揮揮手示意謝青跟上去看看,隨手接過王冰遞上來的黃鶴樓,叼在嘴裡,拿出紀梵希火機點燃,轉頭看了眼瞧着邁巴赫62一臉愕然的坐在摩托車上穿着皮衣的少年,將火機收到褲袋裡,等着曾幹事把車停好。
走過來個穿着露趾拖鞋的中年人,收了停車費,就叼着煙用撇腳的普通話問道:“泥們是彎地來的?”
其實他早就瞧見兩輛車的車牌,一輛雲廣的一輛藍江的,這些日子來臨港的外地人很多,純色裡倒有小半都是外地來的。
“嗯。”於駿點點頭,看着謝青拎着那兩個少年,從後巷裡出來,一腳把兩人踹在地上。
“這倆狗東西,想要**那個女孩……”謝青往地上啐了口說。
“女孩呢?”王冰想到剛纔就是一晃眼的工夫,可沒能把那女孩的模樣瞧清楚,但那驚鴻一瞥都能感到長得還不錯。
“受驚嚇跑了。”謝青說道。
於駿沉着臉讓謝青看着辦,就在那兩人身旁走向純色酒吧裡,王冰、葉霆和曾幹事也就都跟了上去。
快九點了,酒吧坐滿了人,那轟鳴的音樂是DJ放出的,舞池裡少男少女都在用力的扭擺着臀部,走到空着的座位上坐下,走上來個女服務生,聽於駿要了半打純生和果盤、爆米花,才記走開。
於駿四人坐着的地方是處靠着牆邊比大堂裡要高出約莫一米半的相對隱秘的位置,前頭還圍着鐵欄杆,自是怕有人從這上面跌下去,別瞧着才一米半,頭朝下也有可能萬劫不復。
在於駿的側前方是個看着大約有四十多歲的小商人模樣的中年男子,他雙手按在鐵欄杆上,懷裡抱着個穿着熱褲有着兩三分姿色的女孩,兩人的下半身緊貼在一起,隨着音樂在慢慢的搖動着,在他身後還有個穿着吊帶背心,露出大半的肌膚在外頭,看着同樣很是暴露算是靚麗的女孩緊貼着商人的背,三人狀如一塊三明治。
而在三人身後的缺角圓形的沙發上還座着一個年輕男子,他左右手都坐着豔麗的女孩,染着黃頭髮,跟他在玩着色蠱,不時發出尖叫聲。
葉霆苦笑道:“我都有十多年沒來這種迪吧裡了,聽着真夠刺耳的。”
王遠山的應酬檔次自不會這樣低,就是十年前葉霆進了政府,那在秘書書也不會輕易的來這樣的地方,就是來也是坐包廂裡,隔音效果好,外頭吵翻天也是一點都聽不到。
於駿笑道:“要怪就怪王冰吧,誰讓他輕信本港酒店裡的流言,說這是臨港最有姿色的酒吧。”
王冰謂然搖頭:“那要不現在就走?找間茶館都比在這裡好。”
“來了就坐一下,也不着急走。”於駿摸着女服務生送上來的純生就笑。
這時,就看謝青走進來,就衝他招手,把他叫到身旁問道:“處理好了?”
“嗯,報了警,讓兩名保鏢守着。”謝青說着擺擺手,拒絕了曾幹事遞來的酒。
在於駿的身邊,只有確信於駿睡着了,十個小時內沒有任何危險的情況下,他纔會喝酒,卻是越喝越少。
坐下邊喝邊聊,時間過得倒快,中途那兩名保鏢進來說警察把倆欲奸不遂的少年帶走了,要跟着去錄口供,於駿點頭揮手示意沒事。
四名保鏢加謝青的配置,就算走了兩人,還有三名退役特種兵,不會出什麼大問題。隨後接到吳妤的電話,打聽到在純色,就跟丁芹要過來,跟在她身邊還有四名保鏢,那就更安全了。
王冰矬子裡找矮子站在鐵欄杆那覓了半天,總算挑中個獨身坐在吧檯前的女孩,穿着黑色的長裙,栗色波Lang卷,低胸開襟,胸前很有些內容,腿雖不算長,但還勻稱,他就笑吟吟的叫了杯龍舌蘭,手裡提着兩杯酒上前去了。
於駿嘿笑搖頭:“這小子就閒不下來,來這裡要不虜獲某位女孩的芳心,他就算是白來了。”
葉霆一笑,他卻是許久未能有這等的享樂時光了。
不多時,倒有人主動上來跟曾幹事搭訕,他就跟那頗有幾分姿色的女孩去了樓下。
於駿笑道:“老曾的模樣莫非能比得上你我?怎地我們坐了這大半小時,還沒女孩主動過來?”
“他是佔了那身軍服的便宜,”葉霆也笑,“你要是問林海潮要一套穿着,也能吸引不少少女的目光,不過,我看你還是不用了,你桃花太重。”
“你就聽王冰在那裡瞎咧咧,他的話能信?”於駿喝了口酒,就看到外頭警報響了起來,起初沒在意,響了陣後,謝青首先覺得不對勁,揮手讓一名保鏢出去看看,接着就站起身說,“駿少,是你的車。”
“是有人碰到報警器了?”於駿皺眉道。
話音未落,就聽到咣咣的敲打聲,在這樣轟鳴的酒吧裡都能聽得到,那聲音得多大?
於駿起身跟葉霆交換了個眼色,在懷裡拿出幾張票子扔在桌上:“走,出去看看。”
走到門口就看到大約三四十個少年在拿着磚頭、鐵棍在狠狠的咂着那輛邁巴赫62,而那名先趕出來的保鏢,身前躺着三四個少年,但他的頭上也流着血了,可能是被鐵棍打到,或是磚頭砸中的。
在前頭的是個穿着白襯衫牛仔褲手裡拎着開山刀的少年,他還在指着那保鏢在吼:“把你手裡的甩棍和電擊棒都扔了,信不信我今天就讓你躺着出這條街?”
於駿注意到那說是被警察帶走的兩名**未遂的少年也在人羣中,而那負責看守車的拖鞋男卻是躲在了一旁的角落裡,顯然怕極了這些人,不敢出面阻止。
那十多名砸車的少年砸得興起,還將旁邊的一排摩托車都推倒了,並且在齊聲歡呼着。
剩下的二十多三十人都拿着鐵棍站在開山刀少年的身後,虎視着受傷的保鏢。
“我先給駱界的秘書打個電話。”葉霆臉色一沉,拿出手機說道。
駱界是臨港市的常務副市長,在王明生和戴軍儒不在的時候,負責整個臨港的市委市府的運作,出了這種事,葉霆自是先想到他。
往小了說,是治安問題,往大了說,就是投資環境的問題,可大可小。
於駿搖搖頭說:“駱界很忙,別打擾他了。”
駱界雖說是地級市的常務副市長,腰桿可不夠硬,這腰桿硬不硬要看的是整個城市的發展狀況,就是同樣的級別,廣州的常務副市長鐵定比駱界的腰桿要硬。
腰桿不硬,又是地主,要應付着全國全球各地飛來的各路神仙,這就夠他受的了。
縱然別人未必也就不會瞧不起他,但他還得把姿態放低,免得人家說這臨港還沒發展起來,這市裡的官員就先把尾巴翹起來了。
在於駿眼中,這就是些不知天高地厚的街痞流氓,等吳妤那四名保鏢上來,就能一塊掃平,九名保鏢打三十四名街痞還是很容易的事。
於駿打個手勢,讓跟着謝青身後的保鏢打電話去給那在派出所裡做筆錄的保鏢,看怎麼一回事,那兩個**未遂的少年怎會被放出來。
然後才沉着臉走上前,指那開山刀少年說:“車是你砸的?”
那中間個被放出來的少年指着謝青就驚叫一聲,在開山刀少年耳畔說了兩句,指指於駿又說了幾句,開山刀少年點頭一聲冷笑,拿刀尖點着於駿就說:“什麼狗屁破車,老子砸就砸了,現在老子不單要砸車,還要砸人!給我上!”
那些打了興奮劑似的少年們,拿起磚塊就衝於駿身上砸來,他倒是反應極快的躲到了酒吧裡,謝青拿着甩棍拿磚塊打飛了幾塊,拉着受傷的保鏢,跟沒事的保鏢三人護着於駿、葉霆回酒吧。
“咣!”
靠外的酒吧玻璃幕牆被磚塊砸碎,才讓裡頭狂歌熱舞扭臀醜態畢露的少男少女們覺察到不對,轉頭看着滿地的碎玻璃,頓時數人都發出尖叫,衝着酒吧外就跑。
要是正常情況的話,怎會往外跑,外頭可都是些街痞,這些往外跑的都是想跑單的。
就看箇中年男子從酒吧後的房間裡衝出來,喊了幾聲,根本制止不了這些人,往外頭瞧了眼,就快步的走了上去。
於駿就站在門口,謝青推着個酒桌擋在身前,那些磚塊砸了一陣就沒了,倒是不怕能傷着於駿和葉霆。
受傷的保鏢處理了下傷口,不是太要緊,是些擦傷,沒正正的砸到腦袋。
於駿看那像是老闆的中年男子走到開山刀少年前賠笑道:“駱少,我這裡還在做生意,你把這外牆都砸,我這生意怎麼做?”
“別跟老子廢話,”駱少把腳踩在被砸得稀巴爛的邁巴赫車頭上,“老子愛砸什麼就砸什麼,你還怕我賠不起?你這玻璃幕牆能值幾個錢?十萬?這狗屁車能值幾個錢?十二三萬?你別忘了我爸,我叔是幹什麼的!”
老闆苦着臉就注意到駱少的目標是於駿這些人,正想虎着臉罵幾句,就看那原坐在於駿旁邊的沙發上的年輕人摟着兩個豔麗女郎走下來,他就再度擠出笑臉說:“雷少,打擾到你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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