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熹本想和趙毅好好聊一聊的,但由於有馮東勝在場,便決定改天再說。
馮東勝在牀上躺了一會以後,猛的往起一坐,衝着林熹說道:“林熹,你快點睡覺啊,明天可一定要贏啊,那可是兩萬塊呀,哥和小柳柳以後可就指望你們倆了。”
“東勝,我要是贏的話,那這錢就作爲我們三人的集體活動經費,趙毅,你看怎麼樣?”林熹問道。
趙毅聽後,點頭道:“沒問題!”
看着馮東勝一臉開心的樣子,林熹接着說道:“我萬一要是輸了呢,馮大少,你怎麼說呢?”
馮東勝聽後,想了想,說道:“首先,我覺得林熹同志英明神武,實力超羣,是絕對不會輸的,但老虎還有打盹的時候呢,萬一輸了,這學期剩下的時間,你們倆就跟我混了,事先申明,我最多隻負擔兩口子的生活費,一拖二的那個二自行解決。”
馮東勝說到這以後,特意衝着林熹擠了擠眼睛,那意思是哥說的就是你!
“沒事,我現在單身,多出來的那個名額讓給林哥。”趙毅接口說道。
馮東勝聽到這話後,面色一沉,怒聲衝着兩人說道:“算你們狠!行了,不扯這些了,林哥,你不要有負擔,萬一輸了,哥養活你們倆,這總行了吧!”
趙毅聽後,笑着說道:“東盛,我們處了兩個多月了,你今天這話最像爺們!”
“擦,不會夸人就別誇,哥一直是爺們,純爺們!”馮東勝怒聲說道。
林熹聽到兩人的對話以後,心裡很是感動,沉聲說道:“謝謝兩位兄弟了,有了你們的支持,明天我一定乾死那裝逼貨!”
“對,乾死那裝逼貨!”趙毅和馮東勝齊聲說道。
林熹等人口中的裝逼貨,此時一點裝逼的心情都沒有,正仰躺在牀上,滿腹的心事。剛纔許茂和石浩宇已分別表態了,如果明天許茂真的輸了的話,他們兩人湊出五千來。
儘管五千塊錢不算少了,但相對於兩萬來說,還是有點杯水車薪的感覺。錢程自己滿打滿算,最多隻能拿出一萬來,還有五千,他倒哪兒去搞呢!
就在錢程感到鬱悶不已的時候,秦武光走到他牀前說道:“程哥,我和施濤家裡的情況你都知道,不是不想幫忙,而實在是心有餘而力不足。剛纔,我和他商量了一下,要是萬一那啥的話,我們倆拿一千。”
錢程聽到這話後,心裡還是很感動的,他直起身子,對秦武光說道:“武光,算了,你們的情況我知道,明天要是真的輸了的話,我來想辦法,你們的心意我領了!”
“程哥,這……”
“行了,我心裡有數!”錢程在秦武光的肩膀上用力拍了一下。
當天晚上,熄燈以後,錢程在牀上翻來覆去,久久的無法入睡。剛纔當着秦武光的面,他說的很是硬氣,但實則心裡卻一點底都沒有。他只能寄希望於明天贏了那姓林的傢伙,那樣一來的話,不光不要籌錢,還能有兩萬塊的進賬,想想都讓人開心。
錢程也不知什麼時候睡着的,不過睡着以後,他卻開心的不行,因爲他在夢裡將林熹殺得落花流水,不光贏得了兩萬塊錢,還獲得郝欣妍的芳心,可謂是財色兼收。
第二天下午下課以後,應大的操場上頓時變得熱鬧起來。同學們邊走邊聊,臉上寫滿了快樂。在這文化生活相對較爲匱乏的年代,有這樣一場高水平的比賽可以欣賞,衆人當然都有種趨之若鶩之感。
體育系的系主任今天格外開心,在他的一再努力下,應大的校長和幾位副校長將一直來觀看比賽,這對他而言,可是一個難得的在領導們面前表現的機會。
系主任不愧是搞體育的出生,身高個大,虎背熊腰的,走起路來有種虎虎生風之感。他此時正在對本院系的參賽選手做最後的技術輔導和心理疏通工作。
系主任對錢程說道:“錢程啊,上屆在系內,你拿了個冠軍,但那個和這次冠軍的含金量可大不一樣。你一定要竭盡全力拿下這個冠軍,千萬不能在關鍵時刻掉鏈子。”
看到錢程鄭重的點了點頭以後,系主任上前一步,將頭探到錢程的耳邊壓低聲音說道:“錢程,我可是費了老大的勁才把校長和紀委副校長請過來,要是你把這個冠軍給丟了,你讓我這臉往哪兒擱呀!”
錢程聽到這話以後,心裡咯噔一下,他之所以在系裡混的風生水起,主要是因爲和系主任之間的關係融洽。現在對方都把話說到這份上了,他要是拿不下這場比賽的話,以後恐怕就沒好日子過了。
想到這,錢程一臉嚴肅的說道:“任主任,你放心,我一定竭盡所能,爭取拿下這個冠軍。”
系主任聽到這話後,眉頭一蹙,沉聲說道:“錢程啊,不是爭取,而是確保,對方是經管系的的,你是體育系的,人家是大一新生,你可是大二的老江湖了,無論從哪個方面說,你都沒有輸掉這場比賽的理由!”
錢程聽到這話後,心裡暗想道,要是照你這麼說的話,找個大四的來,根本不用比,就能直接拿冠軍了。
儘管心裡這麼想着,但他卻沒敢將這話說出口,一臉微笑的衝着對方說道:“我知道了,請任主任放心!”
系主任聽到這話後,才滿意的點了點頭,衝着校領導過來的方向不斷張望着。
錢程甩了甩稍有點發暈的頭,想讓心情儘快平靜下來。昨晚的那個夢做的雖然很是愜意,但醒來以後可就遭罪了,始終覺得頭暈乎乎的,下午的課都沒上,一直在宿舍裡休息。這會雖比早晨舒服許多了,但還是覺得有點不對勁,只能慢慢調整了。
林熹此時正被馮東勝、趙毅、趙怡、郝欣妍等人簇擁着,從操場走過來。當看到錢程在頻頻搖頭的時候,林熹的嘴角露出一絲外人不易察覺的笑意。
看來昨晚的那個賭注對對方還是有點影響的,否則錢程不會是這樣的一種狀態。這當然只是一個小策略,要想贏下比賽,還得靠實力說話,林熹心裡對此有非常清醒的認識。
由於這是最後的決賽,更有校級領導到場,所以體育系主任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在介紹兩名參賽選手時,就用了將近十分鐘的時間,其中用在錢程的身上的時間長達七分鐘。
看到對手一臉不耐煩的表情,林熹嘴角的笑意更甚了,他心裡暗想道:這位系主任的心情可以理解,但他這一連串的讚揚之語,給錢程帶來的壓力那可是相當大的。雖說壓力能轉化成動力,但由於壓力太大,直接將人壓垮了事例也是屢見不鮮。
系主任一番洋洋灑灑的講話完了以後,裁判上場重申了比賽規則。兩位選手和大多數觀衆對於規則都已相當熟悉了,體育系主任之所以如此安排,主要是說給校領導聽的。
比賽規則宣讀完畢以後,接下來就是雙方準備了,林熹和錢程兩人各自活動了一番以後,就往場地中央走去了。
兩人在靠近之時,林熹小聲問道:“錢準備好了沒有,就算還有三天時間,你也得造作準備呀,免得到時候被動!”
“我還要準備錢嘛,真是笑話,倒是你,別牛皮吹得震天響,到時候兜比臉還乾淨。”錢程反脣相譏道。
林熹聽到這話以後,一點也不着急,淡淡的說道:“我既然和你賭了,就做好了輸的準備,只要你能贏我,明天一早兩萬塊錢一分不少交到你手裡,只是不知你敢不敢這麼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