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醒來,屋子裡有着青濛濛的光。關寧在蜷縮在懷裡睡的正香,細細的着她完美無瑕的容顏,忍不住在她額頭輕輕的吻了一口。就這麼側撐着,一邊看着她如嬰兒般安寧的熟睡,一邊想着其他的事情。
關寧醒來時,看到陸景正出神的看着她,展顏一笑,讓整間屋子都生動起來,充滿了快樂的氣息。
“幾點了呀?”
“沒看時間。”陸景微笑着把她抱到身上來,“再睡一會。”
“恩。”關寧點了點頭,七手八腳的纏住他,眯着眼睛愜意的趴在他胸口睡着。睡的七七八八,在起牀前又做了一次。到十點多才出門。
開車到雲春市區裡吃早飯和中飯。和熙的陽光透到飯店的座位裡面來,陸景問陳敏:“你家在雲春那裡?要不要曾姐開車送你回去玩一天?我後天纔回江州。”
雖說元旦只有三天假期,但是實則讀大二的關寧在臨近期末考試時也不忙。至於陸景天天逃課已成習慣。要不是定在1月5號去京城開拓手機市場,他寧願在這兒和關寧呆到春節。
“不用。”陳敏似乎想起很不愉快的事情,很生硬的搖頭拒絕,大異於平常機靈、惹人愛的模樣。
陸景笑了笑,沒有刨根究底,和關寧邊吃飯邊聊。他前世來過雲春幾次,一些風土人情都能說上幾句。
一邊搜腸刮肚的編着故事,一邊鬼扯着,關寧則是順着他的話挑他的漏洞。說着說着,對視一眼,兩人都忍不住笑起來。
…
京城,海嘉大廈八樓。
老廖眼睛死死的盯着電腦屏幕,上面正在顯示着軟件編譯進度。他已經連續三天沒有回家休息。
重新在軟件中集成輸入法技術上沒什麼難度,就是測試階段性能還不太穩定。
手機鈴聲響起來,老廖接了電話。裡面卻是傳來黃紫琪的聲音,“老廖,混得不錯啊,都開始配手機了。”
“公司是做手機的,我這樣的研發人員自然有一部。”老廖笑着解釋,他昨天買的手機卡,不好意思給黃紫琪打電話。給她發了一條短信。
聽着黃紫琪清脆好聽的聲音,這幾天的疲倦一掃而空,“稍等一下,我敲兩行命令。”
“你今天還在工作?”黃紫琪詫異的問道,“2號不是放假時間嗎?”
“沒辦法,大老闆下了死命令。4號要出一版穩定的軟件。我都累趴下了。”
“嘖-嘖-,你們老闆還真是把你們當牲口使喚啊!太沒人性了。”
“待遇好,工作強度自然大。”老廖笑道:“紫琪,你現在在那裡?聽小丁說你回渝都後又來京城了,怎麼大半年都沒你的消息?”
“我沒在京城,在楚北省雲春市支教。”黃紫琪嘆了一口氣,“好了。不說了,你忙吧。等我7月份回京城大家同學一起再聚聚。”
“行。”老廖深吸了一口氣,掛了電話,卻是恨不得立刻飛到雲春見黃紫琪。
突然,電腦裡跳出一個錯誤的報警語句。他拿手冰了冰臉,把這不切實際的想法丟掉,專心的工作。
…
融雪的天氣很冷,冬日午後的陽光似乎很不給力。下午在市區裡閒逛。雲春現在還沒有發展起來。市區攏共加在一起也就三條街道,高樓大廈更是看不見。
在城鵬路的轉角處一家小茶座裡歇腳。看着對面新華書店的青藍色的玻璃反射着太陽光映在行人身上,在地上投射出很多光暗相間的圖案,讓人不自覺的想起與關寧一起在午後京城晚佳大廈外走在馬路上的情形。
陸景握住關寧的手,對陳敏道:“陳敏,我打算送你一點禮物,書本和化妝品你選哪個?”
關寧抿嘴一笑。知道陸景這是打算給陳敏酬勞。兩人要她做嚮導,耽擱了小丫頭三天的假期
“當然是化妝品啊!”陳敏笑哈哈的道:“不過,雲春這裡可沒有地方買。”
陸景笑着點點頭,陳敏這個選擇倒是不出乎他的意外。她就不是愛學習的人。
吃過晚飯回到白雲賓館。去溫泉那裡泡了一回回來,剛進賓館的大廳,卻是看到一身明黃色大衣裝扮,梳着馬尾辮的女孩在那裡登記住宿。
清脆的聲音如同珠玉落地。熟悉而又悅耳,待她轉過身來,就着大廳裡明亮的燈光看到她精緻靚麗的容顏如昔。女孩立體感十足的臉龐上一雙明亮清澈的眼睛裡閃過訝然的神色。
“陸景,你怎麼在這裡?”竟是好久不見的黃紫琪。
陸景愣了有三秒鐘才反應過來,“你到雲春來旅遊?”
黃紫琪笑兮兮的點點頭,“是啊!這是關寧吧?”說着,伸出手,“你好,我叫黃紫琪。”心裡暗道:“好出色的女孩。”她那晚在江大隻是遠遠的看了關寧一眼,根本就看不清她的容貌。
關寧微笑着伸出手和她握了一下。心裡有些詫異。
幾人順着樓梯上樓。路上介紹黃紫琪給關寧認識。關寧才知道海嘉大廈八樓陸景那間辦公室的裝修風格是黃紫琪設計的。
“晚安!”雖然有一肚子的話要說,有一肚子的疑問要問,但是陸景和關寧住在三樓,而黃紫琪的房間在四樓。無奈的在樓梯口道別,兩人的視線在空中交匯,而後錯身而過。
陸景剛纔那句話根本就是在鬼扯,哪有冬天來雲春旅遊的?白雲山的景色以夏秋兩季最佳。黃紫琪一句話就露餡,她在騙他。
“真是讓人想拍她的屁股。躲我也不用這樣躲着吧。”陸景搖了搖頭,猜出黃紫琪騙他的原因。
關寧洗了澡出來,挽着長髮,抿嘴笑道:“發什麼呆呀?過來幫我吹頭髮。”她沒去問陸景那些事。一看就知道陸景和那女孩有貓膩。兩人關係很熟,怎麼突然的偶遇也不見約時間閒聊呢?
陸景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過去幫關寧拿吹風機,專心致志的沉浸在她迷人的魅力當中。
…
謝澤華元旦假期這幾天也在雲春。但是陸景沒有和他聯繫,四號上午起程返回江州。
先去新銳大廈那裡拿了化妝品給陳敏。陸景之前給陳笑打過電話。陳笑在電話裡抱怨道:“我的景大少,你見過誰追女孩子讓情人幫忙買禮物的。氣死我了。”等陸景解釋道是給陳敏的,纔回嗔作喜。
在稻香園吃過午飯後送陳敏回學校。剛和關寧走過江大的圖書館,就接到李子君的電話,“陸景,聽說景華手機是你的公司?這幾天京城裡到處可以看到景華手機的廣告。”
“糾正一下,景華手機只是手機,公司全稱叫景華通信。”陸景笑着說道。
“不管那麼多。是這樣的,我家裡想成爲手機經銷商。我讓我堂兄李子彥去江州和你談?”
“直接去京城吧,我明天回京城。”對於重要的市場,陸景並不打算設置大區域的總代理,那不利於景華開拓市場。是以,如果李家想要華南地區的代理權是不可能的。
經銷商的選擇不是看人情,而是要看實力。如果李家手中有銷售渠道,陸景不介意把交州市的代理權給他們。
送關寧回了女生宿舍,陸景一邊走路,一邊按着手機按號碼,看着顯示屏幕上出現的號碼,陸景幾次把手放到了撥號鍵上又放了下來。他在猶豫是否要給黃紫琪打電話。
“再等等,等忙過這一陣子再聯繫她。”陸景揉了揉自己的眉心。
…
楚北省委常委別墅5號別墅裡。
董衛國和老伴吃過晚飯,一個人在書房裡琢磨最近的形勢。省委宣傳部部長馮顯生調走已經是定局。他的政治生命說基本終結。他在白沙改造上的一些列錯誤的判斷,遭致趙省長嚴厲的批評。
但是最根本的因爲是他兒子馮第先涉及到一些違法犯罪的事情。其實,本質上是爲白沙改造的事情負責,不過是換了一個名目罷了。
但是,這也是馮第先自己出了問題。牽扯到其中的許動雲和鬱揚都沒事。
最堅固的堡壘往往是從內部攻破的。要是馮顯生他兒子馮第先不犯事,他最多也就熬一陣子就過去了。
許副書記的情況就是這樣。他和趙省長的較量落在下風,但是由於他來楚北的時間尚短,他兒子許動雲破壞投資環境的帽子雖然帶實,但是也不能因爲這點事動他分毫,最多影響力被壓制。
聽聞,許副書記有意把他兒子送到黃海去呆着。
在省政府辦公廳裡面趙省長提拔了白家思,在省委組織部裡面又提拔了一個副部長。在雲春提拔一個副市長。
可以說一輪較量中,趙省長拿到不少好處。師書記對趙省長的試探要結束了。
整件事情的起因是許書記的兒子許動雲眼紅白沙改造的利益,由省報捅出來白沙改造的問題。藉着這個由頭,省裡的人物因勢利導,逐漸演變成許書記對趙省長的挑戰。
而江州的熊爲明也在江州發起對對手的攻擊。
但是,兩人都失敗了。
趙省長和陸江的回擊都很厲害啊!陸江這個人年紀輕輕,能力相當不錯。
當然,這件事最根本的地方還在於立豐控股經受住了考驗。這是所有反擊的立足點。陸景這個小孩還是有兩把刷子的。
董衛國微微一笑,拿起茶杯喝了兩口,自語道:“楚北多風雨,唯英傑者可乘風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