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入書房以後,倪凌薇端起剛泡好的茶走到林熹身邊放在了茶几上,然後走到對面的沙發上坐了下來。
在倪凌薇走近之時,林熹聞到一陣若有似無的幽香,很是誘人,他雖不清楚香水的品牌,但卻知道其產地在意大利,價格不菲。
按說就算倪凌薇是省委副書記的女兒,她也沒有能力使用如此昂貴的香水的,但林熹卻知道這其中的隱情。
倪凌薇的夫家張家在省城應天都是排得上號的名門望族,儘管倩雪隨了倪姓,但張磊卻並沒有入贅倪家,加上張磊的爲人厚道,他們一家三口在張家還是很受關注的。如此一來,倪凌薇使用價格不菲的外國香水便不足爲奇了。
前世的時候,林熹一直非常討厭那種沖鼻的香水味,對這種若有似無的清香偏愛有加,今生也不例外。
林熹看了一眼坐在她對面的倪凌薇,白底小花的連衣長裙上套着一件白色的外套,一副誘人的鄰家少婦打扮。要不是趙怡剛纔的那句有秘密要談的話語,林熹的心裡可能會更爲自然一點,但這會竟有種坐立不安的感覺。
兩世爲人,歷經滄桑的林熹心裡非常清楚,要說女人的話,如倪凌薇這般的少婦纔是最有誘惑力的,所以他此時的表現倒也不算太過失態。
倪凌薇此刻的心情和林熹也差不到哪兒去,儘管在趙怡面前她做足了無所謂的架勢,但當和林熹獨處一室的時候,她只覺得喉嚨發乾,臉上熱乎乎的。
爲了掩飾這種極不自然的感覺,倪凌薇開口說道:“林熹,傢俱展銷會的事情準備得怎麼樣了,有沒有什麼要我幫忙的?”
林熹在這之前,還真想過請倪凌薇幫忙和市裡打個招呼,讓主辦方在句型展銷會的時候對東盛關照一點,後來想想,他便打消了這個念頭。
林熹心裡很清楚,只要他開口,倪凌薇一定會竭盡所能幫助他,而只要倪凌薇和李斌說一聲,一切問題都會迎刃而解。儘管如此,林熹還是不準備這樣去做。
重生以後,從決定從傢俱入手的那一刻起,林熹就對東盛寄予了非常大的期望。這種期望大到別說泯州一個地級市,就是淮江省也未必能容納得下。
有了這個前提,那這個招呼打不打也就沒什麼意義了,換句話說,如果連泯州展銷會這樣的小場子都搞不定的話,何談那會當臨絕頂,一覽衆山小的宏願呢?
“凌薇姐,謝謝你,我想自己試試,如果最後實在不行的話,再請您出手!”林熹笑着說道,並故意衝着倪凌薇拱了拱手,江湖味十足。
倪凌薇聽後,微微一笑,並沒有再多說什麼,她心裡很清楚,林熹這樣的男人說出這話以後,別說不會遇到挫折,就算遇到再怎麼過不去的坎,他也不會張口求助的。
一直以來,倪凌薇最爲欣賞的就是這樣的男人,只不過眼前的男人的年齡實在太小了一點,甚至說男孩可能更爲恰當一點。
倪凌薇雙目凝視着林熹,她一直都想不明白這個男孩身上怎麼會有如此之多的優秀男人的品質,這和他的年齡、閱歷都極不相符。
這些優良的品質和一個人的經歷有很大關係,按說絕不可能出現在一個十九歲的男孩身上,但她偏偏就親眼見到了,真是咄咄怪事。
相對於趙怡、郝欣妍來說,林熹更願意和倪凌薇聊天,她不會如小女孩一般,因爲他說錯了一字半句便一臉怒容,轉身離開。她這樣的女人無論對男人、女人都多了一份理解與寬容,所以和她交流的時候,林熹非常淡定,不用擔心說錯或是做錯什麼。
林熹擡頭看了倪凌薇一眼,開口說道:“凌薇姐,我有件事情想要問你,你可不要閒話我呀!”
林熹是硬着頭皮說的這話,儘管他是兩世爲人,經歷的女人也不再少數,但重生以後,他卻發現他根本不懂女人,尤其是女孩。倪凌薇顯然是這方面的行家,否則也不會三言兩語就把趙怡給打發了,這樣以來,林熹就想向其請教了。
“林熹,我可是第一次見你說話扭扭捏捏的,這可不是你的風格呀!在清源水庫邊,你把倩雪救上來以後,對我大聲吼叫的那個情景,我至今記憶猶新,我覺得那纔是你的本性,在這個社會裡,男人確實應該強勢一點。”倪凌薇淡淡地說道。
林熹聽到這話以後,不好意思地抓了抓頭,其實他一直想就上次對倪凌薇說的那話道個歉,現在聽到對方的這番話以後,他知道沒有那個必要了。
“我就是想問一問,一個女孩本來和你相處得很好,甚至還借給你一大筆錢,而短短的十來天以後,她像換了一個人一般,不理不睬不說,有時候見面的時候,甚至還怒目相視,這是怎麼回事呢?又該如何解決?”林熹言簡意賅地說道。
說完以後,林熹長出了一口氣,他還第一次覺得說清一件事情如此困難。他擡頭看了倪凌薇一眼,儘管把想說的說出來了,但由於沒有提到具體的人,表達得比較隱晦,他有點擔心對方是不是能聽得明白。
倪凌薇看了林熹一眼,嘴角彎出了一個漂亮的弧度,笑着說道:“你說的是郝欣妍吧,我聽趙怡說起起過,她的原話是一個和她一樣優秀的女孩。”
說到這兒,倪凌薇稍稍停頓了片刻,繼續說道:“趙怡可不輕易夸人,尤其是女孩,在應天的時候,我都沒聽過她給誰如此之高的評價。”
既然倪凌薇已經說破了,林熹也不再不好意思了,接着對方的話說道:“是的,就是郝欣妍,她和我從小學開始便是同學,東盛的事情,你應該也聽何璇說了,那筆啓動資金就是她借給我的。自從她沒有轉學,重回泯中以後,我就覺得像變了個人似的,我都不知道該如何和她相處了,所以想聽聽你的意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