝下他倆綽綽有餘。
牡丹自己先洗了一會兒,等陸子夜洗的差不多的時候,懶洋洋的趴在木桶邊沿上道:“子夜啊,給爲師搓搓背吧。”
陸子夜很聽話的接過他的布巾,認真的給他搓洗起來。
牡丹常年練武,身材當真是好的不得了,全身上下沒有一絲贅肉,又因他不愛參與那些簡單粗暴的打鬥,怕降低自己的水準,所以疤痕更是少之又少。
光滑勁瘦的肌理線條分明,觸之,能清晰的感受到埋藏在底下的無窮力量。
他長這麼大,連和父親都沒這般親密的接觸過。
父親的身體也是這樣強健有力嗎?父親的背也是這樣厚實可靠的嗎?
父母十六載的生育之恩和養育之恩,他竟一分也沒有回報過。
哪怕……是像這樣,給父親搓搓背也好呀……
父親對於陸子夜來說,是爹也是師傅,在他心目中的地位誰也不可代替,所以從未生出再拜一個人做師傅的念頭。
一開始,他對於牡丹,不過是出於救命之恩下的妥協,再加上南風的激將法,讓他醒悟過來,無論拜誰爲師傅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報仇!
而表面上同意牡丹了做師傅之後,他並沒指望牡丹能教他多了不起的武功,因爲失去所有親人和依靠的他知道,從此以後,他能信任和依靠的人,只剩下了自己。
但是牡丹卻意外的教給了他很多東西,這些東西,是用金錢無法計量的。
慢慢的,潛移默化中,他竟也不知不覺把牡丹當成了真正的師傅那般去尊敬、聽從。
如果說,滅門之後還有誰值得他交心,那麼除了南風,就只有眼前的人--牡丹了。
“師傅,好了。”陸子夜給他洗乾淨後,把他的布巾隨手搭在木桶沿,便轉過身繼續去洗自己的了。
牡丹舒舒服服的伸了個懶腰,回頭見徒弟在一絲不苟的洗着身子,就算是在做洗澡這麼讓人放鬆愉快的事,也是挺直了身子,手中的布巾由上而下一步步井然有序的進行着清洗工作。
南風離開以後,這麼長的時間裡,都很難從他臉上看到一絲笑容,似乎無論什麼時候,這個徒弟都在嚴肅認真着,不肯讓自己鬆懈一瞬。
敲敲下巴,牡丹拍拍徒弟瘦削的肩頭,嘖,有點硌手,說道:“喂,把你的布巾給我,來而不往非禮也,師傅也來給你搓搓背。”
動作一頓,陸子夜順從的把手裡的布巾從肩頭遞給了他,低低道:“謝謝師傅了。”
牡丹接過溼漉漉還在滴水的疊的整整齊齊的布巾,掂了掂,揚起一抹不明意味的笑。
他一手將布巾拍在陸子夜背上,開始大刀闊斧的搓起來。
咳……之所以用大刀闊斧這麼奇葩的詞,是因爲他根本沒有給人搓背的樣子,如果不看他手裡拿着什麼以及他目前正處的位置,不知道的還以爲某位大師在作畫呢。
陸子夜起初爲這樣無語的師傅感到更加無語,不過沒過一小會兒,他就猛然渾身一震,原本鬆鬆扶着桶沿的手陡然握緊,直到青筋畢現。
因爲,牡丹假借給他搓背之名,催動他體內的所有內力從緩到急的運轉起來,並引導着它們,狠狠衝擊着他費了好久的時間都沒有衝開的經脈。
他武功再高,內力終究敵不過那些日積月累積少成多的老油條們,而牡丹則用自己的內力加持,強行把他原本以一己之力無法衝開的經脈,一一疏通。
一波波的劇痛連綿不斷,陸子夜額頭鬢角滲出大顆汗滴,匯聚成小溪不斷沿着下巴滴落,緊咬的牙關擋不住溢出嘴角的殷紅,落入水中,暈開成絲絲縷縷的紅線。
木桶中的熱水漸漸變涼,又由涼慢慢變熱,這個背,直到搓到東方泛起魚肚白,才勉強算搓完。
陸子夜喘着粗氣,潮紅的臉頰冒着熱氣,那是汗液快速蒸發後所致,過了半柱香的時間才緩過勁來,而牡丹,早已出了木桶,穿戴整齊,坐在桌子旁喝冷茶。
甩甩溼淋淋的頭髮,陸子夜屏氣凝神,帶動內力沿着牡丹帶過一遍的地方重新遊走了一遍,發覺真的是毫無阻礙,且再無痛感,有點不敢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