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昌盛見張進臉色鐵青,心裡暗想道,我那兄弟一貫糊塗,這事辦的卻是滴水不漏,戶口薄什麼的都找人修改過了,你想不認賬都不行,嘿嘿,我看你還能耍出什麼花招來!
“那什麼,許總,我和小娟之間其實也就是普通朋友,沒什麼其他的關係,你是不是有所誤解呀?”張進強忍住心頭的憤怒,訕訕的說道。
許昌盛聽到這話後,向其投去鄙夷的一眼,冷聲說道:“哦,既然這樣,那再好不過了,張市長,我收回剛纔的那話,告辭了,你繼續休息,聊到生更半夜確實累人!”
說完這話後,許昌盛重重的冷哼一聲,站起身來就要往門外走去。
張進見此情況,慌神了,對方既然敢來找他說這事,那手中一定有證據。如果將手中的東西往省裡一交,那他可就全完了。
“許總,請留步,留步!”張進邊喊,邊站起身來上前兩步,一把抓住許昌盛的胳膊。“許總,你難得過來,別急着走呀,坐下來我們一起想辦法,看怎樣才能讓你們昌盛獲得入股徐城煤礦。”張進忙不迭的說道。
張進的表現在許昌盛的意料之中,他停下腳步,回過頭來說道:“張市長,我倒是想多坐會,但又怕打擾你休息,所以就……”
張進聽到這話後,輕拍了兩下許昌盛的左肩,笑着說道:“許總,我們可是多年的老朋友了,我張進是什麼人你難道不清楚嗎,對朋友,就算兩肋插刀,也絕不眨一下眼睛。”
說到這,張進略作停頓,接着說道:“徐城煤礦的事情雖然有相當大的難度,不過只要我還在這個位置上,就一定竭盡所能讓老兄得償所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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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昌盛聽到這話後,心裡暗想道,我要不把殺手鐗拿出來,恐怕就是打死你,也不會說出這番話來。
張、許兩人之間早在張進在金江縣任職的時候,就勾搭在了一起大搞權錢交易。許昌盛之所以拿那個小女孩龔娟說事,是因爲這事和他沒有半點關係,對張進的殺傷力卻是巨大的,市長大人自是不敢有任何懈怠。
張進把許昌盛拖拽到沙發上坐下以後,親自拿水瓶幫他的杯子裡續了水,然後纔在其身側坐下。
張進遞過去一支菸,許昌盛接過去以後,順手幫張進點上了火。許昌盛心裡很清楚,張進雖然認慫了,但他也不能把頭打得高高的,那樣的話,不光於事無補,甚至還會使兩人之間的關係就此終結。
許昌盛的心裡非常清楚,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他也不希望把張進整倒,那樣的話,不光他也有進去的危險,而且昌盛礦業極有可能就此玩完。昌盛礦業是他大半輩子的心血,許昌盛是決不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的。
張進點上火之後,用力吸了兩口煙,然後猛吐出一口濃白的煙霧。側頭看了許昌盛一眼,張進認真的說道:“許總,這個東盛礦業到底什麼來頭,你清不清楚?知己知彼,方能百戰百勝,這個問題如果不搞清楚的話,這事很難辦呀!”
張進一眼就看出了問題的癥結所在,徐城煤礦改制的消息知道的人並不多,在其情況下,對方還能在規定的時間內完成申報工作,這要是沒點*的話,是絕對做不到的。
許昌盛聽到這話後,沉聲說道:“張市長,東盛煤礦的情況我們還是瞭解一些的,他的前身是萬沙河煤礦,春節前,原礦主將煤礦轉了出去,後來更名爲東盛礦業。”
說完這番開場白以後,許昌盛就把他知道的關於東盛的情況一股腦兒說了出來。
聽完許昌盛的話,張進心裡暗想道,難怪他們的嗅覺這麼靈敏,這是和老向有關係呀,這樣一來的話,可就越發難辦了。
自從和東盛就合作開發那條礦脈不成以後,許昌盛就動了要找對方麻煩的心思,於是便有針對性的做了準備。
之所以遲遲沒有動手,就是因爲從打探到的消息看,這個東盛好像和市委書記向成斌之間有着千絲萬縷的聯繫,東盛那個漂亮的女老闆出入市委書記的辦公室如入無人之境,許昌盛這纔沒敢輕舉妄動。
當得知東盛礦業和向成斌有關係以後,張進頭腦中的思路一下子開闊了起來。老向把徐城煤礦改制領導小組組長的頭銜放在林家強的頭上,用意原來是在這兒呢!
張進心裡暗想道,我還是真是一個傻逼,殫精竭慮的想出這樣一個主意,到頭來卻是爲他人做了嫁衣,幸虧許昌盛打聽出了這個東盛的*,否則被人家騙了賣掉,我還幫着數錢呢,真是傻到家了。
思索了一陣以後,張進對許昌盛說道:“昌盛老兄,你放心,這事我管定了,他媽.的,這也太欺負人了。”
許昌盛聽到這話後,心中暗喜,他雖不知道張進這麼說的用意,但從他臉上的表情來看,不像做戲,確是氣得不輕。
“行,有市長你這句話我就放心了!”許昌盛開心的說道,“市長我就不打擾了,回去以後將手下人都召集起來好好商量一下,看沒有用什麼好的對策。”
張進聽後,輕嗯一聲,說道:“你們回去好好商量,我也要好好思索一下,晚上去徐韻大酒店再碰。”
許昌盛聽張進主動提出晚上再商議,心裡很是開心,忙不迭的點頭答應了下來。
就在許昌盛準備起身離開的時候,張進突然開口說道:“昌盛兄,今天晚上商議之前,我要看見小娟離開徐城,沒問題吧?”
許昌盛聽到這話後,臉上先是一怔,隨即鄭重的點了點頭,沉聲說道:“市長,你放心,我保證龔娟從此以後都不會再出現在徐城大地上。”
“這樣最好,你我兄弟之間一直合作的非常愉快,別因爲一些小事,傷了和氣,沒必要,昌盛兄,你說是吧?”張進在說這話的時候,面沉似水,顯然對許昌盛拿龔娟的事情威脅他,很不感冒。
許昌盛微微一笑,答道:“市長,我是生意人,最講誠信了,那確實是一時疏忽,還請你大人不記小人過。”
許昌盛這話聽上去是向張進低頭了,實則卻暗示對方不講誠信,他這麼做也是不得已而爲之。
張進聽出了許昌盛話裡的意思,臉上一訕,沉吟道:“昌盛兄,過去的事情就讓他過去吧,我們一切超前看。”
“市長放心,我許昌盛也是拎着兩條腿在外面跑的人,孰重孰輕,我心裡有數,說話絕對算話,你就放一百二十個心吧!”許昌盛一臉嚴肅的說道。
“好,好,昌盛兄慢走,我就不送了!”張進沉聲說道。
出了市政府的門坐上車以後,許昌盛心裡暗想道:看來你對龔娟的事情很是上心嘛,放心,我既然說讓他離開徐城就一定會讓她離開的,淮北離徐城也就兩個小時左右的車程,回來還是很方便的,桀桀!
自以爲捏準了張進命門的許昌盛怎麼可能就此放手呢,只有這樣,才能讓對方爲他的事情出力,主要放棄,那不是傻逼嘛!
在許昌盛桀桀怪笑之際,正在辦公室裡冥思苦想對策的張進卻覺得鼻子一癢,猛打了一個噴嚏,聲音很是響亮。
正在外間辦公的秘書姜洮下意識的身子一抖,豎起耳朵聽了一下,並不見裡屋有什麼動靜,他這才放下心來。
過了好一會,姜洮輕聲的自言自語道:“那小女孩還沒有滿十四周歲,他媽.的,真是禽獸不如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