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庶子
明二爺一臉見鬼的模樣回到明府,急匆匆把王氏拉進了屋內。明府的下人對他們的關係也見怪不怪了。
“你個死鬼,這大白天的悠着點。”王氏不好意思的嗲怪道。
明二爺沒去理會她的誤會,直接張口就說:“我今日見到明錦之了。”
“什麼?這不可能,絕不可能。”王氏被這突如其來的消息嚇得花容失色。
“我也不知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但那的確是明錦之沒錯。”明二爺肯定的說。
“你是在哪裡看到他的。”王氏無力的坐在椅子上,腦海裡都是當年明老爺瞪着她嚥氣的那一幕。要真是明錦之沒有死,他肯定不會放過他們的。
“就是今天開業的那家酒樓,還記得我給你說過的那個北方富商嗎?那就是明錦之。”他終於知道之前的擔憂不是無中生有,這完全是衝着他們來的。
“不對啊,他一個一無是處的書生,怎麼在無依無靠的情況下短短几年發跡的?”王氏不敢置信。
“誰知道呢,我們現在要做的就是把他弄死,不然我們誰也別想有好日子過。”明二爺一臉兇狠的說。
“對,對,他告官是絕對告不贏我們的,我們上頭可是有人的。你去找當年那些人把他除掉,我們就能一勞永逸了,說不定還可以拿到他的財產。”王氏也露出了瘋狂的表情。
用過午飯,熟知史浩寧有午休習慣的明錦之親自把他送了回去。這時史家正有人焦急的等着。明錦之把史浩寧送到家門口,看着他走進家門後就離開了。
史浩寧走進家門,周伯就急切的跟他說正廳有人等他。他來到正廳就看到他給程瑜夏買的小廝正在那候着。春蘭和秋霜、秋雨焦急的坐在一邊等着。
見到史浩寧回來,小廝恭謹的行了一禮;“史少爺,我們知府大人有封信讓我轉交給您。”
史浩寧接過信,讓週二帶小廝去休息。他在春蘭三人急切的目光下,展信一閱。信中瑜夏大致說了此次科考的經歷,還有他此次回來也是爲了暗訪當年之事。
當年那慘劇一直讓他念念不忘,爲人正直的他做官想的就是爲民伸冤。而且當年明錦之也對他頗多照顧,課業上也不因他是書童而吝於指導。更何況這麼多年來,對他恩同再造的少爺一直記掛着當年之事。
他馬上就要上任,他已經用春蘭的真名爲她請封了誥命。這次派人前來,就是要接春蘭過去,作爲老夫人與他一同上任。至於安城這邊,就勞煩史浩寧爲之安排一二。
“蘭姨,你收拾收拾東西,明天我讓人送你去與瑜夏匯合。”史浩寧看完信之後,鄭重說道。
“這是怎麼回事?”春蘭被弄得一頭霧水。
“瑜夏用你原來的閨名爲你請封了誥命。他讓我送你去與他團聚,然後一同赴任,以後就沒有春蘭了,有的只是衛杏蘭。蘭姨,您終於算是熬出頭了。”史浩寧欣慰的說。
“寧兒,我不想離開。”她把瑜夏視爲己出,史家兄弟又何嘗不是如此。
“蘭姨,我娘活着的時候就一直希望您能有自己的家,有個孝順的兒子。現在一切都近在眼前了,你可不能放棄。而且瑜夏已經向朝廷請封了。”他從出身就沒有何蘭姨分開過,如今要分離了,他心中也甚是不捨。
“我知道您放不下我們,但你這又不是去很遠的地方。到時候你跟着瑜夏回來了,我們在找個由頭相聚不就行了。”
“是啊,春蘭姐姐您只是出去一趟,等過些日子跟着常世回來了,我們不就可以見到了。”秋霜說着,但是她心裡卻明白,即使春蘭姐姐回來,身份也不同了。
“是啊,是啊,春蘭姐姐走,我們幫你收拾東西去。”秋雨說着拉着春蘭回房去了。
當天晚上,史浩寧第一次到隔壁明錦之府上拜訪。明錦之知道他前來時,親自到門口接他。看着主人的行事,讓一衆寧安樓下屬大吃一驚。
“安之,你怎麼來了?”
“子長,我有事想拜託你。”史浩寧有些猶豫的說。
“我早就說過,你我之間不用如此客氣。我們到書房去談。”明錦之帶着史浩寧往書房而去,同時命人燒爐炭過來。
他是習武之人,不畏寒,但安之就不一樣了。等兩人到書房坐下,史浩寧喝了一杯熱茶暖了暖身子,明錦之才與他談正事。
“安之,你今日前來是有何事?”
“我想請你派人送蘭姨去與瑜夏匯合,瑜夏想帶着春蘭一起赴任。”史浩寧把事情簡單說明,然後等着明錦之回覆。
“行,我所住的院子只與你家有一牆之隔,明日我把蘭姨帶過來,讓她直接從我這乘馬車出城。送信的小廝就讓他自己走就行了。”明錦之想了想之後說道。
“嗯,就按你說得辦。”史浩寧點頭。
當天夜裡,史家的蘭嬤嬤突然暴斃。第二日史家一片素白,史浩寧買了一口薄棺,草草將之掩埋。明錦之不知從哪弄來一具與春蘭相似的女屍放了進去。因爲春蘭並沒有真的故去,史浩寧只是將其掩埋,弄了一個無字碑。
史浩寧擔心史浩天傷心,這事並沒有瞞着他。爲了不然弟弟傻乎乎的被人欺負,史浩寧在他小的時候就很少隱瞞他事情。所以史浩天內心並沒有表面看起來那麼晴朗。
一個庶子家中老僕的病故,並沒引起別人的注意。但送春蘭出城之人卻發現被人跟蹤了。
明錦之知道史浩寧對春蘭的感情,這次也比較慎重。派了兩人同行,一人在明一人在暗,發現有人跟蹤時,暗處的人就神不知鬼不覺的把人給處理了。而這些春蘭並不知道,她成功的與程瑜夏匯合。
被派去送春蘭的人回來之後,把這時上報明錦之。明錦之猜想這極有可能是明二爺派來的人。果然在負責盯着明府的下屬那裡得到了答案。
明錦之眼神一凜,臉上的表情更加冰寒。站在他面前的下屬頓時大氣不敢喘,這樣的主人他們許久未見了。
明錦之心想,自己不去找明二爺,他反而蹦躂起來了,就他看看他能蹦躂到幾時?他擔心明二爺派人對史浩寧下手,專門安排人保護史浩寧一家的安全。
幾日之後,新任知府帶着家眷悄悄進了安城,進了府衙內。等安城衆位鄉紳富戶得知消息後,新知府已經開始辦公了。
安城衆人不知這位新到的知府品性如何,都在觀望中,沒有上門拜訪。只有史老爺佔着岳家的面子,帶着史浩軒備了薄禮前來拜訪。
小廝來報時,程瑜夏正與春蘭一起喝茶。他們母子多年未見,只要他有空閒時都會抽時間和春蘭說說話。
“瑜兒,你要見嗎?”春蘭有些擔憂的看着兒子,就怕史老爺父子兩人認出他來。要知道入賤級之人是不可科考的,雖然當年少爺收了他的賣身契和戶籍之後,並沒有讓他入賤籍,最後還保留了他的原籍。但是難保史老爺知道後捅出去,對程瑜夏有礙。
“娘,您放心,既然我敢回來,就已做了萬全的準備。”
此次科考殿試,他表現出色。殿試之時傳來急報,有幾個縣出了時疫。聖上當事就用如何處理此事作爲考校題目。其餘考生都是按史書記載,生搬硬套。
而程瑜夏經歷過一場聲勢浩大的假時疫,當事史浩寧教了他不少東西。很多都是書上沒有記載的。目的就是爲了防止真的出現時疫,他們這院子裡的人被感染。
當年的那些事他每一件都記得很清楚,在他們真的以爲明少爺染病去世之後。少爺曾憤怒的說過官府的處置失當,之後還給他講了關於官府應如何應急,普通百姓應如何自救。
少爺說了很多,當時他雖不明白,但出於對時疫的畏懼他牢牢的記住了。朝堂之上他侃侃而談,雖大多都是新的理論,但他卻言之鑿鑿,有理有據。
聖上對他的答覆甚是滿意,且與太醫商議之後,覺得確實可行。於是欽點了程瑜夏爲探花,派他協助敦王爺前去主持控制疫情。
事實證明,程瑜夏所提出的理論都是對的,疫情有了很好的控制。且當地民衆對聖上感恩戴德。
疫情控制之後聖上就把程瑜夏招了回去,對他很是讚賞。程瑜夏不敢居功,大着膽子把當年所經歷之事,還有少爺所教之事一一道來。
聖上聽完之後,臉上有了怒意。程瑜夏不知他是爲何而怒,誠惶誠恐的跪於地上,等待聖上的宣判。
“你所說之事是否屬實?”就在陳瑜夏快絕望之事,聖上終於發話了。
“句句屬實,小民實在不敢期滿聖上。這事讓小民一直耿耿於懷,我想還受冤之人一個公道,想爲我們這樣受冤受害之人伸冤。”他當年也是受害者,只不過他的冤屈遠遠比不上明少爺。
“難道你就不怕我治你個欺君之罪?”聖上指的是他入過賤籍的事。
“怕,不過因爲少爺的庇護,我雖爲奴,戶籍卻並未入過賤籍。少爺曾說過,他日我能入仕,不能做期滿君主之事,小民想要爲明請命,爲民伸冤,爲君者是小民最大的靠山。
這世道貪官聰明,做清官要比貪官聰明才能爲民伸冤,走得更遠。不然還不如回家種田。”程瑜夏把史浩寧曾經說過的話,挑着說,少爺的有些原話他可不敢照搬。
他又不是真的傻,當今聖上年輕,還沒老糊塗,所以還算英明。而且紙始終包不住火,他要做的事,將會有人不留餘力的拆穿他。與其等別人來說,還不如他主動說出來還能在聖上心中搏個好名聲。而且他對少爺的話深以爲然,少爺在他心目中一向是個很聰明的人。
“你家少爺可曾下場科考?”聖上對探花郎口中的少爺來了興致,如此聰慧透徹之人,應爲他所用纔是。
“不曾,少爺說他愚笨不會做官,而且也讀不來八股文章。他最大的願望就是去鄉下種田。”程瑜夏實話實說,他從敦王爺那裡打聽了不少當今聖上的喜好,他有八層的把握能說服聖上。
“你真覺得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