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搖打定注意,挑不重要的說,秦時月,自然也不能對她做什麼。
兩個人各懷心事,千濃背過身,把自己的衣裙拉下來一些,在心口處開了一條刀子,那疼痛感頓時蔓延過全身,疼得她牙齦都在打顫。
血液如水一般彙集,她傾着身,扶搖的眼睛被這血液給染紅,她着急地吩咐妙橙:“快接住。”
妙橙端了瓷碗,讓那鮮血彙集在碗中。
當真是盛了大半碗,那麼多的鮮血,要耗費多少的力氣?
千濃不知道,但是隻覺得身體輕飄飄的,頭也暈沉沉的,那留在當歸殿侍候她的宮女,已經被嚇得不淺,連忙扶着千濃找了一個位置坐下。
她的臉色很蒼白,扶搖喝了一口茶,笑眯眯的。
顯然是心情很好,吩咐妙橙說:“拿下去,熬了血燕,等我回去。”
妙橙不敢耽擱,小心翼翼地端着那碗血便下去了,按照扶搖的吩咐,熬了血燕。
在內殿休息了半響的千濃,才恢復了一些的力氣,失去太多的血液,覺得身體裡面冰涼冰涼的的。
幸好喝了溫水,纔不覺得太難受。
扶搖難掩心中的喜悅,也不想和千濃在這裡耗費時間,站起來和她說:“我只告訴你一個最重要的真相,抵過千千萬萬,怎麼樣?”
千濃本來覺得自己有些被耍了,但是,轉念想想,最重要的一個,纔是她最想要知道的吧。
所以,她還是回答說:“那看你說的,到底是不是我想要聽的了。”
“放心,你一定想要聽。”
扶搖很自信,往前走了幾步,目光望向殿外,笑得意味未明。
“你不是想要知道小遂心爲什麼一見你就叫你阿孃嗎?”扶搖嫵媚地撫了撫自己的頭髮,眼角略飛,斜看着千濃,語句清晰地說:“因爲,你真的是她阿孃。”
“當然,你可能覺得我說話沒根據,不過,你可以去問你身邊那幾個侍女,她們知道的,或許比我的還多。”
看見千濃露出震驚的神色,扶搖便知道,自己的目的達到了。
她往殿外走,走了幾步,又停了下來,有些高深莫測地和千濃說:“你應該知道是誰讓你們母女分離的吧?”
說完,便走了。
扶搖知道,千濃一定是知道答案的。
不是蓮生,是秦王。
在千濃看來,當初要不是秦王背棄了她,她一定不會和她的女兒分離的。
但是,千濃坐在殿內,手腳一片冰冷的時候,卻突然想起來了另外一件事,爲什麼蓮生說,她的孩子,已經死了呢?
既然是在秦王的身邊,蓮生爲何要那般說?
“遂心住在哪裡?”坐了許久,千濃終於開口問她。
“在傾城殿。”
殿外一陣寒風吹進來,她覺得身體冰冷無比,猛地站起來,衝出殿去。
那宮女連忙跟了出去,可是千濃跑得快,她跟不上,只看見那殿門前,一行血跡,蔓延到了附近的傾城殿。
到底她的心還是紅的,流出來的血還是紅的。
而且,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