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蕪沒事,她回來的第一天便醒了,只是五皇子受傷嚴重,現在還沒醒。”
清歌說這話的時候,有些的悲傷,看來,這夜舯政,受的傷是挺嚴重的,這會還沒醒,要比她嚴重了。
不知道清蕪,現在的心情如何?
她又問:“清蕪現在在哪裡?”
“她除了來看你,其他的時間都在自己的房間內,奴婢每一次給她送飯,她都很少吃,真讓人擔心。”
這樣看來,清蕪的心是亂了。
五皇子夜舯政對清蕪的特別之處,誰都看在眼裡,只是不知道清蕪和他之間,到底有什麼樣的恩仇,讓清蕪要殺了他才解恨,而且步步緊逼。
而五皇子夜舯政,確實步步後退。
百般忍讓她,就是在她要殺了他的時候,也能容忍,放任她傷了他,卻不肯還手。
這對於長在皇家,性格一向飛揚跋扈的夜舯政來說,實屬難得。
只有是真的愛了,才能捨得這麼遷就和忍讓,要不依照夜舯政殘暴的性子,敢在他面前揮刀的女子,早就死無葬身之地。
“你去把她帶來,我有事問她。”
秦時月吩咐清歌去找清蕪,這被九皇叔看在眼裡,頓時不高興了。
捏了一下她凹陷下去的臉頰,語氣裡分明沒有責備,卻說着責備的話:“你啊你,就是有操不完的心。”
他不阻攔她,但是心疼她。
她討好地握着他的手,和他十指交纏在一起,十分柔軟地笑着說:“我要是不操心這些,那生活多無聊呀,你也不想看我無聊得慌是不是?”
這神采飛揚的模樣,真是活脫脫的一個女流氓。
九皇叔無奈地搖了搖頭,墊高枕頭,扶着她靠在牀頭上坐了起來,又在她的腿上墊了一塊柔軟輕巧的暖墊,給她放手。
一切準備就緒,秦時月才笑呵呵地說:“好了,你別忙了,有青竹和聞菊在呢,你放心,快去歇會吧。”
不是隻有他懂得心疼她,她也心疼他。
見她有事和清蕪說,九皇叔也隨了她。
憐愛地摸了摸她的頭髮,溫柔滴說:“我就在側殿的書房中,你有事讓婢子去喚我一聲便好。”
“我能有什麼事?你快去睡吧。”
以前秦時月實在是想象不出來,九皇叔會是這樣婆婆媽媽的一個人。
但是現在知道了,心裡除了溫暖,還是溫暖,這個男人尊貴如神祗,何曾在任何人的面前低過頭的?
卻願意把自己的姿態放得最低,在她的身邊,無微不至地照看呵護着她。
這樣的幸福,來得太激烈和突然,秦時月一直覺得被轟炸得頭有些暈,感覺太不真實。
她何德何能,能得到他這般的寵愛。
他還是有些不放心,拉過軟毯來蓋住她的腿,看了看,妥帖了,這才轉身去了書房。
秦時月看着他修長的身影,脣角揚起一抹柔和得再也不能柔和的笑容來,心軟軟的。
清蕪來的時候正和九皇叔打了照面,她剛想行禮,卻被他罷手阻止,男人冷淡地說:“月兒在等着,你快去吧。”
從門外傳來的聲音,秦時月聽得清楚。
一點一滴,在心裡,彙集成最溫暖的河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