豁然開朗
兩人整理了一番就開車回Z市,一路上楚陽都沉默不語。
出門這一趟楚陽收穫頗豐,不但將前世的一顆隱形炸彈清除,還得到一些關於前世對楚家佈下風水局的人員信息,他猜測賀家背後那人就是尤川的師傅,懂得茅山派的術法,現在的實力不但在他之上,還比他強上很多。
他在風水玄術上造詣雖然不錯,但若是和封塵彥這類的高手對上就相差太多了,如果這次沒有封塵彥跟去,在尤川使用了通靈術後他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逃脫那兩隻巨獸的圍殺,更不可能得到閃電。
這次出行讓楚陽微微有些沮喪的同時也讓他堅定了需要強大的決心,實力的提升真是迫不及待,四年甚至更短的時間他可能就會遇到尤川的師傅,或者玄術造詣強過他的敵人,那麼到時候他難道還依賴着封塵彥出手將對方打敗嗎?憑什麼?封塵彥又沒有欠他什麼,他更不想太過於依賴別人。
楚陽緊閉着的眸子動了動,放在車椅上的手緊緊地握成拳。
封塵彥也看出了楚陽的不平靜,他心中多少有些猜測,“這次遇到的事讓你受到打擊了?”
“你會讀心術嗎?”楚陽睜開狹長漂亮的眸子,黑眸像寶石一般透亮。
封塵彥看了他一眼,一邊打着方向盤一邊笑道:“我不會讀心術,只是從你的表情和一路的情緒上判斷的。”
“我覺得你更適合去做心理醫生。”楚陽看向封塵彥,他第一次發現這人側臉的輪廓如此的分明有線條。
封塵彥輕笑一聲:“其實我讀大學時輔修的就是心理學,只是對金融更感興趣而已。”
“對風水玄術不感興趣嗎?我總覺得你志不在此。”楚陽笑着問。
封塵彥聳了下肩膀,一臉輕鬆的說:“我對風水玄術也感興趣,不過像你說的確實志不在此,只當做一種副業吧。”想了想他又補充道:“或者連副業都不算,我很少給人看相起卦、指點風水。”
“恩,做這一行的人無非不是爲了錢,就是想籠絡人脈,或者真是愛極了這個職業,不然泄露天機太多會遭反噬的事也沒誰是傻子喜歡趕着往裡鑽。”楚陽側頭看着封塵彥,眸中帶着一種別人看不懂的情緒,“你不缺錢,不缺人脈,也沒有極愛這個職業,確實不用經常出手。”
“你缺錢缺人脈?又或者愛極這個職業?我看你應該是打定主意要幹這一行了?”封塵彥和楚陽的目光對視了幾秒後移開,繼續開車。
“我缺錢卻人脈,雖然沒愛極這個職業但也算得上真心喜歡,將神棍進行到底是我的人生目標。”楚陽半開玩笑似的回道。
“你纔讀高中楚家還能短了你的錢?又或者以楚家小少爺的身份出去你還怕結交不到需要的人脈?我覺得很多時候你根本不像是一個只有十六歲的少年。”封塵彥微微提起脣角,他有時候感覺自己真的看不懂楚陽,這句問話也隱含着對楚陽將來打算的一種試探。
“你果然知道我是楚家的人。”楚陽的語氣中帶着絲瞭然,“楚家的錢不是我掙來的,楚家的身份有時候又何嘗不是一種桎梏,我只想做自己,在楚家需要我的時候盡我所能。”
“你是在害怕着什麼?其實有資源爲什麼不用呢?身份的侷限只是外在的因素,你何必要將自己壓得透不過氣來。”剛好碰到紅燈,封塵彥剎車轉頭看着楚陽,“你想着默默爲楚家付出的同時,你問過他們需要嗎?我不知道你在擔心或者忌憚什麼,但楚家的人真那麼弱嗎?你父親楚斯煜是個很強勢的男人,我猜想他應該不需要你的庇護。”
“楚陽,一個家族的振興或者衰亡不是一個人就能真正去改變的,特別是有底蘊內涵的大家族。你藏着太多的心思不願意和人分享,你有想過和家人並肩嗎?你覺得他們是喜歡你默默的去擔負本不該是你的責任,還是喜歡和你一起面對未來。無論成敗,榮辱與共,這纔是家族的含義。”封塵彥斯文俊美的臉上帶着從未有過的認真和嚴肅,他不想楚陽侷限在那個狹小的空間裡糾結。
楚陽身子一僵,他深深地看着封塵彥,眼中帶着震驚和複雜,良久之後,在封塵彥以爲楚陽不會開口時,他突然笑了,精緻的臉上帶着抹從未有過的輕快,“謝謝你,封塵彥。”
楚陽此時此刻才發現自己鑽進了一條死衚衕,他重生以來就一直默默的承受着幾年之後想要挽救家族的重任,他想悄悄地進行着自己的計劃,守護着前世真正關愛他的親人,可這些真的是他一個人就能改變的嗎?
他將來也許能對付賀家後面的那個茅山派高人,可是面對龐大的賀家憑他自己的能力真的能擊垮他們嗎?是,他可以向上一世那樣花時間佈下一個風水殺局,再次破壞賀家陰宅的風水,可那也不是立竿見影的事情,就算短時間內能取得一些成效,但根基在哪裡擺着,賀家要徹底倒下沒個一二十年根本是不可能的,那個時候楚家也照樣能被髮瘋的狗咬傷。
封塵彥的這番話將他徹底的震醒了,他爲什麼要放着身邊可以用的資源浪費,爲了突出自己的個人能力嗎?可笑。在這個拼爹的時代,他爲什麼不能動用家族的力量一起對抗敵人,更何況他還有神棍這個職業,這個最不會缺上等圈子人脈的職業。
楚陽突然覺得讓父親不公佈自己身份的決定有些幼稚,像賀家那樣的家族要查他和楚斯煜的關係並不難,一個和楚家接觸不多的封塵彥都能輕易知道自己的身世,更何況是多年的對手,加之他的姓氏和這張長得相似楚斯煜的臉早就說明了問題。
“想通了?”封塵彥見楚陽臉上的神色開明鮮活起來笑着問。
“封塵彥你不但心理學學的好,哲學也是頂尖的,你不去大學當老師真是可惜了。”楚陽挑眉痞痞一笑。
前世的他不論是在Z市只有母親的時候,還是回到B市在楚家被庇護的時候都是囂張跋扈、張揚肆意的,那纔是他。重活之後因爲上一世風水局的事情讓他不但低調了許多,還瞻前顧後,經過封塵彥的提點,楚陽豁然開朗,他要做回真正的自己。
“你這個提議我會考慮,說不定你上大學時我們還能有一段師生緣分。”封塵彥摸了摸下巴一臉正經的說,當個兼職的講師他還是能輕鬆勝任的。
楚陽白了他一眼,不過卻在心裡記下了封塵彥今天的點撥之情。
一中對請假這一塊的要求很嚴格,之前楚陽打電話請了一個星期的病假,銷假的時候必須要醫院證明,最後他還是又麻煩了封塵彥一次,請他幫忙開了一張醫院的病例證明。
回到學校後楚陽一邊學習一邊修習功法,生活平淡而充實。
一個月後的週末,他和高遠被陸堔拉去爲林曉兮慶祝生日。
約定的是一起先去‘豪庭盛宴’吃晚飯,然後去KTV唱歌。
Z市藝術中專的門口站着幾名少男少女,沒一會一輛黑色的奧迪停在了幾人面前,從上面走下來三個少年和兩個少女。
“薇薇,胡宵你們來啦。”林曉兮熱情的笑看着幾人招呼。
胡宵就是開着奧迪來的少年,他有一米七八的個頭,勉強算是個帥哥,他故意擡手將手腕上帶着的勞力士露了出來看了看,不以爲然的點點說:“時間差不多了,我們去盛宴吃飯吧。”
“我男朋友這邊還有一個同學沒到。”林曉兮抱歉的看着胡宵,見他皺眉又轉頭對陸堔說:“你打個電話問問。”
陸堔不是很喜歡這個帶着濃重暴發戶氣息的少年,不過今天是女朋友的生日他也不想掃興,點點頭就掏出手機給楚陽打了一個電話。
“楚陽說他堵車,大概還有幾人分鐘就到,等等吧。”陸堔掛完電話後笑着對林曉兮說。
“楚陽?”胡宵聽到這個名字挑挑眉,對魏薇旁邊一名長相平凡的女孩問:“那個叫什麼楚陽的就是在你們學校死纏着魏薇不放的小子?”
那名女孩尷尬的看了眼陸堔和高遠,笑着訕訕的說:“確實是追魏薇的楚陽。”
胡宵不屑的冷哼一聲,“他還真是大牌讓我們這麼多人等他一個。”
“我們約好的時間是五點,現在才四點四十五,他可不沒遲到。”陸堔冷着臉看了看錶說。
“你就是林曉兮的男朋友?”胡宵打量了一番陸堔問。
“我是,怎麼你有意見?”陸堔面無表情的問。
林曉兮知道男朋友和楚陽是從小玩到大的兄弟聽不得別人說他的不好,她怕兩人槓上,急忙指着那輛奧迪說:“胡宵,你這輛車是纔買的嗎?挺貴的吧。”
“我們宵哥這車可是奧迪纔出的新款,要四十多萬呢。”和胡宵一同下車的一名少年跟班趾高氣揚的說,臉上的得意之色怎麼都收不住。
胡宵臉上露出抹倨傲的騷包樣,他擺擺手笑着說:“也就是毛毛雨了,沒什麼值得提的。”
“嘿嘿,那是,也只有魏薇這樣的美人才能配得上我們宵哥,那個敢死纏着我們嫂子的窮酸小子算個鳥,還耍大牌讓我們等,一會兒哥幾個得好好看看才行。”另一名長髮少年笑着恭維道。
林曉兮身邊站着一個化着濃妝的女孩接口笑着說:“怕是坐公交車還堵在路上吧。”
魏薇聽幾人這麼說楚陽心裡有些不高興,但想起楚陽對她的冷淡態度就忍住了想要開口維護的話,她用餘光掃了眼胡宵,決定用這人刺激下楚陽,讓他後悔和開竅。
“哇靠,那輛蘭博基尼竟然是雜誌上限量版的最新款,草,太帥了。”那名長髮少年看着從不遠處駛來的蘭博基尼一臉羨慕崇拜的說。
聽到他的話,站着的人無疑都將目光投向了那輛朝着他們開過來的白色蘭博基尼。
今天接到通知明天本文入V,早上十點,三章來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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