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熹在觀察光頭等人的同時,光頭等人也在觀察他。光頭注意到林熹往他身邊的長毛去了,下意識的往左側移了一個身位,想要上前夾擊對方。
林熹看到光頭的動作以後,嘴角露出一絲笑意,捨棄長毛,轉而向光頭進攻。
光頭髮現林熹衝着他來的時候,已經遲了,因爲對方的拳頭已到了眼前。看那虎虎生風的架勢,他還真不敢輕易招惹,於是下意識的低頭伸出雙手格擋。
林熹見狀,臉上的笑意更甚了,左拳在光頭的面前虛晃一下,然後猛地揮出右拳狠狠的砸在了光頭左側的太陽穴上。
光頭想不到林熹之前的那一拳竟然是虛招,他可是把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到防範這一拳上了。當發現對方的左拳只不過是虛晃一槍以後,他便意識到問題的嚴重了。
沒等光頭反應過來,左側的太陽穴就紮紮實實捱了一拳,光頭一聲慘叫,捂着太陽穴便蹲下了身子。
林熹一擊得手以後,沒有任何緩式,繼續向長毛進攻。這次他沒有像之前那般費勁,虛招實招什麼的,直接擡起右腳向着長毛的腹部猛踹了過去。
長毛聽到光頭的慘叫以後,大吃一驚。他們四人出來混的時間都差不多,光頭之所以成爲老大,只因爲他能打。在這個以拳頭論英雄的年代裡,能打便是老大,這比真理還真。
他們當中最能打的光頭,只是一個照面就被眼前的這個少年給放倒了,長毛的心頭驚駭不已。就在他愣神之際,林熹已出腳踹過來了。長毛見狀,心裡更是慌亂不已。他不清楚林熹這是虛招還是實招,猶豫着是該側身閃避,還是出手推擋。
林熹動作的頻率要大大快於長毛的感知,就在他考慮着該如何應對之時,林熹的右腳已紮紮實實踹在了他的小腹之上。
林熹這一腳是蓄力而發,想的就是直接將長毛放翻,腳上的力道可想而知。
長毛捱了這一腳以後,向後猛退了兩步,儘管他竭力想要控制住身體的平衡,但最終還是一屁股坐在了冰冷的水磨石地面上。
林熹的兇悍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之外,胖三和陶子還未動手,在氣勢上先弱了三分。儘管兩人心裡都有充分的防備意識,但也只勉強支撐了三五個會合,便被林熹放倒在地了。
當四人全都搞定以後,林熹立即衝着倪凌薇使了一個眼色,兩人立即出了餐廳的門。
林熹帶着倪凌薇將房間裡的東西收拾了一番,隨即便到服務檯辦理了退房手續。不管怎麼說,萬沙賓館都不能再住了,否則,便和坐以待斃無異。
林熹不清楚倪凌薇剛纔那個電話是打給誰的,但以現在這情況來看的話,遠水肯定是解不了近渴的,縣官同樣也不如現管。
試想一下,光頭等人敢在大庭廣衆之下行兇,那說明他們一定是有恃無恐。至於說誰給了他們這樣的底氣,林熹雖不清楚具體的人選,但料想和萬沙縣的人脫不了干係。既然如此的話,他們就沒必要觸這個黴頭了。
林熹將倪凌薇安排在了副駕駛的位置上,而他上車以後,熟練的打火、掛檔,起動,迅速離開了萬沙賓館。
出了萬沙縣城以後,倪凌薇緊張的心情才稍稍放鬆下來,她看了林熹一眼,低聲說道:“林熹,你怎麼這麼厲害呀,竟將那四個傢伙全都打倒了,藏得可夠深的呀!”
林熹聽到這話以後,嘿嘿壞笑兩聲,然後側過頭去,在倪凌薇的耳邊低聲說道:“我厲害的地方可多着呢,昨晚你沒感覺到嗎?”
倪凌薇聽到這話以後,臉上一片酡紅,嬌聲說道:“要死了,真不知你整天想的是什麼,怎麼一開口全是這些下流的東西!”
林熹聽後,又是一陣壞笑,甚至伸手在倪凌薇的翹臀上輕捏了一把,這才一本正經的駕起車來。
倪凌薇嬌呼一聲,狠狠地白了林熹一眼,然後將雙手擋在身前,防止某人的再次襲擊。
林熹剛纔那個動作一大半是爲了尋倪凌薇開心,並非爲了有意輕薄,現在見到對方防範得如此嚴密,自然不會再有所動作了。
桑塔納行至昨天下午麪包車翻車之處,倪凌薇突然開口問道:“林熹,你說他們連吃了兩次虧,會不會再找過來了?要是再過來的話,恐怕就不是四個人的事情了!”
林熹聽後,想了想說道:“他們當然不會就此善罷甘休,不過要說召集一、二十人滿大街的找我們麻煩倒也不至於,除非他們想先把自己送進去。”
華夏國經過八三年的那次大清洗以後,敢於明目張膽的糾結一幫人在大街上找人麻煩的情況還是很少見的,林熹一點也不擔心這個。
倪凌薇聽到林熹的話以後,稍稍放下心來了,她想了想,低聲說道:“只要上午不出事的話,下午應該就沒問題了。”
林熹聽到這話以後,只是輕嗯了一聲,並沒有接口。他很清楚倪凌薇這麼說等於告訴他,最多到下午,她之前在萬沙賓館的房間裡打的電話就能發揮作用了。
林熹沒有開口的主要原因是因爲不想打擊倪凌薇,他隱約感覺到這事不會如此簡單。光頭等四人雖只是混子,但他們的身後一定還有人,否則他們沒理由來找麻煩。
儘管感覺到還會出事,林熹也沒有太放在心上,事情已經到這一步了,擔心、害怕都解決不了任何問題,何況倪凌薇的電話已經打出去了,對方的動作如果慢一點的話,那他們還真不一定會有什麼事情。
林熹此刻拉着倪凌薇往萬沙河煤礦跑,也有躲避對方的意思。光頭等人將剛纔的情況彙報上去以後,對方如果要找人的話,着眼點一定是在萬沙城內,而不會是沙河鄉雙河村的。
倪凌薇不清楚林熹心裡的想法,聽對方說沒什麼大事,她的心也就安定下來了,將目光投射到車窗外。
一望無際的碧綠的麥苗很是養眼,倪凌薇忍不住極目望去。春天正是萬物復甦的季節,尤其在農村更是明顯,綠樹、青草,叫不出名字的各色野花,讓人看後有種說不出的舒爽和愜意。
如果不是擔心剛纔的那幫人追過去,倪凌薇一定會讓林熹將車停下,在田間地頭的小路上漫步一回。
桑塔納到萬蛇和煤礦門口的時候,看門的老陳頭和孫東強、李家軍已經在那等着了。
林熹從車上下來以後,邊給三人遞煙,邊抱歉的說道:“幾位,真是不好意思,早晨在縣裡出了點狀況,來遲一步,抱歉呀!”
林熹在說這話的時候,有意無意的往陳廣全那看了一眼,果見對方低着頭,不敢往他這兒看,心裡更是有數了。
林熹和孫東強、李家軍寒暄了兩句,便一起朝傳達室裡面的小房子走去。
在這之前,林熹從高成翔的口中就已經瞭解到了,那是經理辦公室。由於礦區條件有限,只能一切從簡了。
林熹昨天在離開煤礦之前,特意讓陳廣全將其收拾一下的。不管對方有什麼想法,本職工作總還是要履行了,所以林熹一點也不擔心他敢充耳不聞。
進入最裡間的經理辦公室以後,林熹注意到老陳頭應該是狠下了一番功夫。雖說屋裡還有點若有似無的黴味,但總算收拾乾淨,像間辦公室的樣子了。
林熹招呼孫東強和李家軍坐下,倪凌薇嫌屋裡不乾淨,只是在門口站着,並沒有坐在那套人造革的沙發上。
老陳頭幫四人各倒了一杯水以後,佝僂着身子站在一邊,並沒有離開的意思。
林熹見狀,衝其冷聲說道:“老陳,這沒你什麼事了,你去忙你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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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陳頭聽到這話,臉上微微一怔,不過隨即便恢復了正常,衝着林熹等四人說道:“兩位老闆,孫礦長、李經理,你們忙着,我再去幫你們燒壺水去!”
說完這話以後,陳廣全衝着四人一一點了點頭,然後才轉身而去。
林熹和倪凌薇見此情況對視了一眼,兩人不約而同的輕點了一下頭。上次和昨天的兩件事情聯繫起來,他們百分之百的認定,這個看門的老頭是有問題的。既然如此的話,自然不能再留他在這兒了。
陳廣全走了以後,林熹便對孫東強說道:“老孫,我昨天拜託你的事情,怎麼樣了?”
孫東強聽了林熹的問話以後,立即說道:“林總,人是現成的,我們村裡有兩、三個五十歲出頭的,只要招呼一聲,他們都願意過來,但老陳這……他可是礦上的老人了。”
孫東強一直負責礦上的生產,和老陳頭接觸得比較多,他不想對方戳他的脊樑骨,所以有意出言提醒林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