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0章 起航
就很離譜！！
500萬？怎麼不去搶？
要知道，2002年，和巴菲特那個愛搞事的老頭一起吃頓飯，也才十幾萬美元，摺合百萬RMB。
雖然那有慈善的成分在裡面，巴菲特是要把錢捐出去的。
但是……
好吧，鮑爾森看着黑板上的那個標題，信息時代的發展紅利和信息霸權？
不得不說，挺誘人的。
關鍵是【信息霸權】？Information hegemony！
這個詞就很有衝擊力好吧？
你說，我聽還是不聽呢？
以鮑爾森對齊磊的瞭解，他如果掉頭就走，那麼，這孫子一定會讓發展紅利，還有信息霸權，這些東西爛在肚子裡，也不帶告訴他的。
可是，不走吧，使館的人剛通知他終止交流，還特意提醒和齊磊保持距離。
結果，自己反手就給人送500萬RMB？不太合適吧？
等等！鮑爾森突然又意識到一個問題：
他，他剛剛說的是500萬RMB，還是…Dollars！？
是隻說了一個：“Five million”
是… Five million RMB？
還是…Five million Dollars！！！？
怎麼想不起來了呢？不由問向身旁的德埃爾，“他說是RMB，還是Dollars？”
把德埃爾問的一怔，好吧，他人也是懵的。
500萬，聽你一節課？我聽還是不聽？
結果，鮑爾森這麼一問，德埃爾更驚悚了，對啊，是RMB還是米刀？
“沒，沒聽清！”
這是一個嚴重的問題。
此時，二人環視全場，這麼多人，即便去掉那學生，去掉了那些中國人，僅僅只是他們，比爾、克勞格等等等等這些公司老闆、投行領袖、CEO，加在一塊兒，差不多十個人。
5000萬！？
這絕對是有史以來最貴的一堂課，沒有任何一個管理規劃師的課程可以超越這個混蛋。
這話要是讓齊磊聽見，能笑出聲兒。
這不廢話嗎？任何一家金融諮詢公司的課程都是靠猜的，老子這是照着劇本念，能一個價嗎？
賤兮兮的笑着，“一點個人淺見，不值什麼錢。要是不想聽，現在就可以出去，別耽誤我和想聽的人交流。”
衆人，“……”
真孫子！淺見你敢要500萬？
門口的李玟玟見了這場面也是暗自咋舌，碰了碰楊曉兒，“石頭真敢要啊！”
曉兒終究還是見過世面的，大大咧咧，“才500萬，搞得定！”
兩人身邊，十一分兒人都傻了。
一個懵懂女孩兒，哪見過這場面？
臺上那個傢伙，和在食堂裡被欺負的狀態完全不一樣，根本就不是人類。
至於，雛鷹二期、日韓留學生，還有總裁班的衆人，此時也有點懵。
完全理解不了，天天給他們上班的齊磊，居然會開出這樣一個天價。
差距太大了。
這誰能肯給？
可是，讓他們更沒想到的，還在後面。
500萬？那只是個定金！
最終，沒人出去，都選擇花錢聽一聽。
無它，因爲臺上的那個人是齊磊，是定義智能手機理念，像上帝一樣占卜的天才，同時也是競爭對手或者合作伙伴。
而齊磊也沒讓大夥兒失望，直接上乾貨。
“信息時代發展紅利和信息霸權！”
“首先，我們來分析一下信息時代特徵，之後有什麼發展紅利，也就一目瞭然了。”
好吧，說的容易，只不過，信息時代是這些年歐美很火的一個名詞，雖然早就有了，可是從來沒像當下這般被重視過。
這幾年，人們甚至把二十一世紀稱之爲信息世紀。
而做爲行業內的頂尖大佬們，當然對信息時代的理解都相當的深，而且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看法，也總結出不少信息時代的特徵。
正如齊磊所言，總結出特徵，那紅利不就一目瞭然了？
按這個邏輯，誰還用花錢聽你忽悠？
可問題就在於，齊磊總結出來的信息時代特徵，是他們聽都沒聽過的。
就拿比爾蓋茨來說吧，他理解的信息時代就是全球化，是信息改變人們的交流方式和生活方式。
解放大腦，簡化工業、農業、生活流程。
高科技軟件技術，配合硬件升級，逐步替代基礎勞動力。
這就是微軟的經營理念，微軟也一直在朝這個方向努力，而且成果卓著。
可是，按齊磊的話說，“你這些都太淺薄了，根本沒營養！”
把比爾氣夠嗆，紅着老臉，“那你說說，你理解的信息時代是什麼？”
齊磊，“我理解的信息時代主要有以下幾點。”
“第一，顛覆傳統商業模式。”
“第二，跨行業打擊。”
“第三，做生態比做產品更重要。”
衆人：“……”
聽聽，就沒一句能聽懂的。
再然後更是開了眼了，只能說，這五百萬花的值！
什麼叫顛覆傳統商業模式？
就是原本的商業運營思維不對了，以往，就是企業做產品，通過營銷賣到用戶手裡。
可是，齊磊認爲，信息時代信息產業是企業做產品送到用戶手中，然後再進行營銷。
也就說，企業抓準用戶這個概念，垂直下向，往死裡打，一直打到最底層，挖掘出全部的用戶資源。掌握了用戶之後，再進行縱向發展，將衍產品營銷到用戶。
這個概念對於這個時代來說，太超前了。
就拿微軟來說吧，雖然windows掌握了大量用戶，可是理念依舊是：我做產品你來用。
而不是將用戶看做是流量，縱向深耕細作。
再比如說，垮行業打擊，更是聞所未聞的。
聽都沒聽過，想都沒想過。
用齊磊的話說，“打敗傳統信用卡的，不是新的信用卡銀行，而是網絡支付。”
“打敗相機和電視機產業的也不在本行業之內，而是智能手機。”
就像後世說的，幹倒方便麪的是外賣一個道理。
“在信息時代，很多行業的沒落不是產品本身出了問題，而是有了更好的替代方案。”
“就像現在已經現出端倪的膠捲行業一樣，會死在數碼相機手裡。”
“同樣的，數碼相機早晚有一天也會被更便捷的手機影響。”
這個思路，好吧，啓發相當大。
鮑爾森第一反應就是：回米國，德盛就要開始做網絡支付。
這個信息是無價的！
其實到這兒，鮑爾森就已經有點後悔了。
不是說這500萬花的不值，而是齊磊說的有點多了。
他本以爲齊磊有分寸，該課上說的說，不該課上說的，你就別說。
可是說到這兒，有點給對手遞彈藥的味道了。
但是，鮑爾森不知道，這纔剛剛開始。
前面說的，只是讓你們這500萬值回票價，也當一個引子。
而接下來說的：
“第三，做生態比做產品更重要。”
下面的大佬們支棱着耳朵聽。
齊磊，“嗨！也沒什麼可說的，就是做生態唄！信息霸權唄！”
你大爺！！
前面講的那麼詳細，怎麼突然就…就含糊其辭了？
比爾等人急問，“那什麼是信息霸權？”
齊磊，“簡單啊！即隨着信息技術的發展，信息發達國家與信息不發達國家之間的差距會越來越大，越來越明顯。”
“而信息發達國家借信息手段、信息技術，對不發達國家和地區實施的霸權行爲，就是信息霸權啊！”
衆人，“……”
你糊弄鬼呢！？
說的似乎挺有道理，可是這和做生態有什麼關係？再說了，沒關係你提一嘴幹什麼？爲什麼還特意寫在題目裡?
這說明什麼？
說明這個信息霸權很重要！可能比前面講的還重要，至少齊磊自己是這麼認爲的。
可是，這貨不想說，他在敷衍。
比爾等人不幹了，說話說一半兒，寫小說斷章，特麼生兒子沒屁眼兒，最缺德的就是你們！
“齊，你是不是有不同的理解？我們想聽聽你的理解。”
克勞格也道，“對啊！你現在說的信息霸權，是針對政治的，而不是商業。”
齊磊呲牙一笑，“這個嘛……”
一擡頭，“再拿五百萬，我告訴伱。”
我噗，要臉不要臉？
可是沒辦法，已經懸在這兒了，再加上，不解釋清楚信息霸權，也就沒法解釋清楚生態。
最後，只能認栽，又讓他敲了一筆。
於是，見錢眼開的齊磊果然拿錢辦事兒。
“信息霸權吧，我個人的理解哈，還真有商業定義！”
於是，鮑爾森全程黑臉，想上臺把齊磊的嘴縫上。
一個小時之後。
齊磊扔下粉筆，擦着手，“下課。”
只見比爾等人面色凝重地率先站了起來，“一千萬…打給三石，還是北廣？”
齊磊呲牙一笑，“北廣。”
而鮑爾森卻是久坐未動，面無表情，調整半晌纔對其他人道，“好了，下課了，大家先回去吧，我和齊還有些私事要談！”
待所有人都走光了，小禮堂裡只剩齊磊和鮑爾森，這個老傢伙甚至沒有等到大門關緊，更沒有剋制的把齊磊拉到角落，隔着空蕩蕩的座席和舞臺就爆發了。
歇斯底里的像個瘋子，“齊！！你這個蠢貨！！爲什麼！？爲什麼要向他們說這些！？”
“這是屬於我們的商業理念！！”
“該死的！！你這個混蛋！！你想坑錢爲什麼不和我說？我可以支付給你！”
“爲什麼要像個上帝一樣，把所有東西都告訴他們！？”
好吧，在鮑爾森眼裡，齊磊就是個沒長腦子的混蛋王八蛋，爲了賺一點捐款已經徹底沒有底限了。
他剛剛都講了什麼？什麼是信息霸權？
他在講生態壟斷，講三石智能業務未來二十年，甚至更遠的發展規劃。
講從單一的智能手機生態，如何向多終端的智能生態過度，爲什麼要過度。
講手機、電腦、電視、家電家居的全生態協調。
那是相當的，歎爲觀止啊！
鮑爾森不得不感嘆，這個天才到底擁有怎樣的想象力，可以將未來規劃的如此美妙，如此商機勃勃。
別看又被他坑了五百萬，可是對於比爾那些人來說，這個錢花的絕對物超所值。
可是你爲什麼啊？爲什麼要告訴他們！？
就爲了一個億？
好吧，真挺多的，沒有任何一個人靠一節課賺一個億。
而且，還是米元。
可是，鮑爾森依舊覺得不值。
如果齊磊不上這節課，以其他競爭對手的想象力，絕對不是三石和德盛的對手。
他們將會把對手遠遠甩在身後，在智能機市場大賺特賺。
一個億？太少了！
這一刻，什麼華盛頓的警告，都給老子靠邊站！他要瘋了，根本理解不了。
對於鮑爾森的狂怒，齊磊卻是呲牙一笑，“鮑爾森先生，冷靜一點，沒有你想象的那麼糟糕。”
鮑爾森瞪眼，“還不夠糟糕嗎！？”
齊磊，“當然。”
鮑爾森眯起眸子，“怎麼講？”
齊磊，“第一，我根本就沒有把他們當成是對手。”
“第二，你怎麼知道我把所有的東西都告訴他們了呢？”
鮑爾森，“……”整個人都不好了。
沒把他們當成對手？這麼自信？
可他不知道，這和自信就沒半點關係，是維度的不同。
其實不光是鮑爾森，很多人都認爲，齊磊的目標是製造智能手機，搶佔電子產業的高地，不再重演後世HW的憋屈，攻破芯片等等技術壁壘。
或者換句話說，大多數人認爲，齊磊要做的是第二個HW，甚至是做中國的蘋果。
那麼從這個角度出發，齊磊確實要提防任何競爭對手，更不應該向比爾等人透漏那麼多的未來信息。
可實際上，這些想法是不準確的，視野還不夠遠。
首先，齊磊如果只是想造智能手機，只是想搶佔高地，他根本就不用這麼折騰。
因爲，基本已經完成任務了。
要說造芯片，攻關技術，從三石公司推出盤古系統，從他接手ARM那一刻開始，就已經達成了。
他改變歷史了，已經和前世的那個時空完全不一樣了。
儘管現在還沒實現盤古與微軟分庭抗禮，還沒實現手機系統的研發，也沒自己造出一塊芯片。
但是，底子已經打好了，我們擁有了自己的系統，有了ARM這家頂尖的芯片設計公司，而且隨時可以拿到ARM的遺產。
同時，拜倫的技術團隊，唐小奕在倭國收下的tokki公司，都是前世沒有的底蘊。
有了這些基礎，後面的路會順暢得多。
而且，這些項目是有老秦盯着的，有國家背書的。
再說直白一點，即便從現在開始，剔除齊磊這個因素，齊磊徹底退休不管了，那也沒關係。
隨着時空的漣漪，藉由當下的條件，國家也會推動相關的技術和產業向着獨立自主的方向發展。也會借現有的底子，去積累更多的籌碼。
齊磊相信，與曾經那個時空相比，到了二十年後，情況一定大不相同，甚至是到了不受掣肘地步。
當然了，這個過程不可能像說的這麼簡單，一定是崎嶇坎坷、荊棘密佈的。
可是結果，應該沒有太大的變化。
……
至於他會成爲第二個HW，中國的蘋果，齊磊覺得，這個目標是不是稍稍有點低了？
當然，不是說任老的成就不高，蘋果不夠強大，齊磊看不上。
也不是齊磊狂到沒邊兒，蘋果、HW都不放在眼裡了，更不是重生就無敵的自大狂。
而是，做爲一個運氣、頭腦、眼界都不低，而且被老秦重點照顧的掛逼，老子的目標僅僅只是比肩前人，是不是有點太鹹魚了？
放眼他當下的境遇，他手裡的牌，齊磊認爲他可以給“二週目”再上一個難度，可以做的更好。
那麼，齊磊的目標到底是什麼呢？
他想做信息時代的圖騰！
“鮑爾森先生！”齊磊乾脆坐到舞臺邊上，與下面的鮑爾森四目相對。
“我們要做的，不是把微軟這些公司看成對手，他們也不配與我們成爲對手。”
“你想一想！”指了指自己，“智能手機之父。”又指了指鮑爾森，“華爾街之王！”
鮑爾森：“！！！”
只聞齊磊繼續道，“我們之間的組合，僅僅只是爲了打敗一羣硅谷的IT男孩？”
“這個目標，是不是有點太低了？”
鮑爾森，“……”
好吧，有點傻眼，什麼意思？我格局小了？
“那，那你到底要幹什麼？”
齊磊笑了，“我們要作的是引路人，是高科的溫牀，是一個時代的…【意見領袖】！”
鮑爾森，“……”
齊磊，“當我們的一句話、一個動作、一個產品，都被硅谷，被全世界的高科技公司奉爲真理的時候，你將擁有一切！”
嚓！不得不承認，這小子太能忽悠了。
而齊磊下面的話，則是徹底打破了鮑爾森的心理防線。
“我們是做蛋糕的人，從來都不是分蛋糕的人。”
鮑爾森服了，畢竟，齊磊描繪的藍圖有點美妙。
“你贏了，小子！”惡狠狠地瞪了齊磊一眼，“最好如你所願，否則，我會踢你的屁股！”
與齊磊一起走出小禮堂，期間又問了一個問題，“你剛剛說，沒把所有的東西都告訴他們？還有什麼？”
齊磊，“拿錢！”
鮑爾森，“……”
想掐死他，掉錢眼兒裡算了。
而齊磊也只是開了一句玩笑，神秘一笑，“我沒告訴他們的是……”
“是什麼？”鮑爾森異常熱切，“到底是什麼？”
齊磊，“除了智能手機之外，其它終端設備之中，最重要的其實是汽車！”
我噗！！
“汽車！？”
鮑爾森瞪大了眼珠子，汽車？想不通啊，剛剛齊磊就沒提到汽車。
而且，“爲什麼是汽車？”
“呵呵。”齊磊呲牙一笑，“這個嘛…雖然咱們的目標是做他們的領袖，而且行業生態的搭建也需要他們跟得上我們的思路。”
“不過，這不還沒成領袖呢嗎？我又不傻，最重要的肯定不能告訴他們啊！”
鮑爾森急了，“你別廢話了，說！爲什麼是汽車！？”
齊磊不再繞彎子，“原因其實很簡單，涉及到智能設備的交互問題。”
鮑爾森，“交互？”
齊磊，“對！”
“其實，現在微軟也好，諾基亞也罷，包括從比爾那裡我聽到了一些蘋果的造機理念，他們都沒想到點子上。”
“智能手機之所以智能，不僅僅是把電腦功能搬運到手機上面，而是因爲我們要造的智能手機，交互能力遠比他們想象的要多得多。”
鮑爾森還是不太懂，畢竟這不是他的領域。
只聞齊磊給他解釋道，“傳統手機、電腦，接受外部指令和信息的傳感器，無外乎聲音、攝像頭、鍵盤，最多再加一個GPS接收器。”
“這是傳統手機和電腦爲數不多與人進行交互的渠道。”
“如果他們還按照這個理念造機，就這麼幾個交互通道，那麼侷限性和功能必然有限，玩不出什麼花來。”
對鮑爾森一笑，“我不知道你還記得不記得三石的智能機方案。”
“我們加入了：陀螺儀、溫度計、指南針、重力傳感器、磁傳感、光敏傳感器！”
“再加傳統的聲音、攝像頭、觸控屏、GPS等等！”
“在交互手段上，比他們豐富的多得多。”
鮑爾森，“……”
他還真沒注意這些細節，“有什麼區別嗎？”
“呵呵，區別大了！”
解釋道，“剛剛的課你也聽到了，未來智能機的應用程序非常重要。”
“而我們這十幾個傳感器，就能衍生出成千上萬的應用場景和應用程序。這纔是致勝的關鍵！”
鮑爾森，“……”
這小子肚子裡果然有貨！
急問，“那汽車是怎麼回事！？”
卻不想，齊磊反問了一句，“你知道汽車上有多少個傳感器嗎？”
鮑爾森：“！！！”
似乎明白了，可畢竟不是開掛了，他想象不到汽車那麼多傳感器能幹什麼。
只是按照齊磊這個邏輯來看，十幾個傳感器就衍生成千上萬的應用程序，那汽車上不就更厲害了？
其實，不光鮑爾森，後世很多人也不理解，爲什麼那麼多公司都要去造汽車？
不管是國內還是國外，哪怕是看上去八竿子也打不着的企業也要硬着頭皮造車。
馬斯克造車也就算了，HW也要幫人造車，小米要造車，甚至國際大廠蘋果、谷歌、微軟都在瞄準汽車行業。
除了少數幾家之外，似乎他們對更容易的其它智能終端設備不那麼感興趣。
有人解讀爲：汽車是一個封閉的、高效的信息接收場景，更容易帶來經濟收益。
什麼買賣貨啊，打打廣告啊，效率高。
其實，片面了。
真正原因之一，就是齊磊對鮑爾森說的，手機十幾個傳感器就能衍生出成千上萬的應用程序，而汽車，上百個傳感器。
可以藉此開發出多少應用程序，這些應用程序又是和當下有多大的不同？實現了多少想象力？沒人說得清。
那是一個比手機更豐富，更有創意的智能終端平臺，是下一個風口。
BYD的王傳福先生舉過這樣一個例子，一個城市裡哪個老人或者小孩走失了，用不了三分鐘，就能被遍佈城市的汽車找到。
每臺車上有那麼多攝像頭，城市的一草一木都逃不過汽車的眼睛。
再比如，很多解釋汽車做爲智能終端之後的場景，在車上完成購物，在車上可以遠程操控家用電器等等。
這些都只能算是基礎屬性。
等到HW、小米、蘋果這些手機大廠真的殺進汽車市場，並且形成氣候之後。
那麼，他們在手機市場積累的服務經驗，在手機生態累積的想象力，應用的多樣性，不是傳統車企能夠想象和抗衡的。
那時，車機應用程序的開發，一定會和手機應用剛剛拓展市場時一樣，成爲又一波紅利。
沒人能想象得到，這些手機玩家會利用車載的上百個傳感器幹些什麼。
比如.，把駕駛變成遊戲？（不是競速和冒險哈！）時實路況、潛在危險、交通標識投影到HUD上，引導駕駛員規範駕駛，按完成的完美度打分。每個路段看成一個關卡，做個排行榜。
再比如，駕駛博客。
實時路況、有個交通事故、堵塞、落石塌方，積水什麼的一鍵分享給周圍道路上行駛的汽車，以便做出避讓。
比如，車載交友軟件，等紅燈看旁邊的小姐姐喜歡，就能以陌生人的方式搭訕。
分享即時播放的音樂、點贊、關注，加粉絲團，“感謝雲L35***的盟主打賞！感謝雲P……的月票！”
咳咳，扯着蛋了。
“總之吧！”齊磊繼續忽悠鮑爾森，“等時機成熟了，讓他們玩電視電腦去吧，咱們提前準備，往汽車上靠。”
鮑爾森點頭，“有道理！”
回去之後，鮑爾森琢磨了一宿，真有道理啊！
可華盛頓卻是不高興了。
使館的人員回去之後，沒多久就聽說……
聽說那幫該死的華爾街大佬和硅谷IT男們給齊磊捐了一個億！
整個人都不好了，拿我話當放屁唄？當面答應不和齊磊過份親密，反手就給他捐錢？還是一節課一個億！？
玩呢啊？
而齊磊這邊，從小禮堂出來已經十點多了。
沒嫌晚，給董北國打電話，老頭還沒睡。
卻道，“幹啥？這麼晚了，我都睡好幾覺了。”
齊磊一聽就是假的，你比我還精神呢！
嫌棄道，“明天趕緊回學校，你當校長的天天躲着算怎麼回事兒？”
董北國一皺眉，“李長髮沒和你說？”
齊磊，“說了啊，說你窮！”
“那我回去幹啥？你盯着吧，等開總結會再說！”
齊磊無語，“趕緊回來！不就是點錢嗎？我給你弄着了。”
“你！？”董北國撇嘴，“你還是算了吧！也不能可着你一個人坑。”
老董知道，齊磊用錢的地方多。
結果齊磊，“我哪有閒錢給你改善生活，別人捐的。”
就聽董北國那邊一個激靈，似乎是從沙發上坐了起來，“誰啊？”
齊磊，“鮑爾森那幫人。”
“捐了多少？”
齊磊，“一個多億吧？應該有了，沒細算。”
我噗！！
董北國一口老血，一個多億！？你還沒細算？
“咋捐的啊？”
只聞齊磊風輕雲淡，“我就隨隨便便講了一課，他們就得掏錢唄！”
“呸！！”
董北國生啐一口，把你能的。
“幾個人？”
“十個？好像是。”
董北國一算，十個人，一個億，一人一千萬，也才合一百二十多萬美元。那好像也不多哈！
“你這麼大個老闆，還好不容易忽悠一回，就一人弄出一百多萬？出去別說是我教出來的！”
齊磊眼珠子都紅了，“您老還嫌棄上了！？你給我忽悠個一百萬我看看！？”
“再說了，誰告訴你一百多萬？”
“一個億！是美金！一億美金！！”
我噗噗噗！！
董北國激動的嗷嗷叫。
一億美金？八個多億RMB啊！那…那不發了！！？
激動完了。
最後蹦出一句，“孺子可教！！明天開全校職工大會，我表揚你！”
齊磊直呲牙，這老頭兒啊，越來越沒正經的了！
剛纔還別說我教的，現在就孺子可教了？節操呢？
放下電話，眼見李玟玟，還有楊曉她們還沒走。
“十點多了，回去吧！”
曉兒瞪眼，“你也知道十點多了啊？餓了，帶我們宵夜去！”
齊磊抽抽着眉頭，“宵什麼夜？以後再說！我這忙活一天，都要累死了。”
三個女生一想，也對，齊磊這一天都沒閒着。
“那算了，放你一馬。”
說着話，轉身就走。
可是還沒走出多遠呢，就聽齊磊又在那打電話，“親愛的，我去接你，吃宵夜唄！”
“切~~~！”
李憨憨和曉兒無語甩手，連老實的十一分兒都鄙夷起來了。
節操呢？
有徐小倩，還要節操幹什麼？
就像董背鍋有錢還要節操幹什麼一樣。
齊磊一路哼着歌兒回家，開上偉哥的破捷達就跑。
四十分鐘後，徐小倩坐進車裡，“吃什麼去呀？”
齊磊一邊匯入車河目視前方，一邊風輕雲淡，“給啥吃啥唄，不挑食。”
徐小倩，沒接，也看着前方。
過了好久，甩手給了齊磊胳膊一下，卻是憋不住笑。
齊磊揉着胳膊，本來就是給啥吃啥嘛，哪錯了？
————————
第二天，齊磊在學校還沒見着董北國，先看到老秦了。
不是去大數據中心，而是專程來找齊磊的，說的是米國使館那邊的動作。
“昨晚我們接到米方的通知，暫停交流活動。具體有什麼動作還不清楚，鮑爾森他們中午的飛機回米國。”
齊磊一聽，“昨晚就知道了，沒啥大不了的。”
老秦卻道，“是沒什麼大不了的！不過，我們討論了一下，你這個月底去米國的事兒最好推一推，等情況明瞭了再說！”
沉吟片刻，繼續道，“我們還是那個意見，米國那邊的經營完全可以交給吳寧來處理，你最好別過去。”
老秦是真怕齊磊出點什麼事兒。
尤其是，這次對夏普動手，是咱們先下的手，這在以往是沒有過的。
老米雖說表面不說什麼，也不一定能忍得下這口氣。
再說直白些，就算大總管這邊忍了，那完全被算計的GH黨那邊，也不一定就這麼忍了。
萬一對齊磊做點什麼，天高皇帝遠的。
“聽叔一句，國內哪還不夠你折騰的？”
卻不想，齊磊根本沒聽他的，“老北叔啊，你就別爲我操心了，我肯定沒事兒！”
老秦皺眉，齊磊道，“第一，有鮑爾森呢，他保得住我。”
“第二，我和夏普不一樣，他是特務，我是商人學者，我也沒什麼把柄在他們手裡。夏普確實和我交手了，可是和我交手與他被拿下沒有必然聯繫，我也沒擺在檯面上。”
“第三。”擡頭看老秦，“其實，這個問題咱們之前就討論過，最好的防禦，就是進攻！”
“與其被動的等着人家打上門，不如先把信息輸送出去。”
“比起和鮑爾森的合作，我更在意的是企鵝。”
“而爲了讓企鵝站住腳，我必須過去現場指揮。”
老秦，“……”
齊磊所說的進攻和防禦，不是宏觀意義上的，而是專指文化和傳播領域的。
其實，齊磊現在在做的事情就兩件：
一是，他的生意，是三石的發展。
二就是，他的學術專業，也就是他自己參與建立的網絡傳播領域。
把這兩件事做好，他就沒什麼求的了。
老秦見勸不住他，也只好由他。不過有言在先，走之前，老秦這邊要評估風險，但凡有可能不保險，他不會讓齊磊出去。
對此，齊磊也同意。
他是要出去，可還沒勇到不顧一切的地步，真有危險，他也肯定不裝十三。
……
交流團說走就走了，有點突然。
不過，老列維在臨走前，特意來和齊磊道別。
儘管他知道，夏普的消失和齊磊脫不開干係。也知道，這個年輕人絕對沒有自己想象的那麼簡單。
好吧，列維斯坦終於開竅了，再也不逢人就說，齊磊是他的手下敗將了。
他都懷疑，這貨那幾次是故意輸給他的，目的是示敵以弱。
這些虛僞的中國人！
不過，老列維還是來了。
他是個有點純粹的“壞人”，至少在學術上，齊磊的能力列維斯坦是認可的。
像齊磊這種，這麼年輕就能把傳播學研究的這麼透徹，還這麼清醒的學者，在西方也多少年都沒出現過了。
這是個人才。
於是，列維斯坦邀請齊磊到米國之後，有時間可以去斯坦福演講，英精訓練營隨時歡迎他。
可是，精英訓練營的學生可不這麼想，他們再也不想見到任何一箇中國人，真的有陰影了。
以往米式教育，讓他們沒覺得歷史是多麼重要的一門學問，可是來了一趟中國，呆了一個月，想法卻有點改變了。
尤其是無法忍受雛鷹二期的一個玩笑。
“米國史？居然還有專門的課程？不是一個星期就能得滿分嗎？”
好吧，太扎心了。
鮑爾森回米之後，還特意給齊磊打來了電話，告訴他不用擔心，就是GH黨在搞鬼，ZZ黨這邊一切正常，讓他不用多想，按照原定計劃來米。
其間還表達了他的熱切心情，“我迫不及待想要開啓我們的旅程，共同打造一個傳奇！”
齊磊微微一笑，“放心，原計劃不變。”
就這樣，齊磊先是一邊在學校上了半個月的課，一邊做着出國準備，同時也參加了那個事後總結會。
會上，針對江門案的反思，齊磊主要講了三個問題：
一，媒體管控的問題。
二，網絡實名制的法規建設。
三，守門人制度的研究刻不容緩。
事後，廖凡義他們鬱悶了好久，閉門寫了一個星期的總結，最後還是不如齊磊，直擊重點。
……
九月的校園依舊不見落葉，卻有着春的新香。
熱火朝天的音樂節，成了北廣人的驕傲。
大一新生的俊男靚女搶佔了老生的風頭，佔據了校園話題的主流。
鵬爺整天帶着新女朋友招搖過市，買哥依舊思念着遠在XJ的白月光。
闖哥和施銀萍已經在規劃後大學時代的北飄生活。
唯獨小董禮，依舊單身，依舊幻想着他的愛情會在某個清晨，某間大教室的某個窗前，砸進他的生活。
後來，鵬爺給他出主意，“實在不行，你網戀一個吧！沒事兒，我們不鄙視你。”
董禮，“……”
大夥兒不知道，董禮網戀過，還曾經如火如荼，爲了愛情送了不少點卡和遊戲道具。
最後……
特麼的死人妖！摳腳大漢！
董禮再也不相信網戀了，也把這個秘密深埋在心底。
……
老媽郭麗華給齊磊打電話，說是月底之前來京城看看他。
齊磊一琢磨，“算了，還是我回去看你們吧！”
郭麗華一聽，“算你小子識相，敢讓你媽去上趕着看你？活擰了？”
齊磊，“……”連親媽都學會套路了。
“你說你要是想兒子了，就明說唄？繞這麼一大圈幹啥！”
二十號，齊磊回了一趟尚北，一下子就感覺到了秋天的寒意，還有…家的溫暖。
少言寡慾的老爸，動不動就使用暴力的老媽，運籌帷幄的唐爸，穩如泰山的吳爸。
當然，還有牛氣哄哄的老丈人徐文良。
徐文良再也不是那個天天爲錢發愁，見人就想拉投資的老丈人了。
闊氣的很，預計今年尚北財政收入能達到十個億。其中光北方快遞、蓮花集團，還有北方超市這三家就，貢獻了八億半。
而且，這還不是老丈人牛氣的主要原因。明年初，座落在龍鳳山的農業基因技術研究所的轉基因大豆就可以大面積下地了。
就是從孟山都手裡搶過來的那個。
研究所在巴西簽訂了萬畝的實驗種植合同，前景可觀。
前段時間，老秦和農業部的人來視察過，對這個項目給予了很大的肯定。
雖然暫時不在國內試點，不過，這個項目完全可以保證國內的大豆安全，戰略意義甚至大於經濟意義，上面十分重視。
連帶着徐文良這個小小的“縣官兒”也風光了起來，幾次被省、部單位點名表揚。
在家這段時間，齊磊還去了二中，看了老劉、羅漂亮和汪國臣，老吊車和董副校長。
還催着老劉趕緊要孩子，也老大不小的了，都快三十了。
還威脅老劉，“你抓點緊吧，反正我和徐倩大學一畢業就準備領證了。別到時候，你比我還慢！”
老劉腦仁兒疼，我怎麼教了這麼個孽畜啊！才幾年？就開始沒大沒小了。
“唉，人心不古啊！早兩年，借你幾個膽兒你敢嗎？”
齊磊嘿嘿嘿的笑，突然學校的大喇叭裡，響起《尚北二中的日子》，讓齊磊有些恍惚。
二十五號，齊磊纔回到京城。
羅西奈特麗特意跑到北廣來找他，她想給齊磊做一期專訪，可是齊磊拒絕了。
“爲什麼不做啊？你要相信我的能力，我可以幫你反轉輿論。”
羅西是看不下去了。
江門案的熱度已經過去，輿論被平息，一部分跟風追熱點的吃瓜羣衆被打臉，不再發表評論。
可是…後世常說，互聯網是有記憶的，然而互聯網也是沒有記性的。
打一萬次臉，吃一萬個豆也不嫌腥！
輿論平靜過後，不是反思。反思的只是個人，而輿論整體卻是又會再次陷入另一個熱點的閉環之中，重複着之前的錯誤與魯莽。
記憶和記性交織在一塊兒，曾經齊磊的熱點又被拉出來遊街。
再加上，米國那邊，最近一直在報道，學者夏普在中國的離奇死亡與齊磊有關。
而且，他們的媒體就是爲了噁心你，不會把夏普描述成一個特務頭，更不會道出齊磊是爲ZF辦事。
只說有關兩人有私人恩怨，既不拿出證據，也不講理，純靠臆測。
除了夏普，還有國內媒體報道齊磊近期要去米國主持北美三石的工作。
三件事加在一起，就又捱罵了唄。
羅西一個被罵慣了的女人都看不下去了，憑什麼？憑什麼那傢伙一心一意爲你們謀福祉，還要被罵？
所以，她想給齊磊做個專訪，用一個外國人的視角爲他公關一下，也許大家會買賬。
“做一個吧！讓我誇誇你。”
齊磊搖頭，“沒意義。”
羅西，“怎麼沒意義？至少不捱罵。”
齊磊，“你認爲我一個搞傳播的，會在乎這些嗎？”
羅西，“……”
沉吟片刻，“不做就不做，確實沒什麼可在乎的。什麼時候，無論哪裡，都不缺少魯莽。”
自嘲一笑，可笑於自己爲什麼會冒出這種愚蠢的想法。
繼續道，“那…要我陪你去米國嗎？畢竟我是英國人，他們會收斂一點。”
齊磊，“姐！！你離我遠點行嗎？真的很影響你的政途！”
羅西皺眉，“沒多大影響吧？上次不就是這樣嗎？不一樣跟着？”
齊磊，“一次沒問題，兩次就不正常了。”
羅西清醒了，“那好吧，你自求多福。”
說完，瀟灑離去，留給齊磊一個妖嬈的背影，“以後還是別見面了，都注意點。”
“哦，對了！”走出幾步，又利落的轉身回來，給了齊磊一個擁抱，和一個貼面禮。
“拜拜。”
齊磊，“……”
二十八號，齊磊最後一天去北廣上班，和趙老太交接了一下雛鷹二期的教學進度。
二十九號，登上了飛住西雅圖的飛機，同行的只有小馬哥和趙維兩個人。
徐小倩不能來送他，唐小奕還在倭國。拿下tokki之後，老秦緊急給他撥了一筆貸款，正在和SNK籤合同。
他真的拿到了《拳皇》，安迪和不知火舞這對經典CP……危！
齊磊的行李很少，只有幾件隨身衣物和洗漱用品。
除此之外，就只拿了一個畫框，裡面是一張黑白分明的塗鴉。
那是四年前，齊磊一時興起自己畫的，半黑半白。
後來吳小賤、唐奕，徐倩、李憨憨他們又在上面塗鴉，現在已經有點面目全非的味道了。
不過，這幾年齊磊一直留着。
上大學那年，帶到京城，還特意買了個相框裝了進去，一直掛在家裡的客廳。
而這次，他準備把它掛到北美三石的辦公室裡去。
登機後，手機關機前，齊磊默默地刪掉了老秦發來的短信。
老秦，“幾時回？”
齊磊，“撐死仨月。”
老秦，“能趕上過年。”
齊磊，“嗯。”
老秦，“馬到成功，片甲不留！”
齊磊，“片甲不留！”
齊磊不知道，他這剛剛上飛機，手機關機，一個名叫奉俊昊的韓國人也同樣是在京城機場，卻是剛剛下飛機，剛剛開機！
他是來找齊磊談《寄生蟲》影片合作的。
爲了表達誠意，這位導演退掉了正在籌拍的項目，憋在家裡一個多月，寫好了製作文案，畫了分鏡劇本兒，誠意滿滿。
親自跑到中國來，當面洽談。
來之前，只在昨天給齊磊打了個電話，結果齊磊沒接着。這位也是愣，沒打第二個直接殺過來了。
下了飛機，撥通齊磊的手機，“咦？關機？”
只能打車去中傳製作中心找人。
路上還打鼓呢，昨天沒人接，今天也沒人接，不會有什麼問題吧？
結果到了中傳才知道，齊磊這會已經在天上了，兩三個月才能回來。
奉俊昊人都傻了，兩三個月？我爲什麼不早點聯繫呢？
有病！
……
。
雙倍呀，雙倍呀！！
投投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