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明天就去查。”尤利軍信心滿滿。
尤立勇像看白癡一樣,看了他一眼。“明天?明天去等着看涼了的黃花菜嗎?”
呃……
滿臉臊紅的尤利軍招呼幾個大兵揹着長槍短炮就去找駱凌墨了。
“有事兒?”駱凌墨皺了皺眉頭。
從對方的氣勢來看,可不像是好事兒。
“剛纔接到舉報,說肖大夫運過來的草藥裡面藏有危險物品。”來之前尤利軍就已經想好了藉口。
畢竟這是一種打臉的行爲,沒有正當的藉口,他也不敢亂來。
“什麼時候都舉報,誰的舉報,舉報人是誰?違禁物品是什麼?藏在哪裡?”駱凌墨可不慣着他,接二連三一大串提問,問得尤利軍臉紅赤白。
“就剛剛,匿名舉報。”開玩笑,這根本就沒有的事兒,袁志還問他舉報人是誰?他在哪裡去都要找一個舉報人。
“舉報信給我看一下。”駱凌墨說。
呃。
尤利軍傻眼了。
哪有舉報信啊,他從大哥的寢室一出來,就直奔這兒來了。
“沒有舉報信,沒有舉報信,那對方是什麼方式舉報的?”駱凌墨繼續問道。
“呃,是有人跑來跟我說的。”尤利軍憋了半天,想出這麼一個回答。
“既然是有人跑來跟你說的,你不認識嗎?有沒有見過?現在人在哪裡?我親自審問。”
尤利軍被駱凌墨一連串的問,問的差點罵娘。他沒想到這個袁志這麼難纏。
其實並非袁志難纏,而是尤利軍準備得實在太不充分。
“他走了。”尤利軍實在沒辦法,支支吾吾的撒謊道。
“走了?一個親自跑到你面前來舉報的人,你竟然把他放走了。萬一他是誣陷怎麼辦,萬一他是挑撥離間怎麼辦?他是否拿出證據?你什麼都沒問清楚,連基本的人證都沒有,你就敢跑到我這來要人。”駱凌墨一拍桌子,"到底是你傻還是我傻?”
啊?
尤利軍簡直無語了。
“我傻,我特麼的真傻。”
說完,剛纔還雄赳赳氣昂昂衝到辦公室的尤利軍此刻卻灰溜溜垂着頭離開了袁志的視線。
“這背後的人肯定不是他。”蕭志昂很快聽說了這事兒。
“瞧他那腦子,糊里糊塗,傻不啦唧。多半是他那哥給支的招。”駱凌墨說道。
“可惜呀,精明的哥哥,憨憨的弟弟。”蕭志昂搖搖頭。
要是對方剛纔把準備工作做得足一點,駱凌墨還真的不好攔。
“沒事。就算剛纔他們真的找到藉口去查看你的中藥材。也找不出來任何的紕漏。”駱凌墨笑道,因爲他們在進鎮後,馬上就給所有人分配完了工作,並把槍支進行了隱藏。
“那可不一定嘍,如果他們真的剛纔去做了檢查,說不定現在我已經被綁起來了。”蕭志昂說道。
“嗯?怎麼會?”駱凌墨不解。
“下碼頭的時候,他們看到的是20筐藥材,可現在我們能夠交上去的頂多只有五六筐。”蕭志昂說,因爲那20筐藥材其實只有上面那一點是藥材,下面埋的全是槍支。
啊?
聽到這,駱凌墨臉色一變,確實這事是他疏忽了。
“所以我得馬上走。”蕭志昂過來正是向駱凌墨道別的。
“我剛纔已經和馬幫的兄弟談好了,我們連夜趕回礦山。只要我們回到了礦山,那藥材事多事少,這邊就再也沒有對證。”
“馬幫願意?”駱凌墨看了看窗外,這馬上就要天黑了。在山裡趕夜路是很危險的。
“要知道我這段時間和他們的關係已經很熟悉了。這點忙他們還是願意幫的。”蕭志昂不得不感嘆自己的先見之明。
當時爲了拉攏這羣馬幫,他給他們治療騎馬癬。當時只是想到有可能會用到他們,但具體會在什麼地方用到這羣馬幫人他並沒有明確的想法。
可是現在看來當初結下的善緣,如今正是一種回報。
蕭志昂謊稱自己的藥材必須馬上運進山處理,否則很可能黴變。
那羣馬幫的漢子一聽這話,二話不說便抽掉了一半的人幫他運這些藥材進山。
“確實,還是你有先見之明。”駱凌墨笑道。
……
“什麼?你說肖大夫已經走了?”躺在病牀上的尤立勇聽到弟弟的彙報,驚的一下子做了起來。
“是的,那個袁志阻撓了我去做檢查,我便想着去直接找肖大夫。但當我過去的時候才聽說他已經和馬幫回山了。”尤利軍說道。
“走得這麼急。這背後可能真的有事兒。”尤立勇摸了摸自己的下巴。
“聽說是要趕着回去處理那些藥材。既然他這麼迫不及待的要回去處理藥材,那應該沒問題吧?”尤利軍不以爲然。
“你呀……”尤立勇有種恨鐵不成鋼的感覺。
“什麼藥材連一個晚上都耽誤不得?要知道這是連夜趕山路而不是走大道。什麼藥材讓他選擇用這麼危險的方式立刻離開?”尤立勇很敏銳的就感覺到這中間確實有問題。
“啊?那我現在怎麼辦?我去追嗎?”尤利軍也反應過來。
“追個屁。”尤立勇氣極,一旦對方離開了假鎮子,就相當於重新獲得了自由。因爲他們這些大兵接到的任務就是駐守在假德感鎮裡面。
擅自離開,這不是給了袁志借題發揮的藉口?
“扶起來我要寫一封信給劉橋劉副官。”尤立勇眼裡放着光,他必須把這個事原原本本的彙報上去。如果這個袁志和肖大夫確實有問題,那他可就立了一功。就算他們沒有問題,但劉橋也會看到自己那種敏銳的觸角,說不定會注意到他。
……
就在尤立勇提筆寫信的同時,蕭志昂已經和馬幫走進了深山。
“你們老家都是哪裡的呀?在這兒待了一年多了,沒想着回去看看嗎?”蕭志昂和馬幫的兄弟聊着天。
“怎麼可能不想,可是走不成啊。”馬幫的人嘆口氣,“剛開始以爲是來混一口飯吃,可沒想到這羣大兵卻把我們管得那麼嚴,不准我們到處亂走。”
“是啊,我也沒想到。”蕭志昂嘆口氣,“也不知道家裡的孃親過得怎麼樣。”
“太久沒回去,連一封信都傳不出去,他們說不定以爲我死在外面了。”有個馬幫的小夥子很是傷感。
“就是,也不知道這羣當兵的到底在幹嘛。”有人附和。
“哎,你們聽說古代那些給皇帝修陵墓的人嗎?從他們進入工地開始,就知道自己再也出不去了,因爲那些皇帝爲了保護自己的墓道不外泄。最終會把這些修墓的工匠殺死。”蕭志昂裝作無意的說了這麼一段話。
啊?“你的意思是?可是我們並沒有來修墓啊?”果然大家的神色開始慌張起來。
“墓葬裡面是陪葬品,是金銀珠寶,而我們現在礦山裡面挖的同樣也是財富。”蕭志昂說道。
衆人一聽,臉色一沉,如果這羣當兵的不想自己泄露出去礦山的具體位置,那麼現在他們的行動被限制也就說得過去了。
“那最後我們也會像那些工匠一樣,被這羣當兵的給殺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