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景看着明雪展顏輕笑的美態。明雪是那種放在美人堆裡還能被人一眼認出的女人。瓜子臉,眼睛不是很大,明亮清澈。容貌精緻,肌膚雪白。有着殘雪般的冷豔,洗盡鉛華之後依舊灼得他人不敢逼視。
有些記憶浮上陸景的心頭。
“陸景,明雪其實也簽約了ek公司。只是,你讓她回來繼續給你當助理,她就義無反顧的來了。”這是在今年上半年在黃海處理嚴景銘的事情時,小明告訴他的話。
“你賊眼兮兮的看哪裡啊!”明雪那一雙瑩白粉嫩堅挺而飽-滿的玉女峰他無意中欣賞過不只一次。
“我姑姑讓我把握機會做你的情人。”
“陸景,其實我認真的考慮過。”
“所以,我不能回去給你當助理啊。你身邊美麗的女孩子一大堆,我怕我忍不住吃醋啊。”
見陸景有些失神的盯着自己看,明雪鵝蛋臉上泛起紅暈,讓她冷豔的容光裡多了嫵媚的氣質,丟下一句,“看什麼呀?”扭身,側影對着陸景。
陸景咳嗽一聲,“那個,我醞釀下情緒。”
三個女孩頓時都忍不住笑起來,有這麼醞釀情緒的嗎?盯着明雪看,都看到她不好意思了。
陸景輕輕的拍拍謝清歌的腰,又摸了摸何夢明披肩的柔順長髮,遞了一瓶茶飲料給微顫着笑的明雪。她扭身坐着,纖細而靈活的腰肢以一個誇張的弧度扭着,讓人會擔心她的細腰是否會折斷。
喝了口水。見三個美麗的女孩都看過來,陸景開口道:“齊宣王對孟子說:寡人有疾。寡人好色。我並不否認我喜歡美女。但是,喜歡和佔有是兩回事。
我的人生總是會遇到很多漂亮的女孩子。我也不會每一個都要收羅到身邊來才覺得念頭通達。能和我一直產生交集的女孩子很少。願意陪着我看人生夕陽的更少。
歌兒。小明,明雪,我珍惜在我生命中留下美好回憶的女人,更會珍惜願意和我牽手終老的女人。有人說,多情最是無情。我並不這樣認爲。
每一份雋永的感情都銘刻在我的心底,我願意用一輩子的時間去呵護。我希望自己35歲就能退休,帶着婉儀、關寧、夢瑤、雨瑤她們享受生活的樂趣。好好的陪她們。歌兒,還有你。”
“哥…”謝清歌這一聲喊得嬌柔婉轉,甜膩溫柔。再也忍不住,微微的靠在陸景身上。來黃海前兩天陸景陪唐詩經所帶來的幽怨徹底的煙消雲散。
何夢明尤其明豔的眼睛看着陸景,有着難言的情緒,輕聲道:“陸景,我姐會很喜歡你聽這番話的。她至少會偷偷的樂一個星期。”
陸景嘴角泛起溫柔的微笑,看着何夢明清麗嬌柔的容顏,夢瑤的形象在腦子越發的清晰。眼神溫潤的看着何夢明。他和小明之間早就超越了朋友的界限。娥皇女英的想法他也有過,只是有些話,他不敢說。擔心小明就此離去。
何夢明能讀懂陸景眼神中的意思。粉雕玉琢的臉上浮出一絲緋紅,輕輕的扭開頭,看向遠方鬱郁蒼蒼的樹林。陸景的眼神會把她的心灼傷。
見陸景看過來,明雪沒來由的有些心慌。今年年中離開陸景身邊去經營雪蘇綺時,她就已經明白她鐘意他,“陸景。你這口才比歌兒還文青。都可以去當記者了。”
“明雪,你昨天晚上給我說的話不是開玩笑的吧?”陸景溫和的笑了笑。
“啊…。我是開玩笑的。”明雪連忙否認,只是敵不過陸景那清澈的眼神。心裡有些虛,粉臉帶紅的道:“我去那邊的湖水旁走一走,你們聊。”
明雪穿着寶藍色的牛仔褲,高領的白色毛衣,背影窈窕而美好。落荒而逃。陸景笑着搖搖頭,他現在無比的確信明雪給他說的是真話,明雪一走,草地這兒的氣氛也沒有剛纔那麼凝滯。
陸景笑着道:“小明,幫我勸勸明雪,她現在對雪蘇綺沒什麼大的興趣,我讓她回來給我當助理,她想去ek公司。”
何夢明看着天上的白雲,嬌柔的笑着道:“我也想去ek公司了。”
陸景給嚇了一跳,挽留道:“小明,我現在身邊的助理人數很少,你再一走,我的工作量又得增加了。”
何夢明偏頭看着陸景,輕笑道:“那我也不能像我姐那樣,她在建業幫你處理郵件,讓你空出時間去追唐雨瑤。”
陸景苦笑,“我和夢瑤說過雨瑤的事情的。”他還沒混賬到那種程度。
夢瑤和小明兩人是姐妹,性子卻差別很大。夢瑤清冷柔弱,對人最嚴厲的懲罰就是絕交。而且還是君子絕交、不出惡語。小明的性子可要剛強的多。
“啊…,小明,這是什麼時候的事情啊?”謝清歌立時好奇的問道。她認識唐雨瑤。唐雨瑤和她的室友、好友、閨蜜趙清芷並稱江南大學的校花。陸景去江南大學追唐雨瑤還被婉儀姐當場給遇到呢。八卦之心立刻熊熊燃燒。
看着嘰嘰喳喳說着自己糗事的兩個女孩,陸景無奈的躺在草地上,仰望天空。好在歌兒和小明的笑聲十分悅耳,言語上的取笑就不和她們計較了。
往事如流水般緩緩的在心裡而過。他答應了小漓、葉妍她們,新加坡事了之後和她們去度假。不過,收購米高梅之後,他恐怕要先去美國一趟。50多億美元的投資,他必須要爲米高梅選定一個合適的經營者。
“哥,你在想什麼啊?”謝清歌看着身邊躺在毛毯上熟悉的臉龐,側臥着,伸手遮住陸景的眼睛,笑着問道。
“想以前的事情,歌兒,小明,還記得九六年的冬天我們第一次見面時的情形嗎?”歌兒的手有些溫涼,陸景沒動,帶着回憶說道。
“記得啊,我和歌兒在白沙井江州棋院的那個破舊的大廳裡下圍棋。旁邊還有一個燒水的爐子去暖。”謝清歌平躺在陸景身邊,有些動情的說道。
陸景和何夢明第一次見面,是在她父親的酒館裡。當時,她的心臟病還沒好,帶着病容吃力的送了六瓶啤酒上來。
和歌兒的第一次見面是如今南陽街所在的那條巷子裡的“好再來”小餐館,歌兒來喊她父親謝澤華回家吃飯。如蓮子般鮮嫩的少女印象。
“小明當時穿着很寬鬆的運動服,雙手插着衣兜裡。很安靜的下棋。”
何夢明也回憶起那段往事,輕聲道:“我那時候患病,不能劇烈運動和有劇烈的情緒波動,只能下圍棋取樂。”
說着往昔的歲月,那個時候也是冬天,很冷。今天在和熙的冬日下,很暖和。陸景輕輕的吐出一口氣,“歌兒,小明,真想時間能夠定格在這一刻啊。”
謝清歌輕輕的依偎在陸景的懷裡。她也這麼想。一晃好多年過去,她有一些害怕時間的流逝。
陸景扭頭看着坐在身邊的何夢明,白色的高爾夫球服穿着在她身上清麗明豔,看着她清澈晶亮的眼眸,伸手去握住她的手。何夢明沒有躲開,讓陸景握着,嘴角有一抹溫柔的微笑泛起來。
她還記得陪着陸景去白沙井轉悠時陸景問道:“小明你的理想是什麼?”她回答是“讀書”。她記得她先天性心臟病手術之後,那個下着暴雨的夏天,陸景飛回江州急匆匆的來病房裡看她。給她說安排她高考、讀書的事情。
何夢明輕輕的躺在陸景身側,沒有像歌兒那麼親密,但是手一直給他握着。她也不想這一刻時間流走,雖然這個風流的傢伙同時在和她們三個人談情。奇怪的是,她心裡居然沒有怪他的想法。
…
明雪的晚飯安排在深藍遊艇俱樂部的包廂中。深藍遊艇俱樂部在葉妍的經營下業已經成爲黃海上流社會的一張名片。類似於京城的四大俱樂部。
典雅的房間中,陸景和小明、歌兒、明雪說着第四石油新加坡公司平倉的話題。
新加坡聯合晚報率先曝出第四石油新加坡公司已經於16日晚平倉。以虧損8千萬美元的代價,將手中價值近40億美元的wti和布倫特原油期貨頭寸全部清倉。
明雪這會已經恢復正常,笑着道:“現在就看高盛、三井、夏如龍怎麼應對了?”
這一手,將和華必須要守住wti原油期貨43美元價格的底線給清理掉了。
“不管他們怎麼應對。反正,和華還是做空。”陸景從容的笑說道,又拍拍額頭,道:“我們不是來度假的嗎?還是說點輕鬆的話題。”
三個女孩笑起來。
葉妍在深藍遊艇俱樂部的主樓5樓北側有一間屬於她的獨享套房:有辦公室、會議室、專用電梯、通道、小型宴會廳、酒吧、茶室、棋牌屋、客廳、書房、觀景陽臺、豪華臥室等等,硬件設施不下於麗都酒店的總統套房。
吃過飯,陸景幾人在葉妍的套房裡說笑着閒聊,欣賞着海景。葉妍還在京城陪方琴,陸景給她打了個電話,說了一些事情。回來後,和大家聊到10點左右,笑道:“都洗洗睡吧。今天玩了一下午,明天還要去逛街購物呢。”
晚上11點許,月華如水。套房裡的燈都熄滅,藉着月色,陸景悄然的摸進謝清歌的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