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陵是古都。在金陵盤踞的一些古老世家被好事者仿造紅樓夢,評爲四大世家,分別是鍾家、羅家、唐家、薛家,而季家就是半個土皇帝。
其中鍾青蓉就是鍾家嫡系的大小姐,她的父親是鍾家掌權人,母親是羅家嫡系的女兒。唐妙-雖然不是嫡系,卻是唐家這一輩最出衆的女兒,只是因爲唐妙-看上去冷漠,又遊離在家事邊緣,並不引人矚目,只是她的父親是現任唐家掌權人的親兄弟,所以她離權利中心說遠也不
羅家不知道爲什麼,女兒極多,幾乎都與其他的三大世家聯姻,也造成了錯綜複雜的親戚關係,就彷彿真的如紅樓中說的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江櫻染問:“那這個季欣傑是誰?”
一羣姑娘擠在鍾青蓉的房間裡面,聽着唐妙-講故事,唐妙-這兩天收集了一堆的老一代八卦故事。
唐妙'慢里斯條地說:“季欣傑是季家的嫡系子孫,他媽媽當年生下一對雙胞胎,當時有一個救過季老爺子一命的相士說,兩者只能留其一,一個必須送走,到了十八歲才允許相見。於是季樂傑就被留下了,老大季欣傑被送到了滇州,季欣傑對季家一直心懷怨懟,即使供他錦衣玉食,也彌補不了他被放棄的身份。他相當叛逆,而且即使接回來十年多過去了,依然不肯走他父親給他鋪的路。”
江櫻染聳聳肩:“難怪性格這麼扭曲。”
素素還是要說一句公道話的:“其實那天他還算是態度最正常的一個,薛家和你說季家旁支的那個最可恨。”
唐妙解釋說:“薛明凱是薛家三代單傳,從薛老爺子帶着頭寵,寵得無法無天,什麼事情只要告到薛老爺子那黑,全部都幫他擺平,等到薛先生和薛夫人發現兒子不對了,卻已經完全沒有辦法管教了·就是羅纖纖也是薛老爺子給定下的,說她看上去好生養。”
“哈哈,還好生養,娶個母豬回去吧。”鍾青蓉笑得眼淚都出來了:“羅纖纖小時候就屁股大,沒有想到果然是因爲屁股大被看上了。”
唐妙沒有什麼誠意地說:“行了,好歹是你表妹。”
“表什麼妹啊,她爸爸是我媽的堂弟,一表三千里。”鍾青蓉不高興地說:“偏偏離我家住的這麼近,小時候還要一起上小學。我那麼照顧她·每次回去就打我小報告。”
姚玉婷手指戳戳她,提醒:“重點是她現在打了染染一巴掌。”
鍾青蓉脫口而出:“打回去唄。”
結果所有人都看着她,無人響應。
唐妙-冷冷地說:“人家現在不止是羅家的小姐,還是薛家未來的當家夫人,沒腦子。”
“那怎麼辦?”鍾青蓉倒在唐妙-身上,唐妙-嫌棄地推開她·她又倒向另一邊·素素很好心地接住她,讓她靠得舒服點,她感激涕零:“還是素素好。”
“等等,還有一個呢,”江櫻染說:“還有那隻嘴賤的棕毛猴子。”
唐妙勾了勾脣角,說:“季允是季家旁支子弟,並不混軍區,而是在一家航運公司裡面做經理,頗得季老爺子歡心。
和薛明凱是換帖兄弟,和季欣傑的關係看上去很不錯·其實說不太清楚,可能有時候有點炫耀自己在家族中地位的意思。一個旁系甚至比嫡系還得寵·多麼嘲諷的一件事情。”
江櫻染分析道:“就是說,最難動的人,是薛明凱,其次是羅纖纖,接下來是季允,最後纔是季欣傑?”
唐妙肯定了她的話:“沒錯,因爲薛明凱是三代單傳,動了他必然是要引發薛家的問題·羅纖纖也是同樣的,她是這根獨苗的未婚妻·就是爲了面子,薛家也不許人家動她的。季允受到季老爺子的庇護,唯有季欣傑是比較好下手的。”
“但是……”素素糾結了一下。
“我看過視頻了,這幾個沒有一個稱得上良善的。”唐妙-打斷了她:“不用去管他們能不能動,關鍵是要怎麼動。”這幾個混蛋,居然敢這麼說素素,視頻雖然模糊,還是能一眼就看出素素的臉色變得極其的難看。素素這個傢伙臉上就寫着好欺負三個字,但是平時熟人欺負欺負就可以了,怎麼容得這些渣指手畫腳。她和薛飛一路走來,都是所有人看着的,要是真的覺得薛飛配不上她,相信不用自己這羣閨蜜動手,就是俞老爺子和杜老爺子都不會放過他的。既然走上了婚姻這條路,就是大家都認可了這樣一個人來陪素素一世一生。
他們,憑什麼質疑?
鍾青蓉啃着指頭,說:“今天晚上是舅婆的東灼華衣新品發佈會,不知道他們會不會去······如果看到素素,怕又要鬧騰了。不過這種場合,也不會怎樣就是了。”
唐妙一巴掌拍落鍾青蓉的爪子:“不要咬手指,你去弄幾張請帖過來,如果他們去的話,正好可以見一見,不怕他們鬧,就怕他們不鬮,正好給他們看看如果他們不去的話,我們就當去玩了,回來再想。”
“哦,好吧,那我現在就要打電話了,你衣服有帶麼,要回去換衣服麼?”鍾青蓉拿起座機開始撥舅婆電話。
唐妙-嘆氣:“我爲什麼要帶衣服,我家不就在隔壁麼······”唐妙-和鍾青蓉家的距離,步行三分鐘而已。
“這倒也是,”鍾青蓉打着電話,用金陵話嘰裡咕嚕說了一通,就掛了。
四人異口同聲地問:“好了?”
“對啊,搞定。”鍾青蓉揚起小臉,一副等待誇獎的樣子。
結果四個人就散了。
素素如是說:“我去換衣服了。”說完就走出了房間。
江櫻染連忙跟過去:“我的衣服箱子在你房間裡。”
姚玉婷揪着手指:“我沒有帶衣服過來誒。”
“我的衣服你應該可以穿的,走吧,跟我回家。”唐妙-拉着姚玉婷也走了。
留下鍾青蓉一個人維持着剛剛的表情和動作在原地,然後一屁股坐在地板的軟墊上,尖叫:“你們氣死我了,過河拆橋,討厭~”
已經走出房間的四個人捂着嘴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