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十二點一刻的時候周銘到達了深藍航空公司的總部大樓,這是由於魯根機場和哈佛大學分隔一個城市的東西兩端距離很遠所致,周銘這已經是儘可能快的趕到了,可馬克這邊卻依然坐不住了。
一路上馬克就給周銘打了好幾個電話,當週銘到了這裡的時候,馬克帶着人正等在大門口,周銘的車纔到他就迫不及待的上前對周銘訴苦起來了。
“周銘先生,現在股市的情況究竟是怎麼回事?在你來的這段時間裡,深藍航空的股價又暴漲了五個百分點,在上午收盤的時候已經暴漲了近十個百分點了,這還只是一個上午,這是深藍航空成立三十年來從來沒有過的事情,上午我已經連續接到六個股東的電話了,他們都在質問我這究小說竟是怎麼回事,並要求我儘快給出答覆……”
馬克喋喋不休的對周銘說着,周銘則打斷他說:“馬克先生,你纔是深藍航空公司的董事長和總裁,並不是我,你應該可以告訴他們這就是單純的股市動盪,或者說公司已經找到了新的投資,正在準備更大的業務擴充,而不是像現在這樣喋喋不休的像個上了年紀的老太太一樣。”
說到最後周銘突然問他:“而且一般來說公司的股價上漲,你作爲董事長不應該很高興纔對嗎?怎麼還這麼愁眉苦臉呢?”
“如果是正常的業務發展帶動股市上漲我當然高興,但現在這個情況顯然是認爲操縱的,我可不希望自己辛辛苦苦的勞動成果,被那些該死的投機商給輕鬆拿走,那樣我會發瘋的!”馬克說。
面對有些狂躁的馬克,周銘示意他稍安勿躁對他說:“聽着馬克先生,我們現在面對的是商場,並不是在好萊塢,我們在按照已經寫好了的劇本在拍攝,也沒有任何的編劇和導演,任何事情都有可能發生,既然選擇了這條路,就要選擇像個男人一樣去戰鬥。”
周銘看着馬克最後問他:“面對股市裡的暴風驟雨,你是選擇當一輩子的懦夫,還是要做一秒鐘的英雄?”
“當然是英雄!”受到周銘蠱惑的馬克沒有任何猶豫的回答。
馬克在回答以後就立即有些後悔或者說茫然了,不過周銘並不給他說其他話的機會,拍拍他肩膀說:“這樣就對了,我們先進去裡面,然後好好聊聊這個情況,你下午的新聞發佈會已經聯繫好了吧?我認爲接下來這個事情纔是重中之重,其他的什麼都不重要。”
說着周銘就帶着馬克進了深藍航空的總部大樓,這一幕同樣被一直跟着他的沃頓給看在了眼裡。
沃頓拿起手機撥通了老布魯克的電話高興的說:“布魯克先生,我現在已經跟着周銘來到了深藍航空公司總部,他剛纔和深藍航空的董事長馬克一起進去了,看馬克很急切的樣子,以及周銘是在上課期間跑到這邊來,我猜肯定是和今天的股市有關。”
沃頓接着猜測說:“布魯克先生您今天這一手提前推高深藍航空股價的做法真是太厲害了,才兩個小時他們就都坐不住了!”
相比沃頓的高興,老布魯克那邊就相對平靜很多,他只是對沃頓說:“先不要高興的太早,你繼續等在那裡,看看周銘他們接下來要做什麼再告訴我。”
“沒問題,布魯克先生您放心,我會一直死盯着周銘的車子,他別想從我眼皮底下溜走!”
沃頓向老布魯克保證道,同時他眼睛也緊盯着深藍航空的大門前,很快兩個小時過去了,突然沃頓皺起了眉頭,他再一次撥通了老布魯克的號碼:“布魯克先生,從剛纔開始,就不斷的有人或打車或開車過來深藍航空,我看到了,裡面還有電視臺和報社的車!”
老布魯克立即意識到了什麼說:“那肯定是他們要召開新聞發佈會了,你要立即想辦法混進去看看!”
沃頓感到爲難:“可是周銘和他的保鏢都認識我,如果我進去的話很有可能會暴露呀。”
“可是如果你不進去,我們根本不可能知道他們要做什麼,時候再想辦法就晚了,所以你必須現在進去,我不管你用任何辦法!”老布魯克下了死命令。
沃頓這才勉爲其難的答應,隨後他帶着手機走下車,戴着一頂帽子口罩走進深藍航空公司總部大樓,並跟着前面的記者們來到了二樓的會議室,不過現在這裡已經被佈置成了新聞發佈會的現場。
沃頓對此有些震驚,因爲從今天早上股價升高,再到周銘過來,也不過就是兩三個小時的時間,但是現在新聞發佈會就已經準備好了,這要麼就說明周銘早就準備好了,但這顯然不可能,那麼就只能說明周銘擁有超乎常人的決斷能力,這真是太可怕了。
沃頓隨後也想到:不過周銘的能力再強也沒用,不管你如何掙扎我都會把你摁死的!
在這個想法下,沃頓混着坐在了發佈會的後排,到了約摸三點鐘的時候,發佈會才正式開始,沃頓的臉色一下子扭曲起來,因爲他最恨的周銘已經和馬克一起來到了臺上。
相比中午見到周銘的時候,深藍航空的董事長馬克這個時候已經從慌亂中走出來了,他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對着話筒說:“各位記者朋友們你們好,我想既然大家都能找到這裡,那麼我也不再需要多餘的自我介紹了,我就是深藍航空公司的董事長馬克。”
馬克的美式幽默讓下面的記者們發出輕笑,隨後馬克接着說:“今天我特地召開這個新聞發佈會是有一個非常重要的消息要宣佈,那就是我身邊的這位周銘先生,他代表他的沃頓保險公司,將要對深藍航空注資三千萬美元,而深藍航空將會以債券和股票的方式進行結算。”
隨着馬克這句話說出口,就像是引爆了一顆重磅炸彈一般,讓現場頓時一片譁然,所有記者在驚訝之餘紛紛舉手提問:“周銘先生您爲何要向深藍航空注資這麼多錢?您是準備收購深藍航空公司,還是期待他未來會有更好的發展?今天上午深藍航空的股票一路上漲,是否也是受到了這次注資的影響?”
面對臺下記者們你一言我一語的提問,周銘擡手示意大家安靜,隨後才說:“沃頓公司之所以會向深藍航空注資,就是看中了深藍航空的發展潛力,三十年間,深藍航空就從一架飛機的旅行社,發展成了擁有五十多架各種飛機的小型航空公司,這是一件非常了不起的事情,所以我相信深藍航空還會繼續發展。”
周銘的話音才落,下面就立即有記者反駁道:“可是由於航空燃油價格的調整以及各大航空公司之間的競爭,都讓深藍航空虧損嚴重,以至於之前還曝出了深藍航空公司要進行破產保護的申請。”
“可是最終並沒有破產保護不是嗎?”周銘說,“所以那些消息都是不真實的。”
“其實之前深藍航空公司的頹勢只是由於某些不正當競爭,以及市場整體的下滑所導致的,反應的是市場整體的情況,並不是深藍航空公司本身的情況,實際上深藍航空公司本身的運轉是十分良好的,只要能挺過這一段時間,未來深藍航空肯定會迎來一個新的更大的上升期。”
周銘想了想又說:“並且我今天卻可以給大家透露一個新的消息,那就是深藍航空正在積極和相關部門磋商,爭取早日開闢新的熱門航線。”
當週銘說完,臺下的記者們再一次沸騰了起來,大家紛紛記錄下周銘剛纔的話,並七嘴八舌的問起周銘關於深藍航空和投資方面的問題。
而在亂成一鍋粥的臺下,有一個人卻悄悄離場了,這個人就是沃頓,作爲商人,他知道今天這次新聞發佈會的情況太重要了,所以他要在第一時間把消息告訴老布魯克。
布萊頓市中心的某棟金融大廈,老布魯克正坐在自己的辦公室裡,在他面前的是他的那位老管家。
老管家見老布魯克放下了電話便馬上問他:“先生,沒想到周銘那邊的反應倒還很快,今天上午您才推動了深藍航空公司的股價上漲,下午他就召開新聞發佈會了。”
老布魯克點點頭,他看着自己辦公桌上的電腦說:“既然已經開始了,不管他是怎麼開始的,最重要的是要跟上這輛車,將自己的損失降到最低,所以纔有了這一次的新聞發佈會,目的就是要進一步的推高股價,這個中國人倒也是一位非常務實的人。”
“不過他務實也是爲我們務實,先生,我認爲我們完全可以搭他的順風車大賺一筆……”
老管家的話到這裡就戛然而止了,因爲他看到了老布魯克不善的眼神,老布魯克問他:“你認爲我現在很缺錢嗎?我現在需要的是教訓那個中國人,賺錢只是順帶的事,而且你以爲那個中國人會不知道是我在背後推動嗎?”
聽老布魯克這麼說,老管家這才恍然反應過來:“先生您是說那個中國人又是故意利用沃頓給我們傳遞消息的?像上次一樣。”
老布魯克點頭說:“就像是狼和狐狸一起捕獵一樣,當他們在算計獵物的同時,也都在算計對方,我利用沃頓打探他的消息,並在深藍航空的股票上坑了他一次,他如何不想報這個仇呢?如果我持續跟進,他中途突然把資金撤走,我豈不就倒黴了嗎?”
說到最後老布魯克又說:“至於沃頓先生,他一個什麼都不是的傢伙,還真以爲能騙得過那些職業保鏢的眼睛嗎?在這個遊戲裡,我和周銘都很清楚沃頓不過就是一枚棋子,只有他自己還很天真的以爲自己瞞過了一切,是這個遊戲裡舉足輕重的人物。”
“那麼先生,我們要馬上撤資嗎?”老管家又問。
老布魯克想了想說:“那倒不用,就讓那個中國人多在自己編織的美夢裡得意幾天吧,等我們賺足了錢就撤,至於深藍航空這個爛攤子,就讓他自己頭疼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