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刑訊,司令到!

夏芍到了警局之後,便被帶到了審訊室。

一進到審訊室裡,宋隊長便對身邊的人使了個眼色,立刻上來兩個人,開始對夏芍進行搜身。

跟在夏芍身後的律師見這情況便怒了,“你們想幹什麼!我的當事人犯的是什麼事需要搜身?”

律師剛一說話,立刻便又上來兩個人,直接把那律師給拖了去了審訊室外頭,鐵柵欄般的門關上,上了鎖,宋隊長冷笑一聲,“她現在是犯罪嫌疑人,我們懷疑她身上藏有違禁迷幻類藥物,搜身在執法範圍內。”

“宋隊。”這時,一名警察過來,手裡拿着一件匕首遞過來。

這匕首正是從夏芍身上搜出來的,龍鱗。

宋隊長接過來,被龍鱗匕首奇怪的刀鞘吸引,翻來覆去一看,便打開了刀鞘。刀鞘一開,龍鱗的雪光逼得人眼睛都是一虛,就算是再不懂刀的人,也能看出是把開了刃的極爲鋒利的好刀!

宋隊長眼底神色驚異之餘,擡眼看向夏芍,“夏總,這匕首這麼鋒利,可是管制刀具,你帶在身上做什麼?”

夏芍兩世爲人,還從未遇到過被搜身的事,雖然她知道對方有搜身的權力在,但這對她來說,仍然感覺屈辱。但儘管如此,她不反抗也不阻止,任由那兩名警察對自己搜了身,並把龍鱗從她身邊拿走交了出去。

宋隊長打開龍鱗匕首的時候,夏芍自然是以意念控制了龍鱗的煞氣的,否則他這一打開,這屋子裡的人就得當場暴斃!

只是,當所有人的目光都被龍鱗匕首的鋒利吸引了的時候,誰也沒看到,夏芍垂在身旁的手指輕輕動了動。

聽見宋隊長的問話,夏芍不由也是冷笑,面沉如水,眸色發冷,“防身。宋隊長也知道,我們這樣的人,出門總是要防止一些意外事件的。”

“按照規定,攜帶管制刀具,可是要拘留罰款的。”宋隊長一挑眉,把龍鱗交給身旁的警察,“刀依法沒收,至於拘留,我看不急。先問問報案人所報的案子吧,鬧不好,等着夏總的,可不只是拘留。”

那名警察收着龍鱗站去審訊室門旁,宋隊長則坐到了訊問桌後。

夏芍瞥了龍鱗一眼,見沒有被收走,便暫時不管,坐去了椅子上。只是臉色極淡,心中冷然。

無妨。她今天跟着過來,就是爲了處理一些人和事的。且一個一個解決,不急,都輪得到!

審訊室裡的椅子是帶銬子的,夏芍一坐下來,就有名警察過來,把夏芍的雙手銬在了椅子上!

被帶去審訊室外頭的律師一見便起身要說話,兩旁的警察直接開了門,把他往外帶,“警察審訊,律師不能會見犯罪嫌疑人,出去!”

宋隊長看了夏芍一眼,“夏總,你們華夏集團這是請的什麼律師啊?會見的程序都不懂。還是回去準備法律手續,等批覆吧。該會見的時候,我們公安機關會安排的。”

夏芍一聽便微微垂眼,輕輕皺了皺眉。律師過來的時候是孫長德怕她受委屈才派着跟過來的,確實不符合會見的一些“規矩”,這些警察實在是橫,公司請的這些律師也不是主要打刑事案件的,他們法庭上過,警局裡的陣勢估計見的也少,今兒這些人是決計不會消停了,她也不想把公司的人留在這裡,萬一受了什麼拘禁,她在這裡的情況外頭也沒人知道。

“放心吧,我沒什麼事,只不過是學校裡得罪了人,有學生家長誣告我參與了一起迷(禁詞)奸案。宋隊長說的對,你還是回去準備一些會見手續吧。會見方面,我相信警方會公正安排的。”夏芍淡淡笑了笑,對公司律師說道。

律師也不是傻子,夏芍話裡已經把什麼事透露給了他。他沒打過刑事案件,但以前曾經聽過律所的師父提過,會見的時候大多數會有警方人員在場,會見過程受到嚴密的監控,某些辦案人員甚至規定談話不許涉及案情,還有的要求律師提供會見內容和會見提綱,會見不允許超過提綱的詢問範圍。會見時,承辦方監視在旁,稍有差池,或側目或制止,整個會面不僅犯罪嫌疑人嚇得直哆嗦,連律師都直冒冷汗。

以前,他還有點不太信,哪有這麼橫的?但今天算是見識到了!

他要是待在這裡,被這幫人拘禁起來,外頭都不知道夏總出了什麼事。還不如他出去,跟孫總陳總他們打個招呼,叫他們再想辦法。

於是,律師一點頭,便跟着辦案人員走了。

夏芍的暗示審訊室裡的警察怎麼會聽不懂?但他們卻是沒管。警方辦案有警方的程序,不是什麼人想進就能進來的。律師回去了之後頂多就是找人活動活動關係唄?這種事他們司空見慣,應對起來得心應手。

曹立是曹立,他姐夫是省委楊書記!要沒有這層官面上的關係,其他人犯了事,管他是誰,到了警局都得老老實實的!別人不說,當初盛興集團董事長王道林被抓進來,不也什麼人都沒見着?

這就是權力部門!任你再有錢,也不過普通老百姓。

夏芍冷笑一聲,擡眼看向對面,這才說道:“宋隊長,身也搜了,人也走了,要問什麼就問吧。我倒想見識見識警方的辦案方法,希望宋隊長千萬要讓我大開眼界。”

她嘲諷的語氣惹得宋隊長眉頭一皺,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喝道:“囂張什麼!你也不看看這裡是什麼地方!你們這些人,有點錢就以爲自己翻了天了!你們以爲你們犯了案,法律就制裁不了你嗎?告訴你,到了這兒,就把你那套身份給我收起來!這裡就是治你們這些人的地方!”

夏芍輕輕挑眉,要不是知道這位宋隊長以前的惡形惡狀,光聽他這話,還真以爲是什麼嫉惡如仇的人。她不由輕輕一笑,神態漸漸又悠閒了起來,“那就麻煩宋隊長進入正題吧,說說我犯了什麼罪,看看我能不能認罪伏法。”

宋隊長眼一眯,跟旁邊人一使眼色,便有名警察拿着一疊照片,直接拍到了夏芍面前的桌子上。照片都是酒店監控錄像上打印出來的畫面,是夏芍被嚴丹琪和許媛扶着進入房間的畫面和她出來時的畫面。

“夏總,解釋一下吧。你進了酒店房間以後都幹什麼了?”宋隊長用下巴一點那幾張照片問道。

“我進了房間以後,嚴丹琪和許媛跟我談話,希望我在文藝大賽的時候放她們一馬,不要報復她們。我表示這些事我不參與,要看評委的意思,然後便提出要走。後來程鳴也進來,我又把這話說了一遍,接着就留他們三人在房間,自己先回宴會廳了。”夏芍淡定解釋。

“撒謊!”宋隊長一拍桌子,“你當我們警察那麼好騙的?這些話,你騙騙那三名學生家長還可以!你進房間的時候是她們兩個扶着你進去的,進去的時間總共不超過五分鐘,出來的時候你就已經清醒了!你怎麼喝醉了酒麼?怎麼這麼快就清醒了?你們談話時間就這麼短?”

夏芍端坐着,神態自若,一聽這話反而笑了,“宋隊長,誰告訴你我喝醉了?我只是有些頭暈而已,意識還是清醒的。進了房間之後,她們倒了杯水給我,我邊喝邊聽,一會兒就感覺好多了。難道這也值得懷疑?”

“意識清醒?意識清醒,需要人在走廊上這麼扶着?”

“她們兩個見我有點不太舒服就來獻殷勤,我有什麼辦法?”夏芍答得滴水不漏。

但她越是這副神態自若的樣子,宋隊長越是冷笑,桌子拍得砰砰響,“別跟我來這套!給她看看那張開門的照片!”

後頭過來一名警察,把程鳴進門時的照片翻找出來,啪地摔在夏芍面前。

宋隊長道:“受害人之一敲門的時候,門從裡面開了,只是虛虛開了條小縫兒,是由受害者自己推門進去的。正常情況下,誰開門會這麼開?這分明就是有鬼!我們的偵查員有理由懷疑當時兩名女性受害者已經被你控制住了,這門是你從裡面開的。而這一點也跟兩名女性受害者的描述一致,她們稱你有點身手,曾經在學校裡毆打學生會,這件事很多人都看見了,人證太多,你抵賴不了!你完全有能力放倒兩名女性受害者,再在男性受害者進門的時候,趁其不備攻擊他!”

夏芍看着面前照片,輕輕挑眉一笑。不得不說,這宋隊長,雖說不見得是什麼真心爲民大公無私的好警察,但他的辦案經驗還是很足的。當晚的事,倒是被他給分析了個七七八八。只不過,夏芍不可能認,她淡定一笑,“當時是許媛開的房門,具體她爲什麼這麼開房門我也不知道,當時嚴丹琪正在跟我說話,我沒太注意。”

“撒謊!兩名受害者都指認是你把她們放倒的,你還敢抵賴!”宋隊長怒喝一聲,心底則比表現出來的還怒。他真是沒想到,這女孩子年紀不大,心理素質卻這麼好,連番問下來,回答得居然滴水不漏!

她這種回答法,從解釋上也說得通,他信不信是一回事,最主要的時候酒店房間裡沒有監控,裡面的情況各說各的,只要夏芍沒有出現重大漏洞被他們抓着把柄,基本上只有受害者的供詞,證據還是不足的。到時候法院來一句“事實不清,證據不足”他們也沒辦法。平時他們沒沒少拿這話幫曹立打掩護,一句事實不清證據不足就把受害者家屬打發了,所以深知這話雖只是說說,但卻是推脫的利器。

看來,必須要加大審訊力度!

“夏總,我勸你還是老老實實交代實情!不然,我們只能加大審訊力度,那樣對你來說,估計也不是件舒服的事。”

審訊方式向來就是多種多樣的,即便不是動用私刑,也有很多方法,總之,查清案件就是偵查機關的最終目的,手段上只要不是能落下傷痕的私刑,有太多的辦法了。

宋隊長在帶夏芍回來之前就沒存了讓她好過的心,現在更是堅定了這個想法。最近局裡趙局那派的人審着曹立,活躍得很,而他們劉局這邊的人就只能低着頭過日子。以前的揚眉吐氣不見了,剩下的只有受氣和提心吊膽。

他也和幾個跟着他辦案的弟兄商量了,他們平時幫着曹立撇清一些事,但都只是隨手之勞。他們並沒直接幫曹立犯事,也就是說,那些案子,善後都是曹立自己的人處理的,死亡證明也是他們的人找醫院開的。因此,警方這邊其實就是走了個過場,查了查證據,而證據都是被曹立提前僞造好的。上頭要是真查他們,他們頂多就是被曹立僞造的證據給糊弄了而已,丟官去職是最嚴重的結果了,被牽連坐牢是不太可能的。

真正有麻煩是他們劉局,劉局對曹立的一些事可能知道,但他們這些手底下的人辦案時卻是走足了過場的,只不過心裡明白而已。

但誰都不願意丟官去職,所以宋隊長想了,既然他們的問題也不是很嚴重,那爲什麼不能將功補過?曹立對趙局那邊來說是大案子,夏芍對他們這邊來說,也可以整成大案子!

她是華夏集團的董事長,省內新崛起的商界新秀,把她的案子做做文章,把這疑點重重的案子做得漂亮點,就可以做出很多官面上的文章,最起碼能說明他們是很有辦案能力的,並且對方也是社會名流,他們在面對社會名流的時候,也能秉公執法,不讓任何的罪犯逍遙法外。

這樣一來,就可以推脫說曹立的案子是他僞造證據欺騙警方,把所有的髒水都潑給曹立,反正他也是個死。他們到時候再寫份檢查,請求組織上念在他們思想上是好的份上,給予他們從寬處理。

抱着這樣的想法,宋隊長立馬決定,除了刑訊逼供,今兒就把這些年來當警察審訊罪犯時候的所有手段都拿出來,就不信這個剛在成年人社會裡混了不久的少女,能扛得下去!

而夏芍在聽說警方要加大審訊力度的時候,好像聽不出這話裡的警告和威脅,她依舊淡定自若,低頭自己翻了翻桌上的照片,然後找出一張來對着宋隊長豎了起來,挑眉問道:“宋隊長看見這張照片了嗎?”

夏芍拿的是嚴丹琪和許媛扶着她走到房門口,打房卡進門的照片,“房間是程鳴開的,但是進房間的時候,房卡卻拿在嚴丹琪手上,這說明私下裡他們就交了房卡,把我扶進這間房間,他們是早有預謀。不是我算計她們,而是他們在算計我。”

宋隊長一愣,眯眼看着夏芍提起的那張照片,他們一心定夏芍的罪名,對這些壓根就不在意,但他們怎會不知這件事疑點重重?

“還有,酒店服務員都可以證明,程鳴曾經出過酒店一趟,他去幹什麼了,宋隊長有查麼?學生家長說,他們三人是服用了迷幻類藥物,我當天穿着旗袍禮服,手裡連只包都沒拿,藥我從哪裡來的?”夏芍倚在椅子裡,哼笑着反問,提出種種存在的疑點。

宋隊長卻在反應過來之後眼一瞪,怒氣衝衝道:“現在是我在問你!不是你問我!警方怎麼辦案,用得着你教?”

“不用我教?但我看宋隊長的意思,完全就是將我當做犯人在審,你這種先入爲主的審法也符合當一名警察的精神?”

“你說什麼!這裡是什麼地方,由得你撒野?!”站在夏芍身後的警員怒斥道。

宋隊長也怒髮衝冠,“對方來警局報案,告的就是你!警方訊問你,是依法辦事!你給我老實點!”

“我很老實啊。”夏芍挑眉,嘲諷地看一眼自己被銬在桌子上的雙手,看向宋隊長,“按照宋隊長的意思,對方報案了,我就得被當成嫌疑人這麼審。那我是不是也可以報案?我要告他們損害我名譽,自己犯了過錯醜事,沒膽量承擔,就商量好了把事情往我身上推。宋隊長,我現在報案,你是不是也把他們三個傳喚來,也銬上審一審?也叫他們老實點?”

審訊室裡,五名警察,誰也沒想到,夏芍這麼伶牙俐齒。這一反問,問得人臉上火辣辣的,跟扇了一巴掌似的。

還是宋隊長老道,“你現在是被傳喚的嫌疑人!等你洗清了嫌疑再說吧。”

“哦?洗清嫌疑?宋隊長現在這麼個問法,是在幫我洗清嫌疑?明明就是對方的疑點一字不談,全我身上問。”夏芍慢悠悠笑。

“再說一次,我們警方怎麼辦案,用不着你教!你只管老實交代就行!”宋隊長怎麼也沒想到,審了這麼多年案子,今兒遇見個敢牽着警方鼻子走的,而且對方還真是一點都不怕,他不由提高了音量,直接站了起來,身子往前一傾,壓迫感逼向夏芍,“說!你進房間之後都幹什麼了!”

這是警方訊問的一種很常見的手法,一個問題,反反覆覆問。直到問到你精神體力都疲勞了,再老道的嫌疑人,或心煩氣躁,或累極了,總有露出破綻的時候。到時警方抓着漏洞不放,乘勝追擊,就可以一舉攻破了。

夏芍以前就知道這些手法,但沒想到今天自己能體驗一回,但她卻沒興趣跟着對方的步調走,當即便挑眉一笑,“宋隊長,反反覆覆的問,再問也還是那個答案。我想知道,對方既然報了警,那麼他們現在開在警局?我要求見見他們三個,不是他們的家長,而是他們本人。人來了,我要當堂對質。不來,那恕我不再回答無用的問題。”

夏芍乾脆拋出一句話,便不再開口了。

審訊室裡警察直覺地這女孩子太囂張了,敢跟警方講條件。但無論他們再怎麼呼喝逼問,夏芍乾脆閉上了眼,來了個眼不見爲淨。不管怎麼問,就是不答。

宋隊長氣得滿地走,最後和幾個警察圍着夏芍言語呼喝,見她就是不理,便一怒之下,讓人把夏芍手上的銬子給解了,不許她再坐在椅子上。而是將她銬到了牆角站着,胳膊舉在頭頂上拷着。

這種方式很消耗體力,通常被拷着人會難受難熬,但夏芍的忍耐程度卻是超過了審訊室裡一干警察的預料。

整整一上午。

她滴水未進,站着被拷着也不說話,反而閉着眼,一副閉目養神的姿態。無論這幫警察怎麼呼喝,她就是不言不語,堅持自己的意思。

要麼,就把程鳴三人找來見她。要麼,她就不說話。

看誰能耗得過誰。

這話要是放在以前,警局裡絕對是有的是時間跟夏芍耗的,但現在非常時期,宋隊長想盡快通過這件案子得到點好處,因此他還真有點等不起。

他眼瞪着夏芍,氣得直喘氣,又耗了個把小時,直到耗過了中午,到了下午,估摸着就是個男人也該體力虛脫了,這才略微解氣,出了審訊室叫來人吩咐,讓人把報案人和其家長都叫來!

其實,三家是大清早來警局報的案,此後就一直留在警局,做筆錄、等候詢問,一直沒有走。

宋隊長本可以在夏芍提出見人時就把人帶來,但他就是心裡氣不過!這要是平時,哪個犯罪嫌疑人能耗得過他們?今天平白要吃這小丫頭的氣!所以,他有意耗了夏芍大半天,就算是最後是他耗不下去了,也讓她吃了大半天的苦頭,這才心裡平衡了些。

在警員去帶人來的時候,宋隊長怒哼一聲,拿着警棍便進了審訊室。

“對於拒不交代的嫌疑人,我們也有辦法。一會兒你老實交代問題,不然吃的苦頭可就不是現在這樣了!”趁着手下人去帶報案人的工夫,宋隊長惦着警棍進來敲打夏芍。

夏芍閉着眼,依舊一副漫不經心的模樣。她上午就被拷上,如今少說過來五六個小時,就是個男人也未必受得住這體力上的折騰。然而她卻是連眉頭都沒皺,淡定地閉着眼。

她這反應把宋隊長氣得一口氣上不來,頓時拿着警棍指着她,“我告訴你!別以爲你這套有用!一會兒人來了,你再拒不交代,有你的苦頭吃!”

宋隊長橫眉豎眼,聲音傳得老遠。程父、嚴母和許父帶着自家兒女進到審訊室的屋子裡來時,看見的就是這樣一幅畫面。

夏芍雙手被手銬銬在頭頂,站在牆角。她閉着眼,宋隊長拿着警棍在對她進行呼喝,而她那一臉淡然的神色在門口看不真切,只能看見閉着眼,瞧着就跟因爲害怕而閉上眼的模樣。

自從文藝大賽後,夏芍與程鳴、嚴丹琪和許媛還是第一次見。

那天校長室裡的話,三名父母也是覺得有疑點,回家又盤問自家兒女,但一問孩子們就鬧,要死要活,把家裡折騰得雞飛狗跳,他們怕出什麼事,當即都不敢再問了。學校開學了,他們也不敢出現在學校,三名家長本商量着跟他們轉學,但看他們這精神狀態,這件事不處理好了,一輩子他們就要這麼消沉下去了。因此,三人這才又聚在一起,商量着帶着各自孩子來警局報了案。

原本,程父、嚴母和許父都不想再讓自家的孩子見面了的,但是今天來報案,他們三人身爲受害者,自然要來警局。三人見了面之後,誰也不看誰,都低着頭,顯然都不想接受酒店裡那個事實。

做筆錄的時候,許媛一個勁兒地哭鬧,嚴丹琪則目光幽冷地坐着,程鳴更是意志消沉地低着頭,三人的精神狀態讓父母很是擔心。

做完了筆錄,他們卻不能走,要留在這裡隨時接受詢問。直到剛纔,有警察來傳喚他們,要求他們見見嫌疑人。

嚴母最先應了,拉起女兒的手就走,“丹琪,我們就去見見她!媽早就跟你說了,犯了法她就得坐牢!現在怎麼樣?她被抓了,她是犯人,又不是我們!我們就看看她!走!”

許媛卻是哭鬧了起來,“我不去!我不去!爸,你替我去,你替我去……”

“你爭氣點行不行!”許父怒了,自出事起怕女兒做傻事,一直沒敢對她發火,今天卻是忍不住了,“從小培養你,結果你就鬧出這麼件事來報答父母!你不要臉,你爸媽還要臉呢!都來報警了,還躲什麼?這是警局,她還敢把你怎麼樣?”

許媛被父親罵得一愣,接着又委屈地哭鬧起來。嚴丹琪在一旁看了她一眼,目光幽沉,叫人忍不住一顫。許媛感覺到,停止了哭鬧看向嚴丹琪。一看之下不由往父親身後躲了躲。副會長的眼神好可怕!她一直是喜歡會長的,結果卻是以這種方法跟會長髮生了關係,更尷尬的是,那天他們是三個人……雖然,她也一直偷偷喜歡會長,但這種事,她也是接受不了的。想着自己竟然跟副會長兩個人與學長一個人那什麼,她就連死的心都有!而且,副會長看她的眼神,也很像要殺了她的樣子。

而程鳴在父親身後,一直低着頭,看不清表情,任由父親拉着往外走。

三人跟隨着父母,一路上氣氛沉默裡帶點詭異,直到來了審訊室,看到了夏芍被銬起來的畫面,事情才發生了突變!

誰也沒想到,一直說不想見夏芍的許媛,最先崩潰了。

她哭鬧着朝審訊室衝了過去,嘴裡喊着:“你也有今天!你等着坐牢吧,賤人!賤人!”

許父和帶他們進來的辦案警員一看,立馬喝止!

許媛在審訊室鐵柵欄的門口被攔下來,裡面宋隊長臉色難看地呼喝,讓人攔住許媛,“這是誰家的孩子?家長呢!來警局裡,都老老實實的!鬧什麼鬧!”

許父趕緊上前領自己的女兒,但許媛發了瘋似地往裡衝,兩名警察攔着她,架不住她撒潑一般拳打腳踢,許父趕過來邊喝止她邊拉她,場面一片混亂!

然而,就在這混亂的場面裡,一直目光冷幽,沉默無語的嚴丹琪忽然發難,衝進了審訊室!

她一衝進來就一把搶了宋隊長放在桌上警棍,對着夏芍便砸了過去!

嚴丹琪眼底閃過快意的光,卻又一瞬間變得恨意濃烈,“你去死吧!”

她這一輩子,她從小維持到大的尊嚴,她的一切都被這個女人給毀了!叫她怎能不恨?當在醫院醒來,她已經想不起酒店房間裡發生了什麼,只覺下身痛極,在母親的撲打哭鬧裡,她得知了事情的經過,當得知她曾經那般醜陋地被學校的家長和學生們看光了的時候,她一瞬間大腦空白,彷彿一切都崩塌無存!

一切都毀了,都是她害的!

一旁嚴母啊地一聲,宋隊長氣得跳腳,而嚴丹琪卻在衆人都拉着許媛的時候,舉起警棍,朝着夏芍頭上,狠狠砸了下去……

而就在這時,警局外頭,一輛黑色的軍用路虎車停在了門口。

車門打開,最先現出來的是一雙鋥亮的黑色皮鞋,那皮鞋踏在地上,一落地便踏出令冷毅鋒銳的力度!

男人的雙腿修長有力,略一彎身從車裡下來,直起身來時,下午的陽光落在他筆挺軍裝的肩頭,那少將軍銜的金色肩章映得人眼都虛了虛。

男人下了車來,打開了後座的車門。往車裡一瞪,裡面就連滾帶爬滾出兩個人來。

兩個人直打哆嗦,點頭哈腰,以值班室人員多年來從未見過的迫不及待的姿態,搶着跑進警局。

而警局門衛室的值班人員卻是懵了,半天忘了攔,也忘了問。

男人邁着冷厲的步伐,走進了警局。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門衛室的視線裡,裡面的人才反應過來。

“少、少將?”

“省軍區司令部的車牌……不、不會是?”

值班室的人驚疑着,就這麼眼睜睜看着男人進了警局。

而此刻審訊室裡,“砰”地一聲!

警棍沒打到夏芍身上,而是掉到了地上。

嚴丹琪慘叫一聲,被夏芍擡腳踹上了肚腹,一腳便踹出了審訊室的門!堵在審訊室門口攔着許媛的人被嚴丹琪撞出來的身子砸到,一個沒站穩,壓倒一大片!

現場狼狽不堪!

就在這時,門打開了,一名五十來歲的穿着警服的男人,帶着三個人走了進來。

“這是怎麼回事!”威嚴喝問的聲音,說話的正是那五十來歲穿警服的男人。

宋隊長和審訊室裡的警員都是一愣,看見男人進來的一刻,幾人臉色齊齊變了變,“局、局長?”

來的人不止青市公安局局長程志超,還有趙、劉兩名副局長。

平時審訊室裡,這三人隨便來一人就不得了,今天三人全到了!而且,三人自門口進來,身子便有意讓開,客氣地讓着一名站在中間的男人。

男人一身筆挺的少將軍裝,氣息孤寂冷漠,眼眸黑沉如夜,一進門目光就落在了審訊室裡面,跟轉頭望來的夏芍目光相遇。

兩人目光相遇的一霎,夏芍明顯愣住。而男人的眸卻是倏地冷沉!深邃的眸定在她微乾的脣上,定在她被銬起來的雙手上,最後定在她腳下躺着的警棍上,眸每動一分,氣息便冷厲一分。審訊室裡的氣溫驟降,是個人都能感覺到男人冷到極致的氣息。

而這時候,地上跌成一團的人還沒爬起來,家長、學生、警員跌在一起,都堵在審訊室門口。尤其是嚴丹琪,被夏芍一腳踹得不輕,倒在地上直咳,連連急促喘着氣,嚴母哭着喊着去看自己爬不起來的女兒。而許父被許媛壓着,程鳴被程父壓着,一羣人各種姿態翻仰在地,雖是聽說局長來了,可要打招呼,也得先爬起來不是?

但就在這時,幾人的視線裡,走來一雙黑色皮鞋。

男人黑色的皮鞋光亮如新,軍裝褲腳更是熨燙得筆挺,一點褶子也看不見!他步子邁得很快,有一種劈斬而來的殺伐氣度,不待幾人爬起身來仰頭看他,他便已走來跟前。

幾人翻仰在地,堵着審訊室門口,男人步子停也不停,遇見擋路的直接踢翻!經過嚴丹琪身旁時,她趴在地上,掙扎着要起來,男人的皮鞋卻剛好一腳踩了上去!

“咔嚓!”

聲音不大,嚴丹琪卻發出一聲不似人聲的哀嚎,嚴母淒厲一喊,趴在地上就撲過來,男人卻已跨過審訊室的鐵門,踹翻一名剛爬起來的警員,從其身上摸出手銬鑰匙,幫被拷在牆角的少女打開了束縛。

手銬落地的一瞬,他便把她抱在了懷裡。

夏芍自從看見徐天胤出現在審訊室,便一直沒反應過來。今天從被審訊到被拷住,其實她都不在意,因爲局面一直掌控在她手裡,她早在早晨到了警局被搜身時,宋隊打開龍鱗匕首的時候就引出了一部分煞氣,挖好了坑。之後她要求見程鳴三人,心中自然早已有對策。她知道陳滿貫、孫長德和馬顯榮不會任由她在警局裡,他們一定會想辦法活動關係,但是沒想到,來的人會是徐天胤。

兩人約好了晚上見的,而他現在來了,身上還穿着軍裝,走時勢必很急。

夏芍覺得,徐天胤應該不是感覺到龍鱗出鞘才趕過來的。因爲自從開學前,她爲他尋得了那把青銅匕首,便騙他說以後每天要拿龍鱗出來修煉一番,實際上,她只是爲了以龍鱗的煞氣養青銅匕首。所以這段時間,徐天胤對她時常用龍鱗已經習慣了。

那他是怎麼知道她在警局的?

夏芍還弄不明白,而且,現在也不是弄明白這些的時候。

審訊室外頭,市裡公安局的局長和兩位副局長尷尬地站着,審訊室門口嚴母正抱着女兒嚎哭,其他人倒是站了起來,但正盯着裡面,而且審訊室裡,宋隊長和四五名警員也正目光驚異駭然地盯着兩人。

這種場景,也就只有徐天胤可以無視地徹底,夏芍卻是沒臉皮子厚到繼續給他抱。

她臉頰受了某人胸口溫度的傳渡,也有些發燙,拳頭卻是輕輕握起搗搗他胸口,示意他場合的問題。

徐天胤卻不理她的動作,只是抱着她,聲音發悶,沉得嚇人,“你沒告訴我。”

夏芍一聽就知道他指的是文藝大賽飯局上的事,雖然不知道他是怎麼得知的,但兩人怎麼說也有些默契了,他說話再簡短,再沒頭沒尾,她也會明白。

“我沒事。”夏芍拍拍徐天胤,又開始搗他胸口,“回去再說。”

而這一次,他放開了她。只是沒馬上回身,而是低頭看握了她的手腕。

夏芍被拷了大半天,從上午一直到現在,少說有四五個小時,這銬子是拷在頭頂上的,拉扯着胳膊,腳還稍微有點離地。想不勒着手腕,就得踮着腳,想不累着腿腳,就會被勒着手腕。不得不說,這方法還真挺折磨體力。她有功夫底子,站了這麼久,手腕也勒破了點皮,磨得有些紅腫。而她皮膚向來好,這紅腫留在她手腕上,就顯得越發觸目驚心。

徐天胤的眼眯起來,夏芍感覺他的氣息都變了,但這裡是警局,怎麼說也是國家職能部門,不是他在國外執行那些暗地裡的任務的時候,對待這些人,她可不能讓他亂來,免得落人口實,壞了他的前程。

但徐天胤卻已是轉過身去,目光先落在地上的手銬上,隨便往一名警員處一踢,薄脣抿着,孤冷的眉宇透露出危險的信息,“誰?”

他聲音冷極,審訊室裡沒人說話,宋隊長等人更是驚愣地望着他,表情還有點懵。不知道爲什麼會突然冒出這麼一個人來,還穿着軍裝。

他是軍區的人也就算了,可問題是他這身軍裝代表的軍銜!

少將?!

這開玩笑吧?

這男人……什麼來頭?

省內這麼年輕,又有着少將軍銜的人,除了徐天胤不會有別人。但是畢竟審訊室裡的一干人等都沒見過他。因爲不確定,所以懷疑。因爲懷疑,所以震驚。

他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他、他是爲了華夏集團的夏總來的?

這個問題顯而易見,而且問得有點蠢。

而有點蠢愣的衆人此刻望着徐天胤,卻見他一腳將夏芍腳下的警棍踢出,警棍擦着地轉着圈擦到誰那裡,誰就往後退,而徐天胤冷着的眸卻纔是令人驚着心的存在。

只聽他又問:“誰!”

------題外話------

果然修文不好,修來修去就卡了……OtZ,本來中午就能發出來的,被改了三回,一直拖到現在……

我對不住溫城妹紙,但是還是祝妹紙生日快樂!

明天接着,開虐!明天是一臺大戲,好多人要來~師兄身份要曝光!

第11章 未婚妻與老婆第149章 回港,隱憂第85章 吳百慧之死第91章 重大發現!第60章 戚宸到!第57章 大結局(下)第100章 零三章 混戰!第18章 現場鑑定與機緣第14章 鬧鬼小漁村第52章 戰通密!第26章 貓鬼蠱第4章 人禍,打算第55章 風水兇局的影響第91章 離港,強勢收購!第71章 大黃出擊!華芳果奔第28章 少將,持續震驚!第35章 你死我活第113章 九字真言第86章 輿論之戰第8章 將計就計第49章 京變第14章 老爺子發威,慈善拍賣第54章 殺通密!第56章 艾達地產第18章 現場鑑定與機緣第16章 隱憂與打架第149章 回港,隱憂第54章 殺通密!第1章 手相,入學第62章 警方傳喚!翻案?第35章 撒網,學生會第17章 朋友第71章 大黃出擊!華芳果奔第5章 家庭聚會,繼承人第158章 徐家家宴第15章 冤家路窄第30章 爆料!第43章 老爺子的心思第85章 黑魔法與白魔法第162章 訂婚(中)第116章 坑死人不償命第17章 無量子,目標變更!第56章 大結局(上)第11章 未婚妻與老婆第85章 黑魔法與白魔法第57章 她的身份第26章 商戰!吞併!第147章 合約生效第11章 拜師第52章 吃飯,童童第58章 天命姻緣第51章 血盆照鏡局第42章 夏芍的憤怒第28章 鑑定第133章 幕後黑手第4章 天眼初現完結感言迴歸時間第20章 陳滿貫第6章 暴風雨前第33章 降頭術,處置第69章 徐天胤回京!第98章 談判,敗露第79章 祖墳之請,地產競標第19章 交易,上島第69章 徐天胤回京!第39章 回家第110章 處理渣滓第19章 逼問!真相大白!第15章 古董第29章 反擊計劃!第68章 三合會的黑道令!第84章 家人,前往青市第62章 晚宴,不請自來第57章 大結局(下)第143章 世界見證!壁畫迴歸!第47章 敵襲!第28章 鑑定第81章 送錢上門,蛛絲馬跡第32章 無量子的消息第19章 逼問!真相大白!第39章 回家第30章 吞併,王道林的結局第105章 網絡浪潮,華樂網運營第40章 巷戰!第57章 報復,青省變天第32章 衣妮中蠱第28章 聚首!叫師叔祖!第65章 徐老爺子到!第52章 反咬一口第80章 將計就計第101章 懸案第40章 溫馨團聚第110章 教訓,追蹤!第13章 第一堂課第74章 王家風水!第16章 隱憂與打架第150章 回家第136章 峰迴路轉第159章 翻盤!姜秦之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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