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自家師父臉色不對勁,林爽忙問,“怎麼了師父?師父?”
“啊?”夏安安回過神來,看到林爽焦急的神色,只淡淡道,“沒什麼。”
這種事情,她自然是懊惱後悔的,但她自己記在心裡就好,沒必要再讓林爽他們也跟着擔心。
說到底,還是夏安安的性格使然。前世她一個人扛事慣了,有什麼問題從來都是自己解決,現如今又哪會想到去跟別人一起分擔?
看夏安安不想說,林爽也不再追問,只道,“師父,這五百萬,您打算怎麼用?”
以夏安安的想法,這筆錢自然是用來做“軍費”的。前些天她交代沐元尋摸些人來,沐元自然是不會怠慢。聽於天說,沐元已經聯繫了七八個退役的軍人了。
只是,這筆錢的用途,她想聽聽林爽的意見。
夏安安擡眸看向林爽,“你有什麼想法?”
林爽想了想,接過夏安安的話頭,“我們目前也沒什麼需要大筆用錢的地方。酒吧那邊過些日子就會有盈利了,完全不用擔心。只是有一點,您說的保安公司的事,只怕前期投入不會太少。這五百萬,或許還不太富裕。”
一個保安公司,辦理各種手續證件時需要上下打點不說,還有各種關係的維繫也得花費時間精力。而且等招完了人,員工的工資,吃住等費用,以及訓練的場地費,器械費,等等,都是巨大的投資。
夏安安明白林爽的意思,這五百萬,自然是用來充當“軍餉”的。只是這些錢成立一個保安公司還行,要按她說的,組一隻隊伍,是萬萬不可能的。
不過,沒錢,她可以掙啊。
“資金方面不用擔心。”夏安安纖白的手指有意無意地摩挲着下巴,“上次那個求子的,資料上怎麼寫的來着?”
林爽猛翻白眼,您老不是已經看過了嗎,怎麼這麼快就忘了?還是說他這小師父根本就沒把那事往心裡擱?
“師父,對方只給了性別,年齡和往日的一份病例。您忘了?”
林爽這麼一說,夏安安倒真想起來了。
前兒林爽跟夏安安提了一嗓子,只是彼時夏安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馬家那裡,對於林爽說的這件事也是隨便一聽,事後也就忘了。
沒想到,這病人還是個有脾氣的,或者,身份特殊?
前世有些身份特殊之人,病例啊,姓名啊,甚至年齡都不透露,那才叫真正的拽。夏安安前世身爲年輕有爲的醫學博士,有幸接觸到一次,對這些也表示理解。有身份嘛,搞點特殊也是正常。
不過,理解可不代表接受。
“想起來了。既然那人那麼厲害,相信她的病會不治而愈的。”
開什麼玩笑,林爽連白眼都懶得翻了。這小師父明明看起來十分的溫馴純良,可是他怎麼老覺得眼前就是一隻腹黑的小狐狸,還是記仇的狐狸呢?
“師父,咱不帶這樣的啊。人家不說,肯定是有什麼難言之隱的,咱就不能善解人意點嗎?”面對這樣的師父,林爽也是無奈了,只能苦口婆心地勸解。
“善解人意?不會。反正我現在沒心情。”夏安安啜了口清茶,淡淡道。
果然,夏安安這話一出,她識海里的器靈微微震了一下。夏安安勾脣,這小東西不是總愛牽着她的鼻子走嗎?就讓它使勁的牽。
林爽視線掃了一圈,見桌上有一盤葡萄,忙推過來,“師父,您吃水果。”吃點東西心情總能好點了吧?
夏安安拈了顆葡萄放到嘴裡。林爽的性格她知道,看着是吊兒郎當不着調的,其實還是挺認真靠譜的。特別是對待他認定的事。
不過,夏安安有心整治器靈,所以對林爽的討好坦然受之卻不表態,急得林爽抓耳撓腮的。
良久,夏安安才淡淡道,“試試能不能查到病人的資料。”
剛剛器靈已經表態,說它不會傷害夏安安,並囑咐安安一定要接下這個生意。
器靈是空間寶器孕育出來的生命體,現在空間寶器屬於夏安安,器靈自然也隸屬於夏安安,所以定不會傷害到她。這點夏安安早就有所猜測。如今“逼問”器靈也是爲了證實這一點,外加治治它的“作”勁兒。
只是夏安安沒想到,器靈不知道什麼緣故,竟然十分虛弱,平日裡都在沉睡,不到萬不得已根本不會醒來。之前也是聽到夏安安不願出診,才被刺激醒來的。
她不出診,就會影響到器靈嗎?無論夏安安在識海里怎麼詢問器靈,器靈都沒有迴應了。
無奈,夏安安只得作罷。剛剛和器靈交流,她確實能夠若有若無的感覺到器靈的虛弱。既然器靈說了,它是她空間寶器的靈,那她就暫不追究了。
“師父,”林爽的表情有些古怪,“我順着病人的ip查過去,發現這個地址離我們很近。”
夏安安挑眉,能有多近?
“額,隔壁。”林爽一副很無語的樣子。
此刻夏安安和林爽就坐在西郊別墅的客廳裡。透過窗子向外看,青山綠水間坐落着一棟棟漂亮的歐式建築。傍晚時分的霞光打在一棟棟別墅上面,爲這些建築鍍了一層瑰麗的光,顯得格外的夢幻。
夏安安小腿兒一伸,鞦韆椅就帶着夏安安微微晃盪起來。
“所以,你是入侵了你家的系統嗎?”
這整個別墅區都是林爽家開發的,林爽查的資料都是從自家系統裡“偷”出來的。
林爽一呆,這不是重點好不好?
好吧。林爽無奈,這師父是擺明了要涮他了。
“資料顯示,業主是一位叫徐海瓊的女士。這是照片。”說着,林爽把手中的筆記本電腦遞給了夏安安。
夏安安接過一看,屏幕上的女子端莊大方,氣質卓然,必定不是普通的“有錢人”而已。只是,這人看起來頗爲面善,難道是前世見過的?“有沒有查出點什麼?”
林爽的表情更是古怪了,也不答話,只接過筆記本狂按一通,半晌,才遞給夏安安。
原來是她,饒是夏安安,也着實驚了一下。怨不得林爽會是那副表情。
這徐海瓊,來頭可真是不小。
據傳,這位徐女士的外祖母的父親,可是某國國王親封的一位伯爵。而這位女士一母同胞的兩位哥哥也是了不得。一位是澳島的高級行政長官,一位在澳島的博彩業裡舉足輕重。
生在如此顯赫的家族裡,這位女士可是真正的公主。偏偏她自己也是個不服輸的,手下有好幾家公司。倒真是個值得敬佩的女強人。
不過,是什麼原因,讓這位徐女士出現在這麼一個二三線小城市呢?
“小爽,準備準備。明晚,我們去會一會這位女士。”
林爽一聽,連忙答應,這到嘴的鴨子,終於要吃下去了。可是,似乎有哪裡不對勁。師父喂,這是您的病人,您能不能不要一副要去火拼的語氣啊。
*
盛夏傍晚的七八點鐘,夜幕還未完全降臨,天的盡頭還有一抹晚霞尚未回家。
此時,別墅區門口的保安室外,站着兩位身穿正裝的男人,打眼一看,就知道這定是有錢人家的保鏢。
當最後一抹霞光也沒入地平線,一輛很是普通的寶馬x1迎面而來。車子穩穩地停在保安室外。隨即後座的車窗搖了下來,從裡面伸出一隻胖乎乎的手。
兩個保鏢一愣,快步上前,接過那隻手上的黑色帖子。兩人的目光掃到帖子上血淋淋的骷髏,禁不住打了個寒顫。
兩人對視一眼,立馬恭敬地鞠躬。而後兩人分別走到車子左右,引着車子緩緩向前。
等車子沒了蹤影,保安室的兩個保安纔開始小聲嘀咕。
稍微高瘦點的拿胳膊肘搗了一下身邊的矮胖保安,“胖子,胖子,我怎麼說來着?我就說吧,那倆保鏢是在這兒接貴客的吧?”
胖子撇撇嘴,“有什麼了不起的,不就一保鏢嘛。牛什麼牛。”
“胖子,”瘦高個低聲道,“小心禍從口出。”
“嘁,”胖子滿臉不屑,“禍什麼禍,一開破寶馬的還能把胖爺我怎麼着不成?”
瘦高個看了一眼胖子,搖搖頭不再說什麼。
這胖子是託關係進來的。胖子的表哥是小區銷售部的副經理,所以平日裡總是有些耀武揚威,頗瞧不起他們這樣正規流程應聘進來的。
今兒也是,那兩個保鏢一出來就在這兒杵着,胖子上去跟倆人搭話,沒想到倆人理都不理,這讓胖子覺得對方落了他的面子,這會兒正惱着呢。
只是,瘦高個皺眉,那倆保鏢看着可不是一般人,那走路的步法和站姿,倒像是特種兵出身的。
他自個兒也是退役的老兵,自然看得出這中間的差別。他們這些普通士兵,可沒有那倆保鏢那種氣勢。他敢肯定,那倆人絕對是見過血的。
且不說這些,能讓那倆人那麼恭敬的,自然不是什麼尋常人。別說是開寶馬來的,就是騎個破自行車,光看那倆保鏢的態度,也不是他們這些人惹得起的。
看來,胖子這次是看走眼了。
*
車子緩緩停下。
駕駛室裡走下來一個面色冷峻的男人。男人下車後,大步走到車的另一邊,打開車門,微微躬下身子。
先出現的,是一支烏黑烏黑的龍頭柺杖,細看,那龍身上的鱗片竟然是一個個細小的骷髏頭。
隨後是一個白髮蒼蒼的乾瘦小老頭兒。老頭一身黑色暗紋的唐裝,一手拄着柺杖,一手背後,顯得頗爲深沉。尤其是那一雙眼睛,幽黑沉靜,深不見底。
另一邊,一個半大小子揹着個紅漆大藥箱,左手上卻抱着一臺筆記本,快步上前,笑眯眯地跟在黑衣小老頭的後面。
徐海瓊在一樓的客廳已經等候多時。
鬼醫的名頭她也是前些日子才偶然聽說的。正好她來s市,那鬼醫也在這裡,見見他也不防事。
正想着,保鏢已引着一行人進來了。徐海瓊擡眼看去,爲首的是一位年逾花甲的老者,後面跟着一健碩男人和一個年約十三四的小子。
徐海瓊手微微擡起,“鬼醫老先生請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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