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蘇愚一個到現在還是處男霸氣加身的好孩子,莫名其妙的被人冠以這種有着偉大責任感的稱號,內心的真實想法,實際上是有些崩潰的。
蘇愚很認真的盯着女孩的眼睛,他沒有說話,女孩也沒有說話,倆人的眼睛就這麼“噗嗤噗嗤”的一邊眨着眼皮一邊四目相對。
蘇愚突然間發現,她的眼睛挺好看的。
女孩甜甜的看着蘇愚,那種眼神甜的發齁。
可是這明明是一個已經成年的女孩子,雙眼當中所流露出的情緒卻像是個六歲的小孩兒那樣,對於一切事物都帶有一種懵懂無知和本能的好奇,蘇愚在這個女孩眼中,只是看見了她對自己的無限信賴。
“爸爸。”女孩又是甜甜的叫了一聲。
蘇愚渾身的雞皮疙瘩都泛起了。
按理說,如果自己重生之前遇見這樣香豔的場景,恐怕會開心到無言以對吧,一個長相甜美,溫婉可人,腰細腿長的大美女喊自己爸爸…除卻某些令人厭惡的惡趣味,那就是來自內心的依賴。
對於一個女孩兒,最重要的兩個人便是父親和陪伴之人。
蘇愚抓住女孩的肩膀,說道:“我不是你爸爸,你昨天只是暈倒在了那個巷子裡,你有自己的家人,或許有自己的愛人,如果這只是你的惡作劇那趕緊結束,如果你要是腦子壞了,我就送你去醫院。”蘇愚的聲音開始變得越發的高昂起來。
畢竟就連蘇愚也是第一次面臨這種場面,總體情況大致就是被一個妙齡少女含情脈脈的叫爸爸,像這種有些噁心又惡俗的情節卻是不少人心中所期望着的東西,屬於的人生已經不完全屬於自己了,連帶着上輩子的很多東西都要在這一次討回來,他真的很難再分出其他心思去關心什麼東西,更別說照顧一個突如其來的“女兒”了。
女孩滿臉茫然,她不知道自己到底做錯了什麼事,惹的爸爸生氣了,他只能低着頭,就像是一個犯了錯的孩子那樣,漸漸的,伴隨着兩者之間默契十足的寂靜,女孩的眼眶裡,突然涌現出了氤氳的霧氣,豆大的眼淚從眼角一滴一滴地貼着面龐滑落下來,女孩用着自己令人心碎的聲音,一字一句的說道:“爸爸…你是不是不要我了?”
蘇愚:“……”
這個咋辦?
蘇愚跟女孩兒的交際並不算多,就連大學和謝婉兒處對象,都僅僅是因爲大學四年沒有脫單就畢業這個梗有點兒丟人,蘇愚本身雖然樣貌條件都很不錯,但是因爲從小的家境使得蘇愚在面對任何人的時候都會帶上一點兒莫名其妙的自卑感,走路也老是喜歡彎着背,在和謝婉兒感情當中,說到底也是處於較爲被動的一方。
她的樣子…讓人心碎。
“別哭了,你叫什麼名字。”蘇愚針線出了自認爲最溫暖最親切的笑容,從牀底下的餐巾紙盒當中抽出了一張面巾紙,輕輕的疊了兩下,幫女孩兒擦起了眼淚,女孩臉上並沒有化妝,明明倒在地上昏倒了一夜,臉上出了一些汗,也沾到了不少污垢,在一場淚水的沖刷過後,潔淨白嫩的肌膚重新裸露了出來,蘇愚用面巾紙在女孩兒的臉上反覆的揉擦,將所有的淚水都吸乾了。
蘇愚也不知道爲什麼,自己就是見不得一個女孩兒在自己面前哭。
或許是出於那所謂的大男子主義吧。
不論是女孩兒還是女人都是需要好好保護的傢伙。
她們總是那麼傻傻的,也正是因爲她們傻不拉幾的,才需要保護。
任何女人都喜歡在自己柔弱的內在之外,過上一層堅硬的盔甲,她們總喜歡給自己定位成思想上的女流氓,生活中的好姑娘,外形上的性感女神,心理上的變形金剛,當她們認爲自己已經很堅強的時候,有時候卻又會突如其來的“哼唧”一聲哭出來,其實包括自己也連帶着所有人都認爲她們很堅強,可是真正的事實卻總是那麼事與願違。
“爸爸,我是薛涵。”薛涵似乎是哭的太用力了,只是說出這麼短短的一句話,都已經因爲喘不上氣而不斷的咳嗽起來。
蘇愚問道:“薛涵,我想你可能真的誤會了,你看我這個年紀也不可能是你的爸爸,你應該是這附近大學裡的學生,昨天晚上你被兩個強盜綁進了一條小巷子裡,你還有印象嗎?那兩個壞人本來想對你進行謀財害命,還有生物交流活動的,但是我救了你,可我在那天晚上好像被人打暈了,你也是這樣,第二天醒來以後,我就將你帶到了這裡,而這裡是我家,一個臨時的出租屋,你聽懂了嗎?”
“爸爸我害怕。”薛涵一聽見小巷子幾個字,就突然像是受驚了的小狐狸一樣,她的眼神當中充滿了恐懼,這幾個字對薛涵來說似乎就是不能提起的魔咒,薛涵雖然保留着原本的一些東西,但也喪失了很多,就連智商都是已經下降到了六七歲的模樣,她就真的像個小孩子一樣,躲在父親的懷中撒嬌。
薛涵的將自己的腦袋輕輕的埋在了蘇愚的懷中。
若是旁邊還有人的話,定然能夠發現蘇愚全身的體溫都開始增高,最嚴重的是脖子根上居然泛起了一層淡淡的紅色。
薛涵剛剛一動身子以後,似乎不小心按到了埋在牀墊下的電視機遙控板。
紅外線一下子就打開了大機的老式後殼大電視,而裡面正是科學頻道的代表作動物世界。
動物世界這個系列的紀錄片已經拍完很久了,現在正在播放的也只是當初拍攝完的成品,都只是在不斷的輪迴播放罷了。
“春天已經來臨了,正是萬物交配的季節。”
突然間,這句經典的開場白就這麼不合時宜的被唸了出來。
蘇愚能夠感覺到少女頭髮上飄來的陣陣清香,還有那柔軟身體傳來的所有觸感,包括薛涵身上的apple的擠壓,這些一切最終慢慢的組成了一個有趣的暗示,蘇愚正在努力的將自己的思維和關注點朝着其他方向轉移過去,他伸出自己的右手,找到了牀墊下的遙控器,關掉了正在播放動物世界的電視機,不禁暗道:“多麼糟糕的臺詞啊。”
蘇愚悄悄地將自己的身子往後挪了一些,結果懷中的薛涵卻是爭先恐後地靠的越發的緊了,就是這樣,零距離的身體與身體的接觸,蘇愚開始慢慢的體會到隱藏在這個女孩兒內心當中的恐懼了,她的身體正在不斷的顫抖着,美麗的臉蛋兒都已經變得有些冰涼,明明現在的氣溫是很溫暖的,到了待會兒甚至還算得上是炎熱,可是薛涵身上,似乎有着一股祛不掉的寒氣。
蘇愚也不知道爲什麼,自己的雙手就這麼搭在了這個女孩兒的背後,就這麼輕輕的用力將她摟在自己的懷裡,腦海當中並沒有瞎想其他的什麼東西,蘇愚只是希望他可以不用再這麼害怕,如果這樣的方式有用的話,蘇愚覺得自己完全可以短時間內接受“爸爸”這個神聖偉大,對他來說又太過遙遠的稱呼。
薛涵感受到來自“爸爸”的關懷後,內心當中的恐懼和害怕減少了許多,身體的顫抖也變好了,似乎是因爲長時間的暈厥或者其他什麼因素,薛涵保持着這樣的情況還沒有幾分鐘就重新睡着了。
蘇愚輕輕的鬆開女孩兒的背部。
將她安穩的放在了牀上,蓋上了一條薄薄的毯子。
沒過多久,薛涵面色紅潤,呼吸均勻地入睡了。
蘇愚走到了一旁的書桌,書桌上擺放着一些雜物日記本什麼的,還有一個頭盔。
蘇愚目光灼熱的看着頭盔。
今天,《榮耀世界》已經完成了爲期三天的閉服更新,按照腦海中的記憶來看,爲期三天的更新時間過後便會推出幾個全新的副本,而且在每一個所屬小鎮當中還會出現一個級別很高的連載任務,甚至有些小鎮上還會出現地圖boss。
蘇愚很想現在就離開這個現實的世界,進入那個堪稱第二世界的地方。
“不過自己現在想要拍拍屁股走人的話,總得先把這個不知道哪裡冒出來的女兒給解決掉。”蘇愚看着薛涵,就是一陣莫名其妙的頭大,他所說的解決的意思當然不是把這個女孩兒給做掉。
最主要的目的還是爲了甩開女孩兒。
突然,那稚嫩又顯得高貴的童聲響起,“哥哥,迷茫嗎?是不是一覺醒來之後就覺得這個世界開始變得顛倒黑白了?你熟悉的一切並沒有親近你,反而那些越發努力接近你的東西,你卻不敢欣然接受,不是嗎?”
蘇愚對於這個聲音的主人沒有任何的好感。
就是這傢伙莫名其妙不問是非的就將他抓入了另外一個世界當中。
那聲音似乎是看穿了蘇愚內心的想法,語氣當中平添着幾分失意,“哥哥,你看啊…你就是這麼一個人,該狠心的時候卻總是不能狠下心。可當你需要變得善良的時候,你又會擦乾鼻血勸自己要成爲一個有趣的惡人,或許是因爲血緣在作祟吧,我似乎也繼承了你這種奇怪的血脈,這種天生就招人恨,樹立敵人的感覺實在是太差了。”
蘇愚你一句我一句的不停來往着和小魔鬼在嘮嗑。
他們所有的交談似乎都是由心中的一個念頭來完成的。
不論是蘇愚還是小魔鬼,全程似乎都沒有擡起茶杯說過一句話。
蘇昧用着一種笑嘻嘻的語氣說道:“哥哥,你已經看見了這個世界的真實面貌。不過這樣的真相對你來說恐怕有點兒早了,我真正想要將這個真相解封是在七年之後,這樣雖然沒有什麼用,但是總能讓你在那段時間裡活得更開心些。”
蘇愚問道:“那薛涵還有救嗎?我發現他的狀態很奇怪,而且昨天晚上她似乎乎有什麼很重要的東西被那個奇怪的黑色火焰給吞噬掉了。”
蘇昧笑着說道:“你的薛涵已經得救了。你也不用再爲她的生命安全而單位了,不過她在靈魂方面卻是受到了無法修補的重傷。她的三魂七魄有大一半都被black所使用的黑色火焰給吸去了過去,這黑色火焰需要吞吃的食物自然是人的靈魂,雖然在事後我已經盡力挽回了她的生命。但是人力畢竟是有限的,她的生命之路,只能由她,或者是讓她自己慢慢的行走下去,我能做的也僅僅是做一個輔助的選擇罷了。”
最後兩者之間的交談情況,就是兄弟倆你一言我一語的調查着。
英雄遲暮惜惜相別。
兩個認識的不久的人,在這一瞬間突然都想成爲對方的網友兼好友。
蘇昧也是大方的告訴了自己的哥哥自己的真名,蘇昧。
蘇愚只記得坐在對面吃飯的那個人最後的表情。
蘇愚稍微睜大了一點自己的眼睛看着就在自己身旁的薛涵,再聯想到剛剛魔鬼對自己說的話,還有薛涵的反應,蘇愚總算是清晰的認識到這場事件還沒有真正的結束,他的心中已經被一些有心之人給盯上了,對於那些隱藏在世界當中的真正的有錢大佬來說,這點兒事情並不至於打倒他們。
正在牀上安安靜靜睡覺的薛涵,從遠處來看,這位少女的小臉的時候就像是一隻睡眠不足的小貓,或者一隻營養不良的小狗那樣,薛涵滿臉都寫着難以形容的疲憊,其實在蘇愚的眼裡,這個女孩兒現在的模樣倒是有些小狐狸的感覺,就是那種年齡還不大又算不上狡詐的小狐狐狸,它們的毛皮滑滑的,這個季節也可以起到保暖的作用,薛涵的模樣,就像是一隻乾巴巴,瘦呼呼的小狐狸一樣,靜靜的躺在牀上一動不動。
明明是個成年人的薛涵,哪怕是睡夢中的親暱都像個六歲的小朋友。
蘇愚又是這樣像個傻子一樣呆呆地看着在自己牀鋪上睡覺的薛涵,女孩兒穩重的呼吸聲漸漸將他的擔心化爲了烏有,“蘇昧,你說的都是真的嗎?”
蘇愚輕輕的在心中問出了這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