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緩緩流逝,員工們在經歷了最初的好奇之後,也更多把注意力放在今天的工作上。
畢竟他們來這裡可不是爲了發呆的,拿錢就要辦事,這個道理放在哪裡都適用。
若是被柳總看到他們因爲一個男人的緣故在工作上出了差錯,少不了要挨訓。
很快,除了無所事事的沈義以外,每個人都進入了緊張的工作狀態,辦公間裡的氣氛熱火朝天,時不時能聽到打印機運作的聲音。
對於這樣的場景,沈義早就看膩了,所以很快就失了興趣。
呆在這裡也沒什麼意思,柳寒笙身旁也有暗衛保護,安全問題是不需要自己操心的,所以他乾脆下樓逛起了街。
來到鄭城這麼久,還沒有好好的逛過呢,現在趁這個機會,看看風景也好。
順便還能找點有趣的地方,爲日後約會做準備。
沈義很清楚,雖然柳寒笙最近這段時間裡對他的態度要好上不少,但仍舊沒把他當成是真正的丈夫看待,如果好感度滿值算是一百的話,現在她對自己的好感頂天了不過七十,追妻之路還很漫長。
約會作爲快速拉近男女關係的必備利器,當然不能缺少。
以前因爲兩人的關係過於僵硬的緣故,即便發出約會邀請想必十有八九也會被拒絕,所以沈義也就沒把注意力放在這上面。
但現在一切都不同了,他的戰術自然也要發生一定的改變。
鄭城作爲一座二線城市,還是挺繁華的,柳寒笙的公司所處的地界又是一處人流量很大的街道,車流不息,電影院、情侶賓館、西餐廳之類的建築也比比皆是。
沈義很快就選中了幾個不錯的場所,在心裡暗暗記下了它們的位置,打算找個時間約老婆出來玩一玩。
不求倒是能吃飯看電影開房一條龍,能沾點便宜也是好的。
而且退一步說,即使佔不了便宜,能拉進一下跟老婆的關係也是血賺不賠的買賣。
又在路上隨手買了點小零食,邊走邊吃,沈義慢悠悠的回到公司,就發現一個熟悉的身影剛從一輛黑色跑車上下來,西裝筆挺,懷裡還捧着一大堆玫瑰。
這不是老熟人麼?
有些玩味的笑了笑,昨夜看了許久有關他的資料,沈義當然不會認不出他。
季家二少季雲楓,那個吃了熊心豹子膽,敢跟自己搶女人的崽種。
不過他倒也沒有打草驚蛇,好戲纔剛剛上演,如果這時候把主演嚇跑了怎麼辦?
前方,對自己即將迎來的悲慘命運一無所知的季二少正打電話吩咐着什麼,臉色很不好看,沈義也就趁這個機會先一步回到了辦公室裡,此時柳寒笙依舊在埋頭處理公務,根本不知道自己辦公室裡多出了個人,沈義倒也不在意,整暇以待,默默等候季二少的到來。
這份等候並沒有持續多久,很快,推門聲就陡然響起,手捧鮮花的季雲楓臉上掛着溫和的笑容,看向坐在辦公桌身後的柳寒笙,一張還算英俊的臉上滿是癡迷。
“寒笙,這是我送你的禮物,怎麼樣?是不是很好看?”
他獻寶一般將手中的玫瑰捧到柳寒笙面前,本以爲能得到佳人稱讚,卻不料後者只是皺了皺修長的眉,冷淡道:“季先生,現在是工作時間。而且,請叫我柳小姐,我們的關係沒有那麼親密。”
潛意思已經很明顯了,簡單翻譯一下就是:老孃還要幹活,拿着你的花趕緊滾,別來噁心我!
季雲楓不知道是真沒聽出來還是臉皮厚不在乎,灑脫的笑了笑,也不管柳寒笙如何抗拒,將玫瑰放到辦公桌上,用一種讓人討厭的語調說道:
“我當然知道現在是工作時間,寒笙,我來找你其實也是爲了公司上的事務,畢竟你也清楚,那份合同對季家來說也很重要,當然不能輕易讓步,我這不也是沒辦法麼?”
又來了又來了又來了。
又是這一套,拿合同來威脅。
柳寒笙心中厭煩至極,這個男人就是這麼噁心,總是用合同的事當做藉口,邀請自己吃飯,邀請自己看電影,即便每次都被拒絕也依舊鍥而不捨,堪稱死皮賴臉的典範。
恰好她最不擅長應對的就是這種不要臉的人,畢竟你就算是罵他他也不會放在心上,而打又不能打,季家作爲天海市的老牌家族,總體實力要遠超過她,即便是她背後的柳家也不能匹敵,季雲楓作爲季家二少,在季家的地位還是很高的。
柳寒笙如果真的對他動手,那纔會讓對方抓到把柄,到時候處境只會對自己更加不利。
看到柳寒笙的臉色陰晴不定,明明很想趕自己出去卻又無能爲力的樣子,季雲楓露出了“我就知道”的表情,趁熱打鐵道:
“寒笙,其實我的要求也不算過分,只要你收下我送的花,今晚再陪我吃個晚餐,合同我明天就雙手奉上!一切季家的資源也能讓你隨意調用!你應該明白,正常情況下,憑藉你公司的實力,是根本不可能與我季家達成合作的,這份機會來之不易,可不要做出讓自己後悔的事情……”
他意味深長的看了柳寒笙一眼,並不認爲她能夠拒絕自己的要求。
畢竟無論怎麼看這都是一筆穩賺不賠的買賣,只要跟自己一起吃一頓晚飯,就能跟季家達成合作,這種好事就算是打着燈籠也難找,怎麼可能還會有人拒絕?
然而他到底還是低估了柳寒笙,也高估了自己的魅力。
“抱歉,我拒絕!”
柳寒笙毫不猶豫的說道,猶如拔刀斬鐵,語氣果斷至極,她冷冷地看了一眼季雲楓,對他心裡的那些骯髒想法一清二楚。
誠然,與季家達成合作能夠很快讓公司的規模膨脹起來,但……如果代價是出賣自己的話,那麼這個機會誰愛要誰要!
柳寒笙相信,即便沒有季家,即便沒有季雲楓,她依舊能夠親手將公司做大做強,沒了季家的單子又不會死,既然如此,她爲什麼還要委屈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