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被放鴿子就已經讓白瀟瀟很不爽了,這會兒被對方一頓指責之後越發火大,“你以爲你是誰啊?別太過分了。”
那頭的人聞言也不惱,反而多了絲得意。好整以暇地道:“在你大小姐眼裡我什麼都不是,但是你別忘了,現在是你需要我幫忙。”
“你!”白瀟瀟一時氣結,偏偏又說不出話來,“你夠了!別以爲我只能找你一個人!”
“行啊,那你趕緊去找別人啊。不過在你找到之前最好配合一點。”
握着手機的手指用力收緊,指節泛白。白瀟瀟悄悄做了幾次深呼吸才忍下破口大罵的衝動,“我知道了,放心,這次疏忽了。下次不會了。”
目前她還沒有找到更合適的人選,所以還不能和她鬧翻。
該死的顧筱筠!又害她出醜!
一直以爲那個死板的人只要答應了就不會也不敢反悔。可是沒想到她現在連陽奉陰違都學會了。
“行吧,害得我白準備了一次。下次最好注意一點。我可不希望和這麼點事都做不好的人合作。”
白瀟瀟:“……”
給點顏色她還開染坊了?
張嘴想要爆發,結果對方已經率先掛斷了電話。
“啊!”一肚子火沒地方出的她失控地將手機往地上一砸。尖銳地怒吼:“死賤人!等我收拾了顧筱筠一定讓你好看!”
彼時坐在葉璟珩的車子裡的顧筱筠猛的打了個噴嚏。
“冷嗎?”正在開車的男人突然問。
“沒。”她搖搖頭,輕輕揉了揉鼻子。現在都春天了,溫度本來就不是很低。她穿的也挺多的。一點都不覺得冷啊。
擡眸望向窗外,很快發現男人在拐彎處走錯了方向。
“喂!葉璟珩,你轉錯了。應該往前走。”
男人面不改色地繼續開車,淡淡瞥了她一眼,“沒走錯。”
顧筱筠不悅地挑眉,“你這是要去哪裡?”
“商場。”葉璟珩不緊不慢地回答,目不斜視。彷彿這是一個很正常的答案。
顧筱筠氣笑了,忍不住提醒他,“你不是說要送我們回家嗎?”她可沒有要求他送她回家。是他自己提出來的。這會兒改變路線是幾個意思?
“先去商場。”
“爲什麼?”她不滿地問:“如果你有事的話就先找個地方把我們放下,我們自己打車回家。”她纔沒有那個心情去逛商場。
男人不爲所動,車速絲毫未減,“打車回家?安全座椅你有帶嗎?還是說你打算一路抱着昊昊坐車?”
顧筱筠:“……”
一擊致命。誰會沒事帶着安全座椅?當然是放在車裡啊!可是人家出租車裡會有嗎?
扶額,早知道她一開始就該拒絕他!
可是現在誤上了賊船,只能無奈地問:“你要去商場幹什麼?要多長時間?”
“你不是想改成網上課程嗎?總得弄臺新的電腦吧。正好去看看。”
見鬼的正好!顧筱筠嘴角微微抽出下。她的電腦該不該換,和他有什麼關係?這人管的也忒寬了一點吧?
雖然她確實有想過要換臺電腦。原主的那臺電腦打打字上上網還好,用來測試一些比較複雜的代碼卻實在太慢了。
可是,哪怕要換也不是今天吧。
“等校長和系主任同意了再買也不遲。”
如果他們不同意,那她也沒必要這麼急着買。先存點錢再說。
男人卻不以爲然,“我說了,這件事我會處理好的。”
雖然沒有直接說處理好什麼。但其中的意思已經很明顯了。
“誒,你可別自作主張。”她立刻道。倒不是自視清高不想接受他的幫助,這麼好的資源不用白不用。只不過也得巧妙的利用才行,“你去和校長說就行。葛教授還是我自己去說。”
這段時間的相處下來,她大致將葛教授的脾氣摸清楚了。那老頭兒絕對是個吃軟不吃硬的。葉璟珩拿身份施壓,只會適得其反。還不如她自己去。她可不希望和葛教授鬧僵。她還指望着以後能繼續抱這條粗大腿呢!
說話之際,車子已經停在了地下停車場裡。
商場裡的電腦款式很多。都是按照品牌分類的。各種顏色,看得人眼花繚亂。
“那臺怎麼樣?”男人伸手指向價格普遍偏高的蘋果電腦中的一臺問。
顧筱筠順着他指的方向望去。看見的是一臺薄薄的粉色電腦。8GB?的內存,256?GB?的固態硬盤。在旁邊的標籤上看過計算機信息和價格之後,顧筱筠撇撇嘴,這樣的電腦要這個價格。太划不來了。
還有那顏色,小女生的電腦!
很快就在心裡打了個叉叉。繼續看向下一臺。
然而,看了一圈下來,對於手提電腦基本都是這個結論。座機裡倒是有幾臺不錯的。可惜價格貴的離譜!那些便宜點的又不符合她的要求。
嘆了口氣,“不買了。”
陪着他晃了一圈的葉璟珩皺眉,“爲什麼?”
“這些電腦又貴又不好。”爲了不讓別人聽見,她刻意壓低了嗓音。
“又不要你付錢,怕什麼?”
“這不是誰付錢的問題。於其花那冤枉錢買臺強差人意的,還不如買零件自己組裝。”
“自己組裝?”男人似乎有些驚訝,微微眯起眼睛,“你會?”他怎麼不知道他的前妻這麼多才多藝。
深邃的目光上下打量着她。試圖看出些許端倪。不過對於這個問題,她早就想好了答案,表情極爲自然,“哦,這學期上了計算機結構的基礎課。現在正好可以試試新學到的東西。”
“是嗎……”男人若有所思,突然鬼使神差地道:“你,變了很多。”什麼時候開始的呢?他們離婚後?還是更早?
顧筱筠一愣。一瞬間有些驚慌。該不會被他猜到了什麼吧?
不過很快又恢復正常。就算他發現她的習慣變了又怎麼樣?借屍還魂這種事,連她這個親身經歷過的人都還覺得難以置信,更何況是他?
聳聳肩,略帶點嘲諷地問:“你很瞭解我嗎?”
他們當初也不過是名義上的夫妻。見面的日子都屈指可數。他憑什麼說她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