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惜這次到嘉源是打着私下裡調查的主意去的,所以連人帶車都比較低調。
“顧惜,喝點水吧。”宋知理跟在她身邊,爲她遞上一瓶礦泉水。
“謝謝,我不渴。”顧惜笑道。
兩個人沿着嘉源縣的大街慢慢往前走,一邊走一邊觀察嘉源縣的情況,因爲毗鄰海心的關係,嘉源的經濟環境很不錯,街上的店面雖然比不得大城市,但是對於一個縣城來說已經很有水平了。
“看來嘉源的消費水平不低。”顧惜一邊看一邊說道。
“是啊,這裡一點都不比江城的某些地段差勁。”
“你去過江城?”顧惜挑眉道。
“我以前就在江城上學,”宋知理看着她驚訝的表情,笑道:“之前顧總派我到江城去也有好多次了。”
“你不說我都忘了,”顧惜拍拍額頭,嘆道:“看我這記性。”
看着顧惜可愛的動作,宋知理嘴角的笑意更濃了:“你是貴人多忘事。”
“我可談不上什麼貴人。”顧惜拿出手帕擦了擦額頭的汗,自嘲道:“你見過這樣走路的貴人嗎?”
“對我來說,你就是貴人呀。”宋知理擰開礦泉水瓶,慢慢地將顧惜的手帕浸溼,道:“用水沾一下,還涼快些。”
“謝謝。”顧惜用沾了涼水的手帕拍了拍臉,果然舒爽了很多,“宋哥這麼細心,以後的女朋友也就享福了。”
“還沒想過那種問題,”宋知理苦笑道:“一個窮小子,哪裡有談朋友的資本。”
“我記得助理的薪水不低吧?”
“顧總是個大方的老闆,”宋知理臉上現出一抹感恩,但是眼睛裡卻仍舊流露出一抹沉重,“只是我家裡負擔重,還有個患病多年的妹妹,總要等治好了妹妹的病,再考慮其他。”
“你是個好哥哥。”顧惜正色道。
“我只是做了一個兄長應該做的事。”宋知理見氣氛沉重下來,急忙擺手道:“不說這些了,中午了,咱們是不是先吃飯?”
挑了家離荒地最近的小飯館,點了兩個菜,慢慢的等。
宋知理見顧惜比較熱,忙着把空調風口的位置讓給了她,又是擦椅子,又是倒茶水的忙個不停。
“宋哥,不用忙了。”顧惜看他吹着空調還滲出了一腦袋的汗,急忙阻止道:“我沒那麼講究,你快坐吧。”
宋知理憨然一笑,洗過手後拘謹地在顧惜對面坐了下來。
“看你熱的,咱們換換位置吧?”
“不不不,我不熱。”宋知理抽出一張紙巾隨便擦了擦臉,靦腆地笑了。兩個年輕的男女坐在店裡,哪怕不是情侶也讓人覺出了幾分曖昧。顧惜看着服務員不時瞟過來的八卦眼神,有點無奈,但是和陌生人也沒什麼好解釋的,更何況她還有問題要問呢!
“小妹,麻煩加水。”顧惜笑着對瞟過來的小服務員說道。
“好嘞。”看到顧惜的笑臉,服務員也有些不好意思,剛剛打量這對男女的眼神太露骨了些,被人家發現了。
送上茶水之後,顧惜笑着對服務員說道:“小妹,你們這裡看起來好富裕,到處都是別墅區。”
“是啊,”小妹與有榮焉地說道:“我們這裡氣候好,風景好,城裡的大老闆們都喜歡到這裡過週末,我們店裡週末的生意也好,在外面搭個燒烤攤子,比做正餐賺多了!”
“怪不得中午吃飯的人這麼少呢。”
“沒辦法,城裡人一般週末纔過來,就算有些住在這裡的,也都是就近叫外賣,我們家離那些別墅區遠,店又小,那些有錢人就不愛訂。”
“原來是這樣,”顧惜露出惋惜的神情,隨即又疑惑道:“我看你家前面就是一大片空地,怎麼沒人來這裡蓋房子?周邊的別墅區都蓋滿了。”
“我們也盼着這裡蓋上大別墅呢!”服務員看看左右,低聲道:“可是這裡不能蓋。”
“爲什麼不能蓋?”顧惜壓低聲音問道。
“聽說那塊地有問題。”
“什麼問題?”
“好像是地基……”話還沒說完,就聽另一桌客人大聲叫道:“服務員拿酒!”
“來了來了!”服務員一溜小跑地去了,徒留下顧惜怨念地瞪着她的背影,“至少也要把話說完啊!”
“一會兒再問吧。”宋知理耐心地安撫道。
“好吧。”顧惜有些喪氣,但是還是趁着上菜的功夫想要繼續跟服務員繼續剛纔的話題,只是到了飯點,客人來了很多,小服務員忙得像個陀螺,也顧不上跟顧惜說話了。
兩個人吃完了飯,本打算喝杯茶再跟服務員套話的,結果剛剛放下筷子就看到老闆趕人的目光,再找小服務員已經看不到蹤影了。
“走吧。”飯店老闆的目光有些防備,顧惜心下不快,也只能叫着宋知理結賬走人,到了外面,顧惜對宋知理說道:“你看那老闆是不是對我們起了疑心?”
“不至於吧?”宋知理回頭看了一眼,沒發現什麼,隨即笑道:“你是不是想多了?”
“但願吧。”知道在這飯店打聽不出什麼來了,顧惜只能說道:“剛剛那小姑娘說這塊地的地基有問題,雖然不知道具體的情況,但是咱們還是過去看看吧。”
“現在太陽太毒了,還是晚點再去吧。”宋知理勸道:“我看前面有家賣冷飲的,咱們先把中午對付過去再說,顧總讓我照顧你,這個天在外面曬着可是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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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暑的。”見顧惜還有些猶豫,宋知理繼續說道:“冷飲店離這裡不遠,也許能打聽出什麼情報來呢?”
這句話打動了顧惜,她點了點頭,隨着宋知理走了過去。
進了冷飲店,兩個人找了個背陰的地方坐下,兩杯清涼的飲料送上來,馬上就解開了漫天的暑氣,只是冷飲店裡不論老闆還是店員,都不是本地人,根本就不能提供給他們想了解的情報,顧惜不由得有些沮喪。
“不要灰心,真相是瞞不住的,我們總能調查出來。”宋知理看着顧惜沮喪的模樣,笑道:“如果我們在這裡轉轉就能查到所謂的真相,那這塊地早就成了別人的囊中物了,哪裡還會等着咱們來買?”
“有道理。”顧惜撲哧一聲笑了,看着宋知理內斂的笑容,她俏皮地眨了眨眼,道:“我發現你安慰人很有一套哦。”
“我每週都要去看望妹妹,也習慣這樣說話了。”
“我聽說你父母……”
“對,因爲意外去世了。”宋知理坦然道。
“兄妹倆相依爲命很難吧?”顧惜想到了前世和母親相依爲命的情景,頓時心裡一陣酸楚。
“沒有工作之前很難,工作之後情況就好很多了。”宋知理笑道:“如果比困難的話,我們這樣的根本不算什麼,至少我還有親人在,應該知足了。”
“有什麼困難你可以告訴我,”頓了頓顧惜又笑道:“我差點忘了,你是爸爸的助理呢,不過也沒關係,我和我爸爸都願意幫助你。”
“謝謝。”宋知理看着顧惜,眼神炯炯發亮,混合着感激、喜悅、溫情地種種光芒在他眼裡一一閃過,哪怕顧惜沒有私心也被他看得臉頰發燙,不自在地將頭撇了開去。
在冷飲店裡消磨掉了暑氣,兩個人這才移步到荒地上。
說是荒地,但是也沒有那麼誇張,只是這塊地閒置的時間久了有些荒涼而已,野草並不繁茂,剛剛及到顧惜的小腿,宋知理看到顧惜穿着裙子,很自覺地拿了根木棍來給她撥開前面的荒草,以免草葉劃傷顧惜的小腿。
來到嘉源之後,司機因爲一個電話被臨時調回了海心,不過他承諾在下午四點前趕回嘉源接人,所以到嘉源後一直是顧惜和宋知理兩個人在活動。
“我看不出這塊地有哪裡不同。”兩人先是沿着荒地的外圍走了一圈,然後顧惜在宋知理的陪同下逐步深入,試圖找到小服務員所說的地基問題。可是這塊地這麼大,表面上瀰漫着成片成片的野草,顧惜根本就摸不着頭緒。
“要不咱們先回去,找些專業的人員來測試一下?”宋知理建議道。
“就怕到時候會驚動了嘉源縣領導。”顧惜對這個提議也很贊同,但是一旦讓專業人員帶着設備進場,勢必會驚動嘉源縣的幹部,如果讓他們起了防備之心,反而更麻煩。
“可是這麼大一塊地,不搞清楚咱們也不能放心。”宋知理見顧惜還在猶豫,遂道:“我有個同學就是搞地質勘測的,回海心後我跟他聯繫一下,看看能不能讓他私下裡幫我測驗一下?”
“也好。”顧惜點了點頭,“那就麻煩宋哥了。”
“你可是我的老闆,哪有什麼麻煩不麻煩的。”宋知理低斂了眉目,靦腆的笑了。
不甘心無功而返,兩個人又取了些樣本,打算原路返回。因爲司機回程時間還早,所以兩個人也沒有着急,而是提着樣本一邊聊天一邊慢慢往回走。
“我看離這裡不遠有一條小河,不知道劉教授能不能用來做文章。”顧惜邊走邊笑道。
“我聽說劉教授在港城的演講連曾老先生都很佩服,有他加持,蘊秀江畔海心版肯定會大放異彩的。”
“承你吉言。”顧惜俏皮地笑道:“如果這邊的蘊秀江畔大賣我給你發獎金!”
“真的嗎?”宋知理驚喜道:“那我可就不客氣了。”一陣打趣之後,宋知理的臉色沉靜下來,問顧惜道:“難道海心這邊的項目也叫蘊秀江畔嗎?會不會給人無法分辨的感覺?”
“嗯,這是個問題,回去討論一下。”
兩個人邊走邊說,氣氛一直很融洽,只是快樂時光總是很短暫,就在他們遠遠地能看到前面的商業街的時候,一夥人提着鋼管木棒氣勢洶洶地走了過來。
“這是什麼人?”顧惜腳步一頓,心裡有些慌亂。
“別怕。”宋知理也很緊張,但是他仍然勇敢地擋在了顧惜身前,對着朝他們走過來的刺青大漢叫道:“你們是幹什麼的?”
“就是這兩個人!”還不待大漢說話,一箇中年人首先跳了出來,指着顧惜和宋知理說道:“就是他們在打聽這塊地的事!”
宋知理一看這個中年人就是他們吃飯的小飯館的老闆,氣憤地瞪着他道:“你和他們是一夥的?”
“超哥,就是小子!”飯館老闆大聲道:“他們在我的店裡亂打聽事!”
名叫超哥的黑臉大漢睥睨地看了宋知理幾眼,皮笑肉不笑道:“你不知道這塊地是我們老大雄哥看中的?整個嘉源縣有誰敢跟我們雄哥作對?你這個小白臉,從哪裡來滾回哪裡去!我手裡的棍子可不是吃素的!”
作者有話要說:謝謝散臣親,林華親的地雷 ╭(╯3╰)╮
謝謝走火入魔的羔羊親的手榴彈 ╭(╯3╰)╮
我大jj又上新聞聯播了,光顧着八卦了碼字少了點,爭取明天補上
這周依然很忙,好像又奮發無能了 ta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